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鉴赏】第三十期：堀北铃音

（全文约5400字，阅读约需13分钟）

吃不到的葡萄，一定是酸的。 但是，我并不需要什么如同谎言一样甘甜的果实。充斥着虚妄的理解和欺瞒的关系，我并不需要。 我想要的，就是那酸味的葡萄。 就算满是酸涩，就算苦似黄连，就算味同嚼蜡，就算苛毒无比，就算如同空中楼阁，就算只是镜花水月，就算仅仅是期待也不被允许。

——比企谷八幡

【基本资料】

姓名：堀北铃音

日文名：堀北（ほりきた） 鈴音（すずね），罗马字Horikita Suzune

别号：地狱少女①

出处：《欢迎来到实力至上主义的教室》（以下简称《实教》）

学校：高度育成高中

年级：一年级 

年龄：16岁 

生日：2月15日

身高：156cm 

三围：B:79 / W:54/ H:79

血型：不明

星座：水瓶座

CV：鬼头明里

①此处有调侃的意味，指堀北铃音的性格像阎魔爱一样冷淡。

【往期相关专栏】

上一期，我鉴赏了栉田桔梗，今天就来鉴赏同样出自《实教》的堀北铃音。

在鉴赏堀北之前，先看一则小故事。

美国知名主持人林克莱特有一天访问一名小朋友，问他说：“你长大后想要当做什么呀？”

小朋友天真地回答：“嗯……我要当飞机的驾驶员！”

林克莱特接着问：“如果有一天，你的飞机飞到太平洋上空所有引擎都熄火了，你会怎么办？”

小朋友想了想：“我会先告诉坐在飞机上的人绑好安全带，然后我挂上我的降落伞跳出去。”

当在场的观众笑得东倒西歪时，林克莱特继续注视着这孩子，想看他是不是自作聪明的家伙。没想到，接着孩子的两行热泪夺眶而出，这才使得林克莱特发觉这孩子的悲悯之心远非笔墨所能形容。

于是林克莱特问他说：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小孩的答案透露了这个孩子真挚的想法：“我要去拿燃料，我还要回来！”

上面这则故事的标题叫做《听别人把话讲完》，给我们阐述的道理是别人话说一半的时候不要急于打断，而是要耐心听对方把话讲完，因为别人把话只说到一半的时候，我们所得到的信息是不完整，甚至是不正确的。而对于《实教》中的系列角色来说，上述道理也可通过变式，得到《实教》中角色的鉴赏规则：很多角色初期的表现与实际形象不尽相同甚至大相径庭。上次鉴赏的栉田是如此，今天所要鉴赏的堀北也是。

堀北的初印象可以说是相当冷酷、高冷。但是又和我接触的其他高冷角色不相同，比如《LL》里面加入μ's之前的绚濑绘里，或者是《俺妹》中的高坂桐乃一样，她们也有比较开朗、害羞的一面，所以最后都被划进了“傲娇”行列；但是堀北不太一样，尽管也有“傲娇”的一面，但是在前期这一表现，或者准确来说，在动画里面没有体现出来，她的所作所为，的确就是她的字面意思所说的那样。这也是有些观众会把她称作是“地狱少女”一般——她就像阎魔爱一样，始终只有冷酷的表情挂在脸上，几乎没有笑容的存在。

第一集，只是因为路哥在公车上多看了她一眼，就引起了她的不满，仿佛就是装在套子里的人一样，有一层无形的薄膜正在阻碍着堀北和正常人的交往。只不过，这个套子，完全是堀北自己加给自己的，而外面的人企图把套子捅破，都受到了堀北的拒绝。不仅是第一集一开头就因为路哥多看了自己一眼就和路哥干急，还有后续的几件事，也突显了这一点。后来在购物时，路哥和堀北无意遇见时堀北表现出来的冷淡与不屑，还有后来路哥好不容易邀请到堀北在咖啡厅会面，却因为见到栉田和路哥过分亲热而感到不适。有些人可能会认为是“堀北心中有嫉妒之情，是吃醋了”，但是在我看来并非如此，因为，堀北在此之前对于路哥的邀请也是不情愿的，只是这时候找到了一个更好的机会推脱了而已。因为之前，无论是平田阳介发起的破冰会，还是栉田的试图和自己靠近，都被堀北冷冷拒绝了——甚至因为栉田和自己过度接近，对栉田产生了厌恶感而内心里与其为敌。连路哥都能成功攻略的栉田却未能攻略堀北，可见堀北和其他人之间的隔阂之深，或者是像鲁迅笔下的“隔着一层厚障壁”。

除了不善交际，堀北还给人孤高自傲的感觉——这也是她“高冷”形象的附属品。第一次考试之际，栉田和路哥为了帮助全班取得好成绩而想出了对策，但是班里还有问题三人组——池、山内和须藤。而堀北也接受了帮助三人组组织学习会的任务。但是，第一次学习会就不欢而散——因为自己摆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结果惹了众怒。除此之外，在须藤的打人事件的前期，自己也因为看不起须藤的吊儿郎当的态度而拒绝帮助须藤。

这一点也不禁让我思考良久。我大学时候的人际关系还不错，但是在高中之前， 尤其是初中，我的人际关系并不好，能和我一起玩、一起娱乐的朋友，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原因在于，我以前的成绩是挺不错的，但是在不少同学看来就是不谦虚、骄傲自大。比如在分享学习方法的时候，别人都是在说要注意什么地方，但是我的分享经验，却似乎成了我的“历史光辉时刻一览”，不仅对同学们没有任何帮助，而且还加重了同学们的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凭自己的本事取得了好成绩？虽然我的确是有这个本事，但是同学们一定很不舒服——只会加大同学们内心的妒忌之情。

而换在我大学本科的时候我也有类似的感受——比起那些夸夸其谈，时不时炫耀自己以前写过多少论文、指导过多少大学生创新创业项目，对学生的问题不屑一顾的教授，我们更愿意接受能传授这门课的核心、精髓以及学习方法，并且平易近人、耐心听学生的问题并解答的教授。我大一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样的奇葩教授——平时上课的时候只顾讲理论，但是有什么注意的地方都不加分析和指点，也不设专门的问答时间，有学生问问题也是“这个问题还是自己考虑吧，挺简单的”；而到了考试就出很难、很刁钻的题目，弄得同学们怨声载道；而我大三时候的专业课老师则更像后者，所以最后毕业答辩的时候我也并不会觉得压力过大。

从以上事例可以看出，堀北的这一点在现实生活中是要引以为戒的，因为人都不希望受到冷落和讽刺，而是愿意接受表扬和热情。或许孤高自傲只是一时的自己的表现，但是也在不经意间伤害了别人，因为别人就会认为自己技不如人而产生嫉妒甚至怨恨。

可是这真的就是堀北的全面目了吗？那可只是冰山一角。

就在本文开头我也已经说了，这部作品的精髓之一在于两面性，不只是学校——这一作品的背景有着两面性，这一故事中的几乎所有人物，也都有着两面性。堀北，也不例外。

首先，先看一幅漫画。

我们看到了什么呢？左边的萝卜的头很小，右边的很大，于是右边的兔子开始嘲讽左边的兔子。殊不知，左边兔子的萝卜，不知道比右边的大了多少千倍。这就是这副漫画，还有我的开头的故事的寓意所在——透过表象，看清本质。今天的鉴赏对象堀北铃音，亦是如此。

她的确不善于也不屑于与别人交往，但是对于路哥，堀北与其两人之间的关系是相当微妙的。看上去，堀北有时候会用圆规脚等尖锐物体制裁路哥，但是路哥是第一个在校园中能够和自己搭讪的人。准确来说也不能说是搭讪——因为两人之间的隔阂还是相当深的，不过无论如堀北也算是迈出了重要一步了。虽说堀北嘴上说的是“自己根本就没想和路哥交往”，但是在学校的评价中，还是认为堀北“迈出了关键的一步”。你说堀北傲娇吗？但是在我看来不是如此——第一季动画看下来是这样，因为，堀北压根儿就没有要和路哥交往的想法，至于为什么和路哥之间会有互动，最终还是自己的利益所趋——因为自己在学校的眼中与人交往的能力，也就是团队合作能力只有“E-”，但是这是对自己升上A班的一个不利因素。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也就是升上A班，堀北只能这样做。当然升上A班的具体条件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我自己阅读不够仔细，但是无论如何，堀北和路哥的交往，说到底，还是被迫的。

除此之外，在堀北的内心深处还是有“软面”的存在。主要体现在第一次考试，须藤是班里面唯一一个有不及格科目的同学，即将面临退学，就在此时，堀北和路哥联手，每人付出5万点数帮助须藤拿取了宝贵的一分而使得须藤不会被退学。虽说这一方面是出于班级的利益，因为如果有人被退学就会导致自己的班级受到很严重的处罚；但是换在以前，堀北可能不会主动挺身而出，毕竟须藤也是自己辅导过的对象，出于对同学的关心，原本事不关己的堀北，此时还是站了出来。

再者，尽管一开始冷酷拒绝，但是堀北后来还是想到了同班同学的前途命运而答应帮助须藤在打架事件中作无罪辩护。此时，堀北的新的一面品质也水落石出，那就是她敏锐的洞察力。正是如此，才能在第一时间看出佐仓爱里是第一证人。尽管这一过程处置比较艰辛，但是经过了这一过程，堀北也博取了须藤的信任，而且和路哥之间的隔阂也在变浅——虽说后来受班主任所托开始调查路哥，而且也在质疑路哥“自称不惹事但为什么还要如此鼎力帮助”（不过路哥只是回了一句：“我只是为了帮助自己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而原本内心坚硬如冰的堀北，也在一次次和同学们之间的磨合中，逐渐地认可了周围的人。先是在无人岛事件中，原先身为D班leader的她，顶着病情而不想使自己的班级受到惩罚，受到伊吹的攻击而后来昏迷，在路哥的连环计策下，与其变换leader的身份后成功带领D班优胜，尽管对于路哥这一计策的动机不明确，但是多多少少，此时堀北的心里开始认可路哥的实力。所以，也才有了后续Paper Shruffle事件中，堀北配合了路哥的安排，而挫败了栉田和C班勾结的阴谋。

而后的体育祭，更是成为了堀北性格转变的一个重要契机。

此次体育祭，A班和D班一组，对抗BC班。原本体育健将须藤自告奋勇报名参加了所有的项目，但是因为C班龙园翔的连环诡计，加上须藤自己和同学关系不和，导致堀北的肉体和精神受到重创。而少了须藤的领袖作用（须藤此时暴走脱队），D班的处境一度十分低迷，而龙园的100万点数的勒索更是令局势雪上加霜。就在此时，受到路哥的指引，堀北主动找到了须藤。然而此时的须藤非常不耐烦，不仅认为自己没有出人头地，而且还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因为自己的父母是人渣，所以发现自己也在渐渐朝着父母那边靠拢。这番无意的话也瞬间令堀北绷紧了神经，因为身为学生会长的哥哥堀北学一直是自己的仰慕对象，但是哥哥很少关心过自己。堀北认为此时的须藤还有挽回的可能性，虽说说出来的话很直白，但是至少还是肯定了须藤的价值。

可是须藤终究也是有自尊的，面对有些咄咄逼人的堀北，他自然不会接受堀北的这番话。要说堀北是直女也没错，毕竟这一切都符合她的本性。换在以前那个事不关己的堀北，在劝说一次没有成功之后，自己早就已经置之不理了，因为堀北来劝说须藤也不是自己的本意。但是这一次，堀北足足在宿舍楼下等了一个小时，直到须藤再次出现。

堀北：这一个小时我都想过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是什么样的人……学生会长是我的哥哥，但是我们并不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妹。原因是我的能力不足，优秀的哥哥讨厌和无能的我扯上关系。

须藤：但是你很聪明，运动神经又很强啊？

堀北：这对哥哥来说都在合理的范围内。为了追赶哥哥，我一直都是心无旁骛地奔走过来，结果……总是孤单一人。我从前以为这样就好，只要自己足够优秀，哥哥就一定会回应我。这次运动会我也有自己的盘算，总以为自己大显身手，就会被哥哥看见，这就是我最后的希望。班级只是第二顺位，（这个时候）我终于发现了，自己一点都不优秀，选择的手段也错了，我一个人根本无能为力，要有伙伴才能获胜。我绝对不会放弃，获得哥哥的认可；也为了成为一个落落大方的人，我会努力。当你再次想要走偏的时候，我会把你拉回来绝不放手。所以，从现在开始到毕业的时间里，请你把我的力量借给我！我也保证，会尽全力帮助你！

或许是最后的话打动了须藤，须藤最终同意了堀北的请求。这一段攻略的过程，酷似LLAS游戏中天王寺璃奈攻略米娅的过程（具体详见我的《天王寺璃奈的人物鉴赏》）。原先因为家族名声的压力导致自己因为做不出好曲子的米娅在璃奈的鼓舞下重归了学园偶像部，而在这里，原本因为自己的家族的原因加上自己性格恶劣导致和同学拉远距离的须藤也受到了开导，审视了自己的价值，也促使须藤回到会场诚恳地和同学道歉后和同学言归于好。此处璃奈和堀北的共同之处在于，充分肯定别人的价值，从而令对方拾回信心。也通过这一点，堀北成功完成了一次质变——因为在以前，堀北都是陷在一个一人世界中。在这个世界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奔跑的身影，只有自己拼命追逐哥哥的身影，而哥哥自然不会回头注视她；就更别说主动夸赞对方的优点或肯定对方的价值了。就像我文章题记引用到的大老师的那段话一样，把哥哥比作是“吃不到的酸味的葡萄”，只要自己一直不停地追逐就是，至于和其他人搞好关系，去获取葡萄，对于过去的堀北来说都是不需要的。而如今，自己能够充分肯定对面的价值，攻略了须藤，就意味着自己的世界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与自己相伴，共克时艰、共同奋斗。

堀北的这番转变，不仅令我想到了现实生活。记得以前高中的时候我们的校长曾经讲过一句话：“一个人走可能会走得更快，但是一群人走一定会走得更远。”所说到的就是群体的重要性。人是群居动物，所有厉害的人物，不可能一个人完成所有的事情，他的身后一定有一个强大的智囊团。因为再厉害的人，也总会有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在这些领域，他只有依靠别人的帮助，才能顺利处理。或许有时候需要兼顾团体内每个成员的原因，有些时候处理事情的速度会比较慢；但是比起一个人，一个团体能够处理的事情件数肯定是更多的。

总而言之，堀北有些傲慢，但是也仅仅是在前段的故事情节中出现了。到了后期的认可同学，或许才是堀北的真实想法与品质。表面高冷，但是内心热情，也在努力这就是堀北铃音的黑与白。比起之前栉田的“外白内黑”，堀北就是一个鲜明对比——“外黑内白”。在我身上的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是，堀北铃音是阿卡林配音的我认识的第一个角色，后来看完了《鬼灭》的我把祢豆子作为了阿卡林配音的我最爱的角色；如今实教第二季第六集播完，我最喜欢的阿卡林配音的角色又回归到了堀北。因为，从她身上，我读到了她“从一到多”的转变故事，也联想到了我以前从高中到大学朋友圈的转变。正是这种共鸣，才使得我对堀北的喜好度骤然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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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木野打牌姬

2022-10-4于美国宾州伯利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