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命运之书•天落辞决【7】
《某未知年•七》
我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再回到这里。
高大的建筑物笔直地耸立在地面上，直入云霄；巨大的龙族雕塑立在每一座宫殿门前，宣扬着龙族的地位。
许多年以前，我认为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回到哈莫星，想不到居然用这种方式回来了，而且还如此刚好的，回到了那一个晚上自己所在的那片广场，面前是那座高耸入云的宫殿，身后是那熟悉的台阶。
当年的景象似乎还历历在目，满地龙族士兵的尸体，被爆炸和烟尘充斥的宫殿，还有在皎洁的月光下飞离的天邪他们。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再一次来到这里了。和沦交换了位置以后我直接了断地脱下了自己的斗篷扔在地上。没过多久一支全副武装的龙族卫兵就从宫殿的大门内冲了出来把我围得水泄不通。
“就是他吗？这个杀害了龙王陛下的刺客！”
“一定是他！”
“等等...他是大暗黑天的世长老！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被乔特鲁德大人关押了吗？”
“快！快杀了他！”
我看着四周慌乱的卫兵们，他们披坚执锐，但是神情却无不是在颤抖着。他们高呼着要杀我，但是却没一个愿意率先动手。
我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颈椎。
“所以...看来那个老家伙确实是死了，很好，”我满意地笑了笑，“在天邪来之前，我得先把你们清理一下。我想在他听到一个好消息的时候应该不会希望身边有一群蛀虫吧，你们觉得呢？”
我再一次环视了一圈四周，他们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没人要先动手吗？”我大声地喊了出来。
不知道是谁突然高声叫了一句：“上！杀了他！”
这一喊可算是鼓动了他们的勇气，他们这才开始一窝蜂地朝我涌来。
在多年以前——我也不记得到底是多少年前了，大概是怨厄袭击光火神殿之后——我曾经因为某些原因和已经掌握了那股强大力量的怨厄一起行动过。“神命”阶段的预期时间其实很长，有这样的安排并不奇怪。
当时组织内部对我们未来的发展方向起了一些分歧。天命难违认为，我们的主攻目标应该继续针对银河星域的五大星系，因为他们是资源更加丰富，势力也更为雄厚的星系，而且常年累月的打交道我们对这些星系的敌人也更加了解。
但是我们世道沦常认为，这并不是最有效率的扩张方式，我们在遮天阶段积蓄的力量如果再耗费在五大星系之上会显得比较浪费，因为我们在这里受挫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就连liam当时都觉得，可以把针对五大星系的计划推迟，利用我们在遮天取得的力量由于向其他星系扩张，用现有的力量换来更为强大的力量，到时候在回过头来处理我们在五大星系的敌人。
再加上天邪的身体还是那副石头的样子，他总是以魂魄的形态行动；而我们世道沦常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道和常越来越觉得这对复出不利。
“神命阶段的计划线本就很长，我们不应该再把好不容易积攒的力量再耗费到那些失败了很多次的事情上了，”liam当时皱着眉头，语气沉闷地说着，“我建议以战养战，去发展新的，我们更容易获得的资源。”
“道长老，你似乎忘了暗云，遮天，神命三个阶段组合起来的目的了，”天邪很迅速地回答了他，“我们在宇宙销声匿迹，在五大星系内部发展势力招纳人手，最后我们自然也是要站稳我们在五大星系的脚跟。我明白你所说的困难，但是也正如你所说，我们的时间很多，有足够的余地让我们变通。”
“不，天邪，你...不，我明白，我没有忘记我们的计划，我也不是想说我们要放弃五大星系。但是...，”liam逐渐开始喘起了粗气，“但是我们有效率更高的方式，比起我们花时间去处理那些‘问题’上，为什么不花同样的时间去扩张？”
“我并非不赞成你的这种想法，我也认为以战养战是一种有效的手段。但是在优先程度上，我并不觉得我们把耗时数年，在这里达成的一切转移出去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天邪，我赞同liam的想法，”常在那个时候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其实我们世道沦常内部早就统一了口径。
艾夏拉继续说了下去：“现在对我们来说并不一定是一个合适的出手时机。你要知道我们其实还有一些‘力量’没有解放，但是在我看来现在也不是解放的时机。再加上怨厄他前一段段时间出去惹的祸事...其实五大星系内对我们的形势更加严峻。”
“喂喂喂，可别把错都推给我，我可是在全力配合你们的。鬼蚀可以作证！”
“又没人主动叫你去袭击光火神殿...”我咬着牙回了他一句。
“嘁，你这个家伙...，”怨厄用一种被背叛了的眼神瞪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了下去，“总之我之前的那些大动作，可都是为了配合修罗还有天邪的。你们要是转移目标，那我之前的努力可不就皆是白费咯？”
“而且五大星系外的其他星系也有我们未知的风险，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遇到更大的困难？”怨厄话音刚落，咤克斯就立马接着追问到。
深吸一口气以后，liam终于又能平静地说：“这个问题诸位长老不用担心。我已经物色好了一个合适的目标，有着充分的资源供我们发展。同时那个星系的守护者...我已经有办法处理了。”
天邪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语气里带着一丝愠意地说到：“原来，你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了么？”
“不，我只是预设了一个方案。我正在试图说服你们接受我的方案。”
“等等，几位长老，我们可能还要思考一个问题，”一直不爱在会议上说话的狄希特弗突然开口，“不管我们的目标是何处，那群精灵王总会成为我们的阻力。为什么我们不先想办法削减他们的力量呢？这样不论是对我们朝着哪个方向发展都应该是受益无穷。”
“沦长老，这不是我们这一次的...”
“可以啊！”怨厄突然高声地叫了起来，满脸的笑容，“反正不管是要怎么做都得先处理掉一些阻力嘛。沦的想法有道理啊，反正这次到最后也不会争论出一个什么结果来，不如先去做能够做到的事情吧！”
最后我们敲定了一个方案，天邪和liam会一同前去liam说的那个星系看一看，之后才会做下一步的决定。但是怨厄自己却萌生出了要去对付精灵王的想法。
“看住他，不要让他惹出太多的事情。”那天，liam这样和我说。
很遗憾我没有看住他。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一下子就惹上四个精灵王的。格劳瑞，海瑟薇，霍德尔，阿尔斯兰，让我对上哪一个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但是那一战我确是全身而退了，甚至可以说是打赢了。我的对手是阿尔斯兰一个，但是怨厄却用一己之力抵挡住了三位精灵王。我看到他正面接下了格劳瑞的一招雷电法术，然后转而用他的那柄武器释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招式还以格劳瑞。
同样的，这种本领他还用在了海瑟薇和霍德尔身上。他甚至直接在霍德尔咏唱咒术的时候当场学会了霍德尔暗影法术的咒式，接着同时咏唱了起来，最后还跟上了霍德尔的咏唱速度。我永远忘不了那三个元素之祖的表情，绝对不是“有趣”这两个字能够形容的。
而我在惊叹之余，能做到的就是不让阿尔斯兰去打扰怨厄运用他能力的过程。战斗这种元素并不在怨厄掌握的十二种元素之内，我当时并不清楚怨厄能否应付这个比我还好战的精灵王，于是硬着头皮主动选了他当对手。
好在我掌握的战斗技巧还是勉强跟得上这个家伙的，最起码还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而且我交手过次数越多的精灵王之后对付起来就越为方便，当年的我已经可以躲开他致命的几拳并且还以反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哈莫星的屠戮已经结束，战斗结束的同时我也从回忆里醒了过来。看着周围死相各异的卫兵们，他们横七竖八的样子和那个晚上的场面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空气中传来了一丝熟悉的味道。我抬起头，看到乔特鲁德缓缓降落在我面前。这一次他的眼神中不是愤怒，而是无穷无尽的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