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唳
为忘之城pa
maroon个人向,含大量navy x maroon。
没去过酒吧……
maroon单手撑在吧台上支着头,背后的羽翼一扇一扇。
快到了凌晨,酒吧不久也该关门,purple带领的紫色乐队——她们好像叫“食肉目”还是什么的——也已经结束了表演在整理她们的东西。yellow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桌上还放着个空了的三角杯——其他的都给cream之前收掉了。grey正朝着他走过去,不知道是要叫醒他还是直接把他扔到门口。
ice不在,maroon一个人干调酒的活儿,不过今晚来喝酒的不多,况且大多是熟客,很少要看什么花式。maroon也没兴趣干些多余的事,她本来就不喜欢那些吵到震破耳膜的地方,于是也只请了purple和她的乐队唱唱歌——不过为忘之城本来也没几个人搞音乐。
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maroon看见grey试图叫醒yellow失败,于是把人拎起来扛在肩上向门口走去,看来是打算直接扔出门了。yellow高大的身躯像条毛巾一般被折起来的场面她已经看过了很多遍,但每一次依然会忍俊不禁。
yellow算是酒吧的常客,和他一起经常来的还有cyan。实话说,这两人的酒品一般,喝多了容易闹。幸运的是他俩不会对着旁边的人发疯,就算真的打起来了也只会是和对方。不过很多时候其中至少一方会在真的喝醉之前被哥哥拽走,于是另一方真的喝醉了也只会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就像现在的yellow。当然,偶尔他们也会真的打起来,那就是grey要处理的事情了——magenta往往会在这时候唯恐天下不乱般的大呼小叫非常兴奋,当然她也不过只是喜欢凑热闹而已。
今天晚上最让她惊讶的不是cyan没来,而是aquamarine居然来了,turquoise搀着他。aquamarine没来过她的酒吧,但turquoise有时候会来喝一杯。况且大半夜的为忘之城里恐怕也没什么店开着了——maroon看到有水珠从aquamarine的发梢滴落,大概猜到了点。
turquoise把低垂着头双目无神的aquamarine安顿在离吧台有点距离的位置,自己过来点了杯酒。maroon撑着头看她,“他怎么掉水里的?”
“还用问?想他那个自称的“挚友”想得路都没看。今晚上云把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一点光都没有,他掉湖里才反应过来,然后ptsd犯了人都傻了。”turquoise翻个白眼,“navy给他捞上来的,要是她早走一分钟aquamarine绝对跟ocean死的方法一模一样。”
maroon对此只是轻笑一声。她没见过ocean,但navy曾经提起过他,语气里满满的惋惜与难过。况且亲人的离世本就是令人难过的事,更何况本可能救下的自杀者呢。
navy啊。maroon打断了回忆又陷入新的沉思。右耳上深蓝色的耳钉像颗宝石一样在灯光下折出一点晶莹。
她该是有点困了,却无意去睡。酒吧的冷气开得很足,门外的天光也逐渐要亮起。purple向她道了别,带着自己的乐队成员们离开——maroon专门给她们留了个房间来放乐器,于是她们空手离开。
navy不怎么喝酒,但因为maroon的缘故她几乎每天都来,一般都是和maroon一起坐在吧台后面,在她空闲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两句,或者就是看看来喝酒的人,碰上flame来搞事之类grey不好处理的事才出来赶人。不过为忘之城里并没有混混,居民数又极少,还有black和white在,治安也完全不用担心。
midnight曾经建议她们找点事情做做,否则在无尽的空虚中总有一天会疯的。maroon选择把城里的酒吧重新运作起来,navy喜欢泡在水里,于是她在那个不少人喜欢去的湖边当救生员,偶尔自己下去游半天——不是虚指。
认识我们的大概都死了,否则他们见到如此平和的我们不知道该有多惊讶呢。maroon轻笑。曾经的鲨鱼和鹰放下了杀戮的刀,在平和和安宁中度过没有尽头的岁月,直到落入永恒。
她们是在军队里认识的。既是军人,便注定无法避免杀戮——无论杀的是怪物还是人。她们倒没杀过人,对付的都是荒野里的怪物。尽管很多细节都在漫长的时间里遗失了,maroon记得很清楚,一个六人小队,她是队员,而navy是队长。navy脸颊上灰蓝色的鳞片在白色灯光下泛出金属般的银光,她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扫过五人,不做赞赏,也没有厌恶。
“想活着就听我的话。”她最后冷冷地说。
navy那时候已经参军了好几年,因此maroon隐隐绰绰地听过她的名号。嗜血的鲨鱼,他们带着畏惧称呼。她没有尝试挑战navy,她认为那毫无意义,但那些人可不怎么服气。起初还没什么,后来逐渐的,他们尝试违背她,并最终为此付出了代价。maroon对着几具尸体不想做任何评价,偷偷瞄一眼navy,她只是抱着臂看着,摇了摇头。
她们一同出了很多任务,留下深深浅浅的伤痕,也越来越认识到并且欣赏对方的能力。navy或许是用了点手段把她提升成了副队长,于是同队的人来了又走,然而她们一直没有分开。不过那时候她们大概还只是战友——或许也不能说“只是”吧。
无论如何,她们被派去对付那个家伙了,那个花纹如同巨大橙子切片的链锯怪物——据说是个逃出来的失控造物。那次行动惨烈得可怕,虽然他们确实干掉了那个怪物,可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她和navy,为此她们甚至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并得到了休假。时光慢慢抚平剧烈的情感,maroon却仍旧在想到那几日的求生时泛起些许恐惧。
那怪物很狡猾,借着地形和其他零零散散的怪物做自己的掩护,总是在他们松口气的时候跳出来,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很快溃不成军。一个一个同伴在他们身边倒下,最后便只剩下她和navy还在面对它——幸运的是他们之前的反抗并非毫无成效,它也同样身负重伤,然而看着它横冲直撞地扑过来,maroon照样产生了绝望感。
navy的伤比她重些,额头上的伤口渗出血来漫过右眼,干扰了她的视野,万幸的是伤口看着鲜血淋漓的却至少没有伤到内脏。maroon把她护在身后,攥着飞刀的手因为用力微微颤抖。怪物喘着粗气漫无目的地游荡,它的眼睛被打碎了,听力却依然完好,因此她们不得不躲在一个角落里,尽可能压抑自己的声音。
那怪物转过来了。navy的手搭上了她的手。
“瞄准那些辐条的集合处。那里应该是它的核心。”navy的声音似乎没有被伤势影响到,依旧冷静平稳,隐约带些粗喘。
maroon没来由地感到些许安心。她照着她说的做了,第一刀稍偏了些扎在那个集合点上方一点点的位置,怪物颤抖着对她们咆哮,却像是失去了对部分身体的控制,被限制在原地。maroon当然不会放过它,第二刀直直刺进集合点,似乎确实是刺穿了什么核心,那怪物在一阵痛苦的痉挛以后终于再也不动了,很快碎成了一块块金属样的物质。
navy没有放开她的手,慢慢的几乎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了她身上。maroon侧头去确认她的状态,navy半闭着眼,下巴快搁到她肩膀上了。“我没事。”
maroon撇嘴。她有点站不住,更加拖不动navy,于是牵着她到废墟边坐下。通话器早就毁了,她向着天空发出求援的信号,转头看看navy。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似乎是呆滞着。
废墟上很安静,一丝细微的风都不闻,只听有轻微的声响萦绕在她们周围,像曼陀罗轻柔的香。maroon侧耳去听。
咚,咚。
navy抬起眼来看她。
咚,咚。
远方有一座吊桥缓缓摇晃,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咚,咚。
navy突然笑了。她搂住maroon的脖子,把她按倒在废墟上。
maroon看着她,浅浅的微笑在她眼中不知道为何有了些许摄人心魄的意味。于是maroon也笑,像是小酌后的微醺。她的手扶住了navy的头,枕着坚硬的废墟和她交换了一个充满血腥味的深吻。
maroon晃了晃头。外面天快亮了,navy还没有来。或许她确实是有什么事吧,maroon想到,轻笑一声起身,回楼上的房间去。
不管是为什么,今天她别想上她的床。
下篇是coral或者nav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