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二)
两人下到大门处时梁秋将刚才从张局长那拿来的卷宗递给黄俊哲。
“你先看看,我去取车。”
“好。”
“你能不能改一下你应话的方式?”
黄俊哲看着就差把无语写在脸上的梁秋沉默一会后应了一个“嗯”。
梁秋:“……”
算了,他带的是一个哑巴,不能对哑巴有要求。
“你先等着,我去开车。”
“嗯。”
梁秋翻着白眼离开。
虽说梁秋取车没用多少时间,但黄俊哲还是在等他这段时间将资料拿出来看了。
这一看他倒是发现了点有趣的事情,卷宗的记录者似乎并不认为当年那位被抓的范五是真正的犯人,觉得他只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只是没有找到证据证明他的猜想而且范五也一口咬死是自己干的,没有同伙。
在去往现场的路上黄俊哲快速地将卷宗过了一遍,得出来的结论就是他赞同卷宗记录者的想法。
从那些遗体的照片还有验尸报告可以知道她们都是被硬生生折磨致死的,如果不是心理承受能力极高的变态是做不到用这样的办法连杀四个人的,而被抓的范五也不能说承受能力很低吧,只是要用那么残忍的方法连杀四人他的心理素质还差点。
只是这一点虽然存疑,但当时查到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他,加上杜逢春牙齿里的血迹,就算他不是主谋也绝对不是什么无辜之人。
范五被处决后卷宗的记录者又私下调查了一段时间,结果啥都没查到,加上后来的又发生了612灭门案,杜逢春的案子就这么搁浅下来了。
“看完了?”梁秋看到黄俊哲将卷宗放下问道。
“嗯。”
“发现了什么吗?”
“有点卷宗上面没写,那四个女孩背后刻画的花纹其实是一张很邪门的符,作用就是将人的灵魂所在身体里,肉身消亡灵魂也会跟着消亡,而且还必须在死者还有气时在背后画完才会生效,很恶毒的一种符。”
黄俊哲看着照片上的那个花纹,眉宇间难得露出了一丝厌恶的表情。
梁秋挑眉,“你还懂这些道家的玩意?”
“家庭原因。”
很明显,梁秋这位小师弟并不想深谈,梁秋便就不再追问,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两人抵达现场花了接近一个小时,现场有好些人在忙活,而尸体已经被运回去做司法解剖检查。
在一群忙碌的身影中定定杵在垃圾堆前的老陈显得格外显眼。
老陈本名陈东,比梁秋大个七八岁,但单从外表来说两人出去被认作父子都没什么意外的。
“老陈,什么情况?”
“除了垃圾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那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梁秋走到老陈身边跟他一起看着垃圾堆,但除了在忙的搜证人员和一堆散发着异味的垃圾啥也没看出来。
“我刚才看了一下尸体背后的花纹,和杜逢春案是一样的,让老狗说中了啊,范五很可能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只是,这次为什么对一个中年大叔下手?难道十几年过去了犯人的口味也变了?”
就在老陈自言自语地回过头看到黄俊哲时脱口而出:“咱们队连狗都是同性的诅咒破了?”
黄俊哲样貌生的好,有点雌雄不分的味道,加上还留了个到肩的头发,虽然有用小皮筋捆起来,但乍一看还是很像女孩子,老陈会以为他是女的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放心,这个传统好着呢,这个是我的小师弟,叫黄俊哲,你别吓到人家。”
一个男生常年被叫成女孩子,就算不表现出了,但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刑侦队这群人查案还行,但别的就有点缺根筋,他还是得护着点小师弟。
“行吧,那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东,你喊我老陈就可以了。”
“黄俊哲。”
对于黄俊哲这无比简短的回答老陈不由看向梁秋,梁秋摇摇头,道:“他就是这样的人。”
“行吧,反正咱们队里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有,不差这一个惜字如金的。”
梁秋耸耸肩然后朝不远处调相机的叶逢君喊了一声:“老叶,把尸体的照片给我一份。”
“跟我徒弟要,他现在在车里导出照片。”
梁秋目光在几辆车中间转溜一圈找到了叶逢君的那辆三菱越野,然后拍拍黄俊哲的肩示意他跟上。
叶逢君的徒弟叫池远,人长的挺可爱软萌的,技术也过硬,老叶十分宝贝他这个来之不易的徒弟,谁动谁倒霉。
“小远,把照片给我一份。”
梁秋靠在车窗上跟正专心看照片的池远搭话,不过因为池远过于专心看照片没注意到他过来,所以被吓了一跳,看着跟受惊的兔子一样。
“梁哥,你别吓我啊。”
池远将手上的相机放下打开通讯软件将刚刚传好的文件拉到对话框上点击发送,“稍等一下,在发给你了。”
“你刚才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迷?”
“没有,只是觉得这张图邪门得很。”
池远打开文件选了一张图双击点开然后将笔记本递给梁秋,尸体是俯趴背朝天的,整个后背被人用利器刻画了一个复杂又诡异的图案。
梁秋朝黄俊哲递了个询问的眼神,黄俊哲点点头。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池远看到两人的互动不禁问道。
“没什么,这图案跟十二年前杜逢春一案里受害人身上的图案是一样的……”
梁秋还没说完黄俊哲却突然出声道:“不能说完全一样,这个案子凶手手很稳,这个受害人背后的图案画得很完美,杜逢春案里的图案相对粗糙许多。”
说着他将几张照片递给梁秋,梁秋接过一看,确实如黄俊哲说的那样,杜逢春案里的受害人背后的图案是有点歪歪扭扭的,而现在这起案件中的图案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完美,尤其是那些需要转折的地方十分流畅,看着像是一气呵成,仿佛是在纸上作画而不是用刀划开人的皮肤和肌肉。
“这么说这案子是模仿犯罪吗?”池远好奇地搭话道。
梁秋将目光从照片上移开落到池远带着好奇的脸上,摇摇头后答道:“还不能确定,这个图案当年并没有向外公布过,而且杜逢春案是存疑的,有可能是当年的凶手再次作案了。”
“好吧,你们加油。”池远知道自己并没有侦查的脑细胞,只能对梁秋他们说声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