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之日 第一回 不顾生死之人的绝望
(前言:我随便写的,自己创的剧情。第一次写,还不太成熟,不要骂我QAQ)
“打倒独裁统治,还我们自由与尊严!”,旧时代的反叛者扛着大旗,走到街上,历尽沧桑的眼中泛起了光。
破败的土街旁,破败的土墙,破败的石头屋里站着的人们穿着破败的衣服,看着浩大的队伍浩浩荡荡向王宫的方向驶去,犹豫的神情间,眼中也泛着光。
伍连华黝黑的皮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闪闪发亮,汗水散着油光,口中振振有词,嗓子已有些干哑,可吼声却带着他全身的力量从喉咙里不断涌出,如一座活火山在多年的压迫后骤然爆发。那人虽已过不惑之年,可他意气风发,倒像一个刚刚年满十八青春正茂的少年,眼前的未来满是美好与希望。
虎头旗在半空中飘扬,鲜艳的老虎在狂风之中跑着,跳着,好像要吞掉一切恶毒与残忍,吞掉一切压迫与不公,毁灭掉这如地狱般的一切,创造出如天堂般的未来。
反叛者们的故事,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三月,本该逐渐回暖的日子,浓云却盖住了太阳,鹅毛大雪在贫民的小屋上积出了没过膝盖的雪层,屋外是冰封的世界,一切事物上都盖着厚重的霜。土墙屋里,伍连华抱起角落里的麻布袋,抱在怀中抖一抖,空飘飘的,里面已没剩下几颗粮食了。
“连华老弟——”,一声粗犷的吼声从木门的破洞中传来,吓得那老弟手忙脚乱地把布袋塞进了床底,吼声的主人推开门,五大三粗的黝黑身影矗立在伍连华身前,“那么紧张干甚哩,放轻松,老弟”,他正对着伍连华紧张的目光喊道,这时,伍连华才看清来者是何人,冷静了一下,道:“碰上你这样突然破门而入,谁个不紧张嘞!倒是说你,大冬天的,来俺家要干甚?”
“这儿没其他人吧?”那汉子神秘兮兮地说道,好像在干什么要杀头的勾当一般。“没,有事快说。”“你试试这家伙顺手不?”汉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大砍刀,刚刚磨过,刀刃上还闪着寒光,伍连华接过那刀,试着挥了挥,道:“顺手是顺手...你从哪拿的?你可知道这可是...”
汉子急忙捂住他的嘴,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压低了声音:“嘘...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是重罪...”回头来回看看,又鬼鬼祟祟地说:“你也不想再过这地狱般的生活了吧”“额...”汉子怕不保险,又来回看一看:“要不咱反了他丫的吧!”
“大哥你这是?”伍连华惊呼一声,害得那大哥又一次堵住了他的嘴,才说:“安静...安静...你不觉得?那些所谓的洛银的统治者欠咱们的债早他娘的该还了!早该了!”“债?咱们什么时候当过债主?咱怎么能...”话说一半,伍连华却突然愣住了。
他突然从脑海里看到了自己的记忆,记忆之中,他看到了他的女儿,看到了那天他被人打翻在地,透过泪水又模糊看到了别人怀中哭泣的自己的孩子,与破碎一地的孩子的玩具。
那天,惨叫声在她离去的道路上回荡。
那天,他在成年之后第一次哭泣。
那天,他们的一切希望与梦想在他们眼前破灭。
那天,绝望,绝望,还是绝望,除了绝望,他一无所有,紧闭着眼,发疯似的锤击着地面,那段指向他的红色刀锋却在他的大脑中盘旋,环绕,嘲笑着他,逐渐吞噬着他,幻想中的女儿与他同样绝望的哭声在他耳中回荡,他想握住她的手,抱住她,安慰她,但命运却拽着他的衣领,他只能在挣扎之中凝视着女儿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伍连华低下头,沉思了好长时间,滴落的眼泪沾湿了地板。
“债?债......你说得对,早该还了...”他咬紧了牙齿,咯咯作响,骤然抬头,大汉才发现他眼中布满了血丝,眼泪在面庞上横冲直撞,握着砍刀的手上,青筋暴起。
“好,咱们一起,反了他们!”伍连华咬着牙道,“青风...爸爸来陪你了...”
风住了,虎头旗在空中垂落,卷成一团。
雨点从空中飘落,打在游行者们的头上。
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停住了脚步,人们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愕的神色,队伍首部,那黑大汉子面部也微微抽搐。
伍连华微微握紧了手里的砍刀,也微微皱眉,脸上却是不同于他人的神情。
他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战。
只是他以为。
道路对面,一群卫兵披着长袍,穿着护甲,持着长刀,带着三角锥形面具,在雨中站立着,如十八层炼狱中的魔鬼。
为首的那一人低声对其他卫兵们喊道:“你们去控制住其他人,前面交给我一个人就行。”“是!”那些人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物件,按着按钮,不过几秒就化作一道蓝色闪光,消失不见。不久,队伍后方传来阵阵哀嚎,这小小街道真的成了地狱。
街边的人们锁住了门,极力撇清他们与队伍中人们的关系。
红色的光芒在那卫兵的剑上闪烁,好似昭示着死亡的降临。
伍连华咬紧牙,用尽一切力量,爆发出一声怒吼:“大哥!上!跟他拼了!啊啊啊!”
直到他冲出去五米,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直到他冲出去十米,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早已脱离了大部队。人们跪下,向着那位卫兵乞求一条活路,他所熟悉的大哥,那位大黑汉子,肩膀粗壮的大黑汉子,虽然仍站立着,但已然哭成了泪人,手中的砍刀摔在地上,叮叮当当。
他哭了,对死亡的恐惧战胜了对美好的向往,他看到人生中一幕幕美好景象化成破碎的镜片在他身旁环绕,他看到了迷幻而绚丽的光芒映入他的眼眶,他想活着,就算那代价是抛弃掉一切希望,抛弃掉一切梦想,在自己曾经的敌人手下毫无尊严度过余生。
他认出了对面那人手里的红色刀刃,曾取掉无数人生命却又一尘不染的红色刀刃,自己所处的,正是他曾预料过,而又对其侥幸过的最坏情况。
绝望,绝望,还是绝望,绝望之中,他闭上了眼,不忍看身前那人的惨烈死亡。
“大哥?大哥...”冲出去的伍连华也哭了,他自那天之后,第二次感受到了绝望。
死神从深渊中盘旋升起,把收割生命的镰刀架上了他的脖子。
嚓!
右臂一阵剧痛。
伍连华亲眼看着红色的刀刃从自己的右肩横贯而过。
接着,红光亮起,火光腾起,电光闪烁,麻痹感伴着无限的疼痛随神经传遍全身,惨叫声不由自主从他的喉咙中扩散,他已经来到了地狱,没入了熔浆。
刀刃从他焦黑的手臂中拔出。
滴答,滴答。
眼泪落下。
他想起了他的女儿,散落的玩具,满是泪水的脸庞,在无尽的痛苦中更加深刻。
滴答,滴答。
血液落下。
他想起了他的团队,变形的刀刃,满是鲜血的臂膀,在无尽的痛苦中更加深刻。
滴答,滴答。
生命落下。
他想起了他的现在,模糊的意识,满是溃烂的胳膊,在无尽的痛苦中更加深刻。
他曾以为,这会是一场恶战。
只是他以为。
他的生命草草结束,不值一提,甚至激不起一点水花,更没有与之恶战的资本。
十米开外,曾一同奋战的兄弟们也成了杀人恶鬼,比身后的卫兵可恶百倍。
到头来,只有自己认真过,奋斗过,卖命过,替他们的梦想打下视死忽如归的意志过。
生与死的界限,希望与绝望的边界,活着就还有一线希望,将死者拼上最后一口气紧握希望之绳的终末处,存活者却松开了手,心甘情愿堕入梦境破灭的无底深渊。
他恨啊,恨那些在狂风中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恨那些在对手面前屈膝的伪君子,恨那些伪君子脸颊上鳄鱼的眼泪。
结束了,含着永不能遗忘的一抹恨结束了。
结束了?
不,还没有结束。
伍连华突然回忆起,还有一点生机。
猛然回头,伍连华靠着模糊的意志凝结出最后一点精神,死死地瞪住了那杀人凶手。
不知是出于怜悯还是其他什么,那卫兵竟没有向他的心脏刺出第二刀,透过面具,双眼失了神。
伍连华看准机会,驱动左臂,死死握住那卫兵腰间的小物件,按下按钮...
路边的黑衣人提了提兜帽,看见伍连华身上一阵蓝光闪烁,不知去往何处,大概是被未确定方向而导致的空间乱流割裂了吧。
黑衣人看着“反叛者”们泪流满面,戴着镣铐,向押送他们的洛银卫兵们乞求着,痛哭着,后悔着。他叹了口气,提提帽子,拐进小巷。
PS:
突然有了写小说的念头()()()这个故事的架构老早以前就想好了,一直没敢动笔。第一次写,肯定有很多逻辑错误之类的,有啥建议各位大佬给评一下呗,谢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