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esert march 377 【捷径】
第377章 【捷径】
“啊，是是是。您放心，这点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是，您放心。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啊，不对不对，我是蚂蚱，您不是，您是海底的一条龙。”男人非常谦卑，用近乎谄媚的语气对着手机那边的人汇报着：“放心，按照您的吩咐，没有任何条子发现痕迹。欸，是事实，没问题。好，好，再见啊。”
放下电话的他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看了看面前电话亭倒映着的自己。
兴许是天太热的缘故吧，额头上似乎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相貌平平无奇，属于是那种往人堆里一处，没人能够注意到的存在；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非常普通的红色T恤，下身是一条有些许多破洞的蓝色牛仔裤，而唯一能够让他引人注目的只有那一半黑一半白的头发。
无奈的跺了跺脚，从电话亭中走出。
太阳重新笼罩了他。
“嗤，今天真特么热。特么的每个人都当劳资好欺负是吧？这么热个天，让劳资出来！老子不是人啊？！劳资是特么的动物是吧？！惹急了我，劳资我特么狗急跳墙咬死你们。”
控制好自己的声音，年轻男人怒骂着在电话中指挥他做事情的那个人。年轻人本来就是一个，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劳资和那些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可不一样。劳资可是靠着劳资的努力和实力闯荡社会的大人！”
然而……
现在却混成这样，一塌糊涂。
前几个月，母亲的身体出了问题，去医院一看才明白，母亲的病情已经到了必须住院治疗的阶段，那堪比天价的医药费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明白一个最浅薄不过的道理。
“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他开始向自己的那些所谓“兄弟朋友们”借点钱，但那些“兄弟朋友”却一个个的开始推拖，开始找着根本不存在的理由来骗他的时候，他才认识到自己当年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可笑。
他想过打工，可是，谁愿意要呢？
要一个风险，要一个定时炸弹？时不时出来炸响、殃及池鱼的炸弹？
没人肯要，没人能要。
也只有那些最底层，不需要学历的体力活他能干一会儿。
最底层？
劳动者，是最底层的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些东西光凭借着这种劳动是无法付清母亲所需要的医疗费用的。虽然说出来别人可能不信，尽管他接触的东西是被外人所不理解、也是法律所不能容忍的存在，但骨子里，他还是尊敬他的那位老娘。
毕竟，谁对他好，谁对他差，这么些年，一目了然。
但，这又能维持多久呢。
到后来，他的身心已经非常疲惫，但母亲已经病的非常重的时候，那位曾经的大哥，打了个电话给他，说愿意为他的母亲承担医药费用和住院一切所需费用，前提是他必须帮他当个“传声筒”。
那么，他是傻子吗？
事实上，他明白一旦接起那个电话的同时，自己就失去了选择的机会；
而对方，早就知道这个电话他非接不可。
画地为牢，飞蛾扑火。
于是他的新工作开始了。
一开始，还只是平平无奇的送点文件啥的。那些文件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可他通过多日来的观察，发现提及这些文件来源的时候，都是小心谨慎的，那副样子似乎下一秒就有警察破门而入的危险。
于是他很聪明的不去问，不去看，不去答。
有的时候，不，很多时候，无知才是一种幸运。
他们只负责送，送到一个地方的时候会有下一个人来接，从此往复。不问从哪来，不问到哪去。
拿钱办事，就是如此。
但，命运有的时候，就是如此的恶趣味。
不该卷入的卷入，不该知道的知道。
因为一次意外，他看到了自己护送的文件内容。
当被一个人撞倒在地的时候，手里的文件夹散落一地，那个时候的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也是在那个撞到他的、一位年轻男人好心的提醒之下，才慌里慌张的去拾起散落在地的文件。
到现在，面对那些文件的时候，他忽然一阵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
他感觉自己被人耍了，耍的团团转。
因为那些文件，根本就配不上如此神秘的安排，
为什么？如果你知道花了这么多钱，安排了这么多布置，甚至连生命都要付出的情况下所传递的东西，竟然一文不值的时候，恐怕没有人会对此保持一个淡然的处理状态吧？事实的确如此。
他看到了那些文件，如果用“一文不值”来形容恐怕也有点大材小用了，因为那些所谓的情报，只不过就是一张张洁白如新的白纸！
难道为了这叠白纸，就需要动用如此多的财力物力嘛？！
在一瞬间，他想了很多很多。
不明白，不知道，但他可以问谁呢？
谁也不能问。
因为，他拿了钱，
因为，他们有权。
钱是错吗？他是为了自己的母亲。
权是错吗？他的确帮助了自己度过难关。
错不在钱，也不在权，
错在权和钱。
还好，自己最后还是完成了任务，得到了那一笔赏金。但在完成任务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一位身穿白色西服的外国男人。他就站在街头，面带微笑，而且非常绅士的向一位路人问路，应该是不懂中文。
“您从这里过去，然后直走，就可以了。”
“是吗？太好了，非常感谢您。您的英文非常流利。”
非常正常的靠套对话，然而，那位外国男人在路过自己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来的有些晚了，东方的魔术师先生……?啊，不，是一不小心沾染了魔术因子嘛……那么，您应该和某些‘魔术师’来往密切……”
“?你在说什么呢？没事的话请到一边。”
头也不回的朝着外国男子的相反反向走去。
“呵呵，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不过……”
“不过，这么做，是不是有点狠呢？把普通人牵扯到魔术师的世界中，还不告诉他们自己即将面对什么的胡先生？”
“狠？我想您理解错了一件事情呢，亲爱的魔术师先生。”带着圆框黑边眼镜的中年人，将筷子中的面条放入口中，干净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色，用一旁的餐巾纸擦了擦自己嘴边的污垢，漫不经心的解释道：“我从没有勉强任何人，也从未用我的权势去威胁他人。他们的选择，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我只是满足自己而已。”
纷杂的小饭馆，寥寥几位客人在吃着已经迟到的午餐，两位年轻的服务员正在兢兢业业的扫地清洁，他们的繁忙似乎掩盖了他们对于今天那位特殊客人的好奇心。为什么那位老主顾会有一位外国朋友？
“不好意思，能再来一碗嘛？哈哈，好像没吃饱呢！”
“没问题，请稍等~”
老主顾朗声开口，厨房之中的老板很快答应道。
“呵，正如我所说的那样。我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一个选择而已。嘛……就像 这位老板一样嘛。你看，刚才我问，还有没有面，这不就是我给他赚钱的机会嘛。如果他说有，我就会等着，而且他也赚了两碗的钱；如果他说没有，我就离开，他也能赚一碗的钱，这是他应该得到的，而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
放下筷子，拿起旁边已经凉了的白开水喝了一口，夹了一口凉菜放在嘴里，慢慢嚼着。胡先生轻轻地说。
“倒有几分道理，不过魔术的世界可不简单。”
“得了吧。知道在世界上，‘魔术’这个单词就是一个神秘高超的表演方式。难道，你不认为魔术的本质，就是欺诈嘛？所以，不要认为只有魔术，才能有【世界】之分，还是用我举例，你知道为什么很多人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还会来帮我吗？”
学着胡先生一样，喝了一口白开水的外国人，微微吐出舌尖，毫无疑问，他被烫着了。
“呸呸呸，真是不习惯。哇，连这点问题都想不到答案，你会不会去另外找一个合作伙伴？”
“我不保证。”
“好好好，那我回答一下。嗯，是【捷径】。”
“说得好，哎呀，没想到我的老同学也能理解我了。是的，【捷径】。在我之上的人认为，把一件事交给一位专业的人去做，会更有效率；在我之下的认为，把一件事情做的最好，井井有条才能获得我的认可，以此来得到更高的回报，这都是一种【捷径】，人之常情而已。”
忽然之间，外国男人面对着他的老朋友，从他那薄薄的眼镜片中，竟然有着精光闪烁。
“既如此，我的老朋友。我想走【捷径】，有何不可？世人想要【捷径】有何不可？【你们】【我们】不都是为了探索世界的【捷径】，才能和普通人不一样吗？呵，不对，这句话错了，应该是，既如此，【你们，我们】和普通人之间，又有什么不同？”
PS：哎呀，其实笔者写到现在呢。心境也开始转变了。以前的笔者想要表达的是：“虽然不怎么磕cp，但是士剑好些”，而现在的笔者是这样的：“阿尔托莉雅我老婆，爱谁是谁”，也许是写了这么多年，看够了某些人的所作所为产生的后果吧。
呼，反正笔者并不是圣人，就是一个俗人而已，所要传达给大家的思想、角度完全是处于个人角度去描写的。反复思考，决定，写下一点点文字，将我所想象，所期望的世界传导给大家是我的荣幸。
就这样，啊，放心，本书的关系仍然是不变的。
另外，这位胡先生~~大家应该能才出来他的原型罢~~~~
对，某位“失智（shizhi）”先生，说的就是你哦~~~我看有没有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