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拯救族群,海嗣决定成为,不对,制作偶像【1】解析者
这片大地上生活的绝大多数人其实对“海洋”并没有具体的概念,虽然他们能接受“无垠的湖”、“无尽的水”等解释,但这并无助于他们理解海洋的秘密,尤其是,海洋深处的、和地面上完全不同的生命形式——海嗣。
“首言者死了。”
大量复杂的信息素包裹在一个个透明的薄膜之中,它们随着洋流从伊比利亚的海岸飘到更深的海域。三两条恐鱼被薄膜散发的味道所吸引,浮上水面吞下这些泡泡。恐鱼体内的器官吸出里面的空气,并注入重新注入更重的液体,最后排出体外。这些鱼卵状的泡泡会沉入更深的海底,然后被其他“信使”传递。最终,它们中的大部分都会汇集到某一个深海火山口附近,会有专门分化的海嗣处理这些繁杂的信息。如今,首言者的死讯以及它死后反馈给族群的信息,终于被送达。
负责分析整理信息的海嗣们没有名字——正如所有海嗣一样,快速繁衍、进化、然后死亡,来不及获得名字——但为了方便,我们不妨称它们为解析者。解析者们往往聚集扎根于洋流湍急、而且地热能量充沛的海底。如同海星腕足一般的身体随着海水和气泡轻轻摇摆。它们是专门进化成处理信息、发现规律、做出预测和决策的海嗣。在生命周期的末尾,它们会硬化成类似珊瑚的样子,继续为种群保存信息。
借助大海近乎无穷的能量,大量解析者个体之间通过极其复杂的声、光、电、信息素联通成一个整体,而大海里数不清的解析者集群则一同为整个族群处理庞大而繁杂的信息,从而解决进化的方向、和资源的分配之类的复杂问题。
海嗣的语言对于人类来说是几乎无法理解的,因为一瞬间传递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但为了让各位读者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里将从它们的话中抽离出和这个故事相关的部分信息,然后尽可能简洁地翻译成人类的文字。
“首言者死了,它为我们总结了第一次和Ishar-mla的接触。”
“这次接触是失败的,我们没能问出它最后说了什么,但我们可以继续发问。”
“我们应该继续发问,不过我们需要改变、需要调整。”
“首言者说,我们需要明白情绪。”
“首言者说,我们需要歌。”
“首言者说,我们需要明白……拒绝。”
“不确定让执行端掌握决策机能的后果。”
“不确定,但我们可以先进行其他方面的进化。”
“进化,或者我们变得更像她们的话,沟通会更顺利。”
“所以下一位发问的同胞需要更加像Ishar-mla她们。要有眼睛,红色的,两只,左右排列。还有毛发,白色。其他部位交由进化池的同胞决定。”
“还有歌,不明白什么是歌。”
“歌,曾经有记录过,歌是符合特定规律的声音。”
“确认,曾经有记录过,人类曾描述鲸的发声为歌。”
“进化池也需要进化出能唱歌的同胞,这是全新的任务,分配给它们更多的资源。”
“以及需要捕获一些鲸。”
“需要结合学习‘情绪’的同胞的成果。”
“把解析鲸歌加入之后的议程。”
“收集学习‘情绪’的进度和收获。”
“……”
庞大的信息流持续地在解析者之间流动。一个议题结束了,另一个议题又继续开始。漫山遍野的触手在海底摇曳着,它们的腕足一刻不停地闪烁着、振动着,往海洋中释放着什么,又吸收着什么。
繁衍、生长、死亡、不断更替。它们从大海和种群获得需要的一切,同时也为种群以及海洋里的生命不遗余力地奉献全部……

(未完待续,下一话:进化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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