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克×亚戈《致新世界》第七章
第七章
“话说,亚戈,当时我掉下悬崖时,帮我的那个人是你吗?”德里克突然开口。
“呃……是的,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跟着你的。”亚戈见瞒不住了,只好承认。
“是因为他吗?”德里克想到了自己与亚戈的教官如此相似。
“嗯,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在你身上,我总能看过他的影子。”亚戈略显失落,似乎又陷入了回忆中。
“……”德里克见状,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回到船上。亚戈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德里克进了船长室。
“那么,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德里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亚戈也随手拉了张凳子坐下。
“我其实,来自另一个世界……”亚戈似下定决心般,低着头说。
“……?”德里克一时间被震得说不出话,“等等等等,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这怎么可……所以,你的教官,其实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对吗?”德里克似忧伤地望着亚戈。亚戈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哈哈,没想到,另一个世界的我,竟然跑去那种地方,当起了教官。怪不得,那时候我使用EP的时候,你并没有什么疑惑,是因为你早就知道我的EP是什么了。”
“也不全是,毕竟每个世界的德里克都不一样,万一你的EP有变化呢。不过看到你身上的火焰时,我就明白了。”
“每一个?你究竟还去过几个世界?”德里克突然反应过来,“还有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穿越世界的,你之前的EP,不像是空间系的啊。”
“因为这个,”说着,亚戈从虚空中召唤出了两张卡片,那是“痕迹”和“迪德里克”,亚戈现在已经可以将卡片实体化了,“这两张卡片,在指引着我,我要找人。对了,你见过这张卡片图案吗。”亚戈将“痕迹展”示给了德里克看。
“没想到你真正的EP竟然是卡片。”德里克看着那张卡片,觉得莫名的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抱歉,我也没什么头绪。另一张卡片,是我吗?“德里克看向那个印有红色人影的卡片。
“嗯,‘痕迹’与教官息息相关,所以我才跟着这两张牌寻找相关联的人。而在寻找的过程中,我去过很多世界,只是最终都没有什么线索。这一次,我跟着它们来到了这个世界。哦对,我之前展现出的其他能力,都是从其他世界获得的。在我离开那个世界后,我的EP会赠予我与那个世界关系最为紧密的龙的能力。所以其实理论上来说,我召唤的冰可以冰封一个国家,我的狂风可以摧毁一片海域,我的光芒可以驱散世间的污秽。不过嘛,真要还原龙的能力,是非常难的,说不定要赌上自己的性命,所以我平时都只是正常的使用。”说着,亚戈又将两张牌收了起来。
“这可真是神奇的力量啊,我现在愈发觉得,幸好我跟你是同盟。”德里克心有余悸的说到。
“既然是同盟,那么你可以告知我你真实的目的吗?”亚戈一脸严肃的对着德里克说,之前德里克告诉他自己解开那些谜题也是有私心的,但是并没有告知具体原因,“你的线索,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好吧,你都告诉了我这么多,我也不该瞒着你。其实,这个线索,是我过去的好友留给我的,我其实也一直在寻找他,他叫奥格拉。”亚戈一听到“奥格拉”这个名字时,心口停滞了一瞬,又立刻回复了原样。他自认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不过,如此说来,你被骑士联盟派来解决EP点这个说法就不成立了。“德里克坏笑着对亚戈说。
“彼此彼此。“亚戈看了德里克一眼,两人不禁在对视中笑出了声。
“好吧,不论如何,我也会继续帮你解决谜题。而且我有一种感觉,奥格拉,似乎与我有些关系,虽然我从没听过这个名字。“亚戈向德里克伸出了手。
“他们不会真是兄弟吧。“德里克心想,但还是跟亚戈握了握手:”谢谢。“
……
“钢琴声……变成了惨叫声……这个也太惊悚了吧。“亚戈看着下一条线索,有点无语,”难道是钢琴的声音,听起来像惨叫声?“
“你这么一说的话,我倒是有些想法,山上有一座教堂,里面有一架管风琴。管风琴的声音听起来倒像是惨叫。“德里克摊了摊手,玩味地说到。
“那是你不懂艺术,“亚戈白了德里克一眼,”话说为什么这里会有教堂啊,难道他们还要供奉什么神明吗?不会是巴亭吧。“
“你的关注点有点奇怪啊。不过教堂里的,应该不是巴亭,而是当地的什么土著神。”德里克无奈地说到,“那走吧,咱去看看。”
……
“……”亚戈走进教堂,环顾了一番四周,顿时有些无语,“这座教堂的钱,全都花在管风琴上了吧,怎么能这么破旧。”
“哈哈,本来这个教堂就不是公共建筑,而是几个狂热信徒建立的,所以资金会比较紧张。再加上巴亭殿下统一了整个卢德维戈之后,这里的人们也改信巴亭了。所以导致这座教堂几乎没人来。唉,废弃了这么久,希望这个管风琴还能用。”德里克走进管风琴,看着上面铺满的灰尘,有些担心。
“唉,既然没钱,就不要买这么大一个管风琴啊。”亚戈有些无奈,走上前去试着按动管风琴的键盘,可惜管风琴只发出了炸弹哑火的声音。
“应该是管道被灰尘堵住了。”说罢,亚戈将一缕风凝聚在手心,然后让他慢慢进入管口。随着风穿过每一根管道,还带出不少垃圾,整个管风琴终于能够发出声响了。
“……合着是把管道当垃圾桶了是吧。”亚戈生平第一次吐这么多槽。
“哈哈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德里克见状只好打圆场。
“那么,接下来是要演奏这个管风琴吗?但是要演奏什么曲子呢?”亚戈说着看向了德里克。
“嗯……我倒是能想起一些相关的曲子,只是不确定。”说罢,德里克便坐了下来,双手放在管风琴上。
“哟,没想到你还会弹琴。”亚戈有些惊讶,这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竟然还会弹琴。
“唉,当初为了讨奥格拉开心,我可是练得快手指快断了才学会的。“说着,德里克的手便动了起来。那是他与奥格拉第一次见到钢琴时听的曲子。
“哇,好久没听过钢琴了,这声音还真有些怀念呢。“奥格拉站在人群中,仔细地聆听着钢琴声。
“奥格拉曾经见过钢琴吗?“德里克有些不可思议,他感觉自己的这位好友好像什么都讲过。
“我曾经有一位朋友,他非常喜欢弹钢琴,只是,我们也好久没见过了。“说着,奥格拉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
德里克略显生疏地弹着琴,亚戈看着他的样子,不禁从好笑,变得柔和。教官,我好想你啊。
随着最后一个尾音收起,德里克终于停了下来,可是那架管风琴没有任何反应。
“不是这首?“随后,他又试了试另外的几首,连亚戈都瞪大了双眼,这家伙这么会弹这么首。可惜的是,没有一首曲子,对这个管风琴有反应。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不是弹曲子吗?“德里克顿时也没了头绪。
“我来试试吧。“亚戈一直在一旁看着德里克弹琴,自己也心里痒痒的想要试试。
他缓缓坐在了椅子上,其实以前他并不会弹琴,只是在与西奥结为好友之后,西奥教会了他怎么弹。而在那之后,没学过乐理的他,天天在图书馆翻阅书籍,花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亲手写出了一首曲子。那首曲子,是写给德里克的,他拜托西奥在他们婚礼那天,弹奏这首曲子。
亚戈将双手放在琴键上,不禁有些感叹。随着他指尖的舞动,一首庄重而欢快的曲子随之飘扬。德里克听着这琴声入了迷,但是他能感受到,在这首曲子下,藏着的是无尽的悲怆。那本应是相悦之人共度余生的曲调,可现在却不得不分离。德里克并不清楚另一个世界的他怎么了,只是看亚戈的样子,似乎不容乐观。
亚戈的全身心渐渐投入到琴声之中,他的眼角也不自觉地开始落泪。音符如同往昔种种,浮现在他眼前,那是他想要伸手去抓住,但最终只能落空的东西。他多么希望,能再见到自己的教官一次,能向他撒娇,能在他怀里哭泣。亚戈的手指慢了下来,曲子也进入了尾声。亚戈本就不报太大希望,只是想弹着试试,可没想到的是,随着一道咔擦声,管风琴内的齿轮转动了起来。管道一分为二,将里面的纸条呈现了出来。
可亚戈并没有心思去查看纸条:“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一首?这怎么可能?“这首是世上绝无仅有的曲子,他可以肯定不会有第二个人”恰好“创作出同样的曲子,他在写谱的时候融入了自己的眷恋与爱意,不是那么容易被复制的。
德里克也惊了,为什么奥格拉留下的谜题的亚戈弹奏的曲子,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他打开奥格拉留下的字条,上面赫然写着“E”。
“不可能,这不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亚戈有些崩溃了。四个字母组成的单词,是“HOME”,红木,那是德里克与亚戈的秘密基地的名字,也是亚戈埋葬德里克的地方,奥格拉怎么会知道。
……
“为什么要翻译成红木啊?”德里克不解地问到亚戈。
“因为这座岛,因你而在,而你,就是炽热的红色。”亚戈笑着说
……
“奥格拉……看来,我也有不少问题想要问你了。”亚戈望着琴键,喃喃自语到。
“嗯,我们两个一起去找他。”德里克拍了拍亚戈的肩膀,现在,两人的目的又一致了。
“怎么样,还能撑住吗?”德里克有点担心的扶着亚戈,他能感觉到,刚才亚戈受到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奥格拉为什么会认识亚戈,他也对奥格拉身上的神秘色彩充满了好奇。“我们先回船上休息一下吧。”
“嗯。”亚戈此时的思绪很混乱,也只能应付地回应德里克的问题。
……
亚戈自然是睡不着的,只好去甲板上吹吹海风,正巧遇到了扎尔:“请问,你们船上有酒吗?”扎尔愣了一下,但毕竟亚戈是德里克的客人:“有的,我这就拿给你。“
“好的,谢谢。“
过了一会儿,扎尔端着酒瓶回来了:“你……不要喝太多,在甲板上醉了是很危险的。“
“嗯,知道了。“
可是亚戈哪儿有心思管这些,他现在只能靠着酒精来麻痹自己。他期待,但又有些害怕。他怕奥格拉就是他要找的人,否则怎么会这么了解他与教官的事,可是他又是德里克的好友。一时间,他不知道要作何选择。现在,他唯一能祈祷的,就是奥格拉并不是杀害德里克的凶手,那他就并不需要手刃德里克的昔日好友。现在德里克还并不知道,教官已经死了,亚戈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曾经在学院的日子,虽然辛苦,但是不需要他太过思考这些事情,他不需要做这么多抉择。而现在,一道又一道问题摆在他面前,他只能用酒精来逃避现实。喝着喝着,他不出意外地醉了。这时他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往甲板上走来。
“亚戈!你这么在这儿?还喝了这么多酒。”德里克见亚戈没在房间里,就来甲板上寻找。
“欸?教官?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你找了好久啊—嗝—嘿嘿。”亚戈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
“你醉了,我带你回房间。”说罢,德里克抱起亚戈,向他的房间走去。
“我—嗝—我没醉,你就是教官,别想骗我。躲了我这么久,怎么才来找我啊—嗝—我要生气了。”德里克无奈又心疼的看着亚戈,看来这个教官,对他真的很重要啊。
德里克废了好大工夫才将亚戈送回房间。正当他打算离开时,亚戈突然抓住德里克的手:“教官,不要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不要再走了。”说着亚戈突然起身,扑到德里克怀里,紧紧地抱住德里克,好像生怕他会逃走似的。
“教官……”说着说着,亚戈渐渐哭出了声,像个孩子一样。是啊,即使他再怎么努力地伪装,让自己看起来成熟,看起来无畏,他始终是那个没从骑士学院毕业的孩子。挚爱的离去和复仇的愤怒迫使他坚强起来,可他的内心始终是脆弱的。而现在,他最怀念的那个臂膀就在他的面前,他又怎么忍得住不去哭泣一番。过往的痛苦与无奈再此刻化作亚戈脸上的泪水。
“教官……不要再离开我了。“亚戈哽咽着说。
这一次,德里克并没有反驳,好像就把自己当作亚戈的教官一样,轻轻抚摸着亚戈的头:“好了,我在,我就在这里。”
“我不会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