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连载·刀犬使巫女（137）

——离开现场就有事发生——

       最后谢过一次，米璐亚离开待机的房间，尽力避开所有活动人员的耳目，实在躲不开的摄像头则自然地从其面前通过。从安全通道回到地下，少女寻找各种死角快步来到结月的坐车跟前，只看一眼就确信车内并无异状。这辆车仍放在最初停下的位置，就证明校长等人还留在楼上——但这正是被米璐亚勘破的伪证，被她的目标用作偷偷离去的掩护，已经有些欲盖弥彰的过火。少女表情专注地抬起手，低语声中一只猛犬的前半身从虚空中探出，在车门左近紧凑嗅探，又重新隐没在空气中。

       米璐亚稍等片刻，决然地转身拔步奔向停车场的出口。水泥路面上数不清的轮胎印痕中，有一道看上去较新的辙印成为她的指向标。少女奔上回旋的坡道，疾行过全自动管理的门口，沿着两边是修剪整齐的矮树篱的幽静小道，很快来到繁忙的大街边上。她大胆又不很张扬地将Mielikki完全呼叫到身前，跟随肉眼无法看到的气味信标，朝着气味来源的去向奔去。两者如一心同体，安静地在人流中穿梭……

       踮起脚抻直胳膊，步接着弯下腰来让筋骨更加活动。她重新站直，遥望从设施围墙顶上涌进来的远方景色。设施依托凹进的山体建造，从敞口进来需要经过一段上坡的陡路，跟山间盆地本身相比非常狭窄。“就像一座要塞呢！”步在脑海中感叹，“可能筹建时就考虑到现在这样的情况，有这等眼光才能作为管理局领导全国的刀使吧？如果我还能接着当下去，有一天会不会得到进入管理局的……算了吧，这种机会已经不可能存在啦！”她再度想起可知但不明朗的前景，还是忍不住惆怅地吁了口气。

       女孩转过脸来，发现站得远远的美弥正和别校的年少刀使聊天甚欢。参加这次任务的外校人员不是长船就是镰府来的，跟她们绫小路的刀使均是第一次见面。望着已然熟络起来的队友们，步在欣然之余又有点遗憾。美弥多次说过，她内里步虽然貌不惊人才不外显，却总是跟同级生保持着隐隐的距离，不少人以为她有种难以形容的孤傲。步当初听说自己留下的这般印象时很是吃惊，但并未选择努力纠正和改变——她以历史上留名的强大刀使为榜样而非羡慕近在眼前的前辈，如果因此显得跟同辈人缺少共同语言的话，心底倒有一些莫名的舒服。只有美弥对她的隐藏想法毫不介意，信誓旦旦又不严肃地说：“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的，不然你就连最后的朋友都没有了！”步自然很感谢这位大大咧咧的友人，暗中把她排在绝对不想失去的事物中第二档的第一位，仅次于她真正看重的人和事。

       山间的风还颇为清凉，没有在越升越高的太阳下变热的迹象。美弥将视线从较劲的少女们身上移向远处，那里有她们所保护的大型特种运输车，正跟设施的一个出口接驳在一起。那显然不是供常人进出的通道，所以从彼处装运的是什么货物呢？步一面随便想着，一面又看向同伴们。刀使们的站位相当松散，很难说她们构成了一条防卫线，动作、神态上也相当悠闲。这跟她们普遍较小的年龄关系不大，因为现状的安排是领队的刀使做出的，既然经验更老道的学姐认为不需要紧张的防守态势，级别低的姑娘们也乐得轻松一些。步却隐约感到，随着局势明显走向吃紧，像这样的轻松恐怕越来越难得消受了。她闭上眼睛思忖：可能是最后一次任务了，至少希望今天能平安无事吧！

       她的双眼再度睁开却是因为遐想被巨大的爆炸声打断。步瞪大双瞳，愣愣地注视着一团火球在焰柱顶端膨胀绽开。她迅速判断了一下位置，确信是停车场上她们乘坐的冲锋车发生了爆炸，已腾起遮蔽日光的滚滚黑烟。步的第一感觉却让她觉得这不像荒魂袭击，更接近学习资料里的国内恐怖主义行动，又像国际新闻里战乱地区的交火。她连忙观望两旁，只见美弥和更多的低年级刀使茫然站在原地，没有慌乱。这时，几名高中部的刀使飞快地从两边渐次掠过后辈们，为首的是一名手拎双刀的绫小路女生。步注意到那人身旁紧跟的一只黑色大丹犬，立即想起她是仲野顺学姐，特别突击队第二阵的副指挥。

       “敌人有面积攻击，亲们请保持现有距离，不要挤在一起！”顺的眉目间凝固着严阵以待的紧张，口气却仍然从容不迫，给步等年轻人的心里增添了安定。来去之间，几名高中生也渐渐互相远离，所有刀使的站位依然松散，但每个人均已拔刀出鞘，楼前的空场上瞬间寒光跃动。顺站定后关注着自己的隐犬般若坊，后者则全神贯注望向楼顶后方的山峦——护卫队原先是面向大门的，现在则悄然转向原来的背后，因为攻击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梳短马尾的现场指挥用不大的声音提醒大家：“保持写的状态，利用地形地物机动隐蔽。敌人不是仰攻正面而是从背后远距攻击，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果然，大丹犬的耳朵尖猛然指向山间某一点，放声大吠。顺飞快地看了一眼方位，回头高声警告：“要来了！全队从新城大和儿手亲的位置向两边散开！”步偷眼看向被提及的两名学姐，赶紧发起短距离的迅移，向右手边避让。她的余光瞥见一个包裹着橙色火焰的团状物从山上无法确定的高度飞进场院，在它落地的两个须臾前，顺和隐犬才飞身后跳散开。火球虽未直接砸中队长预判的目标但相去不远，触底瞬间炸裂成沸腾的熔渣。大概因为没有其他燃料，一次爆炸后火焰很快散尽，只留平地上一个溅满液滴的凹坑。

       此后每隔十秒出头就有一颗灼热的熔渣球划着弧线落进设施，反应不快但确实追着刀使们砸个不停，在后者的躲避中把场内停放的车辆击毁殆尽。步骤然停止移动，喘息间望向已经全灭的本方车队，又见楼前的特种输送车还毫发无损，顿生疑惑。没有和她眼神交流过的顺却仿佛读懂了步的心思，停下来对所有人喊道：“各位，敌人的目标恐怕还是设施里的货物，所以不会无限制炮击！它们很快会下到院里来，全员准备白刃战！”得到命令的刀使们立刻结成几个相隔较远彼此守望的小组，每处有两三人。

       如同预想，山上的火球发射者哑了火，山坳里的设施陷入紧张万分的寂静。爆炸残留火焰的噼啪声突然被另一种噪音压过，那是怒风在山林里横冲直撞的声响，像一波波浪涛压向据守的众人。般若坊和同校生的波音达犬镇定地嗅着空气，片刻后同时爆出警告的吠声。山坡上略显杂乱的树木间涌动出数个高大的身影，四足并用狂奔而下。顺辨认一下，警告道：“山岚形，数量超过4只！每组集中对付一只，但不要把它们过分推到一起。加油了亲们，这是一场硬仗！”步屏息凝神瞪着越来越近的黑色怪物，汗毛跟它们杂乱支棱的体毛一样竖立起来。她很庆幸握刀的姿势还很严整，也没有忘记刀术的用法。

下期预告：追踪信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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