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tale：A new puppet 3（4）：红与蓝其二

红与蓝其二

这是一段过去的记忆 在Underplayer上，一切看似欣欣向荣，然而在暗处中却隐藏着众多致命隐患——错误程序、漏洞、损坏的代码、未定义的存储字符……这都是Player尝试让这个AU超脱于游戏而造成的后果。Player于是重启了这个宇宙，然后准备再试一次 “拜托！拜托拜托拜托拜托噢噢噢哦哦！”Player激动地喊，然而很快整个宇宙开始出现故障，然后碎成了一片。Player急的直跺脚，然后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 “我去，你整得还挺好的，再加把劲你就能把自己都给整没了。”404飘在Player身后，嘲笑他的无用功。Player不高兴地转过脸来。 “你应该来帮我的，Core说过……” “Core他就是个孩子，还是个乐观主义者，他对现实情况怎么样浑然不知。你给我听好了，这个AU已经走到头了，你这么费尽心思去延续它有他妈的什么意义？”404恼火地说 “我说了，我希望给予他们所有人幸福。当我第一次玩通《undertale》的时候，我盯着制作人员名单就在想，他们在那之后的生活会是怎样的？”Player望着结界，404也一同盯着 “一直存续故事不一定是好事，有时结局才是画龙点睛的一笔。”404双臂交叉地说 “哈哈我去，你还挺有诗意，也许过两天你就该对我唱歌了。”Player咯咯笑道，有那么一瞬间，404想到了Chara，想到他那可爱的微笑和甜蜜的笑声。404哼了一声，然后摧毁了结界 “你在干什么？”Player问 “测试东西，闭上眼睛。”404说，Player闭上了眼睛，然后他听见了代码被移动和修改的声音，以及数据文件被调用和移除的声音，直到……“好了，睁开眼吧”404说 Player睁开眼睛，他看到结界之外，有一片广阔的世界——一个结局之后的世界被创造出来了。“哇！但是，我的朋友们。你能不能把他们也……” “别担心，我所做的只是把这个宇宙扩大了，这是很简单的步骤……我可以教你……如果你想学的话。”404有点结结巴巴，但他尽量让声音听着像他自己。Player跑过去保住了404，他顿时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谢谢你，William！”Player微笑着，他红润的嘴唇和脸颊充满了色彩和活力，404的脸庞瞬间涨的通红，然后从拥抱中挣脱了开来 “好了好了，肢体接触有点过多了。”404说。“哎呀抱歉，我猜你大概也是个error，所以不喜欢被接触。”Player说。 “不，不是因为那个。”404说 “那……是因为什么呢？”Player歪着头问 “因为……额……是……呃……”404低头看向Player，此时，来自地表的风穿过地下，轻轻扬起了Player的头发，阳光洒在上面，闪着阵阵辉光，404再一次想到了Chara “唉……我背叛了我自己。”404说着坐在了地上，用手托着头，Player往后退了两步。 “呃，你还好吗？”Player问，404张望四周，记住了这个地方，然后起身，直直走开。Player疑惑地看了看他，然后便转身游历这被404创造出来的新世界。404从数以百计的熟悉面孔身边走过，Mettaton,Muffet, Undyne，以及许多其他人。他走过热域的所有大街小巷，然后放眼望去，他看到了实验室。过去的记忆仍在他的脑海里回档，童年的幻影从他眼前闪过，他看见Adam，Ares还有Jacob从他身边跑过，他们在热域尽情奔跑着……当他伸出手去触碰，但触及到的只有一片虚无，他能看到这一切，却再也回不到当初。 “嘿，老兄，你要不要转过身来，和我握握手？”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了，谢谢。”404说着，突然他的表情变得严肃和沮丧起来，他挥去了脑海中的幻影，然后转身看见了Sans，准确说是Player！Sans，因为这里是Underplayer。404见他伸出手来，但并没有屁垫在上面 “怎么，你在期待什么？”Player！Sans问。“……没什么。”404说 “Heh，好吧。那么，是什么风把你吹到热域来了，高一点的我？”Player！Sans问着，拿出梳子梳着他的头颅。404怪异地看着他，然后转头望向了下面的岩浆 “我不知道，过去的记忆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所以我……决定来到这里，大概是吧。”404把手缩进了夹克里，他很少这样做 “听起来你像是在逃避什么事，又或是什么人？但我也不清楚，我又有什么资格评价呢？”Player！Sans说着，吃起了“热猫”。404忧伤地低头望着岩浆，Sans看了一眼404，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我知道一个好去处，那里有地下最好的汉堡。”sans从404的身边走过，拍了拍他的后背 “别碰我。”404说。“喔，好吧好吧，不会再有了。所以，你怎么说？想来点汉堡吗？”404望着他，对于他的提议漠不关心。对于眼前的“这段代码”，404什么都没多想——这个sans只不过是遵循着既有的模式，在不破坏人设的情况下回答问题而已。 404认为他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因为他不受任何脚本或是某个庞大计划所限制，他摆脱了宇宙对它的原住民的拘束。404只是推开了Sans，然后走开了。404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肯定是个地方，于是他走了很远，然后在瀑布停了下来，他看到了一个孤独的雕像。404又看到了过去的回忆，他看到Adam和Frisk在雕像上面乱涂乱画，他耸耸肩，然后继续走着，直到他找到了一个孤独的长椅，他便坐在了上面，想着方才和Player的互动。404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爱Chara，爱他的一切……但他又感觉自己束缚了自己的幸福，不让自己动摇，也不让自己与他人再一次作乐。404曾对Chara甚至是他的照片都有一种永恒的爱恋，而如今却再也没有那种感觉。物是人非，Chara已经是过去的念想，404觉得也许自己该放下了，让自己少一分拘束，多一份自由；少一分张扬，多一份矜持。不论如何，他至少该去追求一个和他相似的人 “爱是不可求的算法，我恨，因为我不懂它；我恨，因为它不可控制；我恨，因为我无法从中自由……我恨我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我会对那坨愚蠢的代码脸红？但也许一夜情也不是很坏……不，Chara才是我的唯一，我不应该另寻他欢。”404对自己说。404又想到了他的目标，Alphatale……Chara，Adam，以及每一个都已经触不可及的人。他在这多元宇宙以及花费了许久时间却仍然一无所获，Alphatale的代码无处可寻。那些设定让每个人都能成为他们自己，然而一切都找不回来了，一切都无计可施。404依然想不明白，眼泪从他的脸庞划过，但双眼却未颤动。 “说真的，我真希望自己能够一死了之，从这一切中解脱……我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为什么我会觉得我要为自己的生命而战斗？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404说着，向后靠了靠，然后望着自己的手指，一发「上帝雷」开始蓄力，然后他闭上了眼睛，把它对准了自己的脑门 “我已经累了……”突然，404听见了脚步声，他吓了一跳，他望向通往这里的那座桥。“喂？404？你在这里吗？”Player的喊声传来 404四处张望，手中的上帝雷已经蓄势待发，404用另一只手扶住，再一次地对准了自己的头，闭上了眼睛，眼泪止不住地从脸边流下。“动手啊！他妈的，动手！”404在脑海里冲他自己大喊，直到听见Player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缓缓睁开双眼，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Player转到角落，看见404独自一人平静地坐在长椅上，目视前方。“你在这啊，我到处都在找你。”Player站在404的旁边说 “怎么样，喜欢这新世界吗？虽然没费我多少力气。”404说着捡起了一朵回音花。“动……”404在它回放它最后一次听到的声音之前摧毁了它 “它们难道不美吗？”Player问 “嗯？这些花？它们太吵了。”404把那朵毁了的花扔进了附近的河里。404腾出地方，让Player也坐下。他们一起望着这片瀑布和溪流，到处都是生机盎然的景象，即便这里是地下。望着Player，404看见瀑布吹起的清风拂动他的头发，如湖波荡漾，水波粼粼。404又想到了Chara，这一次他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看向前方。404看见许多怪物也在这里游荡，观赏这美丽的瀑布景观 “嘿，我想今天晚些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看一场电影，来庆祝一下这个真正幸福的来临！在这里居住的怪物们的生活会变得更好，这都是你的功劳！”Player笑着说 404正漠不关心地看着那些怪物。“我可不是什么英雄。”404说 “胡说，看看你做的这一切，你轻而易举地就做到了。你能够让整个多元宇宙都变得更好，也许你还可以给Omega时间线的失去AU的人们一个温暖的家。”Player说 “……不了，谢谢，当好人我不在行，我的兄弟也许更擅长这个。”404说着，然后他的眼睑一颤，他意识到自己说出去Adam的事，他很快就闭口不谈，但早为时已晚 “你还有个兄弟？！他看起来什么样？是不是和你长得差不多？你们年龄差不多吗？”Player开始丢出一篓子问题，但404一个都不打算回答，他站起身，准备走开。Player于是跟在后面“嘿，你要去哪啊？”Player问 “离开。”404回答 “什……为什么？我们才刚开始呢，这里还有一堆bug和什么东西要修呢”Player说着，404嘲笑一声，然后打开了他的数字屏幕，开始处理Underplayer的代码，但他沮丧的心情和不理智的状态使得他十分马虎。 “404住手。”Player说 “我都弄好了。”404回答 “不你没有。” “我有！”404吵着说 “你在把代码弄的一团糟。”Player说着，去扯404的胳膊，但没能移动404分毫。“就让我来把这个修好。” 404说着，眼眶开始湿润，然后他擦干了眼泪。他本不应该哭泣，但他为什么哭了？404并不悲伤，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他本不需要做这些事，他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你还好吗？”Player十分关心地问。“我很好！”404用十分伤心的声音回答道，Player终于把他的手从屏幕前拽了出来 “WILLIAM，停手吧！”Player喊道，一切都停了下来。404的手再也握不住任何东西，他跪在地上，而Player依然握着那只手，望着他空洞的噙满泪水的双眼，看着他泪如雨下 “……我真的都试过了……我很清楚那根本没有任何希望，一直都很清楚。我没法相信他们就这么都走了，这不是我的错！我不想再活在一个只有才知道真相的世界里。”404哭了 Player静静地望着他哭泣。很奇怪，他从来没见过一个拥有着强大力量，几乎能只手遮天的人会有一天哭的这样伤心。Player抛开了杂念，安慰着404，404紧紧地抱住Player不松手，他把头埋进Player的外套中，不断咕哝着。“说什么呢？”Player问，404挪开脑袋。 “你知道吗，虾的心脏在它的脑袋里，鳄鱼没法伸出它的舌头。”404说。听到404说出的怪话，Player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好像一个可爱的书呆子！”Player笑着说，404歪着头望着Player，他能感觉到他所有的挫折，来自欲望上的挫折，一切冲动与原始的情感，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融化。“我了解Chara的一切，我知道他最喜欢的颜色、最喜欢的食物，但是……”404想着，用手扶住了Player的脸庞，Player的笑声也停了下来，他看着404，而404也在看着他。两人对视着，瀑布的斑驳“星”光照在了彼此的脸庞，此时此刻——他们感觉彼此之间似乎已不存在任何障碍现在无论他们做出什么都不会有后悔和遗憾过去的因果、羁绊、以及诸多琐事，都作了浮云有的，只有此刻，就是在这所有真情实感都暴露无遗的「此刻」404与Player毫不犹豫地相拥而吻 “唉，我坠入情网也太快了些。”这是那一天，404最后思考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