【明日方舟澄闪超甜同人】爱，折耳猫，理发刀（中）
“你可得想好了，博士。”天火用绕成弧形的吸管搅动着酒品。“这次中期选举我们打败执政的工党的可能性可不大，现在股票市场这么繁荣，大家都相信着市场经济的魔力，我觉得你的那一套政府干预经济的做法恐怕行不通。”
“没办法的，我们必须站在对面的对立面上，不能和他们的利益冲突，否则，我们会丧失掉我们的竞选民众基础。”博士娓娓道来，有条不紊地理清自己的思路。
“说的好复杂...”苏茜刚刚拖完了地，在洗手池边洗了洗手，乖巧地坐在博士的身边——一切都是这么顺理成章，小苏茜在博士的攻势下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
博士摸了摸苏茜的耳朵，再轻轻地捏了捏，听着女孩发出的娇哼，博士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天火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用清脆的响声打断了博士的动作：“喂喂喂，谈正事呢。你真的确定了？老师这次可能要去作为保守党党魁来参选维多利亚首相，如果你要参加的话，老师可以反过来推荐你成为伦蒂尼姆的市长。那样我们就可以拿下几个传统意义上的蓝州，那样的话...”
“不过说实话啊，我觉得这次选举大家貌似对保守党的态度都不太信任呢。”夏栎擦了擦酒杯，再把它们一个个分门别类地放进柜台。“很多人都把自己的积蓄投进去买了股票，听到保守党说股票市场的风险，大家貌似都很不开心呢。”
“忠言逆耳罢了。”博士扭头。“夏栎，你没有买股票吧？”
“我哪有那个闲钱。”夏栎笑笑。“小本生意，我要是有钱还不如装修店铺。”
夏栎摸了摸苏茜的脑袋：“也是为了给小苏茜留下一个精致的小店呀。”
“嗯哼...离这个目标还远着呐。”苏茜蹭了蹭夏栎的手。
“最好别买股票，我觉得现在的人们已经对股票市场陷入了狂热。”博士冷静地分析。“我昨天在市政厅门口遇到一个擦鞋的小男孩，那小东西还在给我推荐股票，我登时就感觉...对股票的狂热已经席卷了维多利亚了。”
“我也搞不懂这些经济啊，市场啊的东西。”夏栎说。“我就觉得，付出了劳动就应该得到报酬，要是付出了劳动的人挣的钱还不如没有付出劳动只出钱的人多，那这个社会大概就完蛋了。”
博士点点头：“无论如何，先解决中期选举的选票问题吧。”
下议院的气氛很凝重。
“艾萨克爵士，您是物理界的泰斗，想必对经济也有些自己的理解。”博士尽量温和地坐着，竭力平和地与面前戴着灰白色的波浪卷发的爵士对话。“要知道，南海公司的注册并不符合流程，并且玻利瓦尔本身属于内战地区，政局动荡，他们根本不能保证能够开发出那里的金矿...”
“不是的，博士先生，您实在是太保守了。”爵士看起来胸有成竹。“是的，我之前也曾经心存疑虑，只投入了700维多利亚镑的钱，但是这笔钱几乎膨胀了一倍——各位绅士们，我认为，南海公司是一个稳赚不赔的项目，他将像一个聚宝盆一样为我们生产出无穷无尽的财富。”
南海公司，博士比谁都清楚，这是一帮没落的老贵族编制出的谎言，他们声称自己在玻利瓦尔开挖到了极其丰富的黄金，挣得盆满钵满...事实上，这是一个巨大的骗局，玻利瓦尔内战中的任何一方政府都没有允许他们开挖金矿，这是一支彻头彻尾的空头支票，他的价格的膨胀是几名股东的联合做空与上抬价格，依靠着杠杆效应把最初的金融效益无限放大...
这绝对是个巨大的风险！
“爵士！”博士的情绪激动了起来，他一把把自己的黑色八音帽扔在椅子上。“市场经济从来都不是万能的！这世上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
“至少他现在没有让我赔。”爵士耸耸肩。
博士无奈地捂住了额头，低声哀叹：“天哪...”
“博士先生，您和您的党派的计划并不适合这个时代。”工党的领袖，一位中年的菲林女性慢悠悠地说道。“维多利亚的繁荣将持续一千年，甚至更久。我们的国家将富裕到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可是市场经济有他根本的泡沫性——”博士激动地说。
“停。”女士抬手打断了博士飞快的语速。“博士，如果没有别的的话，我想您还是不要再阐述您的那一套经济政策了，这会让您很讨人嫌。”
博士紧紧地闭着上颚，把后槽牙咬出了嘎嘣嘎嘣的声响，他握着自己的经济理论的手在发抖。
他把那几张薄薄的纸握在手心，咬牙切齿地环顾着众议院：
“女士们，先生们，维多利亚的灾难就将在你们所信仰的泡沫中逼近，到时候，谁也救不了维多利亚！”
“也许您可以，如果您这么认为的话。”女性挑衅般地笑笑。
博士猛地伸手，扯碎了自己十几个晚上整理出的政府干预经济的具体改革方案，接着，他一脚踢开演讲台，大步跨向门口，把手中的碎纸片胡乱地撒向空中。
“再见了！希望市场这只无形的大手会把你们捞出火坑，而不是在你们死去时和你们征收墓地的费用！”
天火感觉到椅子上简直有蚂蚁在爬，她一刻也坐不住了。
她拉了拉老师的衣襟。低声说道：“老师，我现在可以提前退场了吗？”
“还不行，蒙贝兰家的小姐。”年迈的萨弗拉阴沉地盯着对方的竞争对手，而那位老不死的（雅称）正回敬给萨弗拉以挑衅的目光。“很明显，这次工党胜券在握，但是，我相信博士，相信他的政策是对的，我们必须放弃这次竞选了。”
接着是对方的发言，与其说是发言，不如说是挑衅，语言中充满了对保守党的攻击与讥讽，但天火也没有那个心情去认真地听了，她很担心博士，刚刚博士激动的情绪与自己原本温雅谦和的形象判若两人，她生怕情绪化下的博士会做出些什么傻事出来。
终于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忧心如焚的天火拨通了博士的电话。
没有人接，博士把手机关掉了。
她立刻打给夏栎：“夏栎姐，博士到酒吧了吗？”
“啊？没有啊，你们不是刚刚散会吗？”夏栎那边很吵，看来是还在营业。“刚刚结束会议，他怎么可能立刻就来呀？”
“不是的...博士刚刚提前退场了！”天火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扑面的热浪。“是这样...博士刚刚被对手狠狠地噎了几下...”
“所以呢？你没有打电话给他吗？”夏栎的语气也焦急了起来。
“打了，没人接...”
“等等，也就是说？我们和博士失联了？？？”
没有消息，住处也没有博士。
博士已经失联了两天了。
天火想要报警，却被年迈的萨弗拉给阻止了。
“不行。”萨弗拉说道。“要是让别人知道博士就因为被羞辱到就如此自暴自弃，那博士的政治生涯就毁了，而且，还会让公众觉得我们输不起了气急败坏。”
“可是...可是...”澄闪已经急得语无伦次。
“放心吧，博士也这么大的人了，不会走丢的...”天火抱着澄闪，摸了摸她粉白色的头发。“别担心...千万别担心...”
澄闪抿紧了薄薄的嘴唇，用力地憋住了眼角的泪。
“博士,,,”
她意识到了，自己已经离不开博士了。
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博士捏着高脚杯，猛地仰起脖子——酒过喉咙的一下有灼烧的感觉，这是货真价实的烈酒。
艰难地把酒液吞进嗓子里，酒精导致的体温上升开始展现他的威力——博士扯下波斯风格的黑色长风衣的领口，一把把领带随意地扔在柜台上。
脸色是逐渐潮红了，心里的怒气被酒酿浸泡，发酵，成为了绝望的疲惫。
他无法拯救这个国家，在柯立芝繁荣的泡沫中，连同他自己，也要溺死。
“sir，你看起来很糟。”一位女郎端着粉红色的鸡尾酒，坐在了博士的身边，她一副精英的职场女性的打扮，穿着洁白的衬衫——被她娇媚的体态撑得离开了皮肤，在纽扣间的空隙中还能看到她小麦色的娇嫩；她把自己精致的外套很随意地搭在肩膀上，把一双裹着黑色丝袜的腿交叠着，坐在博士身边。
“谢谢。”博士端起酒杯，轻轻地对女郎致意。
“一个人会被酒精腌烂的。”女郎说。“你得要一点压力。”
“无所谓。”博士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我的世界与我已经崩塌。”
“像您这么颓废的人士，我只在倒闭的工厂门前见过。”女郎微笑。“您也失业了？不过您倒是不像。”
“还有一个可以谋生的差事，不过与自己最初的理想大相径庭。”博士摇晃着酒杯，慢慢地晃动着蛋白色的酒酿，看着自己的影子在杯子中反复地拉长...缩短...
“为什么总是要追逐理想呢？这的确是一个属于理想的年代，不过，为什么不能把今天的享受付诸于今日呢？”女郎莞尔一笑。
“为什么？我不需要理由，只是我想，就够了。”博士把酒液吞下。“名誉...尊严...都是假的，都是谎言。我三十岁就应该当将军，否则...我就该去死。”
“你太着急了，人生本来就只有这么久。”女郎纤细的手指伸到了博士的下巴上，轻轻地抬起了它。“享受亦无妨。”
博士感受到神使鬼差的感觉。
酒精，欲望，毁灭...
理想，泡沫，都去死吧。
酒精让思考停止了，他的嘴唇向着女郎递来的酒杯沾过去。
哪呢哪呢...
天火和夏栎沿着王后区的大街快步地寻找，询问有没有人见过大名人博士。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还好...博士还算有点知名度。
冲进酒吧，天火连忙呼唤着博士的名字。
博士？博士！
顾不上酒客们奇怪的目光了，天火甚至开始挨个踢开隔间的门。
面对着涌上来的酒保和服务员，天火一把把他们推开：
“我是蒙贝兰家的小姐，给我找到博士，否则你们这店就别想开了。”
就像一个大雷劈到了脑壳上。
几位酒保赶紧四散开来，替天火寻找博士。
当天火终于找到博士时，他正烂醉如泥地倒在柜台上，旁边是一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博士的女郎。
好啊，亏我们这么担心你，你却在这里！！
夏栎又感觉到空气的温度上升了。
天火问酒保要了一杯冰水，扯起博士的领子，猛吸了一口水，对着脸就喷了上去。
浑身很痛，像是散了架。
“你醒了？”天火看了看博士，翻了个大白眼。“我还担心了半天你是不是自杀了？好你个东西，原来是去勾搭...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的大祸就酿成了！”
“我...我的错。”博士捂着疼痛的头。“对不起，请你们不要告诉苏茜...”
“不可能。”天火冷漠地说。“你们需要沟通和坦诚相待，我已经告诉了她了，你等会自己去绿意火花找她道歉吧，无论她原不原谅你。”
“你——啊。”博士的五官攒了起来，像是被抹了一把大把盐。
算了，有时候逃避也不能解决问题。
整理好衣服，换了一身便服。
把八音帽换掉，只带一顶爱尔兰帽就可以。
博士推开了绿意火花的门。
点菜，坐下，一如既往。
博士有些不敢抬头直视夏栎——他知道，虽然不及天火，夏栎对他目前也肯定是厌恶。
苏茜没有想象中对博士不闻不问，她依然把餐盘端到了博士的桌子上，轻轻地放下。
“头发长了，过会来理一下。”苏茜扭头走了，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打烊之后，博士乖乖地钻到了理发室。
依然是洗发，围脖，夹发...
但是，这次博士竟然有些不寒而栗。
剪刀竟然一次次地轻轻地划过他的头皮...
在几声简单的咔嚓之后，澄闪放下了剪刀，拿起了电动推子。
刀片发出嗡嗡的声响，贴近了博士的后脑勺。
澄闪的手贴近了博士的后脑勺，开始慢慢地上移——
啊！
博士惊呼。
“疼...”
博士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脑袋。
是这种感觉...那种若即若离的恐怖感。
“苏茜...轻点。”
苏茜没有理睬他，只是再次举起了推子。
又是一道血痕。
“啊！”
博士又哀嚎一声，赶紧将身体向前倾倒。
“给我坐好。”澄闪冷漠地说。
博士不敢有误，只能乖乖坐好。
又是一下。
啊！！！
博士感受到了恐怖感，那种...无法逃离，若即若离的距离...
“苏茜...我知道错了...”
又是一下。
又是一下。
每一道细小的血痕，博士都得扭动身子躲避。
整整割了七下。
澄闪替博士解下围脖，把碎发扫到角落。
“博士，明白了吗？”澄闪黑着脸说。
“明白...明白了...”博士哭丧着脸说。
澄闪给博士涂了紫药水，脑后的伤痕很小，血止住之后，自己就会长好了。
既然落选，博士有了大把的时间和澄闪腻在一起。
两人形影不离地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公共场合，剧院，电影院，乐园...
好事的记者把一张张照片发在报纸上——出人意料的是，这反而给博士在公众面前树立了一个温柔，专一的好男人形象。
维多利亚本质上还是一个保守的国家——在大部分国民眼中，这样一位每天也就是遛遛小狗，陪陪伴侣的参议员，其实更值得他们信任。
比起那些满嘴扯谎的议员，欣赏博士这种能把女朋友抱在腿上逛街的政客显然更赏心悦目。
而且，属于博士的时代很快就会开始。
这天，淫雨霏霏。
时间是，上午7:54。
距离证券交易所开门还有6分钟。
但是一切其实已经开始运转——昨日，花旗银行，北海洋行....众多大资本已经联合下场拯救股票市场，仅仅花旗一家就已经砸进去几十亿维多利亚镑来购买南海公司的股票来稳定股价，可是一切都晚了——股票面板上的红色瀑布只是短暂地流过了一个缓坡，就以更恐怖的速度疯狂下跌。
股票下跌的速度之快，甚至连报价器吐出的纸条都已经打结成了纸团——他们已经报不出实时股价！
愤怒的股民你一拳我一脚地砸碎了证券交易所的玻璃大门，挥舞着自己的证券和支票冲进门内——所有人都在要求优先处理自己的订单！哪怕是晚一秒，都是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维多利亚镑的亏损。
在报价器刺耳的叮当声中，泡沫破碎了——繁荣的时代结束了。
梦醒了，萧条已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