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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棒第2季上 第1话 特命系复活 1-6节

2020-09-11 11:32 作者:请叫我火老板  | 我要投稿

剧本/輿水泰弘 砂本量 樱井武晴

小说改编/碇卯人

翻译/火老板

 

本书是根据于2003年10月8日至12月17日,在朝日电视台播放的《相棒》的第1话~第10话剧本为基础,重构改编成全9话的小说。因为是改编,所以会有变动之处,望悉知。

 

第一话 特命系复活

 

龟山薰被噩梦魇住,惊坐起来。

薰的脖子上浮出了虚汗。真是个令人讨厌的梦啊。薰梦到大学时代的挚友,浅仓禄郎被处死了。

比薰成绩好很多的浅仓从法学院毕业后,不顾自己检察官的身份,染手杀人这样的重大犯罪。而且是只针对女性的连环杀人——那是因其手段凶狠残忍被称为“平成的开膛手杰克”而在世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丑闻性质的案子。浅仓在少年时代知道了母亲是一个娼妇,这成了他的精神创伤。他亲手杀害将自己偷偷生下的母亲后,就变得不能饶恕与母亲有相同罪过的女性了。

连环杀人案的被害人都是不自觉出卖身体的白领和家庭主妇。薰认为,浅仓不能饶恕她们的反应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那是浅仓自己抑制不住的内心冲动,也可以说是一种病。即便如此,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能将杀人变为合理。薰希望能够酌情处理浅仓的愿望没有被理睬,浅仓禄郎在一周前被判了死刑。薰的噩梦是有这样的背景在的。

“怎么了,小薰?”

睡在薰身旁的恋人奥寺美和子也醒了过来,她担心地问道。

薰和美和子是从大学时代就开始是朋友了,所以,美和子对浅仓的事情也很清楚。青春时期,三人曾多次畅谈将来的梦想。因此,薰犹豫着是否要告诉她梦的内容。

“啊……一点小事。”

薰欲言又止,这时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响了起来。薰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现在是凌晨一点。这种时间是谁打来的电话啊。薰奇怪地想,边将手机拿了过来。屏幕上显示的是未知电话几个字。

“是谁打来的?”

美和子不安地问道,薰对他耸耸肩,按下了接听键。

——龟山吗?是我。

电话对面传来了有点勉强的声音。薰的脸一下子青了。

“你……”

薰勉强才憋出这个回答。

——你还以为是亡灵打来的吗?龟山,我有事要拜托你,其实……

薰听完浅仓断断续续的话,即使电话挂断了,他过了会儿才松了口气。美和子没有说话,向薰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是浅仓打来的,说要我帮忙……”

这句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时,薰觉得比起让自己坦白说出刚才噩梦的内容,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句假话。

 

薰和美和子一起去了某个医疗设施。即使是深夜附近还是在进行着盘查。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走了进去,制服警官、刑警、狱警之类的乱哄哄地进了建筑物之中。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盘问的制服警官叫住了薰和美和子。薰立刻拿出了已经变成警察徽章和身份证明形式①的警察证。

“辛苦了,还没找到吗?”

美和子配合道。

“辛苦了。”

一瞬的战略如预想一样,两人似乎被错当成了正式的搜查员。警官在了解之后行了一礼,回答,“是的,现在还是行踪不明。”

“那么这边由我们来搜查,那边就拜托了。”

目送着完全接受薰的话而离去的警官,两人开始朝着锅炉室跑了过去。锅炉室在地下最深处的地方。打开铁门里面一片漆黑,薰慢慢走进里面,向着黑暗喊道。

“浅仓,你在吗?”

“在这。”

在应急灯附近,一个压低的声音回答道。薰的手电筒照向暗处,照到了一双眼睛,光微弱地反射着。

“你好慢啊,我都等不住了。”

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的浅仓用虚弱的声音说道。虽然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额头上却浮出了汗珠。

“你这个混蛋,到底想干嘛?!”

薰的愤怒喷涌而出。他一把扯住穿着手术服的浅仓的胸口让他站起来,将浅仓压到了墙壁上。然后,浅仓的表情突然扭曲了。

“等等,我的肚子刚刚开了一刀。说实话,这姿势我好痛苦。”

薰一看,浅仓腹部的衣服已经染上了血。美和子提高声音。

“浅仓先生,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我在单间牢房里吞了钉子。不这么做的话,我就不能跟外面接触了。就是苦肉计。”

浅仓在东京拘留所的单间牢房里吞了大量的钉子而吐血,拘留所里的医务课不能处理,于是就送到了附近的急救医院。做了取出钉子手术的死刑犯,瞄准在护士不在的间隙从病房里逃了出来。然后,浅仓将看守的狱警打晕,抢走了他的手机,逃到了这里,最后联络了薰。

“杉下右京什么时候来?”

浅仓两手压着腹部,他问道。这位原检察官,曾用抢来的手机向薰提出他想见薰以前的搭档,那个怪人警部。

“右京先生不会来的。”

薰生硬地回答着,美和子补充道。

“右京先生现在不在日本。他现在停职了,去了英国。”

“你为什么要见右京先生啊?”

“我有事要跟他说。”

浅仓忍着疼痛说道。

“那你跟我说,”薰说,“我会准确地转告右京先生的。所以你快点说,然后回房去。”

死刑犯摇了摇头,大叹了一口气,“你可以把我顺利带出去,让我逃走吗?”

突然浅仓柔声道。但是这种要求到底还是不能接受。薰满脸阴云,瞪着那个是昔日挚友的男人,在想他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我开玩笑的。”浅仓的表情就像在顺手牵羊时被抓现行的少年一样变得不抱希望。浅仓像是恢复理性般干脆问道,“有什么可以写的东西吗?”

“有,这个行吗?”

美和子从包里拿出了活页笔记本递给了他,浅仓找了一页没写过的,用圆珠笔写了点什么。应该是个女性的名字。

“小暮瞳?”

“我在被判死刑的时候你们来法庭了吧。那时候坐在旁听席最后一排的一个女的。”

“那个女的怎么了?”

薰满脸疑惑地问道。虽然薰和美和子确实一起在旁听,但是他们对这位女性没有印象。

“我想要你们抓住这个女的,罪状是杀人。”

“啊?”

“杉下右京的话一定能抓住她。”

“你是说这个女人杀人了吗?”

“是宗谜案。平成十年,发生在东亚药科大学的杀人案……”

美和子开始搜索记忆。

“好像是教授被杀的案子?”

“是毒杀案。”

“你的意思是那个案子的犯人是她是吗?”薰确认道,“但是,那是宗谜案吧?”

“是的,因为没有任何证据。”

“那样的话,你为什么知道她是犯人?”

“我明白,因为我们有相同的气味。”

“气味?”

“是杀人魔的味道。是一种染上就不会消失的污秽的味道。”浅仓的脸上浮出了毛骨悚然的笑容,“我负责那个案子的时候,以问话为由把小暮瞳叫到了东京地检。我在那时就确信了,是这个女的下的毒。”

“那可能是浅仓先生误会了呢?”美和子难以相信地问道,“这难道不是你的心证而已吗?”

“不会错的。那个女的,在听到我判死刑的时候,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说着‘永·别·了’。虽然她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我看她的嘴唇就明白了。杉下右京的话一定能把那个女的……”

这时锅炉室的门被打开了,传来了匆忙地脚步声。

“喂,你们在那种地方干什么?!”

看来被手电筒的光照到了。跟刚才不是同一个的制服警官赶了过来。

“浅仓,你在这啊!你们是谁?!”

警官认清了是逃走的死刑犯,向薰和美和子问道。薰拿出了警察证,打开给他们看。警官没有多怀疑就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向浅仓说。

“开什么玩笑!你还以为你逃得掉吗?”

警官将浅仓粗暴地拉了起来。

“我如果想逃的话,就不会在这里磨蹭了。”浅仓自嘲地哼了一声,将从狱警那里抢来的手机拿在手里,“啊,谢谢。这个很有用。”

支援的警官赶了过来,要将浅仓带走。浅仓回头看向薰,压低声音说。

“龟山,把小暮瞳的事告诉杉下右京。”

浅仓用满含拜托的眼神看着昔日挚友,他就这样被带走了。

 

注释:①日本警察用的警察证在2002年10月1日以前是个封面有警徽的小本本,相棒前传里的那种。2002年10月1日起开始使用外面没有任何内容,翻开上面是证件照警衔姓名等内容,下面是警徽的警察证。

 

龟山薰正在叹气。

不管打通几次电话,对方就是不拿起听筒接一下。因为打电话打得太多,在办公室里被上司看到了。上司那双眼中包含着严厉。

“龟山君,你到底在往哪打电话啊?”

薰不会说自己是在打国际电话。薰差不多糊弄过去了,上司催促道,“到时间了哦。”

薰慌慌张张整理了一下,急忙往驾驶证考场的会场走去。今天薰负责当考试的监考。

警视厅的特命系被废除,薰调到了驾驶证考场。本来的上司杉下右京去了警察学校当教官,现在停职去英国旅行了。薰不能不管浅仓的请求,就想联络到右京。但是,前天开始薰就打了好多次电话,但都没人接。至少有电话留言功能的话,就能把话录下来留言了。薰一边厌烦考试监考这种与他行动派性格几乎不适合的工作,一边想着这些事情。

结果,在上班的时间里电话都没打通。准时下班的薰在公寓的起居室里休息,他的同居人回来了。

“联系到右京先生了吗?”

美和子满含期待地问道,薰用了一个无聊的玩笑回应道。

“完全联系不到,我都已经打了一百回电话了。”

“你可真夸张。但是,右京先生到底在干什么啊。给你,这是我查到的东西。”

美和子将几张纸递给了薰,是浅仓说的大学教授被毒杀的案子当时报纸的复印件。美和子是帝都新闻社会部的记者,她找以前的报道特别拿手。

薰坐到了沙发上,翻开了复印件。他最先看到的是一张照片,被害人丸山卓司教授。因为是复印的报纸,照片画质粗糙,是个五十岁左右看起来精悍的男性。接下来他正想浏览一下报道时,家里的电话响了。薰拿着复印件就拿起了听筒,没想到竟然是他一直想抓到的人。那已经听习惯了的冷静声音震动着薰的鼓膜。

——喂,是龟山君吗?

“啊,右京先生!”

——好久不见了啊。

“是的,好久不见!”

明明没有留言,就好像计算好时机一样,他正想跟这个人说话,这个人就来电话了。薰感叹这奇妙的偶然,正想将这件事告诉右京时,原上司用冷静的声音开始说了起来。

——其实,我借住的房间对面有一个不好说话的老婆婆。我刚刚回到房间时,那个老婆婆生气地吼着走了过来。

“啥?”

——她说,“这几天,不管是深夜还是清晨,有个不停打来电话的蠢货。没常识也要有个度吧,都是因为这个电话害得我要发疯了,到底怎么回事?”虽然她怒气冲天地滔滔不绝完后回去了,我在想那个没常识的蠢货是不是你,于是打电话过来问问。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不是什么奇妙的偶然还是其他什么的。薰正想到自己的考虑不周而面红耳赤时,换好衣服的美和子回到了起居室。薰捂住话筒,小声告诉美和子,“是右京先生打来的。”美和子满眼好奇地靠了过来,薰再次将听筒贴到耳朵上。

——喂,你在听吗?

“在呢,我在听。”

——如果是我的误会的话,我道歉。但是,不顾时差,会不停打电话过来的,在我认识的人中,我只能想到是你了。所以,是你吗?

“是的是的,您明察秋毫,那个蠢货就是我,真是对不起啊!”

——果然是你啊。怎么了?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情?

薰突然不开心了。明明很久没有见面了,没有担心对方的健康状况和最近怎么样什么的,突然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责备他。当然,右京说的没错,但薰就是闹变扭了。

“不,没什么。没什么大事情哦。”

——这样啊。但是,明明没什么大事,为什么电话响了六百三十七次呢?

“六百……?”

——好像是那个老婆婆数出来的。

即使那是真的,也没必要特地告诉我吧。薰生气了。

“完蛋,一直打电话我都想上厕所了,真讨厌啊,好忙啊。哈哈哈……帮我向那个老奶奶问好。真的,没什么大事,你回国我再告诉你。”

美和子很惊讶,她想把听筒抢过来,薰用胳膊肘子将美和子推开,“顺便问一下,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呀?”

——等我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吧。

“这样啊,真是好令人羡慕呀。那你想回国的时候,请跟我联系。”

薰一说完“请保重,再见。”自己就把电话挂了。美和子马上追问道。

“你干嘛挂掉啊?难得对方打过来的啊。”

“他还真没变,还是那么貌似恭维心实轻蔑超级没礼貌。真就气死我了。”

薰回到了沙发上,头转向一边。

“但是,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吧?这样很麻烦吧?你不是跟浅仓先生说好要准确地传达给右京先生的嘛!”

“但是啊,”薰反击道,“为什么浅仓要拜托右京先生啊?把我这么一个大活人抛在一边!”

美和子得意洋洋地叹了口气。

“你想知道原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这很简单哦。”

方法错了,薰马上反省。

“不……不用了,可以了,这种原因我还是知道的。不管是谁,都会拜托右京先生啊……”

美和子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拿起了电话听筒,伸手递给薰,“那样的话,拿着!再打回去啊!等会儿他又不知道去哪了。”

美和子的担心应验了。薰不情不愿地拨了国际电话,他耳中听到只有打通的嘟嘟声。在响了二十次左右的时候,薰放弃了。他觉得自己可能又要惹那个老婆婆生气了。

“你看我就说嘛。”美和子责备道,“性急要吃亏,我不是一直都在说的嘛!”

薰无话可说,拿起报纸的复印件,将恋人愤怒的矛头转了个向。

“那就我来想办法吧。但是,案子的情报再多点的话就好了……”

“有当时的搜查资料吗?”

“不行吧。那是二系在管理的,还算是个在搜查的案子,虽然实际上已经没有在搜查了。但是,我把这个搞到手了。”

薰缓缓地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一张纸。

“什么啊?”

“小暮瞳的驾驶证资料,我偷偷拉出来一份。”

“你这是滥用职权。”

“嘿嘿。她好像还在大学里哦,在读研究生。但是,我只了解到这些。在驾驶证考场能做的事情是有限的。”

美和子胳膊交叉抱在胸口,板着脸说。

“如果能让浅仓先生讲的再详细一点就好了。”

“毕竟我们不能去探监啊。”

薰边嘟囔着,边在想有什么办法。

 

第二天,薰去了武藤法律事务所。他是想与以前因为某个案子有关系的叫作武藤香织的律师商量。在那个案子中,薰难堪地作为辩护一方的证人站在了法庭上,所以他很清楚这位女律师有如何的优秀。武藤香织可能有办法让他们见到浅仓,薰边想边走进了事务所。

穿着裤装西服,看起来就很有能力的女律师很快将薰迎入,带他到了接待室。薰说出来意后,香织听了之后,看她脸上的表情似是陷入了沉思。

“关于外部交流权,在以前,确定死刑的犯人比没判决的拘留犯更加享有优待。亲人当然可以,朋友和支援者也可以探监,也可以自由写信交流。”

“但是现在能探监的只有亲人了吧?”薰叹气道,“我也从浅仓被判死刑开始就见不了他了。”

香织赞同地点点头。

“亲人以外只有负责律师可以见面。按道理你不是应该拜托那个人吗?”

“没有负责律师啊。浅仓那家伙,不知道有什么不满的,一个一个地把律师开掉。虽然在公审的时候,还是弄了个国选律师,但这种情况下,我不太好去拜托。所以我就想找律师你商量一下。”

武藤香织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她的眼睛突然闪了一下光。她上身探出接待用的桌子,小声说。

“你检举他如何?”

“检举?”

薰不明所以地重复香织的话,香织看着薰的眼睛,表情认真地说。

“他对狱警施暴,抢了狱警的手机是吧?那就是抢劫。这不就已经是个案子了吗?”

“这,不用特地做这种事情吧。毕竟对方已经是个死刑犯了,这就是浪费……”

香织接着薰的话说道。

“你是想说浪费时间是吗?但是啊,不管是死刑犯还是什么,只要犯下新罪,一定得认真审判定罪。这就是法治国家的原则。”

薰终于明白了香织反驳的内容。

“也就是说,我来检举浅仓是吗?”

“是的,然后我来成为浅仓先生的负责律师。这样的话,联络途径还是能保障的。怎么样?”

“试试吧!”

薰立刻做出决定。

 

武藤香织去了东京拘留所,她的紧张前所未有。虽然以前因为工作的原因她来过这里好多次了,但是这回要见的是世上少有的杀人魔,她很难保持平常心。香织在会面室里僵着脸等待,玻璃另一边的门静静地被打开了。

狱警带着死刑犯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并没有崩溃,而是用知性的目光打量着香织。香织要求狱警出去,隔着玻璃近距离与浅仓面对面。

“我叫武藤,请多指教。”

女律师发现自己的说话没有颤抖,安心了下来,浅仓冷笑了起来。

“是你的主意吧。龟山是不可能想得到这种妙计的。”

“你否认那些罪状是吧,那样的话公审时间会变长。”

浅仓表情轻蔑地看着她。香织明白他是要说别说这种谁都知道的事。因为浅仓这种态度,香织明白了对方思考能力正常,于是省了功夫直接进入正题。

“OK。关于平成十年毒杀大学教授的案子,能详细说一下吗?”

浅仓像是在记忆的抽屉中拿出文件,用读文件一样准确口吻开始说道。

“被杀的是生药科学教室的教授,丸山卓司。第一发现者是那个教室的丸山的助手。他去了教授办公室,看见丸山教授趴着倒在桌子上。办公室内没有可疑的地方,尸体也没有外伤。从解剖结果看也没有特别可疑的地方,因为是生药科学那种地方,以防万一做了药物检查。”

“于是就检查出了药物吧?”

“检查出了阿托品。主要存在于茄科植物的毒性成分。”

“如果是大学有关人员就能简单入手是吧。有自杀的可能性吗?”

“我们当然也对这个可能进行了讨论,但没有找到教授会自杀的理由,也没有发现遗书。”

香织的兴趣突然涌了上来,开始连续问道。

“犯罪的手法呢?犯人是如何毒杀教授的呢?”

“教授常用补充营养的药物,可能在这里面混入了装有毒物的胶囊吧。尸体上没有注射的痕迹,也没有检测出安眠药。也就是说,我认为能让量达到致死的毒物进入教授体内的方法只有这种了。”

眼前男人的说话方式,比起说是有条理更可以说是充满理性,让人不觉得他是个连环杀人魔。在此时此刻,他的人格应该是变回那个有能力的检察官了吧。

“原来如此,”香织轻轻地点了点头,“你是按照这样的设想来展开毒杀案的搜查,结果却没有找到像样的嫌疑人。”

不知是否是浅仓放松了下来,他缓缓地站了前来。在狭小的会面室中边左右踱步,边继续说道。

“我们调查了与教授有关的所有人,但是却没有找到任何关键的证据。要说可疑的话谁都很可疑。做装进毒物的胶囊并不费事,将它放进教授的药盒也不是什么难事。与谁有怨恨等其他个人之间的关系也调查了一遍,依旧是没有关键的东西。所以,变成了谜案。”

“但是为什么是小暮瞳呢?”

律师问出了核心问题,刚才变回沉着检察官的浅仓表情变了。他杀人魔的样貌浮现出来。

“我不是之前说了吗?是味道。”

被浅仓凝视着,香织的胸口突然痛苦了起来。

 

与此同时,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伊丹宪一和三浦信辅正用手帕捂着鼻子。在都内神崎町的某所公寓里,发现了一具死了好几个月的男性腐败尸体。在弥漫异味的室内,对着一具看不出原貌的尸体,伊丹感觉到刑警什么的还真是个造孽的活。

所辖警署的年轻刑警发现了尸体遗留物中的名片。

“这应该就是尸体的身份吧。”

三浦读了出来。

“日本城市建设常务,佐川昭彦。”

“嗯?”伊丹注意到了什么,“这不是提出搜查请求的那个大建筑公司的干部嘛?”

“啊……这么说来,好像是有啊。果然是死了啊。”

“是病死的吗,出事故死的,还是被杀的?你觉得如果?”

伊丹问现在还是一脸想吐的年轻警察,他摇了摇头。

“现在这样毫无头绪,还是看解剖结果吧。”

 

与此同时,薰正在向驾驶证考场的上司请假。

上司恶作剧般地笑着,表情扭曲。

“想请一礼拜假啊,你可真舒服啊。要不一直给你放假也行啊。”

“不不,一直什么的……万分抱歉!”

薰正惭愧地行礼,上司指着窗外。

“话说,那个黑框眼镜的人,是你朋友?从刚才开始就好像一直看着你。”

“啥?”

薰看向上司指着的方向,吓了一跳。那不是薰还在特命系时,老是来他们小办公室磨时间的药物对策课长角田六郎在往他这里看嘛。薰走过去,角田笑开了花。

“好久不见啊!”

“啊,你好,好久不见。”

“精神不错嘛。”

为什么角田会在这里?薰边纳闷边亲切得笑着,角田怯生生地说。

“你在特命系的时候,我们是一起同属生活安全部的交情,我觉得帮了你挺多忙的吧。至少我算是你的谈天对象吧?我可是无数次抚慰了你的心灵呀。”

要说也是他陪角田杀时间才对吧,不管怎么样薰就先赞同了。

“算是把。所以请问有何贵干?”

角田拉近与薰的距离,在薰耳边悄悄说。

“我不是都来驾驶证考场了嘛,有什么事想想就知道了嘛!”

“啊,违法了啊。超速?违停?”

对着突然大声的薰,角田压低声音说。

“是安全带!”

“好傻!请您去听讲习吧。”

“不,等等。所以啊,我就是让你想想办法,才特地过来的啊。”

看着夸张地叹着气的角田,薰的职业意识突然觉醒。

“不能耍赖哦,请好好去听课!”

“别说这种无情的话呀,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呀!”

薰苦笑着想我们到底有啥关系啊,给角田下了最后通牒。

“不行!那我有事先走了。”

 

请好假的薰,第二天立马动身去了小暮瞳的家,薰想自己来调查。

知道住宅地址全靠驾驶证的资料。根据地址来到了实地,薰很吃惊。小暮家的房子是一幢在这一带很少看到的豪宅,看来是相当富裕的有钱人。薰边感叹边在门前盯梢时,一个在驾驶证照片上看到过的女性出现了,是小暮瞳。

小暮瞳样貌上看起来意志坚定,坚决不迷茫的步伐,流露出她内心的强大。每迈出一大步,她的马尾辫就摇晃一下,让人看起来心情很好。

薰为了不让她发觉,与她隔了一段距离跟上了她。瞳的目的地果然如预想一般是东亚药科大学。大学这种地方都是开放的,有许多人进进出出,很适合跟踪。瞳好像决定在校内的露天咖啡厅查资料还是干什么,她在露天的位子上翻着本子。薰靠着种在那的榉树,装作吸烟,同时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不知道吸了几根烟了,薰的嗓子开始痛了,他将烟头按灭在便携烟灰缸里。这时薰一抬起脸,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一个正在接近小暮瞳桌子的西装男……那不是杉下右京嘛!薰咽下已经在嘴边的话,注视着右京的动向。

右京没有犹豫就向瞳接近,边打招呼边问问题。瞳举起右手,指着远处的某个地方。看来右京好像是在找一个什么地方。

两人继续交谈了一会儿后,瞳笑着站了起来。然后她就朝着自己刚才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右京微微行了一礼,跟在了她的后面。薰看出来这是右京让瞳给他带路。

薰悄悄的跟在他们后面。两人偶然交谈,走进一幢建筑物的某个地方,学生的身影变少了。再继续走,前面出现了一个漂亮的温室,上面写着“药用植物园”几个字。瞳打开了门走进了温室,右京跟了进去,薰等在外面。

薰躲在庇荫处没过多久,瞳一个人先出来了,与刚才相比,瞳现在看起来满脸阴云。薰继续吸烟打发时间,右京终于出来了。不知右京是否是因沉浸于思考而没有注意周围,薰偷偷靠近右京的背后,大声叫道。

“右京先生!”

即使是机警的右京,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被叫住。右京吓得抖了抖,转过身来。但是,当右京看见是薰时,他马上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啊呀,是你呀。在这种地方遇到你可真令人惊讶。”

“惊讶的可是我呀。你在这里干什么?”

“因为美和子小姐发来了电子邮件。”

“啊?美和子发的吗?”

“是的。是浅仓先生想要我调查小暮瞳吧。读了那封邮件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所以,我就想直接见见本人。”

“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

薰扬了扬下巴指了下温室,问道。

“因为想知道毒杀丸山教授所使用的植物,所以才叫她带路的。”

“你居然没被她怀疑。”

“她说她在上研究生博士课程,是个相当优秀的女性呢。”

“然后你知道那个植物是什么了吗?”

“我说我为写推理小说找个参考,她就愉快地带着我到了种着颠茄花的地方。”

“颠茄……吗?”

“是的。是有着美丽的淑女意义的茄科植物。颠茄的有毒成分阿托品也作为止痛药、安眠药、瞳孔散大药物、鼻炎药等使用。它是一种根据使用方式,能成为毒物也能成为药物的植物。”

“原来如此……还有啊,回来的话好歹联系我一下呀。”

薰抱怨道,右京若无其事地敷衍。

“我正想联系你呢,你就突然出现了呀。”

“你说到底是谁突然出现的啊!”

 

薰暂时和右京告别,晚上,他去了右京常去的小料理屋“花之里”。

这家店的老板娘,宫部玉纪是右京已经离婚的妻子。也有这种原因,所以在右京不在的时候,薰不好意思一个人过去,所以有一段时间没去了。薰久违地又一次撩起了门帘,玉纪正笑脸相迎。

“龟山先生,好久不见了。”

“不好意思,真的是久疏问候了。”

右京早就在吧台的固定位置上,独自用小酒杯喝着酒。薰急忙坐到了右京旁边的位子,给自己点了烫热的酒。

“右京先生,你在英国干什么了?”

“我随心所欲到处走走看看。在贝克街拜会伟大的侦探像,在国王十字车站找‘9又4分之3’站台。”

薰歪着脑袋,玉纪很有兴趣地问道。

“就是那个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始发站台吧?那个真的存在吗?”

“因为很流行,就只是在那标上了站牌。”

薰一脸毫不明白的样子,玉纪就从吧台里面边给他斟酒,边小声告诉他。

“是哈利波特呀。”

那天晚上右京高谈他在英国的故事,薰也隔了很久终于享受到了美酒。然后,微醺的薰直接回到公寓,美和子正等着他。薰说他碰到右京了,美和子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但是,她又马上恢复常态,开始炫耀自己的成果。

“我跟你说哦,我有独家消息哦。”

“什么啊?”

薰以回应,美和子将看起来是用数码相机拍的然后打印出来的照片举到薰面前。照片拍摄的地方好像是服装店。那个被许多女装包围,满脸笑容的年轻女性,确实就是小暮瞳。

“这个照片怎么了?”

“我也想调查一下小暮瞳,稍微跟踪了一下她。于是,就遇到这种画面了,也就是说,发现她有不伦关系。”

“真的吗?这也有可能是她父亲吧。有这样关系很好的父女的吧?还是说你有什么关于他们这是不伦关系的证据?”

恋人那宛如找茬一般的发言,让美和子很烦躁。

“是父亲还是恋人一看不就知道了嘛。我懂了,你在生气吧?”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擅自发邮件过去我很抱歉。但是我想右京先生应该拿着电脑吧,就想试试……”

薰打断了美和子的辩白。

“你发邮件没问题,问题是你写的东西!”

薰拿出了右京那边拿来的邮件复印件,把末尾部分读了出来。

“上面写着‘PS,我家的龟山君扬言要一个人查明真相,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他把事情搞砸到不可挽回前,请赶快回国吧。敬启。’这种东西?”

美和子表情变得微妙,低下了头。但是,薰怒不可遏。

“你只要说明情况不就好了,没必再要加附言上去吧?”

“但是,我想还是稍微有点危机感比较好啊。但是,现在这样右京先生已经回来了,不是很好嘛?”

美和子直言道,薰失望地将头转向一边。

 

停职中的右京和放假中的薰约了第二天一起去调查小暮瞳。

“右京先生,这样好吗?不去警察学校复职。”

“我复职的话,就必须去做老师了,那样就不能调查案子了。话说你才是,把休假用在这种事情上不要紧吗?”

“没关系啊。驾驶证考场的上司还说我一直休息都没事呢。”

两人正在露天咖啡厅说这些的时候,他们等的人来了。他平常一直是穿着鉴识课的制服,今天穿了西装让人有了不同的印象,如果看见了少爷头和胖胖地脸蛋,那一定不会错,就是他,鉴识课的米泽守。右京亲切地提高声音。

“你好,好久不见。叫你过来真不好意思。”

米泽开心地回应道。

“不不,我才是,久疏问候。”

“请坐请坐。”

薰站起来请米泽坐到空位子上,米泽笑着说,“你看起来精神很好嘛。”

米泽坐下后,右京从上衣内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是昨天美和子偷拍的小暮瞳的照片。昨晚薰与美和子之间对那张照片有异议,其实他没有觉得那个男的是小暮瞳的父亲。薰把照片给右京看了之后,就决定要找米泽来帮忙。

“恕我冒昧,请你看一下这张照片。我们知道这上面的这位女性,但我们想知道这位男性的身份。”

米泽拿了照片,仔细地观察了一下。

“哈哈,但是,我不认识这位呀。”

“那应该是当然的吧,”薰插嘴道,“也就是说,想要你调查一下。”

“调查?”

右京指了照片上的一处,给了满脸迷惑的米泽提示。

“看,这里。”

“哪里哪里?”

米泽从口袋里拿出放大镜,看向右京指着的男人西装衣领的地方。

“原来如此,那好像是公司徽章吧。你是叫我调查这个的意思吗?”

米泽问道,右京浮出犯罪同伙般的微笑。

对于优秀的鉴识员米泽来说,调查照片就是小菜一碟。他马上回到单位,将图像处理放大,他看清了公司徽章上的文字。

“是trust international trading吗……”


右京和薰接到米泽的报告电话后,马上去了特拉斯特国际贸易的总公司大楼。

“我们这样好像是在调查出轨啊。”

“你难道不想知道那是谁吗?”

堂堂雄威的大公司大楼近在咫尺。这时正好是午休的时间,员工三三两两地从大楼里出来。在这些人中,有一对看起来人很好的短发白领和长发白领的组合。

“啊,不好意思。”薰叫住了这两人,给他们看了那张照片,“你们对这个男性有印象吗?应该是这个公司的人。”

“嗯……是专务吧?”

看起来胆子大一点的短发白领说道,看起来比较慎重的长发白领用责备的眼神看向了同事,点头说。

“是的,这是真锅专务。”

薰向两人道谢,转身向右京走去。

“她们说是专务,这可是大人物啊。”

“那样至少可以明白那不是她的父亲了。”

“果然是不伦关系吧?”

“不知道到底如何,专务也可能是单身啊。”

“原来如此,他有可能像右京先生这样离过一次婚打光棍吧。”看见右京的表情变得僵硬,薰马上换话题,“但是,这么突然,这大人物会见我们吗?还是报上警察的名头?”

“还是不要这样做吧。没关系,他肯定会见我们的。”

右京边如是保证着,边快步进总公司大楼,然后右京毫不犹豫地走向了前台。

“不好意思,我们想见一下真锅专务……”

薰还期待着右京有什么妙招,结果听见右京只是直说了而已,他有点失望。前台小姐边点头,边问道。

“是真锅是吗?请问您贵姓……?”

“我叫小暮。”右京厚脸皮地报上假名,“虽然没有预约,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如果有时间的话请他务必来见一下。请问能这样转告给他吗?”

原来是用这样的手段啊。薰心领神会,打完内线电话的前台小姐说,“请到接待处等候。”

午休时间接待处没有人,两人在那里等待,没多久照片上的男人现身了。真锅给人的印象是相貌端正风流倜傥的中年男子。右京抱歉地表面身份后,真锅很明显的变得不开心了。

“真是令人不快。用假名这难道不是暗算吗?”

“如果报上自己是警察那边的人的话会让您有所顾虑。”

右京没有退缩地坦白道。真锅做好觉悟转身问道。

“然后你们警察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可以的话尽量长话短说。是小暮瞳的事吗?”

薰计算着进攻的时机,他看见专务的眼神开始乱飘,说道。

“你与她是怎样的关系?”

“怎么说呢,是朋友吧。”

“朋友?”

“年轻的朋友。不行吗?”

“啊,不,当然可以。原来如此,年轻的朋友啊……”

薰故弄玄虚地在句尾含糊,右京继续问道。

“请问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嗯?”

“您是这所大企业的大人物,但是她只是学生。我很在意你们是在哪怎样认识的。”

“我们是在聚会上认识的,并不是在什么不正经的聚会上哦。”

真锅正在说明时,他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说了一句“失礼了”,走到了接待处的角落。

大概是紧急的要事吧。薰边这样想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打着电话的真锅。这时在薰的眼前,真锅产生了异样。真锅的脸上突然浮出痛苦的表情,膝盖一软倒在了地上,身体不时地痉挛。两人赶过去时,真锅已经失去意识了。

右京和薰马上打了119,与还没有恢复意识的真锅一起上了救护车,向急救医院进发。车内,急救队员在拼命地采取急救措施。右京趁着间隙在真锅的上衣中摸索,在他口袋中找到了一个塑料药盒。

右京马上提醒急救队员。

“他有可能是药物中毒。”

“药物?”

“他出现瞳孔散大的症状是某种毒物中毒的症状。尼古丁,还有可能是植物生物碱的一种,要说的话应该是阿托品吧。”

“你说阿托品?”

“不管如何,请按照阿托品中毒,联络医院准备。”

听到拥有警部头衔的人如此认真说道,急救队员不可能不接受了。急救队员回答“我明白了”,就向医院联络。但是,最后右京的机智也白费了,真锅的心脏在几分钟后,在救护车中停止了跳动。

 

薰怀着沉痛的心情在医院待机,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嘲笑般的声音。

“喂!驾驶证考场的龟山!”

薰边祈祷这是幻听,边转过头。他的祈祷没灵验,不好的预感应验了。伊丹正朝着这边走来,他的同事三浦也在。

“你还活着啊?”

伊丹挑衅着薰,三浦也不认输般地向右京讽刺道。

“啊呀呀,警部大人,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了呢。”

右京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薰瞥了一眼右京,向伊丹怒吼道。

“你来干嘛啊!”

“有杀人嫌疑的解剖委托来了啊,我们可是不得不来啊。况且那个委托的人还是你们。”

“啊,这样,那真是辛苦你们了。”

薰用殿下慰劳家臣一样的声音捉弄他们,伊丹一瞬间怒不可遏。

“你这个混蛋说什么呢!”

两人开始像小孩子吵架一般地争论时,检查室的门开了,技师走了出来。他向右京说道。

“结果出来了。就如你所说确实是阿托品,没有错。”

“果然是这样啊。”

右京领会地点点头,伊丹推开右京,挤了过来。他边出示警察证,边问道。

“你说的阿托品是?”

“是植物毒。”

“也就是说,他是因为毒物而中毒死亡的?”

“是的。还有药盒里的胶囊,留下的全部是补充营养的药物。”

“所有的都是吗?”右京问。

“是的。维他命C和B和E,只有这些。”

 

薰开着自己的车,他跟右京开始说自己的想法。

“小暮瞳与真锅专务肯定是有不伦关系的。你觉得呢?”

“是的。”

“跟丸山教授也是这种关系吧。”

“你为什么这么想?”

右京问道,薰侃侃而谈。

“那两个人都是相当英俊的大叔,也就是魅力大叔。也就是说,小暮瞳是大叔杀手。因为两个人都死了,就是大叔杀手文字表面的意思。”

“原来如此。这崭新的推理很有你的风格。”

右京表扬道,薰满足地笑了。

“是吧?”

“两人的死因确实都是阿托品中毒,非常的少见。而且,两人与小暮瞳都有关系。我不觉得这仅仅是偶然。”

“是的呢,也就是说?”

“我们有必要去找小暮瞳谈一谈了呢。”

“明白。”

薰开心地将车驶向小暮家的豪宅。

小暮瞳不在家。但是,在她家门口停车等她,等了好久她终于回家了。今天她是开着车出门的。扎马尾的女性下车开大门的时候,右京搭话道。

“前些日子多谢了。”

“你是……那个想做推理作家的……”

瞳可疑地看着两人,薰出示了他的警察证。

“抱歉,前些日子我撒了点小谎。”

右京一坦白,瞳一脸终于明白了的表情。

“我就想很奇怪,弄不清植物园的位置程度的超级路痴是不可能存在的吧。”

对于这句指摘让右京的脸稍微红了一下,薰就知道了他这个怪人原上司用了多牵强的手段去接触瞳了。

“因为我很想跟你说说话,抱歉。”

“那么,你们找我什么事?”

“真锅纯一郎先生去世了。”

薰即使是在她耳边说的,她的脸色丝毫没有改变。

“那位先生是谁啊?”

瞳提高声调回应,薰不禁退缩了。但是,右京没有动摇。

“特拉斯特国际贸易的真锅专务,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吧。”

薰边故弄玄虚地说,边从内袋里掏出那张偷拍的照片,瞳的表情一瞬间僵住了。但她的表情马上缓和了,“真头疼啊,竟然拍了这种照片。是的,我当然认识。但是,如果随便说跟他认识的话,给他添麻烦就不好了。”

“也就是说,你们之间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关系咯?”

薰恢复常态,引诱她说道。瞳清楚地回答“无可奉告”,但又改变主意想请两人进去坐坐。

“可以的话进来坐坐?关于我和他的关系,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被刨根问底。”

踏入小暮宅邸,薰对其豪华程度感到惊讶。如外观一样,不,是比外观看起来更气派的洋房,但也不是仅仅装饰的很奢侈。起居室还有相邻的接待室,布局都很宽敞,天花板很高,形成了一个坚固而又令人平静的空间。内部装修和家具是用了统一的大气色调,比起说是私人住宅,更给人一种像旅馆般沉稳的印象。

薰为了不被这氛围压到,振作精神,他问道。

“虽然突然问这种失礼的问题我很抱歉,请问你和真锅先生的关系就是俗称的不伦关系吧?”

“是的,如你所说。我们的关系是从半年前左右开始的。”

瞳没有一点内疚的态度,让薰一时语塞。

“啊……对了,你们是在聚会上认识的吗?”

“是的,是在亲睦团体的聚会上,他是这个亲睦团体的会员。我在那里打工做接待,也就是俗称的迎宾小姐。”

“那个亲睦团体叫是什么?”

“好像是叫七日会吧?”

“七日会……”

薰在问瞳问题期间,右京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在室内仔细地观察。比起说是观察,或许说鉴赏更贴切吧。薰想,英国迷的原上司肯定很中意这种高品质的洋房。右京现在正看壁炉台上的排放着的照片看得入迷。

“这照片上的男性是你的父亲吗?”

“是的。”

瞳的脸上一下子放出光彩。

“埃及、复活节岛……这好像是热带雨林吧。看来,你父亲在满世界地到处飞啊。”

“我父亲是植物学家,工作经常会去国外,昨天他又出发了。”瞳骄傲地说,“他一出去平均三个月或者半年才会回来。把可爱的女儿独自留下,你不觉得他是个不讲道理的父亲吗?”

右京表情变得很意外。

“在这个家里,只有你和父亲两人住吗?”

“因为我母亲去世了。”

瞳无聊地嘟囔了一句,薰想给她点教训。

“你搞不伦,你父亲知道的话会哭的哦。”

“请不要告诉他哦。”瞳变得温柔起来,“然后,真锅先生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今天中午,在公司。”

“这样啊……”

右京的兴趣已经从室内转移到了室外。

“真是漂亮的院子啊,可以参观一下吗?”

瞳的表情变得有机可乘,但是马上微笑起来。于是,她站了起来。

“当然可以。请吧,我带路。”

宽阔的庭院就像植物园一样,不愧父亲是植物学家。但是对植物并不熟悉的薰来说,都是些各种各样不知名的花。

突然,右京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落在一朵紫色的令人怜爱的花朵上。

“这是颠茄吧。“

薰漫不经心地看着院子里植物,他的注意力被这朵花吸引了过去。说起颠茄的话好像是……

“话说回来,你不在意死因吗?”

右京突然问道。

“诶?”

“真锅先生的死因。你刚才问真锅先生什么时候去世的,但是,你为什么没有问死因呢?一般不是会很在意这点的嘛。”

右京锐利的视线,从颠茄花移到了瞳的眼睛。瞳没有一丝屈服。

“我没有问吗?那么,我现在问。他的死因是什么?”

“因毒物中毒而死的,阿托品中毒。”

右京指着颠茄,薰继续说。

“那不像是一般人能简单弄到手的毒物,所以不是自杀。而且,丸山教授的药盒也与真锅先生的很相像。”

明显被含沙射影的植物学者的女儿,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所以呢?”

 

这时在警视厅,伊丹和三浦向刑事部长内村完尔和参事官中园照生报告得差不多了。

“他们说中毒物了?”

听了报告的内村反问道。

“是的,杉下右京清清楚楚地说是阿托品中毒。”伊丹回答道,“但是,检查结果出来前特定毒物这种特技一般是做不到的。”

“也就是说?”

中园问道,三浦将以前的搜查资料递到了内村的桌子上,是丸山教授被毒杀的案子的文件。

“我们很在意这个案子,是平成十年发生在东亚药科大学的毒杀案。使用的毒物与这回一样是阿托品,其他用阿托品杀人的案子几乎没有。”

皱起眉头浏览了一下资料的刑事部长抬起头。

“他们是沿着这件事在深入调查吗?”


右京和薰拜访了警察厅长官官房室长的小野田公显。

这个对警察组织中枢有俨然影响力的男人,就是让这两人本来所属的特命系解散的罪魁祸首。两人之后被小野田命令搜查与原外务省要人有关的重大案件,最后得到令人不舒服的结果。这些都是让薰到现在打心底不想原谅这个警察干部的原因。右京与小野田比薰有更久的因缘,对他的感情更加复杂。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扼杀感情继续跟他打交道,小野田看来也接受这样。这两人的关系常人是不能理解的,薰的心中满是疑问。

“稍微等一下。真锅纯一郎……”

小野田浏览了七日会的会员名单。原特命系的两人离开了小暮宅,再次回到特拉斯特国际贸易总公司大楼。他们拜托去世的专务的秘书,让他们看了一下有着各界领导人物的亲睦团体七日会的名册时,发现了小野田的名字。

“有了,真锅纯一郎。但是,我想不起来了。”小野田摇了摇头,“毕竟会员有五百人以上。不是所有会员都认识的,反而不认识的人比较多。”

“那样的话,请问您认识这位女性吗?”

薰把真锅和瞳的照片递了过去。

“你们开始调查出轨了吗?算了,无所谓。这个男的是真锅纯一郎?”

“是的。你对这位女性有印象吗?”右京问。

“在聚会上她好像是作为迎宾小姐参加的。”薰说。

“是说她是杀了真锅纯一郎的犯人咯?确实,你们不可能会去调查出轨。但是,我不认识,毕竟也有很多女孩子过来呢。每次的人也都不一样。”

“这样啊。”

失望的薰从小野田那里收回了照片,右京的目光停留在衣架上挂着的黑色礼服,他问道。

“是哪位去世了?”

“啊,今天要参加葬礼。他的遗骨终于回来了。”

“遗骨回来了?”

“他被发现时是不正常死亡的。”小野田像是在回忆,“啊,他以前也是七日会的会员。”

“诶?”

“你们不知道啊。是失踪的日本城市建设常务,佐川昭彦。”

离开了日本一段时间的右京呆住了,薰搜寻着记忆。

“啊,那个在神崎町公寓发现的人吗?”

“是的,结果好像是病死的。”

右京瞳孔的深处闪现出一点微光。

 

告别官房室长,右京向薰提议调查关于佐川昭彦的死。佐川昭彦是与真锅纯一郎同属一个亲睦团体的领导人物,而且还有都是不正常死亡这一共通点,刺激着右京的好奇心。

在负责佐川不正常死亡的所辖警署中,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以急性心力衰竭处理了这个不正常死亡的案子,他虽然不太愿意旧事重提,但是还是给他们看了搜查资料。在这位负责刑警的陪同下,两人在所辖警署无趣的会议室中,开始查看搜查资料。

开始看了五分钟左右,检查遗留物照片文件的右京停下了手。

“龟山君。”

正在查看其他文件的薰回过头,看见右京正在盯着一张照片看。

“啊!药盒!”

“你们调查里面的药了吗?”

右京问负责案子的刑警,刑警和气地回答道。

“是的,因为不能否定自杀的可能性。但是,这药盒没关系哦,里面是三种补充营养的药片,好像是维他命C和B和E。”

右京向薰使了个眼色,眼中光芒大盛。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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