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同人】使用乌拉拉黑暗炼金的训练员2
圣王光环的语气逐渐示弱：“但代价是乌拉拉的努力和梦想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她的梦想？没有能力哪来的梦想？况且功利的讲，能把努力和梦想稳定地换成财富，这本身就是是求之不得的。乌拉拉能做到，也只是因为她有这个天赋。”
“她……”圣王光环只挤出一个音节，就停下了。
良治转过身，坐回椅子上，在茶杯里撮了一口：“乌拉拉不具备竞赛的实力，而你对此心知肚明。她在不属于自己的绝路上狂奔，你却在一旁为她呐喊助威。她以后变成什么样子，你是应该为此负责的。毕竟她不可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光环哑口无言，而男人则继续乘胜追击道：“乌拉拉的出场费，我只打算拿四成。我可以留下书面证明。”
是啊，到底还是为了钱嘛。光环听到良治又绕回钱的话题，愤愤地嘀咕道：“钱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确实很重要。””
“你的工资不算少吧，要这些钱干什么？”
良治的眼神有些飘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避开了话题。
“如果只是缺钱的话，我可以……”
“还真是乐善好施的大小姐啊，那乌拉拉以后呢？你养活她吗？”
训练员的话击中了光环的要害，她错愕地张着嘴，慢慢低下头去了
良治提高音量接着说：“不用。我不接受施舍，也不想和你的家族扯上关系。无话可说就再见吧。”
他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只是圣王光环并没有很果断地离开，低着头站在原地，心有不甘的样子。
“怎么，不想走吗？我倒是不介意，你睡在这里都没关系的，但是……”
圣王光环果断地回头，摔门而出。她出了门，却没有立刻跑走，而是背靠在门边的墙上。原本要对训练员挥出的拳头无力地捶在墙上。
她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她越冷静，就越发地认同毛利良治的观点。那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富裕的生活，优秀的成绩，她不必为饱腹奔波，也无需为前途忧愁。
房间里传出来男人的说话声：“为什么不去问一下乌拉拉本人的意见呢？光在这里自己很自己纠结有什么有，你不是她的监护人吧。”
对！只要把真相全都告诉乌拉拉，那家伙的阴谋就不可能得逞了。这样想着，她跑下楼梯急匆匆地赶回宿舍。
刚才怎么来，现在便也怎么回去，唯一的区别只是天又变得更冷了一点。
不一会儿，光环就跑回了宿舍。她轻轻扭开门把手，看见乌拉拉正坐在桌子前写什么东西，她似乎很投入，并没有听到光环进来。尽管很不想打扰她，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所以光环还是走到乌拉拉身边，轻声问道：“乌拉拉，你想要移籍吗？”
她突如其来的提问把乌拉拉吓了一跳，很快，乌拉拉的脸上就充满了无法遮掩的失落。
“光环不喜欢毛利先生吗？我觉得他很好啊……”
看着乌拉拉的表情，光环更加急切：“他让你那么高频地参加比赛，其实……你不是很伤心吗？”
圣王光环还是改了口，没有把出场费的事情说出来。
“其实我也没关系的啦，训练员先生说如果要跑赢的话，多跑也是可以的。他告诉我我是特殊的可以一直跑，而一直跑下去，就会有赢的时候的！”
圣王光环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火气正在上涌，尤其是在看到乌拉拉说话时那充满信任的神色之后。
她突然有一点迷茫起来了：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即将要说的话，是否是正确的？
圣王光环走后，办公室里的训练员终于像解脱了一样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发起了呆。
放空大脑是消磨时间的好办法，比睡觉更方便，尤其是在有偿加班时。闹铃响起，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小女孩的歌声，节奏混乱并且跑调，有个高音甚至唱不上去，显得非常滑稽。
听到闹钟，毛利良治急忙关了电脑，提起早就整理好了的包就走出了门。
在路灯下的光影穿行着，良治来到了校停车场。在夜色中摸索着自己的自行车，开了锁。
踏板一蹬，矮小的自行车便歪歪扭扭地起步，一头扎进灯光下了。
城市的夜晚并不缺少灯火，但是也不缺少灯光照不亮的人。良治才没骑多久就觉得累了，累了，于是也才发现自己饿了。
饿了就要吃，于是他在路边摊旁停下，买了一个饼。没有停下，他把装饼的袋子挂在车把手上，继续骑行。
过了五六个路口，等三四个红绿灯，拐一两个弯。自行车兜兜转转，行进到一栋医院大楼门口。
在停车场停了车，良治走进医院大厅。消毒水的气味再次充斥他的鼻腔给他熟悉的感觉。在医院呆久了，反而会对新鲜空气产生陌生感。
良治乘着电梯上到六层，轻车熟路地走到一间病房门前，拉下了门把手。
门内是间整洁的病房，三个床位只有一个有人。一个没有头发的马娘坐在床上，打着点滴，仰头发呆。她的手臂不正常的瘦弱，脸上没有什么血色。
一见到良治进来，她就挥了挥有空的手表示问候。良治也朝她挥挥手，径直走到她床边，拉过来一个椅子坐下，低着头开始吃饼。
“哥，又这么晚回来啊。”
她的声音很轻，夹杂着一股虚弱。
毛利良治点点头，刚出炉的饼热气腾腾，模糊了眼镜。他饿了很久，所以吃得很带劲，大嚼特嚼。
躺在床上的马娘盯着他吃饼的样子，说：“给我吃点。”
良治立刻把饼挪开，含着饼说：“卜姓。”
马娘突然伸手去抓良治的胳膊，但是却拉不过来。于是只能把手松开，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我想吃，饿死了。”
良治看看饼，又看看那马娘，似乎有些犹豫。
马娘飞快地夺去那块饼，立刻往嘴里塞，好像是三个月没吃过饱饭一样。
良治看着她说：“你还是少吃一点吧，吃太多不好。”他伸出手想要按住饼，但已经来不及了。饼被吃完了。
“别管那么多，都快死了的人了，还不能多吃点？”
良治把装饼的袋子拿回来。“别提这个……”
马娘挤出来一个惨淡的微笑，她的耳朵上也没有毛发，光秃秃的，依稀可以看见血管在皮下搏动。
良治的心中升起无法形容的哀伤，她妹妹的微笑刺中了他的心脏。他的目光躲躲闪闪，避开了马娘。
或许三女神能带走灾难和不幸，但是她们偏偏就落下了部分无辜的可怜人。
“哥。”马娘轻声呼唤，把良治的视线拉了回来。在灯光的照射下，她的脸格外清晰。这不是一张多么好看的面孔，良治清楚，但是这脸却是他最珍贵的至宝。这面孔在他心里实在是太沉重了，经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感觉得到自己现在很紧张，呼吸逐渐急促。
马娘的双眼就这样盯着良治。“你赚钱治我的病也很累吧，给你添负担了呢……”
她的语气还是温和中夹杂着虚弱，明明是自责，但听起来却像是在诘问。
良治突然感觉自己冷汗直流，心脏混乱地跳着。
“还是不要干那种事情比较好哦。”马娘说着，抬头望向天花板，“那样不好。”
男人低下头，没有试图去辩解。
马娘继续说：“你可以走出来的，哥。我想着，这样吊下去也不是回事儿，疗程也希望不大……把精力用着自己身上吧。”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但是却让良治难以接受。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恐惧什么了。
“我觉得不行。”良治低着头，语调却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马娘扯了扯被子角说：“没用的，我还意识清醒，做决定的不是你。你要不要看看被子下面，我身上有几根管子？”
良治无以应答，只是向她的妹妹投出哀求的目光，想让她停下来。
“再这样下去，你会认不出我来的。我想要体面一点，要戴假发。”她“嘿嘿”地干笑了两声，似乎觉得自己很幽默。
“别说了！”良治握住马娘的双手，“总会有办法的！”
“那是奇迹，奇迹不会发生在我这种害怕活着的懦夫身上……也不会发生在践踏别人梦想的烂人身上。”
“马娘的身体没有那么脆弱……”
“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你在怎么反对也没有用。拖和不拖都一样的，但可以少花很多钱，是吧？这样你也不用为了半个死人去为难其他活人了。”
“再熬一会儿吧，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一次？还有几个一次？”马娘把良治的双手甩开，照着男人的胸口有气无力的砸了一拳，“饶了我吧。”
这一拳力道不大，但良治还是觉得心口生疼，他可以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心脏的跳动，感知到自己生命的存在。病房里的灯光亮得扎眼，仪器声尖得刺耳，隐隐约约能听到有人在说话。
“饶了我吧……”马娘再次抬起头，直视着天花板上的灯，“我要是赛马娘，肯定不能做你的担当。”
她是这样说的，但良治没有回答她。他站起来，走出了病房，走到医院楼下，一个人站在绿化带边。
外面有些冷，良治站了一小会儿，还是哆哆嗦嗦地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