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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死灵短篇《博物馆大战》(2)

2020-03-10 22:41 作者:drrr骑驴吧  | 我要投稿


         说实话,塔拉辛并不是很喜欢被人谋杀,将自己的意识从一个素体转移到另一个素体的过程就像自由落体穿过行星大气。

    被他夺舍的巫妖卫弓起了背,四肢伸展,金属皮肤流出了液体。塔拉辛重新排列了素体的盔甲,巫妖卫的战镰转变成了自己的权杖。

    “大人,发生了什么?”

    塔拉辛顿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说话者是他的巫卫队长。

    “ 说起来有点复杂,”塔拉辛转动手腕测试它的反应,“那是只利卡特,邪恶的小生物。被采集前在冻原上杀了两年的游牧民。这里至少有一个强光场失效了,那个生物体是唯一——”

    “ 把门封上,首席技师,”巫卫队长的安保协议越过了正常的命令链,“大人,把军团叫进来。”

    “ 然后让一万头我收藏的战兽被高斯枪打爆?”塔拉辛哼了一声,“ 我认为不用。也许该叫点死印进来。”

    “ 大人,”技师有些恼火地用笔记录着,大休眠损坏了他的语法矩阵,他再也记不住信息了,除非他将它写下来。“ 我诊断出了‘联结故障’,军团没有完成最后一次回报,我不确定我们是否还能叫来死印。”

    “ 我在处理了,”塔拉辛通过地下河流般的电缆与管道将自己的意识流入了链接网络。

    然后,塔拉辛停下了自己的精神算法,他举得脑中的数据相互堆积、四处受制,过去和现在的记忆相互重叠。于是,他在意识编码混乱之前把自己弄了出来。

    他睁开了目镜,“ 我们被锁在里面了,桑内特,你侦测到地震活动了吗?”

    “没有,大人。”

    塔拉辛揉了揉下巴,合金手指摩擦着老化而布满风霜的死亡面具。他召出了一个符号面板,扫描了诊断结果。正常,但他们呆的地方收不到任何数据,阴影钟也比行星时间晚了两分钟。显然,有个故障溜进了链接,放缓了整个系统。

    除非……

   “停止补水,扫描脑电波。”

   “无异常,大人。”

   “那东西会弄出畸变吗?”

   “既往的标本没有。”

   “我们从前就没弄过虫巢暴君。”

   “那我们的指令是?”巫妖队长问道

    塔拉辛想了一下:“ 外面那畜生是打不过一个霸主和他的侍卫的,对吧。桑内特,你留下,把门封好,别让那只利卡特碰到自己的主子。”他顿了一下,“你还能匀出多少只精控甲虫,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想浪费那个好标本。”

    所以这是场狩猎,就像那段还是惧亡者的日子。领主带着自己的随从们以力量和谋略抓捕一只巨大的野兽。

    可惜了,塔拉辛想到,我们没有战车。

    黑石大门在他们身后关上。死灵们组成了一个小方阵:最前端是两名手持盾牌与相位剑的巫妖卫;手持权杖的塔拉辛立于一翼;另一翼则是一名下级技师;巫卫队长看住后方,战镰于空中高举。

    缓慢而慎重,占卜生物信号。

    但到处都是生物信号,每一处强光场都囚禁着活生生的肉体,狩猎队透过视觉滤镜扫描着热量、辐射以及灵能场。

    塔拉辛透过目镜扫了一眼位于末端的那群中等大小的生物:一群泰伦武士站着射出肮脏的弹药;一头利卡特一动不动的保持着扑越的动作;暴君护卫在主人将要抵达的地方禁戒四周。

    塔拉辛顺着战线朝下看,目光停在了孢子兽的生物弹药上………

    等等。

    这没道理,利卡特是渗透生物,它们不应该出现在后方。自己怎么会放得这么粗心?

    他当然不会放错。塔拉辛一转身,利卡特不见了。

   “ 警戒。” 他发出了警告,准备迎接攻击。

    孢子雷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塔拉辛的目镜矩阵在半空中分析了它的运动路径。他发现它在接近巫妖队长时脉搏跳得很快,就像那些惊慌失措动物的心脏。

    队长举起了自己的战镰。

    “不!”

    队长一记完美的垂直斩击截住了它。如果飞来的是手雷或炮弹,镰刀或许会径直切开雷管。相反,孢子只是破开了,冒着蒸汽的腐败生物酸溅向了方阵。巫妖队长承受了最重的打击,酸液溅向他的胸和脸。金属身体在扭曲中发出尖叫,极速膨胀的前部装甲迫使他弯下了腰,随即折断了他的脊椎。旁侧的技师匆匆逃开,一支胳膊只剩融化的残骸。

    利卡特看到对方阵型被打乱,立马朝他们扑了过来。

    塔拉辛挥着着蓄力的权杖猛地砸下地面,冻原在他面前裂开,绿色能量把无法动弹的枪虫从壕沟中甩了出去。

    利卡特闪开了,爆炸波及了几丁质壳,然后炸烂了它的一条腿。但这并没能阻止它,每根肉质卷须尖端都带有一根弯曲的骨头,它们两栖动物的舌头一样猛烈地抽打。

    卷须抓出了塔拉辛的胳膊,把他拖近。无尽者用古惧亡者语尖声诅咒。

    镰刀般的爪子从他张开的嘴里刺了下去,击穿了他的颅底。

    塔拉辛再次睁开了目镜。他用技师的眼睛看着自己上一个素体——又变回了巫妖卫的素体——倒在地上。剩下的两名巫妖卫用盾牌击打着对手,将那个奇怪的生物和自己的主人隔开。

    刀刃刺入了利卡特橡胶般的肌肉,它嚎叫着撞向一名卫士。后者举起盾牌迎接打击,然而那畜生只是把这个卫兵当作它接近塔拉辛的跳板。

    塔拉辛举起技师的光之杖,朝来袭的恐怖生物释放出一束炽热白光。光亮穿越展厅,抚过静止的泰伦躯体。利卡特的一支握紧的手臂旋转着落了下来。、

    但骨镰还是深深地埋入了他的肩胛骨与胸膛之间,然后它向开柜子那样掀开了他的胸膛。

    在塔拉辛睁开自己的新目镜之前,他敦促被夺舍的宿主快跑。

    散开。他发出了一条插播指令,这个新计划立即就在剩下卫兵的思维中成型了。它一次只能追一个,前往帝国前哨展台。

    塔拉辛需要增援。

    他重塑双腿提高速度,不敢回头看。利卡特在他左边很远的地方,沉重的脚步在人工地面上回荡。他穿过一群刀虫,目标地近在咫尺,掩体在阴影中显现。塔拉辛边跑边换出一块字符面板,输入指令后,一个掩体的双层玻璃门打开了。

    他能感觉到身后的野兽正在逼近。它要来了。

    怪物抓住了他的披风,把他拖了下来。这次他很聪明,在死前就转移了躯体。

    塔拉辛没看一眼那具被利卡特糟蹋的前素体。他跳过地堡的两扇门,然后输入指令关上,大门发出了一声铿锵的回响。

   “ 欢迎来到我们的特别展会,‘泰伦战争中的帝国英雄’,”个声音说到,实际上那是塔拉辛自己的声音,“请从左边开始参观这个展馆,然后继续向下见证最伟大的………”

   “ 嘘,” 塔拉辛说到。

    声音中断了。

    塔拉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搞这种自动向导。那些死掉的神知道,没人能在没有他指引的情况下来到这里。数千年前他受到了良心的谴责,他开始担心如果他死了是否有人能理解自己的展馆。于是他承担起了用每一种太空亡灵帝国所知的所有语言制作记录向导的乏味工作。

    他从身着染血护甲的战士和戴着鸭嘴帽的政委面前走过。另一个场景中,一群来自卡塔仓第十八团的狙击手躺在射击掩体中,他们的生物特征被掩体上堆积的尸体所掩盖。

    塔拉辛在一个展品前停了下来,召出了一个面板。

   “ 派去研究遥远世界的野生水生动物的贤者——”

   “ 我说了安静。”塔拉辛厉声喝到,“醒醒吧,我的朋友。”

    生物贤者俯身看着一头泰伦武士的头颅,蟹状的伺服臂静止在手术激光切开头盖骨的那一瞬。最先动起来的是他那件老旧不堪的袍子,引力的作用使袍子松了下来——不再因海风的吹拂的飘起。

    贤者发出了信号,使用的是机械教的二进制斜体。这些言语更太空亡灵的符号相比就像蹩脚的语言喇叭,既不清晰也不优雅。

   < 贤者 >, 他回复到,< 我需要你。 >

   < 我本希望你能保留我的意识。>

   < 站着不动一个世纪会让你发疯的,我的朋友。疯子对我来说没啥好处。>

   < 你知道我能在一个世纪的沉默思考中取得怎样的成就吗?不,你当然不知道。永生不朽让你成为了一个浪费时间的家伙。好吧,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关于枪虫集群模式的——>

   “ 有东西跑出来了,” 塔拉辛希望自己这番话能打破思维环。

    贤者停了下来,“ 我建议过你不要修复那头虫巢暴君。”

   “不是那头虫巢暴君,尽管有可能是……这里出了点链接错误,我们不能向军团发出信号,我也无法传输意识,而那个血肉大盗已经醒了。”

   “只有那头利卡特吗?”贤者怀疑地转动着镜片。

   “贤者,你要是再继续那样盯着我。我就不帮你把你的小研究成果寄给机械教了。或者我向里面加点小礼物——某个代码病毒?”

   “利卡特是先锋生物。”贤者低下了头。“这意味着它们需要再虫巢意志控制的极限距离运作。这么看即便是被微弱的信号惊醒也是可以理解的。”

   “它还是没道理能摆脱束缚。”

   “泰伦生物能释放出某种灵能,塔拉辛。亚空间的阴影,特别是克罗诺斯虫巢舰队。你的人造机体感受不到那种东西。但它能破坏的不仅仅是灵能模式,技术、设备甚至语言都可能受到它的影响。我身上剩下的有机构成告诉我,阴影已经降临了索勒姆纳斯。”

   “我需要战士,有过泰伦战斗经验的战士,我的巫妖卫有些一根筋。你知道的,我们这类存在不太灵活。”

   “你对有机生物的了解也很匮乏。所以,你需要一支杀戮小队。”

   “确实。但不能用死亡守望。事实上,是不能用阿斯塔特。我想拯救这个藏馆,而不是毁灭它。”

   “那么,卫军呢?”

   “火力不够,我手头上只有两只精控甲虫了。”他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你说服不了她们的,塔拉辛。”

   “她们经受过的思维训练有助于帮助她们抵御阴影。她们有韧性,有机动性。当然了,还有足够的火力。”

他走近了一处藏品。

“克劳拉和塞廷·芳汀,”塔拉辛让自动导游说到,“968.M41,大觉醒前的第九年,第二次泰伦战争,奥卡西斯的英雄。968.M41,这些忠嗣学院里长大的遗孤们进入了修女会,并在同一个权天使小队经历了两场战役。她们最后被人见到是在大教堂的城墙上,被克拉肯虫巢舰队淹没。” 

    两位修女背靠背站着,克劳拉手里的暴矢朝着基因窃取者逼近的利爪倾泻火舌,枪口闪烁着刺眼的光芒,那个生物甲虫般的盔甲都烧黑了。塞廷将最后一个气罐装入自己的热熔枪,她的脸被熏得黝黑。一只刽子手躺在她的脚边,躯干融进了她最后射击中产生的弹坑。

   < 她们恨异形,> 贤者发来了讯号。

   “完全正确,而且她们没听说过太空死灵。”

    圣甲虫从他的掌中滑落。它们跳跃着,蜘蛛般的腿在修女的华丽盔甲上寻找着支点。它们在颅骨浮雕和金色花边上起舞,然后嵌入人类的头骨和腿中朝里面释放纳米甲虫的荷载。

   “ 醒来吧,”塔拉辛命令到。

    她们的眼睛先动了一下。身体飘然,眼神迷离,陷入晕厥。

   “你好,修女们。我有个提议。”

   “钢铁怪物,”克劳拉咆哮道,她把暴矢对准塔拉辛的脸,然后扣动了扳机。

    或者她试图这么做。她的手指并没有扣下,塔拉辛可以看到那绷紧的肌肉被锁得紧紧的,皮手套嘎吱作响。

   “恐怕这么做是不被允许的。”

   “或许你该做个简短的解释,大人。”贤者建议到。

    特拉金打量着这对修女。克劳拉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她想用爆弹打爆他的头。她的姐妹站在一旁,睁大眼睛扫视着周围的异形。

   “好吧,”塔拉辛抱怨道,“你是对的。我——用你们那过度引用的术语——是“憎恶智能”——一种名为太空亡灵的人造生命形式。我是这里的主宰,也是银河系最伟大历史文化藏品的管理者——而你和你的姐妹就是这些藏品的一部分。不过有些尴尬的是,我把你唤回来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姐妹在哪儿?”

    塔拉辛朝她身边的修女打了个手势,她似乎正盯着死去的刽子手。

   “那不是我的姐妹,”她颤抖地说着,“你把她怎么样了。”

   “啊,我忘了。很不幸,你的姐妹怕是不能复原了,所以我不得不找了个替身来补全这一幕。”塔拉辛指了指越过死去刽子手的刀虫,“有这么些贪婪的对手,标本的复原工作会相当困难。”

   “她……死了,而我还活着?我们发誓同生共死。”克劳拉的下巴绷紧了,使劲推挤着那只精控甲虫。

   “那如果我说,你姐妹的肉体还没完全消失呢?你看,她的右手、一只角膜和大部分器官都在你的身上。”

   修女在震惊中放下了武器,好似她也能放下那只握住武器的手。“你……你把我们的碎片缝在一起了?”

   “这即便在人类的博物馆中也是很常见的作法。如果你有两具不完整的骨架,你把它们拼成有个完整的。这样的改变不过是装饰而已。”

   于此同时,另一个修女似乎被手中的热熔枪迷住了。

   “装饰?你腐蚀了神圣的人类形态,那是按照帝皇的形象塑造,所有生物的顶峰。像你这种不洁的物种永远都不会理解那份完美。”

   “对不起。”塔拉辛说到,“我想纠正一下。首先,太空亡灵并不是个物种。所谓‘物种’得自然诞生、逐渐演化,而我们是被制造出来的;其次,客气的说,‘人类的完美’是有瑕疵的。人类天生没有防御能力,而且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长大成人。即便如此,你们三分之一的时间在毫无意义中度过。你们消耗的那些能量最终都会杀死你们,你们的生殖系统和糟糕的排泄系统居然还是共用的。”

   “能两用的系统是高效的。”贤者反驳道。

   “高效但令人反胃,你想看看完美的肉体吗?”

    塔拉辛唤出一道全息影像,上面反复播放着直接取自他语言矩阵中关于那头利卡特的死亡回忆。

   “这才是完美的肉体。毫无疑问,人类是优秀的多面手。这个生物每次面对我都会改变战术,所以我需要你帮我诱捕它。”

   另一位修女走近了那幅全息影像,惊奇地用手划过那张照片。

   “诱捕?”贤者朝塔拉辛问道。

   “好吧……杀了它,我猜,这是为了那一整批藏品好。”

   克劳拉冷笑着:“我为保护奥卡西斯不受泰伦入侵而死,而且我很乐意这么做。但我那么做是为了帝皇,我才不在乎虫群是否会吃了你的小世界。”

   “阻止?”塔拉辛忍住笑,“你以为你阻止了它们?”他挥挥手唤来另一组全息图像,视角从高空俯瞰下方的教会都市,一对对人登上了运兵船——在他们身后,一大片杀气腾腾的生物趟过燃烧的教堂和修道院塔楼。“嗷,你们姐妹杀死了那头泰伦,并设法疏散了教宗,但世界却毁灭了。当然,帝国对外宣称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人类还蛮有修正主义的天赋嘛。”

   就在他说话的那一瞬,一艘战舰陷入了恐慌,开启的后舱门将微小的带爪生物撒向下方的城市。

   “此后,虫群接着吞噬了另外三处世界。”塔拉辛握紧拳头,全息影像入蜡烛般熄灭了,残存的光在一缕绿色的烟雾中弯曲向上。

   “一旦那头利卡特杀了我,它很快会盯上整个展馆的禁锢系统。虫群会释放到更多的帝国世界。”

   “姐妹,”那位修女伸出手摸了摸发抖的克劳拉,“我或许并不是你的亲姐妹,但我们都肩负着战斗修女的职责。我并不熟悉这些生物,我毕生的时间都花在了同叛乱阿斯塔特的战斗上。但我清楚自己的职责——保护主人的生命,击败所有帝皇的敌人。我不知道我的主人是否还活着、抑或是堕入异端,但我能看到帝国的敌人就在那扇门外。”她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塔拉辛:“你,异形。如果我们为你服务,我们能自由决定自己的命运吗?”

   “我不会再把你们送回这个展馆的,”塔拉辛说到,“我以我的名誉起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和你的主人团聚。”

   “我愿意。顺便说一句,我叫马德莱娜。现在,姐妹……”她抓住克劳拉的肩膀,看着对方的眼睛,眼中闪耀着明亮的火焰,那是神圣信仰的光芒。那份公义让惊慌失措的同伴平静下来。“让我们杀死那个异形吧,姐妹。为了帝皇——”

   “为了帝皇。”克劳拉回应到。

   “为了范迪尔大人。”


    门打开了,四人摸了出去。一行人摆好近冲阵型,拓宽火力范围。塔拉辛站在后面,看着自己从武器展品中取出的等离子手枪。他不至于傻到再和那东西近战,但他仍对手中这把粗糙的帝国武器有些为难。

    我得指示桑内特把这部分从官方纪录中删去。塔拉辛做了个记忆笔记保持下这个想法。

   “增加你们的扫描量,”贤者说,“它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袭击我们。”

   “它们太多了,”克劳拉说到,“如果它们醒过来,那只有神皇能帮我们了。”

   “把那个利卡特杀了它们就醒不过来。贤者,你的扫描仪检测出什么了吗?”

   “误报。把我们身后的门关上,房间里有个干扰。”

    塔拉辛将自己的权杖收起,然后调出了一个控制板。他的金属指尖悬停在某个字符上。当然,受到干扰这点完全解释的过去,逼近帝国英雄展台里有几头死掉的利卡特。但某种拿不定的感觉始终悬在他脑海中。

   于是他抬头看了看敞开的玻璃门。新鲜的腐蚀酸液从岩石混凝土掩体表面流下,蜷缩在掩体顶部的阴影像帝国大教堂上石像鬼那般打破了屋顶的轮廓。

   “在后面!”塔拉辛喊道,随即扣动了等离子手枪的扳机。

    他脱靶了,因为他不习惯在反应堆放能前预热。光束袭来的同时,它全速冲下地堡陡峭的冰川。

    它跳跃着,身上的外骨骼依旧是掩体的灰褐色,目标直取塔拉辛。

    总是塔拉辛。

    他弯下身滚到那怪物背后,手中握紧了权杖。然而虫子已经重整姿势转过身来,受伤腿上的躯体摇晃着。塔拉辛猛地扣动权杖,把它打了回去。

   利卡特栽入了杀戮小队的包围。

   一阵爆弹从侧面击中了它,怪物大腿溅出了拳头大小的甲壳碎片。利卡特向后挥舞着一支镰爪抓住克劳拉的胸甲,将她甩到了一群冰冻的基因窃取者中。

    怪物痛苦地叫了起来。一束红色的激光穿透它的腹部击中地面,浅浅的泥地中激起了星星火焰。贤者向前逼近,咏唱着将更多能量导入他解剖装置的手术激光中。贤者的另一只伺服臂快速转动着,最后停在一把圆锯,锯齿状的刀刃发出了比泰伦嚎叫还要响亮的声响。利卡特低下身子跳开。

    塔拉辛垂下了自己的情感消除者,充能的权杖发出耀眼的光芒,能量在后方的空气中留下了一道残影。那道原始的、源自某个消失种族的力量,如闪电一般击中了利卡特的背部。一股冰冷的翠绿能量如巨浪般向外冲去。贤者的长袍被能量搅起,方圆十英尺的地面被炸得一尘不染。

    利卡特被击碎了,它的中段仿佛被黎曼鲁斯碾过了一般。蹄子痉挛般的踏着,上半部分身子挣扎地搜索着可能的伪装试图跑开。

    马德莱娜走上前去,用热熔枪对准了怪物的头。她至上而下的烤了一遍,系统地将这具标本弄成了一堆油脂。

   “看来没那么难,”她说。“看来我们的誓言已经完成了。”

   “也不尽然,”塔拉辛说,“我们先得去世界枢纽。”

   “什么?”马德莱娜给热熔枪换上了另一个燃料罐。

   “通俗地说就是控制室。我们可以坐我改装后的墓穴指挥船去,一旦到了那里。我就能联系军团把我们带出去,交易完成。”他延伸自己的意识,<桑内特,确认虫巢暴君的安全>

   

   “异形。”克劳拉在叫他。

   “稍等片刻。”< 首席技师?请回复我。>

   “塔拉辛。”贤者也在叫他。

   “好吧,好吧。怎么了?”

    塔拉辛顺着贤者细长的手指看去。

    一只刀虫穿过泰伦集群与帝国阵地间的无人区向他们游荡而来。它踉踉跄跄,醉醺醺地摇晃着身子,然后停下来,弯下腰,僵硬的尾巴翘得高高的,用泥土摩擦着自己的脸。困惑,迷失。或许哪出问题了。

    “那些眼睛。”马德莱娜说道。塔拉辛能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

    塔拉辛看向那波异形,满眼都是红色的光点。每一个刀虫脑袋都转向了他们;泰伦武士怒目而视,龇牙咧嘴;即使是那些不能动弹的刽子手也直射着这一小撮展馆中唯一的类人生物。

    两万双眼睛在可怕的沉默中注视着他们。

    一阵低沉的隆隆声震动了空旷的展馆,巨大的墓穴门打开了。长长的镰刀状利爪钩住了黑石门框,将干瘪的虫巢暴君拉了过来。

    一只带爪的蹄子碰的一声落下来,上面还拖着被刺穿的首席技师。

    虽然它还在半英里外,塔拉辛的中央处理器还是更高速的运转起来准备战斗。尽管他已经感到恐惧已经渗入了自己灵魂的算法代码,但看到作品完工,他不禁自豪起来。至少有那么一小会是的。

    “它的力量还很弱,”他说,“它失去了大量的水分无法补充。我们可以控制住它,静滞场仍保持整体的——”

    一只刀虫朝暴君爬去,好像被下了毒一样吐着唾沫。其他虫子紧随其后,踉踉跄跄地走向节点生物的脚下,喉咙里发出了微弱的唧唧声和颤音。

    虫巢暴君猛地低下头,一口咬住了两三只刀虫。一个刀虫的脑袋从它的牙缝中漏了下来,酸液顺着它带刺的下巴往下淌。暴君吸了吸那具还在扭动的尸体,然后缩入了那群叽叽喳喳的泰伦中。刀虫们丝毫没有逃跑的打算。

    “吞噬同类来自我补水,”贤者说道,“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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