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文」记忆外的山与海

《意识重构》 你的眼皮被强行撑开，灯光射入眼球。神经接收刺激，瞳孔开始收缩，但眼神依旧呆滞。 ？？？:“他还活着，我想需要上报长官。” ？？？？:“等等，先确认他的身份。他的服饰不属于周围地区，也不是我们这的人。能在不触发警报和巡卫的情况下闯入禁区，这小子可不简单，就连我也只有极其靠近他时才能感知到他的气息！仔细搜身，如果是从外面闯入的情报匪，「威尔德」将面临严重的威胁。” ？？？:“有发现！”戴有手套的爪子从你外套内侧的口袋内取出一盒药片。“不知名企业生产的药物，用于治疗神经损伤，药片只剩下三片。同时附近遗落的手环能与他发生反应，上面刻的应该就是他的名字——阿普瑞斯。” ？？？？:脸色变得很难看，拔出隐隐振动的佩剑。“我的能力发生了反应，看来这件事远比入侵更麻烦。克莱尔，检查他的记忆，我得先确定是否应该趁早「审判」他。” 克莱尔:脸色苍白，左爪捂着额头，背部不断颤抖。“抱歉教官，我感觉不太对劲。他的记忆图像一片空白，当我试图进一步深入探寻时，两个黑影打断了我，是我检测记忆的能力……失效了。”大口喘气，额角沁出冷汗。 ？？？？:拉住克莱尔的手。“把你刚才看到的场景传输给我，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能吓唬到神经科主任。” 孤独的灵魂寻觅着什么，执起一杆短笛唱着苦涩的歌。歌声在空白的世界里徘徊着，空旷的大地上只有孤独的灵魂和高傲的入侵者。歌声骤停，短笛落地，大地下的幽魂浮出藏匿的空间，收下短笛，派出护卫的使者。 灵魂:“这是我最后的藏品了，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漆黑的鬼魅叫嚣着，分裂为两只，散发出墨点般的粒子。两个黑影看向了入侵者，机械地朝其挪步。 ？？？？:试图转身远离，却无法迈开腿。“这些是什么东西？！”黑色黏液裹住了腿，靴子早已被固定在地面上。挥下佩剑，黏液被轻易切开，一瞬间的切口如同平滑的石膏。但黏液很快重新聚集，他只好不断重复切割的动作。"怎么回事，我的突然变沉了许多……"手臂青筋暴起，没有多余的力气进行除握剑外的其它行动。 灵魂不再感到孤独，反倒哼起欢快的歌。可在这欢快的歌声里，入侵者变得更加疲惫。 ？？？？:朝空中大吼。“克莱尔，快解除你的能力！” 外界没有回应，只有被障壁返还的无能的回声。 灵魂:对入侵者开口，但歌声仍在。“没有的哦，希德里斯先生。我放过了你曾经的学生一马，那就不能再放过你了。可以把你的佩剑交出来吗？大地很喜欢祂。” 希德里斯:“没门！”再次尝试挣脱束缚，却连剑都无法举起，佩剑逐渐被黏液拉进地下，而自身也即将被黏液彻底吞没。 灵魂:“我态度并不那么强硬，如果你不愿意让这把剑成为牺牲品的话，其它代价也不是不可以。” 灵魂重新歌唱，冒出轻盈的步伐在欢快的曲声中跃到入侵者面前。希德里斯将剩下唯一能活动的脑袋往后倾了倾，但这里的主人似乎有些反感他的态度。 灵魂:将身体前伸，缓缓开口。“有空来陪陪我，怎么样？你现在太累了，需要休息，毕竟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那么，安心睡吧，希望我能在重组前能够再次见到你。” 灵魂轻轻哼了一段舒缓的曲子，黑影与黏液立刻消散。希德里斯的身体瘫软，与佩剑一起倒在地上。现在又只有灵魂了，他立在徐徐的风中，唱起了寂寞的歌…… 脑海中陌生的机械声:"Recycle…Upgrade…" 你从死寂的环境中苏醒，伴随着阵阵晕眩。从白色被单的床上爬起，向四周张望。身下的是病床，但你所处的地方看起来并不像病房。这里是在太空旷了些，除了这张床没有其它任何东西，甚至没扇窗。你突然感受到了什么，巨大的空虚完全占据了你的大脑，封闭的环境更加令你恐慌。 你就像新诞生的灵魂进入了一个成熟的躯体，却依旧是个空壳。 冷汗贴满了背，你又感受到了莫名的虚弱，只好倒回床上。 你:"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种挥不走的空洞感……这里是哪？我又是……谁？头好痛，一点记忆也没有……" 没有任何记忆的你只该是初期的胚胎，但成型的肉体和具备理解事物的能力让你感到无措。强烈的冲突折磨着你的意识，疼痛撕扯着你的神经。在你即将陷入昏迷之际，房间门被打开。 女性兔兽人:端着摆有药物和水杯的盘子，注意到了你因疼痛而在床上挣扎。“啊，醒了！”为你注射止痛剂，并让你服下药物，顺便按下了床边的按钮。 按钮激活信号，传输至某座建筑物的控制中心，其内两位人员向你这前往。 希德里斯:“那家伙拥有的究竟是什么能力？！把我困在那地方整整两天，他自己反而还睡了一周。老子回来后全身没处地方不是酸痛的！”不自觉握住佩剑的手颤了颤。 克莱尔:扶了下眼镜，从大褂口袋中取出一截报告。“我从化验室先拿了部分报告。能力目前未知，但病症和药物结果出来了。细胞自发性毒伤，毒素只影响神经系统，因而导致记忆被破坏。完全昏迷期间，我的能力能够起效，可以确定他已经处于失忆状态。若不定期服用药物，将永久对神经产生损伤。还有一点，丧失的记忆几乎无恢复的可能。” 希德里斯:“这就是你希望他留下来的原因？”停下脚步，用高大身躯的优势俯视克莱尔。“你是很清楚一旦威尔德的资料泄露出去会引发什么后果的。即使失忆症状严重，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并且他目前身份未知，还拥有称得上诡异的隐匿能力。要么立刻让他滚出去，要么我亲自将他审判！” 克莱尔:轻声回答。“教官，我希望的是让他长期留在威尔德。首先，他的病症不是一般的神经损伤，体内细胞的活动将不可避免代谢出毒素，必须周期性摄入药物。这种药物目前已知除了他来源的地方，只有威尔德有能力生产，一旦离开威尔德，他只能依赖原来的组织。这个未知组织具有强大的潜伏能力，能让他悄无声息地闯入威尔德，也许已经用能力窃取了资料。可以让他待在威尔德的外事所，既可以干活，在那里的人员的监督下又能远离重要机构。威尔德的元老之一也负责外事所的事务，能保证意外情况下他解脱控制。” 希德里斯面露难色，用爪心托着额头。他明白克莱尔作为医疗人员心中埋下过沉重的苦难，克莱尔也曾是他最重视的学生，但他也必须守护威尔德。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希德里斯:“好吧，由你来安排他……” 药物消除了你的疼痛，让你镇静下来，也让那些空虚的感受继续骚扰你。好在旁边这位小姐陪在你身边，打扮朴素，轻轻哼着歌，很容易让你感到亲近。她身上似乎有一种气场，让你放下心与她交流。 你:“你是医生吗？” 她:摇头。“不是的，我只是一名实习护士。我接受克莱尔主任的任务照料你的病。” 你:“你叫什么名字？” 卡达:“卡达……啊，输液管怎么松了……”调整输液管和药袋。“来，把手伸出来。”将针头轻轻刺入你的血管。“疼吗？” 你:“不疼。” 是真的不疼，没有丝毫痛感，仿佛天生没有痛觉。 你: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天花板。“卡达姐姐，这里是哪？” 卡达:对你的问题早有准备，仔细为你解释。“你现在处于的是一个医疗机关，我们会无偿治疗你的疾病，而克莱尔主任会支付你在这里的所有生活费用。但由于一些比较机密的原因，你暂时不能离开威尔德。当你差不多恢复行动能力后，就需要靠自己来获取大部分的生活资源——这里是威尔德，一个独立于国家的区域，拥有自给自足的能力。对了，待会儿主任回来见你。” 你稍微花了点时间来理解这里的环境。一切能填充你大脑的事物都让你觉得自己的灵魂不再空荡，开始对整个环境产生好奇，而卡达也耐心回答你所有的疑问。卡达本来还担心一次性让失忆的你了解太多会影响康复，但见你愈发精神便放心与你畅聊。 你:长舒一口气。“我好像不再对失忆感到迷茫了，我好想快点开始这里的生活！” 卡达露出吃惊的表情。她敢保证自己没有提及任何关于你失忆了的字眼，按道理不会有失忆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主动理解自己失忆了。同样吃惊的还有在门外偷听了有段时间的两人。克莱尔推开门，与希德里斯一起走到你面前。 克莱尔:“你是怎么明白自己处于失忆状态的？” 你:沉思了小会儿，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您就是克莱尔主任了，对吗？感谢您为我的治疗。我想了解之前在我身上发生的事，那些对我来说很重要。” 克莱尔：惊讶得一时难以开口。“……抱歉，你的背景可能会影响到威尔德的安全，我暂时不能向你解释。况且你的来历我们尚且并不清楚。对了，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判断出我的身份的吗？还有刚才那个问题，也麻烦你解释一下。” 你：“卡达姐姐提起过您的名字，她的外套上有和您一样的大脑模样的标志，而且您要比旁边那边的大叔更有医师的风范……” 希德里斯：眉头微皱。"大……大叔？老子才29！" 你：“至于失忆——我几乎是完全凭感觉判断的。我可连自己的名字什么的都想不起来，除了失忆就没其他理由能解释了。” 克莱尔：显得非常兴奋。“优秀的推理能力和时刻保持着的线索搜集意识，外事部近期正好还缺少职位。”转身面向希德里斯。“教官，也许他的能力是脑部强化，可以拜托你现在初步检测一下吗？” 希德里斯：嘴角上扬，露出自豪的神情。“当然，我早有打算。”将佩剑从鞘中抽出，举起闪着淡淡金色光芒的剑指向了你。“小子，握住他，小心别被剑刃割破了手！” 你：“是……这样吗？”捏住剑刃两侧。 佩剑的光芒突然变强，剑刃上浮现排排奇异的文字，并不断朝剑柄方向蔓延。 克莱尔:不可思议。“这，这次的铭文数量比我和教官的还要多！” 然而，当铭文即将铺满整个剑刃时，光芒却逐渐褪去，只留下灰色的铭文。 克莱尔:凑近希德里斯，端详剑上的铭文。“慢性的腐蚀是天赋的代价，迭代的灵魂占据这具躯壳。客人渐去，潮声迭起，百川倾覆，灵魂的记忆无处寻觅。漂泊的子嗣啊……不对，后面的内容，是新的文字！” 希德里斯:“不可能！怎么会出现新的文字?”举起佩剑，仔细检查。“不……怎么我也无法读懂「加密铭文」……” 两人背过身，轻声谈话。你叫住希德里斯，希望对方允许自己看一眼剑上的文字。 你:“请问可以让我看看吗？我似乎认识上面的文字，仿佛母亲一般的亲切感……也许，也许是我来自的地区的文字！” 希德里斯半信半疑，把佩剑交给你，接着凝视着你的脸，若有所思。 你:清了清嗓子，顺便抚摸剑上的铭文，随后缓缓发出喉音。“Re So Mi Mi~So Fa La…” 希德里斯:“喂，你不翻译文字，怎么开始……”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分辨出这似曾相识的旋律，张开的嘴僵在了那，脑中划过一阵尖锐的鸣音。 佩剑上的铭文重新亮起，然后消退，你也停下哼唱。 克莱尔:“这些文字构成的是乐谱?”看向希德里斯，他依旧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眼神涣散。“教官?”见仍没有反应，便拍了拍希德里斯的背，重新询问了一遍。 希德里斯:回过神。“抱歉，我觉得身体不太对劲，先回去了。”从你手中拿回佩剑，收进剑鞘，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没有询问铭文消退的原因。 克莱尔:有些为难，只好先结束与你的谈话。“那么，阿普瑞斯，接下来的几天我还会来见你，尽可能让你更早恢复并适应威尔德的环境，待你完全恢复后将安排你住在外事部。” 你:默念这个陌生的称呼。“阿普瑞斯……这是我的名字吗？” 克莱尔:短暂沉默后点点头。“是的，这是你的名字。你还有一个手环，但为了安全起见，它暂时由我们保管，等情报局确认其没有威胁后，我们将归还给你。” 阿普瑞斯:“这不会泄露我的隐私吗？” 克莱尔:笑出声。“你的警惕性还挺高的嘛。放心，我们只是筛查其中是否存在风险信息，不会对你的资料过多探取。我先走了，明天见。” 阿普瑞斯:“明天见。” 克莱尔离开了房间，卡达也因为课程的原因离开。空荡的房间内又只剩下你一人，你的思绪不断扩散。 阿普瑞斯:"他们对我很警戒，因为这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构，所以我也许是这里的入侵者。但我并没有曾经的任何记忆，我想自己可以在这里重新开始生活。能力，他们的能力……这里的所有人都有特殊的能力吗？而我的能力是?还有那首歌……唔……"躺回床上。"完全联系不起来啊，而且克莱尔主任莫名对我友好，那个大叔倒是对我有种恶意……算了，之后再想吧！" 你忽生无聊，在房间里逛了逛，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你尝试着扭动门把手，结果门被打开了。 阿普瑞斯:"原来他们没有限制我的自由吗？" 你往门外探头，结果被一个魁梧的身躯挡住。那是只健壮的狮兽人，肩上扛着两个巨大的箱子。 阿普瑞斯:不禁感慨。"好，好高！" ???:看了眼门牌，喃喃自语。“应该是这里了吧……”低头，面带微笑看向你。“你好，阿普瑞斯，我叫堪萨斯，是外事部的干部之一。外事部的主任达姆让我给你送点东西，包括一些消遣时间的书籍、威尔德概貌的地图和有关外事部的资料，希望能在你康复期间帮上你。” 阿普瑞斯:“啊……嗯……” 你敞开门，堪萨斯弯腰进入房间。你注意到了他金色的毛发，以及脖颈周围橘色的鬃毛，感觉是非常少见的毛色搭配。白色的运动服已经被汗水打湿，尤其是腋下和后背。克莱尔和希德里斯还没走多久他便赶到，甚至带着两箱沉重的物品，这令你十分惊讶。 堪萨斯:从自己的箱子中取出毛巾擦汗。“外事部在威尔德起处理外方事务、贸易进购等作用，详细情况在给你的资料里都有介绍。那么，祝你早日康复，早点适应威尔德。对了，克莱尔主任派我监管你的行动，所以我将暂时住在隔壁的房间。如果你要出去活动的需要我的陪同——我还有工作要忙，先离开了，再见！” 他挥手向你告别，出门前似乎有意无意瞄了一眼你，还带着明显的笑。 似乎只是平常的一天? 某建筑的控制中心内，克莱尔与希德里斯仍在谈话。 克莱尔:“教官您听见阿普瑞斯的曲子后不太对劲，发生了什么？” 希德里斯:“他今天的曲子和一周前困住我时所唱的是同一首，铭文的内容肯定不寻常。二他的能力……克莱尔你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先去忙吧，我一个人思考会儿。” 克莱尔:“我很快就去工作，请您先告诉我他的能力！” 希德里斯:神情严肃。“精神型的……能力反制，而且是不稳定的类型……” 克莱尔的神经突然活跃，周身浮现点点绿色的荧光。他有种预感，阿普瑞斯会是他完成“改善”所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