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什么空的小说化Part10.绯色的纠缠
Part10.绯色的纠缠
“我靠，憋死我了……”悠迷迷糊糊的就从梦里被强行拽了出来，刚才好不容易在梦里把黎曼猜想的一个弱形式给证明了出来，还没来得及体验成功的喜悦就被一泡本来就不该来得尿给憋醒了，实在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悠拿出手机，快速的扫了一眼上面的时间，0:08分。“这么晚了，也不知道穹到底睡了没？“
悠想到这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从给穹装上网络以后春日野穹同学就瞬间化身游戏战神，从女生们爱玩的Galgame到《反恐精英》，《星际争霸》甚至到《尾行》这种hentai们才玩的游戏都是玩了个遍。而且晚上爆肝剧情打战役也成了家常便饭，你能相信那种一个软妹子操纵着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在搏杀吗？这样几天过去，某个经常在课上睡觉的熊猫妹子就这样诞生在教室里了……
“你都不管管你妹妹的吗？“老师把悠叫到办公室抱怨。
抱怨归抱怨，但是老师也实在拿穹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年级第一不是盖的，实际上学历到达大三的数学实力更不是吹的。老师对这个天才也是实在没有什么办法，也只能是通过悠来向她施压，但殊不知悠才是最没地位的那个……
“真是没办法……“悠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途经穹的房门的时候，透过没关死的房门偷着瞄了一眼穹的房间。
“嗯……睡觉了。“悠满意的离开了。
“果然是喝杯水更爽……“从厨房里出来悠擦了擦嘴。”赶紧趁着热乎劲儿回去睡觉，说不定还能把梦接上……“
但在再次经过穹的房间的时候，突然从里面传出了一些令人觉得奇怪的声音。“悠……“
难道刚才是在装睡？实际上又在玩什么十八禁的游戏？悠感觉有点混乱。
偷着把门缝拉大了一点，“不对啊，没玩电脑。那是在干啥？“悠想着就把视线转了过去，却被看到的东西直接惊呆了。
许久。
悠缓缓地，无助的，痛苦的，蹲了下去。两行清泪就不受抑制的流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只是你的哥哥啊！我们之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为什么？我明明想让你忽视我，但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倔强！我明明想狠狠的刺痛你，但是你为什么宁可忍受这种刺骨的痛苦也要拥抱我？
我们都是行走在这个和光同尘的人世间，都是被世俗所禁锢的俗人，怎么可能是世俗伦理的对手？难道你宁愿拼着被伤害也要这样？
大颗大颗的眼泪摔在地上，碎成一地晶莹的水雾。
“为什么会这样……”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睡觉的，只觉得真的是天不是天地不是地。
过了好久好久，穹才从漫长的余韵中苏醒过来。
看了一眼被拉开的房门，穹却丝毫没有被发现的羞耻和不安，反而妩媚的朝着那个门缝肆无忌惮的伸展自己。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几乎要流出来水一样，要去淹没悠本来就不高的心理屏障。
“看来是回去了呢……”穹去冲了个凉，回来后躺在了床上，但是冰冷的清水却仍然扑不灭她心中的炽热。
悠，我毫不担心会被你看见。因为我明白这一切，我明白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么，我身体内那种烈火一般的躁动同时提醒着我。我那炽热的，空虚的，无助的心灵只能你去填补。只有你的拥抱才能熄灭我内心的烈焰，也只有你，才能弥补我那心头的裂缝。
我也会害怕世人的风言风语，也会在意别人的感受。但是我内心的声音清楚地告诉我，只有你，也只能是你，才是我人生的解语花。
我宁愿相信这只是一场幻梦，一场美妙无比却又镜花水月的幻梦。我甚至不敢相信这是我的本心，我甚至愿意相信这只是我的自作主张。
但是最后我还是明白了，既然我的本心就是这样的，那我为什么还要去隐藏呢？
悠……我喜欢你……我爱你！
三天以后，穗见车站。
悠独自坐在月台的座椅上，但是满脑子都是那天穹的娇吟。
“悠……好喜欢你……“
“我到底怎么办才好……我到底是伤害了谁啊……我宁愿伤害我自己啊！“悠呆呆的看着脚下的土地，那架势似乎要把大地看穿。
“悠？“背后传来熟悉的呼唤，奈绪还是穿着那天的淡蓝色长衫，正在关切的看着悠那张一会惆怅一会狰狞却又憔悴无比的侧脸。”你不舒服吗？“
“啊啊啊……没事的没事的。这几天熬夜看书有点累……“悠回过神来，接着就转移了话题。”今天的这身衣服很可爱呢！“
“明明是上次的衣服……“
“挡不住你穿什么都好看！“悠开始拍起了马屁，但是眼角里的忧郁却是消不去的。
“总感觉……你有什么心事啊……忧心忡忡的。“奈绪还是看出了什么的，有点奇怪于悠的反常。
悠急忙地摆了摆手：“才……才没这回事好吧！“而后又装出一幅幻想的样子来：”其实我只是想奈绪今天会穿着怎样可爱的衣服来呢……“
“真的？“奈绪半信半疑的看着悠。
“千真万确！“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悠的脸上不自觉的就流下几滴汗来。
果然……自己还是不擅长撒谎呢。
而奈绪显然没有注意到悠反常的样子，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那就好，今天可是你安排的！如果让我失望的话……你可是知道后果的！“
“怎么可能……“正在这时火车开进了站，两人挽着手就走进了车厢。
镜中印照出白玉一般的男孩子，和翡翠一般的女孩子。
奈绪·约会·都穿淡蓝色。
穹站在悠的书桌前，从无数堆得散乱的手稿和演算纸中扒出了一个小巧的记事本。看着上面寥寥几笔的描述，但是穹只觉眼前一片漆黑，喉头干涩的几乎要拉出血道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们都到了这一步啊……“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痛，痛得几乎让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要倒下去。
而这时在水族馆和奈绪一起的悠的心情也不怎么美妙，明明旁边的奈绪笑的是那么的开心那么肆无忌惮，但是自己的心情却比装了石头都要沉重。
去看小丑鱼的时候，想到的是穹那樱红色的嘴唇。
看到鳐鱼的时候，耳边却又响起了穹的呢喃。
甚至当他们去喝冷饮的时候，悠看到奈绪那涂了唇膏的粉色嘴唇，都会不自觉的想起那晚的旖旎……
看着一个女孩，心里却在想另一个女孩……我到底爱谁？
“是奈绪，还是……我的妹妹？“悠只是在那里机械的喝着果汁，连果汁喝完了都没察觉出来。
穹拿起一件悠的校服，接着就把脸埋进那件雪白的校服里，还使劲地抽动着自己的小鼻子，一副小哈皮狗的样子。
嗯，带着阳光和悠的味道，还有好闻的香水味……等等！香水？
穹开始努力的回想着自己闻过的所有香水的味道，“不对！不是我用的那种……那会是谁？“
“一叶……不是！“
“仓永……不是！人家根本就不用这东西的好吧！“
“瑛？人家也是不用的好吧！“
穹抱着自己的脑袋玩命的想着自己闻过的所有的香味，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一个短发的背影上。
“是啊！本来想帮你们煮咖喱的！“
“好你个奈绪……“穹咬的后槽牙嘎嘣作响，又在脑子里脑补着两人在学校里你侬我侬的场景……简直让人。
想·放·把·火！
穹却、如是想着，冷气直直的就从尾椎骨传到了天灵盖，再从肌肉一路渗到骨子里。
就像被丢进了冰窟。
“不行！穹麻利的就拿起那件校服，又风一样的从悠的橱子里把这十天以来悠穿过的所有衣服连同内衣全都掏了出来一股脑的塞进了洗衣机。可当穹刚刚准备按下开关的时候，手却是悬在了开关上面……
迟疑了几秒以后，“还是不行！”穹又把所有的衣服都拿了出来，转而去给木桶接上了水。
“很快就可以了……我不会让那个坏女人的一丝一毫粘在你的身上的……”
“因为……你只能是我的。”
水满了。
入夜，商业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悠和奈绪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两人的眼睛被灯火映照得五彩斑斓。
“好像……回到了东京一样。”悠眼中映照着星星点点的灯火，又好像倒映着银河。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呢……这次也玩得太晚了。”奈绪把双肩包往上提了几下。
“嗯。”
“行了！差不多我们也该回家了吧！”奈绪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正要拉着悠离开，但是奈绪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拉不动身边的人了。
因为悠定在那里了。
“我怎么能回去？我回去……我怕我自己坚持不住……”此时的悠听到回去这两个字心里已经是怒海狂涛了，曾经在眼前浮现的旖旎此刻就像井喷一样集体爆发了出来。“我回去的话……会伤害到穹。“
“可我如果不回去……我又要何去何从？”
突然，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罪恶的念头雾一般在他脑中浮现。
“占有奈绪吧……把生米给煮成熟饭……让穹彻底死了这条心吧！”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就如同网一般把悠的心包了个严严实实。
欲望就像参天大树的种子一样，给予它水分，给予它养料，它就可以肆意的破开顽石峭壁向上生长，直到……把天都遮蔽起来。
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之后，悠突然就握紧了奈绪的手，像是握紧了一根救命稻草。
“小悠……你要带我去哪？”奈绪被这时的悠吓得有点不知所措，只是感觉着悠这时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刚才还是知心的甜蜜男友，现在的悠……连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像个老流氓，看的奈绪狠狠的打了个寒战。
奈绪被悠连拽带拉的迷迷糊糊的就到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家情人旅馆。
“小悠！你……你不能这样！”奈绪这时候总算明白悠要对她做什么了，几乎是哀求着悠放开他那双铁钳一般的手。
但是已经晚了，悠根本就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房间就是站住那会从网上预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被算计好的！悠根本就没打算给奈绪一丝反抗的机会！这会儿的奈绪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小悠……”奈绪的哀求还没说出口就被悠堵了回去。“不要……不要……”奈绪低低地哭泣着。
“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的小悠！我不要！”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奈绪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就狠狠的的把悠从自己的身上给推了出去。“我不要这样……小悠你到底怎么了！”奈绪哭了起来，泪水打湿了旅馆的枕头面渗的到处都是。
兴许是奈绪几乎疯狂地举动把悠给推醒了，悠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而后慢慢的，颤抖着，无力的就从奈绪的身上收了回去。接着全身就像被抽空了一般跪在了床上。
“对不起……”悠从喉头里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奈绪像是逃脱了流氓的魔掌一样从床上蹿了下来穿上自己被扯下来的衣服，眼神中还存着刚才的惊魂不定。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门前拿起自己的双肩包，努力地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小悠……你真的……喜欢我吗？”
“奈绪……”跪坐在床上的悠抬起头，眼神中带着说不清的落寞。
“当时小悠向我提出交往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奈绪竭力使自己的语气不那么颤抖，渐渐变得温柔了起来，就好像之前的那个奈绪又回来了一样。“可是……此后在一起上学放学的时候……打电话的时候……在月台的时候……还有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我真的都好不安。”奈绪的泪水又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因为小悠……一次都没有说过喜欢我。”
“虽然你说过喜欢过我，但是你却从来没说过……现在喜欢我。”
奈绪再也忍不住自己心里的那句话，轻轻的，颤抖的，又有点期待的问出了那句早该问出的话：“那，你现在……”
“喜欢我吗？”声音就像秋天的落叶一样飘下来。
奈绪等待着悠的回答，如果悠真的说出喜欢她，那她会毫不犹豫地转过头去抱住悠，任他做什么都行；而如果不的话……
以后就天各一方吧……
悠沉默的跪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许久，“对不起……我不知道。”悠咬了咬牙。
我终于还是把青春改换成了她，连同那指尖的盛夏。
两个人站在旅馆的门口，仅仅是对视了一眼，便各自回头离开。直到各自都看不见各自，谁都没有回头。
深夜。
“我回来了……”悠打开房门，却发现客厅的灯开着。
“怎么回事？穹忘了关灯了？”悠疑惑的推开了穹的房间门，才一推开就被面前的场景吓到了。“我靠……这么狠的吗？老子刚买的洗衣粉这下子要一点不剩了吧……”
也难怪悠会这么吐槽，在睡着的穹旁边摆着的是他们两个人几乎所有的衣服和所有的毛巾那些零七八碎的小玩意……面对这些被洗得几乎是一尘不染的衣服，悠看着睡在地上的穹，眼神中多了不少宠溺。
“不过睡在这里可是不行的啊……”悠走了过去，轻轻的推了几下穹的肩膀。“穹……穹……起来了……“
穹被悠从睡梦之中摇醒，见到是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回来了啊……“
“你这样会感冒的啊……到床上睡吧。“悠摸了摸穹的小脑袋，而这时候穹也彻底清醒了过来，从地上坐了起来：”太困了……就在地上睡着了。“
悠转头看了看四周折的整整齐齐的衣服：“这么多衣服……洗衣机也洗了好几轮了吧？“
“啊……是的。“穹只能随口乱应，她可是把这些衣服一件件手洗出来的，每一件都洗到只有洗衣粉的味道才罢手，哪里会知道这些衣服能装几轮？
“怎么了这是？这么突然要洗衣服？“悠此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看你的衣服太脏了而已。“穹特意在那个”脏“字上加重了语气。
正在把衣服一件件摆好放回去的悠倒是愣了一下：“那里脏了？”
“哪里都脏。”穹冷冰冰的回答，接着又掰着手指就数了起来：“汗味，油味，香水味，还有……”穹也害羞的低下头去：“腥味。”
穹每说一个字都会对悠造成一次暴击，直到穹说出腥味这个词的时候，悠也是老脸一红：“那个啥……以后内衣我自个洗……”说着就把自己的内衣飞快地塞进橱子里。
直到全部的衣服被悠放好以后，他才抹了把头上的汗水：“希望不是什么天崩地裂的前兆……”
“这是什么话啊？”穹在门前不服气的撇了撇嘴。“还不允许我有点干劲了吗？”
听到穹略显抱怨的话，悠打了个哈哈，同时上前摸了摸穹的脑袋：“明明你平时什么干劲都没有，但是一旦决定了你就会非常彻底……所以我在想你可能是做了什么决定吧……”
“不过作为哥哥，看到你成长我还是很高兴的呢！”
可是悠还没走出几步，背后就传来穹的声音：
“我决定了！”
“对悠……我要更珍惜一些！因为我们是……”
相依为命的亲人……“说完穹就跑进自己的屋子里关上了门。
怎么了？今天的穹吃错药了？悠是一脸懵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悠就发现自己这几天堆得散乱无比的书桌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书本摆的像是等待检阅的军队似的。灯光照得书本们个个熠熠生辉，看得出来穹用了很大的心思。
“这小妮子……“悠把手机充上电，接着就从橱子里拿出了记事本。
那些·约会·都穿淡蓝色。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行熟悉的行书体，但是世事无常如梦似幻，现如今这行字还有什么用呢？即使真的穿上淡蓝色的正装打上淡蓝的领带又有什么用呢？奈绪还会原谅自己吗？
悠双眼空洞的看着那张便签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归于一声轻叹。
对不起，奈绪，我或许不是你生命中的不可或缺。
亮平，天女目，谢谢你们为我做了那么多，可惜辜负了你们的一番好意。
可就在悠长吁短叹的时候，另一边的穹已经快把脸皮烧透了。
“什么啊……大笨蛋大笨蛋！“穹在床上打着滚，几乎要把床单扭成布条。”连这种话都听不出来！“
“不过那种话……还是当面说不出口啊！“
筋疲力尽的穹把脸埋在枕头里，竭力让自己那张发烧的脸冷静下来。
“我爱你，悠。“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好像悠就站在旁边一样。
“我希望你也爱我，悠。“
这一晚上两个人都没睡着。
一个在告别过去，一个在创造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