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

某个瞬间开始，所有人都变成了疯子。他们一边互相撕咬，又一边互相舔舐伤口。空气中终日弥漫着血腥和肉块腐烂的恶臭——那种恶心的气味能给他们带来快感，他们为此而活。

某天，某个疯子发现了一个人类。人类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进化出獠牙。

于是疯子们一拥而上，将那个人类围住。他们厌恶人类的气味，表情逐渐狰狞。

人类只是抱紧双腿，紧紧靠在墙角。大脑无法做出任何思考，甚至忘记去恐惧。

身体被无数的獠牙撕扯，人类依旧只是呆呆地盯着地面，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疯子们离开后，人类拖着已经不成人形的身体逃走了。

“我，活了下来。我现在应该高兴才对吧......为什么......不笑呢？”

“为什么不笑......”

“为什么......”

人类一遍又一遍发出质问，期待自己露出笑容。几年后，人类终于明白过来：

“消失了。我的感情，消失了......”

那个时候，为了防止人类被恐惧吞噬而疯掉，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触发，丢掉了感情。

医生似乎也不是很清楚这种“病”，只得出一个结论：

“这种损伤是不可逆的。”

“即使是现在，我在思考这些的瞬间，世界上也有人正在死去吧。只是让某个瞬间的死亡数字增加1而已，我就是这样无关紧要的东西。如果还存有感情，我肯定没办法承认这一点吧。”

人类拔出匕首，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