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其罪29/忘羡/ABO/双洁/HE
二十九章 傍晚的栎阳县街道格外热闹,许是赶上了每年一度的花灯节缘故,街道上人头攒动,大家手里都提着各式花灯,穿着绚丽多彩应景的衣裳,脸上挂着笑,年轻男女出双入对,半大孩童你追我赶,绚烂的烟花在天空炸响,到处都洋溢着节日欢乐的氛围。独独驻守此地的仙门世家,常氏府邸所在的那条街,空无一人,偶有经过的百姓走至此处时,都会莫名的感觉压抑,凉嗖嗖的感觉遍布全身,这极度的不适感也驱使着路过的人匆匆的离开了此地。 而常氏府邸内蓝忘机手里握着避尘,周身气息凛冽,眼神更是冷到了极点,分明仙人之姿,可对常平等人来说却犹如见到了地狱里的恶鬼般。 蓝忘机只随意一抬手,常氏的一名家仆便倒在了地上,未有一丝反抗便没了生息,鲜血从他身下渗出,然,天阶乾元的灵力威压,压的常家人跪了满地,根本无法起身,只能眼睁睁看着。 常家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一丫鬟吓的花容失色失了理智,抱着脑袋疯狂的惊叫着,又一道剑光划过,那乱叫的丫鬟便也没了声音,随即倒在了地上。 “太吵”蓝忘机看都没看一眼只平静的盯着跪在他面前的常平。 见那丫鬟倒下后,更没人再敢发出一丝声音来,那些吓哭的女眷们也不敢哭出声音来,都死命的咬着唇,捂着嘴。 蓝忘机冷冷的开口道:“谁给你的胆子来我云深劫人!你~又是如何穿过云深护山结界的。” “蓝忘机,你身为仙督明知那人就是夷陵老祖,却包庇此魔头,颠倒黑白替他脱罪,现又擅闯我常氏,乱杀仙门中人,你如何配坐这仙督之位!不怕仙门百家群起而攻之吗!”常平虽跪在地上,可话却说的慷慨激昂。 “你知他是夷陵老祖?” “我当然知道!可你不仅不对他进行处置,为我仙门主持公道,还因莫须有之事打杀我常氏族人,实不是一个仙门督首所为。难道我们的仙督大人也因那夷陵老祖的几分姿色便失了理智!” 手起刀落,又一道剑光划过,跪在常平身后一头发花白的老头随之倒地“你怎知他是魏婴?” “爷爷!” “爹” “老爷” 一声声呼唤过后,常平愤恨的看着蓝忘机:“蓝忘机!你如此滥杀无辜,必会遭天谴的!” “下一个,常夫人。”蓝忘机并未理会常平的话,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将避尘对准了常平的夫人,毫无悬念,常夫人未发出一丝声音便身首分离,倒在了地上,一颗脑袋咕噜噜的滚出老远,跪在地上的女眷不少被吓得昏死了过去。 “娘!”常安跪在原地痛苦的抽泣。 “蓝!忘!机!”常平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与夫人被杀,双眼通红,几次尝试却还是起不得身,也用不得灵力。 “下一个,你儿子”这一句话,把跪在地上只知道哭的常安顿时吓傻了,脸色惨白,抖如筛糠,语无伦次的哭喊道:“不要,别杀我,爹救我啊,我不想死啊,我害怕。” “蓝忘机,你住手,跟他无关,你别为难一个孩子!”常平死命的挣扎喊叫着。 “孩子吗?,可我怎么听说,你要让你口中的魔头给你做儿夫呢!” 就在蓝忘机将要再次抬手之际,嚎啕大哭的常安,因惊吓过度,身下污秽流了满地,眼睛一闭语无伦次的喊到“我不要什么夷陵老祖了,他也不是我们掳来的,那人是我家弟子在山下捡的,我们进不去云深啊,是,是我爹一直派人跟着夷陵老祖在云深山下捡的,真的,我们根本进不去啊。” 蓝忘机斜眼瞧着语无伦次的常安,心下也有了个大概,于是又将目光移到常平身上,常平扛不住了,颓然的坐到地上,他知道任何的威胁与反抗,在蓝忘机这种绝对的强大面前,毫无作用,想来这也是许多仙门世家即便铤而走险也一定要得到坤泽的原因吧,毕竟谁不想自己家的后代都可以如蓝忘机这般强大,可以庇佑家族长盛不衰,延续千万年呢。 常平瘫坐在地上,像个没了提线的木偶,看着眼前死去的亲人与这跪了一地的老小,还有他唯一的儿子,深知他只有屈服一条路,于是木然开口道:“早在你们去南甸解决兽潮时,我便猜出,夷陵老祖很有可能是夷陵魏氏独子,很可能是个天阶坤泽,仙门众家里只有金家出了那么一个金常茹,是天阶坤泽,自然成了香饽饽,怎么可能轮得到我们这样的小世家,可我不甘心啊,所有的坤泽都被你们这些大世家霸着,丝毫不给我们这些小世家翻身的机会,所以我们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找到坤泽藏起来,他日若是我们家也能出个天阶乾元,也可保家族在仙门中有一席之地。 所以从那时起,我就让弟子暗中偷偷跟着那个夷陵老祖,虽知他的实力,可老虎不是也有打盹的时候吗。于是暗中跟着他的弟子每天都会传讯与我,我自然也就什么都知道了。几日前,那名跟着夷陵老祖的弟子在云深山下看到一黑衣人将他带出了云深,所以他悄悄跟在了后面,待那人走后才传讯与我将人带走的。” “那人是谁?” “不知,那名弟子只敢远远的跟着,而且那人蒙了脸,看不出是谁。” 蓝忘机心下一凛,听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便也不想多做停留,转身撤去灵力,常氏众人只感觉压在自己身上无形的力量没有了,可却没人站的起来,齐齐瘫软在地。 院门打开,蓝曦臣、月七与一众蓝氏弟子等在门外,带着满身戾气的蓝忘机抬脚迈出,蓝氏众人除了蓝曦臣齐齐拱手行礼道:“仙督” 蓝曦臣走至蓝忘机身侧,抬眼往院子里瞧了瞧问道:“如何?” “常氏不必存在了” 听到此话,蓝曦臣转头看向月七,月七心下了然,带着蓝氏弟子绕过两人鱼贯而入,大门再次关闭,徒留门内传出的一片哭喊声。 “阿羡有消息了吗?”蓝忘机问到。 “你就是吃定了你亲爱的兄长会给你寻人去,所以你才走的如此潇洒是不是!”蓝曦臣无奈,魏无羡对蓝忘机多重要他很清楚,他就说蓝忘机怎么会放下魏无羡不寻,先来解决掉常氏,原是吃定了自己,他这个兄长还真是被这个弟弟拿捏的死死的。 见蓝忘机没理他,只得叹气道:“放心吧,已经让弟子沿着那河寻人了,所经的村镇也会挨家挨户的询问,定不会漏掉,很快会有消息的。” 蓝忘机依旧没有搭理蓝曦臣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眺着远处。听着常氏府邸内的喊叫声逐渐平息,蓝忘机又一次自顾唤出避尘御剑扬长而去。 蓝曦臣预开口询问蓝忘机的去向,可转念一想,他还能去哪,定是自己去寻魏公子了,于是只张了张嘴,便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感叹,他弟弟的这颗心怕是这辈子都会挂在魏无羡身上喽。 又三日,昏睡的魏无羡终于醒了过来,坐在一旁打着瞌睡的婢女见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开心的叫着“醒了,醒了,人醒啦!”然后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门,边跑边叫着去给李炬峣报信了。 魏婴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脑袋混乱昏沉,身上也隐隐作痛,轻飘飘的没有力气,双手艰难的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然后便靠在床头开始呼吸急促,动弹不得。 不多时刚刚那个一惊一乍的婢女领着个人回来了,李炬峣见魏婴靠坐在床头,忙上前道:“小兄弟伤重,还是躺下多休息才是。” 魏婴闻声抬头望去,只这一眼李炬峣就呆住了,这双眼睛太美了,像天上的星星,闪着璀璨的光,又似深邃的湖泊,充满了神秘的吸引力,微微愣神后,李炬峣轻咳两声缓解自己的尴尬,然后问道:“小兄弟身体可还有哪里不适?对了,还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哪里人氏?需不需要在下帮你给家里捎个信?” 魏婴也是一脸的迷茫,称呼?他记得有人唤他阿羡,可名字,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于是打算告诉这人他叫阿羡,可张嘴后却发现他发不出声音,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又尝试了一下,还是说不出话来,可是不对,他分明记得他不是个哑巴,他会说话,但为什么现在就是发不出声音?他却不记得了。 李炬峣见他只张嘴不说话,又一直在摸自己的喉咙,便发觉到他可能不会说话,试探道:“你……说不出话来?” 魏婴点点头,李炬峣道:“没关系,你别着急,要说什么你可以写下来。”于是走到桌案前拿过笔和纸递到了魏婴手里,魏婴在纸上写了字又递还给了李炬峣,李炬峣接过纸,上面只写着一个“羡”字,李炬峣道:“羡?你的名字吗?”魏婴又点了点头,然后又拿起一张纸写道“我~会说话”递了过去。 李炬峣看完后猜道:“你是会说话的!可你现在发不出声音了是吗?”魏婴努力的点了点头,李炬峣立即对一旁的婢女吩咐道:“去,把宗越给我叫来。” “是,殿下”婢女应声后便退了出去,依令去给李炬峣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