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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三万里观后感——让诗人重回“人”的位置

2023-07-11 01:49 作者:蒙小T  | 我要投稿

前言

7月2日看完《长安三万里》的点映时,心里还沉浸在电影中呈现的故事氛围,对唐代诗人们的故事久久不能忘怀。当我走到影院门口的时候,门外下起了大雨,当时的我心生感慨,大概老天也为诗人们的故事感到动容吧。


从那天开始,心中就郁积了一种难以说清的悲凉情绪,反复找有关《长安三万里》的预告片和零碎的影评来看,找诗人们的诗作以及相关的史料来看,脑海中也一直有一些零碎的、不成系统的话语想要表达出来,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7月10日,在《长安三万里》上映两天后,我之前一直在想,再去二刷,会不会丧失掉初见这部影片时候的惊艳和感动,一直在纠结,最后还是一咬牙,买了票去看,没成想,落泪的次数比之前多了,可能也是之前查了资料的结果,心中被触动的点又多了不少。


当影片结束,行车走过跨越京杭大运河的大桥,我看见天际的云彩如同大鹏飞向西沉的夕阳,江上之风催促航船前进,风声吹在我两鬓,我依然带着影片所给予的触动,耳边回响着“寂寞向秋草,悲风千里来”的吟诵声,回响着“清风几万里,江上一归人”的吟诵声。


这时候我瞬间理解到,当诗人回归到“人”的位置,诗句记载了人的情感瞬间,放大了人的情感瞬间,诗句才会如此动容。

 

影片总观(有轻微剧透)


《长安三万里》时长168分钟,近2小时50分钟,采取对史实“抓大放小”的叙事手法,抓住“开元盛世——安史之乱——唐肃宗平永王乱——吐蕃围困长安”的历史主线,以老年高适的回忆作为影片叙事的切入点,艺术性地、平铺直叙地描绘了高适与李白两条对照人物故事线的大唐追忆画卷。


在影片当中,你将会见到内敛耿直、极度自律的高适,随性恣意、天真洒脱的李白以及杜甫等其他一众唐代名人鲜活地站在荧幕前,不再是干巴巴而零碎的记忆。你将会见到二人心怀抱负,为取功名穷尽自己的门路,却已然坎坷不断,尝遍世间苦,这些”晦涩”的标准答案也会鲜活地出现在你的眼前,带领观众体味诗人的生活,诗句经过诗人生活的淬炼之下,在厚重复杂的历史当中言说唐朝的兴衰。


不同年龄段的人群观看这部影片都会有不同的感受:六年级以上的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会看见课本当中的唐代名人以及唐代诗句鲜活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觉得新鲜;对诗词和唐代历史有所了解的大学生们与工作人士则拥有了自己的人生阅历,影片中诗人的人生际遇对他们有所触动,也更能体会诗句当中所蕴含的情感,通过诗词的连结,无意之中完成了自身与诗人的对话——一场“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对话,而不是一场“人”与高不可攀的“圣人”的对话。


影片之外,观众也是对影片的评价两极分化,好的一极认为此片遍览了玄宗时期前后的大唐万象,是现今少有的对诗人的故事着重刻画的影片,心有触动;坏的一极则认为此片延续了追光动画讲不好故事的特性,平铺直叙的叙事方式加之时长过长的缘故,导致影片过于过于“流水账”,人物造型方面有“审丑”倾向,对于某些艺术化的创作不甚满意等等等等。


我本人自然是处于好的一极,要问为什么,我只能说,纵然对故事过于平铺直叙,除了《将进酒》片段的视觉爆点再无其他过于高昂的视觉奇观,但这种用融入大众的方式来讲述诗人的故事,历史的故事的影片过于难得。


那些让我触动的诗句与人物(个人解读)

影片开头老年高适与来审问的程元振时,用《别董大》的“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来作为追忆的开场,这是向友人道别的诗句,借由这个诗句,整个回忆乃至整个影片的基调大致已经定下来了——离别,与友人的离别、与长安为象征的理想的被迫离别、诗人们从生命退场之后,对历史的离别,但这首诗又有祝愿的味道——祝愿友人能有知己作伴,祝愿象征中的长安能被记得,祝愿诗人们从历史退场之后依旧有人记得。带着这样的情绪去看高适与李白一生当中的相遇和离别,以及联想到影片结尾“诗在,长安就在”的台词,很难不让我动容。


影片前段,青年高适和青年李白初次在黄鹤楼旁的渡口告别,许下一年之约,李白在船尾一边舞剑一边吟诵“抚长剑,一扬眉,清水白石何离离;脱吾帽,向君笑,饮君酒,为君吟”,这是我第一次关于诗句的内心触动,我仿佛感受到了李白能够结交到高适这样的豪士而感到高兴,也能感受到那时候的他们对于如大鹏展翅般的未来有所期待,纵然影片中的青年李白行卷受挫,取功名受阻,青年李白也向高适许下豪言,怀揣赤子之心,满怀期待。


而后就是全片的高光片段《将进酒》段落,这时候中年的李白已不被长安所容,进入道门,与一众好友畅饮,在中年李白的吟诵之下,众人借着酒劲进入如梦似幻的境地,他们逆上黄河水,骑上仙鹤飞入晶莹剔透的银河,奔跑着,奔跑着进入圣贤仙人的宫殿,着一袭宫殿的金碧辉煌,与高大的仙人碰杯痛饮,影片的情绪达到全局的最高点,而众人梦醒之后,高适又向李白告别,众人从诗句中脱离,回归到自己难以言说的人生。


在《将进酒》的段落当中,在高昂的诗歌演绎背后,其实是一段颇为悲伤宏阔的配乐,豪迈和悲伤互为表里,感觉也表现了这个段落承接了全片从开元盛世到安史之乱之间的转折点。


在影片中,杜甫虽然是一个配角,但影片当中也是极力体现杜甫的故事份量,不论是少年杜甫于岐王府中相遇青年高适,还是青年杜甫与中年李白,中年高适周游各地,特别是青年杜甫,也充当了高适和李白之间的沟通桥梁。为了体现杜甫对于李白的倾慕,影片以杜甫诗歌《饮中八仙歌》为蓝本,着重塑造了胡姬酒肆的盛大场面,这是李白最为得意的时候,也是整个唐代最为开放包容的时候。除此之外,在《将进酒》段落,李白邀请高适同坐仙鹤之时,第三位拉上李白仙鹤的就是杜甫,而杜甫面对这样的邀请,眼中满是高光,能够得到自己偶像的盛情邀请,这应该是杜甫最为得意的时候,而在这之后,杜甫也告别了这些得意,流离四方。


影片结尾,垂垂老矣的李白得到大赦,一只竹篙,一艘孤船,航行在碧绿的江水之上,吟诵着“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呼唤来青山间的群鸟,如天地间最为自在的舞者,与群鸟一同旋转,这是李白历经人生的劫难后,与天地间最为痛快的畅饮。


影片结尾,垂垂老矣的高适离开战场,脑海回响着“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诗句,忆往昔,青年时候的他们也吟诵这大鹏展翅之词,壮志凌云,年老时候的他们再看这大鹏之词,时间已然涤去了他们的豪情,大鹏也折落在他们人生的悲情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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