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7）女孩子之间应该不算吃软饭吧

  在水泥金字塔高层的办公室里，响起来一阵敲门声。   “斐克同志，情况不太对劲。”   在这间异常巨大且空旷的办公室里，靠着窗户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办公桌，一个穿黑色礼袍的人满脸疲惫地坐在那里，金色的链扣在阳光下发着光。他斑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桌子一旁堆着几摞文件，与礼袍配的高帽子也放在旁边，正中央放着一个小袋子，他正饶有兴趣地把玩手里面的闪烁着光的小玩意，另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恭恭敬敬地站在他面前，说出了刚才的那些话。   “不用说了，我看到了。”   黑长袍的人停止了摆弄手里发光的小部件，将它放到一边，指了指侧面墙壁前浮空的一块巨大荧幕，又转而伸手去拿那个袋子。那块屏幕闪烁着单调的光，正中央出现了一个感叹的标识，下面写了行字：“探测不可”。   “是不死族吗？还是吸血鬼那一类的？”   穿着白衣服的男子再次开口道。   “不会的，一般的吸血鬼或不死族还做不到那种程度，可能是高阶贵族往上，不，远古传说中的实力了，毕竟当时没有检测到魔法的使用。”黑长袍的声音拖拖缓缓，拉得很长，却异常响亮，如幽灵一般回荡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同时他打了个响指，那块屏幕停止了闪烁。“而且探测仪竟测不透。这个巨大个体过分特殊了，不洁者也没有这么怪异的，甚至，她都可能不是巨大个体。”   “那么是龙族？但我觉得不太可能。”白衣服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黑长袍凝重地看着白衣服，空气似乎凝固了，白衣服感到一阵心慌。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事情太大了，我不好处理，奥勃良同志还在西联处理政务，这是我们的机会，现在暂且不上报或者隐瞒一部分，另外，上面的要是真有什么动静，你懂得的，好好收拾一下。”   “我知道了”，白衣服略微僵硬地点点头，也许是为了转移话题，他又开口说道，“对了，我还是觉得这几笔财政支出不是很必要，既然一直都在监视范围以内，也用不着额外花钱，以这种方式增加他们混乱源头的方式有点太随意了。”   黒长袍想了想，说道，“不，这是在散布消息和种子，这很必要，也包含这种随意性的手段，而且我们也需要一些类似这种的经济流通，这会持续地制造混乱来分散他们的精力，并维持我们的稳定。”   黑长袍一边叹气一边从那小巧的袋子里掏出了远超袋子容积的物件，这应该是用了什么空间魔法。   掏出来东西形状怪异，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大概有一个人的胳膊那么长，由一堆精密的机械结构组合而成，外形相当美观，充满设计的美感，不过有个环形的管子看上去有点点突兀。   “当时你是用的全功率？”黑长袍瞥了白衣服一眼，缓缓问道，同时还将那个发光的，如邮票形状的东西插到了那个机器里面。   “是的，全功率。用的是回溯性弹药，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所以开了全功率”，白衣服面色凝重，顿了一下，“当时在模拟传送的时候被窥探到了，而对面什么设备都没有，太奇怪了，我就寻思着一次性解决掉，顺带测试一下这刚出土的东西，结果没想到她居然抗下来了，说不定真是龙族。”   “哦，是吗？看来子弹是直接气化了吗？看来奥勃良同志的指示还有那么些道理。”黑长袍说着，一边用手拿着那个机器，站了起来走到窗前，脚步轻且稳，转过身，看了看窗户外面，将机器的末端指向天空。此时他手里的机器内部的透明部分出现了奇异的光芒，发出了极细微尖锐的噪声。   白色衣服的人站得笔直笔直的，默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黑长袍的手扣动了像是扳机一样的东西，一瞬间，巨大的气流扰乱了整个房间，文件满天飞舞，伴随着物体高速移动撕裂空气发出的尖锐轰鸣，外面也掀起了一阵风暴，那是发射出去的子弹靠惯性飞行时卷起的气流。   “唔…看来少上了个零件，不然就没有什么动静了。”黑长袍自言自语地地说道。“算了吧，先把这件事情放下，多留意上面的动作，到时候伺机而动，另外，拆除先驱雕像的这件事留到后天的演讲大会公布吧，没想到，这两个事情赶到一起了。”与此同时他从桌面的文件中抽出一份红色的文件，盖了章，对着白衣服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白衣服也叹了口气，手有点颤抖地接下了红色文件，才发现下面顺带夹着两个小巧的信封。   “奥勃良同志寄过来的，你就直接去吧”，黑长袍补充道，“还有，虽说不上报，但很大可能上，奥勃良同志他早就在盯着我们了，谁知道呢？。”   黑长袍一下子坐在椅子上，顺便调整了一下姿势，躺得更加舒服了。   “老人们的情报如何？”黑长袍把那个仪器收进袋子里，随意地问道，头也没抬，这句话就如呼吸一样从嘴里滑了出来。与此同时他又打了个响指，地板上零散的文件齐刷刷飞向桌子，整齐地叠了一摞。   “还是没有，一无所获，甚至目前为止还是不能确定真实性。”白衣服摇摇头，悄声地说道。   “这样啊”，收好仪器的黑长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袋子放在桌子上，同时拿起两个杯子，“你要什么茶，赛麦同志？”   ……   两人已经走到人多的地方去了，却仍保持小心翼翼地前进，生怕再出现什么乱子。看着略显拥挤的街道和密密麻麻的行人，徒增了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她们发现周围的人好像并没有太在意刚才的爆炸，虽说爆炸的规模不是很大，但没有人围过来，也没有警察之类的封锁现场，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们终于放下心了。   薇泽特尔表示无所谓，她现在已经不想思考这件事情了，这种事情怎么都好，哪怕背后真有什么自己也暂时拿他没办法，这类情况上辈子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裘可拉仍有点不安，像应激了一样，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你想想，怎么可能呢？他们就一点也不关心发生了什么吗？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刚才的爆炸？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不都会去在意一下自己生活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吗？”裘可拉像是跳舞一般，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用夸张的肢体语言来衬托她的惊奇。   “不知道。”薇泽特尔向四周打量了一下，提醒着她说道，“另外你这样很引人注目，还是先冷静一下吧，找个旅店休息一下吧。”   裘可拉听后便默不作声，但很快又开始吵闹起来了。   “话说那个人影的到底是什么啊？真的是他对你下的手吗？到底为什么啊？”问题一个接一个，源源不断地从裘可拉的嘴里冒出，在问向她的同时也仿佛是在问自己。   薇泽特尔觉得自己的脑袋被打一下没什么问题，反倒是裘可拉的精神出问题了。太久没有应付生命的吵闹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怎么自己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反倒是异世界土著扭着自己吵吵闹闹，到底谁是转生过来的啊？   唉，要是自己也这么有活力就好了，虽然说自己确实比原先要精神一些，还有在哀愁是就会涌入诡异的活力，很奇怪，真的很奇怪，不过在没有证实前就先当做新生的喜悦吧。   “对了，裘可拉，你对这一带熟悉吗？附近有没有书店之类的？”薇泽特尔想方设法地收集异世界的情报。   “嗯，我不是很熟，很早之前来过一次，”裘可拉此时就像个不成熟的小朋友，轻易就被转移话题了，“不过我有大致的印象，唔…暂时记不起来了。”   “唉”，薇泽特尔在心里哀叹一声，怎么回事，裘可拉就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变成了这副样子。   “啊，那算了吧”，薇泽特尔叹了口气，虽然上辈子被迫戒烟戒酒，但现在她却无奈到想抽根烟，“你看看，现在都下午了，要不先去把饭吃了，另外，你还是把斗篷摘下来吧，太显眼了，周围精灵还是有几个的，你不算扎眼，话说你是怎么逃到这么远不被发现的？”   “啊，这就是我的本事了。”裘可拉似乎觉得别人在夸她，摘下斗篷，有点得意地笑起来，但随即笑容消失了。   没救了，裘可拉变得像个无法思考事情的小朋友了，更要命的是，自己直觉迟钝了。上辈子为了生存，曾被迫和陌生人打过交道，当时通过对方的谈吐和动作的细节，便能判断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如今自己却看不透一个遇到点事就被吓成小孩子的精灵。   算了，买点烟抽吧，最好再喝点酒，可惜没有钱。   薇泽特尔将视线转移到裘可拉，不如找她借点。   “对了，裘可拉，话说你有明确的金钱概念吗？就是到底知不知道钱是拿来干嘛的？”薇泽特尔试探性地问道，虽然她肯定知道对方能回答这个问题，但不过在这种精神条件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当然知道啊，我怎么不知道？生活都要钱的啊。”裘可拉说完后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脸有点微微泛红，羞愧且略带歉意地说道，“失礼了，刚才是我失态了，变得有些奇怪，刚才那件事情确实让我过于慌张，不过现在我冷静下来了，另外关于的金钱概念”，她的脸沉下来，无奈地摇摇头，“能理解，但不能感同身受。”   “没钱就只能找父亲要了，不过我现在是离家出走，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赚钱了，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赚钱就是了，还好，我带的比较多，暂时应该花不完。”裘可拉补充道。   薇泽特尔再三考虑后望向裘可拉，“对了，裘可拉，你能先借我点钱吗？我想买点东西，顺便去打探点情报，当然了，以后我有钱了我会还的。”薇泽特尔摆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恶心。   裘可拉想也没想就掏出了自己的钱包，同时像是想起了什么：“没事的薇尔，你尽管拿去用吧，其实我早就决定好了，我会分给你一部分暂时够用的钱。”   还真是小朋友的思维，不谙世事的小鬼，根本不知道价值的罪恶和背后的分量，薇泽特尔想买烟的欲望更强烈了。   裘可拉掏出另外一个钱包，将两个袋子对接在一起，然后小声念叨了几个符号，随后就把其中一个钱包递给了薇泽特尔。   “已经把钱被分好了”，裘可拉略微开心地说道，“到时候记得还啊。”   薇泽特尔双手颤抖地接过钱包，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我一定会还的。”声音很小，裘可拉应该没听见，就这么，通过认识不到半天的交情，就从别人那里得来了一大笔钱。   薇泽特尔仔细打量着手里钱包，与其说是钱包，不如说是钱袋子，由漂亮的白色皮革缝制而成，开口处有一个很小的金属的圆孔，刚才就是用这里对接的。掂量一下，相当的轻，感觉不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裘可拉好像注意到了什么，非常认真且略带得意地对薇泽特尔说道：“这个袋子是连接着另一个空间的，虽说不大，但也够用了，钱全部在那个空间里面，怎么样，厉害吧？一般人都没见过这种东西哦。”   这玩意还挺神奇的，魔法居然能做到这种事情。回想起来，之前装杯子和装花也是用的类似的袋子吧。   就在薇泽特尔惊叹之余，她发现袋子背面的正中央有一个被刮掉的图案，这让她想起了之前裘可拉买蛋糕时钱袋子上的图案。这两者从残余颜色和轮廓上看应该是同一种图案。不过到底是什么呢？暂时想不起来了，算了，先别管了，总能想起来的。   薇泽特尔将钱袋子系在自己的腰间，这件没有口袋的礼服迟早要换掉，好看但不实用啊，为啥转生会自带这件衣服？果然神明相当可疑啊。   “嗯，相当有意思的东西，另外…”薇泽特尔有点迟疑，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深深地向裘可拉鞠了一躬，“这是我们那里表示感谢和尊敬的动作，这些钱，谢谢了，我一定会还的。”   “啊……”裘可拉有点慌乱，马上伸手想要扶薇泽特尔起来，但薇泽特尔却先一步起身了。   “那，那行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但就是…别突然这样，这样不好。”声音有些颤抖、迟疑，裘可拉像再次受到了刺激，看样子是回想到了不好的东西。   薇泽特尔点点头，“这样吧，你就先坐在这里冷静一下吧，我去去就回，十几分钟。”   裘可拉也点点头，她也觉得自己是该冷静一下。   就在薇泽特尔转身离开之际，她感知到裘可拉在她身后犹豫要不要拉她的衣角，她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说。   就在裘可拉准备将手放下时，薇泽特尔回过身看了看裘可拉，笑了笑，“没事的，我又不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