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戴森球（84）：必要准备

钟离喝下一杯茶：“五百年前，璃月有个叫做伯阳的术士，心怀大志，想要开发出一套约束魔神的功法，最后也取得了一定成果，羽瑶应该就是用了这一招。”

达达利亚转转眼珠：“约束魔神的功法？该不会，一开始是用在您身上的吧？”

钟离点点头：“对。”

“谢谢钟离先生……不过您的态度未免也太爽快了一些。”达达利亚有些弄不清这位“退休老人”的想法，按理说能限制魔神的法术，就算不藏着掖着，至少也很难套话吧？怎么这么快就说清楚了，还是说，钟离在骗他？

达达利亚还在胡思乱想，钟离却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慢慢地回答：“没必要骗你，第一，这个法术有诸多限制，只能镇压受重伤的魔神或者魔神残渣，第二，既然她已经练成了这套功法，再向世人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

“哦，我知道了。”达达利亚又跟钟离扯了几句，才假装“一点都不激动”地离开了茶楼，而钟离则在茶楼喝了三杯茶后，才起身下了楼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璃月港外有个无妄坡，是璃月港附近最大的坟场，自然有很多亡魂，一些灵魂甚至已经在无妄坡停留了上千年，纵然是摩拉克斯，“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超度它们。”钟离边想，边拿着一壶酒来到一个衣冠冢前，将酒全部洒在坟头。“伯阳，你当初开创的缚魔之力，终于被人发扬光大，只可惜对于璃月来说，未必是好事。”

一阵风吹过，枝头有树叶飘落，这时钟离突然竖起耳朵：“等等，为什么我没有感应到一个亡魂的存在？”

一小时前，钟离还在和达达利亚聊天时，一台遗迹守卫来到了无妄坡——它就是伊卡洛斯备用机，刚回到平海府它就找到一堆备件修复了自己，然后给核心装上了一个结构矩阵，以最快速度赶到无妄坡。

“大丘丘病了，二丘丘瞧。三丘丘采药，四丘丘熬。五丘丘死了，六丘丘抬。七丘丘挖坑，八丘丘埋……”一个小女孩灵魂在坟头唱着歌，看见备用机出现在面前，立刻问道：“你是谁？我是小冥……”

备用机一言不发，核心处冒出一个蓝红黄三色漩涡，小冥连无线电波都没发出一截就被漩涡吞噬，紧接着备用机就从通讯频道中收到一堆杂波——是很多亡魂正在向它冲来，但在三色漩涡面前，亡魂和土灰并没有区别，注定会被吞噬。

就这样，备用机仅用五分钟时间，便将无妄坡无数亡灵吞噬殆尽，之后它没有在无妄坡浪费哪怕一秒钟时间，而是开启最大速度，冲向大海，一入水便化作一枚尖头鱼雷，向稻妻方向激射而去。

璃月和稻妻之间并非只有大海，还有很多小岛，可以当作航船停泊站，在过去也是一条繁华的贸易航线，虽然随着稻妻锁国，这条航线被荒废，但备用机并不在乎这些，而是掠过海面，停在一个岛屿上，准备给自己补充一些有机燃料。

“你是令牌？”它刚刚登岛，就听见一个人对它喊话，通过声音特征它立刻分析出了喊话者是谁：“枫原万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万叶扔下手上的烤鱼尾巴，走到备用机旁边，向它诉说了自己被雷电将军打落海中的过程。“所以说，你被冲到岛上后，就一直在游泳，想要游回稻妻。”万叶还没说完，备用机就替他把话接上了。

“对，确实很累，到今天也才游到第四个岛。”万叶打了个哈欠，备用机伸出一只手：“我可以带你去稻妻。”

万叶愣了一下：“不需要什么交换吗？”

“不需要，你上来就行了。”

万叶半信半疑地爬上备用机的肩膀，备用机立刻重新变成鱼雷形态，带着万叶向稻妻飞去，“哎，你慢点，我要晕船了！”

空回到了神里屋敷，但并没有把愚人众的谋划跟绫华和盘托出，而是闪烁其辞：“你和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都要小心，愚人众最近可能要搞大行动。”

“什么大行动？”绫华露出狐疑的目光，空挥挥手：“我猜的，最近你没发现，稻妻街头的愚人众更多了？”

“没有吧？”绫华皱起眉头，这时戴因开腔了：“确实街上的愚人众多了。”

托马也跟着挠挠头：“好像最近外面的愚人众是有些多……”

眼看旅行者、客卿和家将都这么说，绫华也不好反驳了，空则暗暗谢过了戴因和托马，然后开口：“所以说，你们三奉行都应该动起来，加强对愚人众的监视，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我觉得，仅凭愚人众数量就要发动三奉行，动作有些太大了。”

空摇摇手指：“话不能这么说，愚人众在明面上是外交使团，归你们社奉行管，那愚人众有什么动作，社奉行自然应该警戒，难道忠于职守也是错了？”

“……好，我这就给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写信，请他们加强戒备。”绫华很考究地用了个“请”字，然后又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柊家和九条家的婚期已近，不知道社奉行会怎样……”

戴因哼了一声：“那就搅黄了呗，神里小姐你之前去勘定奉行府，难道不是为了此事？”

托马替小姐发话了：“戴因先生你有所不知，九条镰治和柊千里两人情投意合，早已暗通款曲……”

绫华投来一个“不会用词别用”的眼神，托马赶紧换了个词，“反正就是两人都选定了对方，柊千里还主动给九条镰治写信，这时候棒打鸳鸯，除了遭人恨之外，没有什么好处。”

“那也不难。”空摊摊手，“我曾经路过天领奉行府，在那打探了一下，发现天领奉行家主私通愚人众……”

绫华：“私通？”

“啊，里通，口误。”空摆摆手，“你们可以用这个把柄尝试扳倒天领奉行，至少也可以吓唬一下。你哥哥对这件事怎么看？”

绫华摇摇头：“我还不知道他的态度和做法。”

“那可以跟你哥哥聊聊，你哥没主意，再来找我们吧。”空向后仰在椅子上，思考着下一步的举措。

“大人，这是社奉行大小姐写给您的信。”一个天领奉行足轻将书信递给上司，上司淡淡地回答：“知道了，放在这吧。”

足轻答了声是，走出天领奉行府，之后九条裟罗拆开了信，看到了绫华娟秀的字迹：“九条裟罗小姐：近日愚人众异动增多，社奉行已经做出举措，希望天领奉行多加注意。神里绫华。”

哦，我又不瞎，愚人众异动多不多，不用你来提醒吧？九条裟罗第一反应就是把信扔掉，但转念一想，神里绫华不是轻率之人，愿意亲自写信给她，可能就是有什么大事，所以她沉默片刻，还是拿起了刀：“来人，我要出去巡街。”

裟罗向来御下严格，所以她一出门，幕府军立刻哗啦啦地跟上，严阵以待地巡视街头——这实际上是天领奉行的常态，本不足为奇，但这次裟罗听到了一些窃窃私语：“她怎么又上街了，不会是稻妻城内真的有什么大事吧？”

“你给我闭嘴！当着天领奉行的人还敢说这话，不要命了！”

当然，裟罗也听惯了此类言辞，淡淡一笑就过去了，但很快她就听见了另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马上就要被废了，她还在这摆威风呢？”

“被废？”裟罗的耳朵和身上用来感知空气振动的羽毛同时竖了起来，而其他声音也没让她“失望”：“细说下被废？”

“你知不知道柊千里和九条镰治要结婚了？镰治少爷才是九条家的亲儿子，又和柊家大小姐联姻，下一任的家主肯定是他，至于那个天狗，只不过是个打手，九条家主肯定会除了她！”

“不对啊，裟罗大人给九条家当了这么多年养女，九条家主下得去手吗？”

“你们听没听说过一句，狡兔死，走狗烹，人家要扶亲儿子上位，必然要帮他扫清障碍……”随着裟罗接近又远离声源，声音自然先变大后变小，等她听到“扫清障碍”这话后，再想往下听，就听不清了。

和九条孝行生活快三十年，自家养父是个什么性子裟罗也清楚，所以那些私语在她心中也掀起了波澜；但作为天领奉行首领之一，裟罗不是什么耳根子软、易激动的人，只当这是挑拨离间，便又以原速度前进，然后又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

“最近奇怪的传言怎么一下子多出这么多？要查查了！”裟罗刚生出想法，便突然感到不对劲：“一般人交头接耳，听到的声音质量会很低，节奏也不好，但刚才那个‘被废’传言，刚好就能让我把主要内容听个真切，又能‘漏掉’不重要的部分，一定是高手所为！”再三回想刚才听到的内容和声调，裟罗背后感到一阵发凉，赶紧喊道：“停！跟我去那个‘三浦茶馆’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然而她刚转过头，便看到一个白发红鬼青年站在她面前哈哈大笑：“九条天狗，我来找你挑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