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读物 其五 程一

程一在长身体的时候没吃过什么营养的东西，整个人瘦弱得可怜，稚嫩的脸上看不到小孩子该有的婴儿肥，只有一脸蜡黄的消瘦。

母亲靠着一周七天给雇主家洗衣打扫得到的微薄收入苦苦支撑着母女俩的基本生活。相识的肉店老板偶尔送给母亲一些卖剩下的边角料，在年幼的程一眼中，这就是不可多得的“盛宴”了。

程一的父亲做一些体力活，但赚来的钱不是花在一些廉价的街妓身上，就是抽烟喝酒上。他好像忘记自己是丈夫，是父亲。家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个旅馆，只是用来睡觉。

每当父亲晚归，程一都会被争吵声从睡梦中惊醒。一开始是母亲歇斯底里的咒骂和父亲无尽的沉默，后来只剩接连不断的耳光声和母亲痛苦的呜咽。

后来父亲开始夜不归宿，母亲经常整夜整夜的不睡，呆呆地望着大门的方向。

有一天夜里，程一突然发起了高烧，神志不清。母亲抱着身体滚烫的程一，咬了咬牙，拿出家里仅剩的一点钱去了药店。

母亲前脚刚走，父亲却久违的回家了。他带着一身酒气，在黑暗中摸到程一的床边。

昏昏沉沉的程一能感觉到睡衣被慢慢掀开，男人粗糙的手覆上她的腹部，不断往下，往下侵犯着…

程一被父亲压在身下，扑面卷来的酒气让她作呕。她想挣扎，双手却被父亲牢牢按住。他一只手脱下自己的裤子，用膝盖强行分开程一的双腿。

程一闭上眼睛，侧过了头。

疼。程一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醒来时是早晨。程一低头查看身体，衣着完好，手腕上青紫的勒痕和大腿内侧的疼痛却在提醒她，昨晚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一场梦。

程一走出卧室，母亲正在厨房忙着煮东西。

母亲看见程一，连忙擦了擦手上的水，摸上她的额头，确认退烧了，又把程一拉去灶台边，说今天炖了排骨给她补补身体。

程一看着故作无事的母亲，强迫自己忽略她微微颤抖的双手和红肿眼眶，也忽略掉弥漫着的肉香下浓郁的血腥味…

母亲将一大锅排骨端上桌，招呼程一先吃，自己却愣愣地望着锅里的汤出神。

饭后程一借口想洗澡去了浴室，她先开了淋浴，却不急着脱着衣服，而是转身对着洗手池开始扣喉咙，呕吐的声音被水声掩盖住，程一把刚刚吃进去的排骨全吐了出来。

刚才那一锅排骨吃下去的味道令人反胃，程一为了不让母亲失望才强逼自己吃了许多。现在吐出来，程一感觉胃里舒服了很多，脱下衣服开始洗澡。

程一从浴室出来，感到一阵睡意袭来。她在客厅的沙发躺下，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好热。屋里闷热难耐，门窗紧闭。程一从睡眠中清醒过来，手脚却仿佛被捆住，动弹不得。她强迫着双臂支撑自己坐起来，看到茶几上摆着的炉子和锅里整烧着木炭，母亲靠坐在沙发的另一头。

程一伸出颤抖的双手，摇着母亲的肩膀。母亲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程一的眼神充满了惊讶，“明明喝下那么多加了安眠药的汤，怎么会醒过来？”

程一不再理会母亲，艰难地扶着墙站了起来。她缓缓经过母亲身边，母亲无力的手拽住程一的衣角。

程一扭头看向母亲。母亲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只是怨毒地盯着她。

程一轻轻甩开母亲的手，一字一顿的说：“我 不 脏”，然后再也没有回过头。

程一的故事讲完了。

现在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何依依，今年17岁，养父母对我很好，我正奔向一个幸福的未来。

封面图源ins：sh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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