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Will Always Love You】串起巨星们的经典——多莉、惠特尼、猫王、Patti与Linda
当粉丝们还在争谁的《I Will Always Love You》更好听的时候,一个有着拿高跟鞋打小三历史的女人或许刚刚从梦里笑醒——没有人比多莉帕顿女士更懂躺着收版税这种包租婆一样的快乐。
(一)《I Will Always Love You》的评价
1973年的某一天,多莉独立写下了两首歌,一首是《Jolene》,一首是《I Will Always Love You》。
在2021版《滚石》杂志评选的史上最佳500单曲中,这两首同一天创作的歌曲都进入了前100名。《Jolene》位列63,惠特尼翻唱版的《I Will Always Love You》位列94。

多莉自己的版本也收获了很高的评价,已经入选了格莱美名人堂。
在2016年乡村音乐圈庆祝乡村协会奖(CMA)成立50周年时,30位乡村群星齐聚一堂选择了这50年中最具有代表性的3首经典重新混音,做了个串烧,录制发行。
这首歌叫《Forever Country》,串的3首歌包括John Denver的《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s》、Willie Nelson的《On the Road Again》和多莉女士的《I Will Always Love You》。

(二)多莉版《I Will Always Love You》的创作背景

和许多人猜想的不一样,多莉版《I Will Always Love You》并不是什么告别旧情人的主题。这个误解是很正常的,连CMT这样乡村音乐业内平台都把这首歌列为“乡村音乐史上最佳情歌”第1名了。
事实上,多莉写这首歌是在表达对发掘她的恩师Porter Wagoner的情感,因为她当时决心脱离Porter Wagoner的节目,也脱离和他的组合,自己追求自己的solo事业。
多莉13岁就出道了,第1首单曲发行于1959年,比Aretha Franklin都早。当时她遇到了Johnny Cash,获得了对方鼓励。但接下来多莉的事业近10年没有什么起色。一开始她给别人写歌,只有几首单曲能出现在乡村单曲榜上。1966年她才有第1首单曲打进乡村单曲榜前40。1969年她才有1张专辑打进Billboard周榜前200(peak 194)。

在这段期间,多莉的恩师Porter Wagoner于1967年发掘了多莉,请她上自己的节目当女嘉宾。这个节目未必收视率特别高,但对于拓宽多莉的知名度显然是很有帮助的,而且多莉有了一个很好的打歌平台。
两个人还发行了一系列合作单曲和专辑。虽然这些作品在乡村圈外知名度不高,但至少在乡村音乐圈子里多莉逐渐成为小有名气的歌手了。他们的单曲在乡村单曲榜上基本都能打进前10。

这一合作就是到了1973年。
多莉其实一直想做一个solo歌手,而且她已经完全具备条件了。她1971年发行的《Coat of Many Colors》专辑虽然依然没有进榜,但广受业界好评。在2020版《滚石》杂志评选的史上最佳500张专辑中,这张专辑位列其中。专辑同名曲也入选了2021版《滚石》杂志评选的史上最佳500首单曲。
恩师最终也支持了多莉的想法,即便多莉在1974年就不再出演他的电视节目,他还主动帮多莉制作专辑直到1975年。两人一直都保持着友好的关系,时有限定重组。
《I Will Always Love You》就表达了多莉对恩师的感谢和不舍。
和惠特妮休斯顿版第二段主歌不同,多莉原版是一段独白:
"I hope life treats you kind
And I hope you have all
That you ever dreamed of
And I wish you joy
And happiness
But above all of this
I wish you love"
这样的话语,多莉对着镜头说出来显得非常真挚。

这首单曲发行后虽然没有打进Billboard总榜,但在乡村单曲榜夺冠,为多莉赢得了1975年乡村协会奖(CMA)的年度女歌手。
1982年,多莉在已经通过乡村流行跨界单曲《Here You Come Again》、《9 to 5》等打进主流市场的情况下,发行了《I Will Always Love You》重录版,并作为喜剧电影《The Best Little Whorehouse in Texas》原声歌曲。这次在美国村榜又冠了,并打进了Billboard总榜,最高周榜53,也在加拿大村榜夺冠,并在加拿大总榜peak 8。
在当时让多莉成为难得的一首歌两个版本登顶村榜的艺人。


和在《Jolene》中展现出伪装成傻白甜的小心机原配不太一样,多莉在《I Will Always Love You》中体现出的真情实感着实让人动容。
作为一个出色的乡村音乐创作人,多莉出色的叙事能力与乡村音乐中以简洁为特色的和弦搭配,把这些年对于恩师的情感都融入了这首歌。这样的感情不需要铺陈,只需要真挚。
作为一个出色的歌手,多莉的咬字又让她把纸上的词变成了心底的话,把那种真挚完完全全地展现了出来。特别是主歌第二部分的那些祝福用独白的方式格外合适。
1995年,惠特尼版大火并承包一堆格莱美后,多莉又录制了一个对唱版本,合作对象是已经拿了22座格莱美奖杯的Vince Gill。(其实我个人听得最多的是这个版本)

(三)《I Will Always Love You》与猫王的渊源
1974年,当《I Will Always Love You》登上了Billboard乡村单曲榜周冠时。猫王Elvis Presley联系上了多莉,说自己想翻唱这首歌。
多莉一开始是愿意的,直到猫王经纪人Colonel Tom Parker告诉她:按照猫王的习惯,他每录一首歌都要享有这首歌一半的版权。

由于这首歌对于多莉来讲意义太深了,多莉不能接受这样的要求——即便对方是自己很喜爱的猫王,自己也想听猫王翻唱。
于是,多莉哭了一晚上,拒绝了猫王。
后来,猫王和前妻Priscilla Presley离婚时,他对着前妻唱了这首歌。

(四)不识货的Patti LaBelle女士
多莉其实并不是没想让人翻唱这首歌。
她自己最想听的是——Patti LaBelle翻唱的版本。
多莉多次私下明示暗示让Patti翻这首歌,结果Patti从来没看上过。
1987年Patti还上多莉节目跟多莉一起唱歌、玩指甲——那是距离惠特妮休斯顿把这首歌带给全球观众5年前。


2015年,在接受采访时,Patti证实了自己拒了翻唱《老娘会永远爱你》这件事,并表示:“老娘后悔死了”。

在惠特妮休斯顿的《保镖》电影原声带制作前,Patti最后一次收到了多莉的翻唱邀请——Patti这次是同意了,但是她同意得太晚了,晚得这部电影已经上映了,全球观众已经被惠版给征服了。
目前而言,Patti还是没唱过这首歌。
Patti在2019年采访中表示:下次一定给大家唱。
(五)惠特妮休斯顿版


第一次听到多莉和惠特尼版的人都能得出一个结论:多莉的版本是如泣如诉,而惠版则是排山倒海。
当时业界和大众虽然一致肯定了惠特尼的唱功,但也带来一个很直击灵魂的问题——Whitney在处理时是否过度了?
这个问题需要放到歌手对这首歌的理解以及制作背景来看。
首先,这首歌是《保镖》电影原声带歌曲。电影里出现这首歌时,就是惠特尼与保镖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惠特尼坐在私人飞机上,飞机滑行即将起飞前,惠特尼看着窗外的保镖,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大概是觉得两人可能不会再见面了,惠特尼喊停了飞机,从飞机上跑下来和保镖拥吻。
——很显然,这首歌在电影里就是表现爱情的作用,而不是多莉当初对恩师的感谢。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惠特尼版没有前奏,第一段主歌直接上清唱是合理的。主歌部分情感慢慢累积,到副歌部分宣泄。进入副歌的地方正好是电影中机舱门打开,惠特尼走下阶梯开始奔向保镖的画面。
从歌词来看,这首歌被理解为爱情也是很正常的——这不,自家乡村音乐频道都把这首歌当情歌了。
惠特尼版表现的就是无法得到的爱情。既然无法在一起,那就祝对方一切安好,把一切美好的祝福藏在心底。但这种深爱压抑到一定程度——电影中明星不能爱上自己的保镖,那这种爱就需要一个途径宣泄,集中表现在那段副歌的处理中。

在制作时,惠特尼其实参考的还不是多莉的版本。
这其中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历史是:Whitney在翻唱《I Will Always Love You》时,演唱时参考的是多莉的好姐妹、有着“全能歌后”美誉的Linda Ronstadt在1975年翻唱的版本。Linda版是《保镖》电影的男主演Kevin Costner推荐给Whitney的。Whitney其实当时也没听过多莉的版本,毕竟她是在黑人音乐中长大的。
如果听了Linda Ronstadt的版本,应该会更能够理解Whitney为什么会在副歌部分那么处理。这一点在Linda版副歌部分体现得特别明显。Linda那一时期正在从乡村天后往摇滚天后过渡,她的演唱中气十足,并且把主副歌之间的情感层次分得非常清晰。Linda版就是主歌娓娓道来,副歌宣泄情感,有很多拖长的处理。

录制时,多莉听说Whitney要翻唱这首歌,急得不行,一个电话跟制作人David Foster说有一句“And I wish you joy and happiness”要加进去!因为惠参考的Linda版是没有那一句的,而多莉觉得那一句很重要。
单曲发行后,惠特尼把这首歌成功带向了全世界,血洗了全球排行榜榜单,承包了英、美、加、冰岛的年冠,成为史上最畅销的实体单曲之一。这首歌也带动了原声带在全球大卖,位列史上最畅销的专辑之一。
在1995年格莱美上,《保镖》电影原声带获得了年度专辑,《I Will Always Love You》为制作人David Foster赢得了年度制作,也为惠特尼拿下了最佳流行女歌手演唱。

2021年,惠特妮休斯顿版入选《滚石》杂志评选的史上500佳单曲,更加证明了业界对她演绎版本的认可。
她用自己的演唱告诉了全球听众:“歌可以这么唱”。

2012年,惠特尼香消玉殒,葬礼上响起了《I Will Always Love You》。在那样的场合下,第一段主歌的清唱格外催泪。
(六)多莉凭借这首歌赚了多少钱
多莉曾经被问:“会介意别人以为惠特尼是原唱吗?”
多莉:“不会,毕竟是我收的钱多。”
多到什么程度呢?
惠特尼版发行后,多莉轻轻松松能买大别墅。

据Americansongwriter的报导,光是90年代,惠特尼版的这首歌就为多莉赚了1000万美元。90年代多莉自己的唱片销量进入了低谷期,但这一首歌的收入都抵得上好些歌手发好几张畅销专辑了吼。

1999年,多莉买下了在纳什维尔的别墅,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当年多莉买下来的时候是40万美元一套,后来售价是500万美元。
多莉笑谈:“我住在惠特妮休斯顿建起来的房子里”。


这首歌真是多莉的全球养老保险兼高收益投资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