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渡(角色生病+死亡预警)
为什么总觉得周星星有种神性(思考🤔)
鸽了很久很久很久之后都已经不会写了(虽然以前也不会写)
人设还是很崩,对不起还原不出深深的多面性😭
比较温柔的一篇吧 好像是第一篇3k字单篇的诶
有虐揪星预警!都是假的!周深要长命百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疯狂道歉
问菩萨为何倒坐,叹众生不肯回头
村子里最后一个神像被他们扔在泥坑里,“咚”一声碎成了一地碎瓷片。画着面容的那几片尚且能看出全貌,是一张白白净净的菩萨面,现在却被溅上一片泥污掩盖了大半。菩萨面容慈祥,眉眼带笑、稍稍下垂着,好像在望着世间众生,也望着跪在泥坑中的你和姐姐。
“不过两个女娃,真是反了天了!说说吧,还有没有私藏的佛像?”村长站在最前头,表情愤愤,手里的火炬挥来挥去,好像下一秒就要打到你们身上,把这两个信奉宗教的罪人活活烧死。
“……喂,你们到底听到没有?”“听到了,没有了。”姐姐用身子挡住你,声音弱弱地回答他。“那就好,现在是反封建迷信的社会,你们这样的思想是要不得的!”
“……菩萨保佑。”你看着泥里的菩萨面,呢喃着说了一句。幸好那群人已经走了,这句话只是像菩萨像一样坠入泥里。姐姐凑过来抱住你。“阿娣,我们回家、回家。”
所谓的家,也不过是一个勉强遮得住你们的小草屋。你们摸索着躺到床上,互相搂抱着。你的手抚上锁骨的位置,那里有一条红绳。刚刚你们其实撒谎了,你们还有最后一尊佛像,正系在这条红绳上,是翡翠做的,也是你们家里最珍贵的一件东西了。
你按着它入睡,就像是被菩萨抱在怀里入睡一样。
第二天,你很早就被门前的动静吵醒。姐姐在和一个眼生的少年说话,看起来并不顺利,她在比划着解释什么。
“……我们真的没有多余的地方收留你了,你可以去找村长,或者其他人也好。”
“已经找过了,他们都这么说。”少年垂下眉眼,不知为何你觉得他很有些面善。他看起来很是瘦弱,衣服上沾了泥点子,显得有些脏。衣服随风飘动,空洞又飘逸。
你心中微微一动,问:“你叫什么名字?”
“周深。”他移了视线到你身上。
“我们家里实在没空间了,但你愿意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帮你再搭个棚子,只是费些时间。”
周深一双清透的眼睛弯起:“谢谢。那以后,我们就是邻居啦。”
从此周深就住了下来,还带来了一艘小船和一袋种子。其实你们住的地方并不好,勉强能耕种的地方只有之前那块泥地,距离其他人的居所还隔着一条河,而唯一一条桥在村长带人收缴菩萨像时已经接近全塌了,像是被他们排挤在尘世外。不过,这一块小小的河岸连着一片竹林,姐姐经常采了竹笋、砍些竹子到对岸卖,温饱是不需担忧的。
周深搭好了棚子,也经常来你们家帮忙。所以当他提起种一块地时,你没有多想就一口答应下来。等再次看到那块泥地,你才忽然想起那座碎成几瓣的瓷菩萨。你怕下地时扎到,便让周深在边上等着,自己下去清除。
泥地早就凝固了,瓷片陷在里面,很难挖出来。你挖了好一会,只清出来两三片。
“哗啦”一声,地上被泼了一瓢河水。你回头,看到周深遮住烈阳,逆着光好像在笑:“湿了更好挖,怎么忘记叫我了。”声音清雅,你又一次觉得他好像本身就发着光。
“咦?观音菩萨吗?”他眯了眯眼睛,总算在刺目的阳光下看清那几片碎瓷片上的图画。你有些慌张,怕他问自己怎么知道这里埋着一尊碎菩萨,更怕他因为一尊菩萨而疏远你们。
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蹲下来继续帮你把瓷片挖出来。为了不遗落哪片,你们把挖到的瓷片检查了好几遍,确定一片都不落才结束。
你们累的直接躺在田埂上,你听见周深轻轻地问:“你们这里还在拜菩萨呀。”声音乘着晚风钻进你心里。
“曾经拜的。”
“那你现在还信吗?”周深半撑起身子,转头看你。
“其实不信的,但我好像只能信了。”
你看到周深又弯了眼睛无声地笑,映着天边的夕阳失了颜色。你忽然发现他为什么面善了,他笑起来和悲天怜人的菩萨居然有些相似,蕴着无限的温柔和慈悲。
“为什么只能信了呢?”
“我还能信什么吗?补贴金迟迟不发,不知道进了谁的腰包,亲人死的死、走的走,我们姊妹俩还有人能依靠吗?”
“不如在观音娘娘底下虔诚地祈祷祈祷,即使娘娘不存在,也至少心里有个安慰。”
周深静静地听完了,你却觉得不好意思了。“你别在意,我乱说的。”
“我们把它拼起来吧?好吗?”周深拈起一片碎瓷,骨节如玉,居然比瓷片更胜一筹。
菩萨被复原后,你们每天拜一拜,就这样又过了许多天。周深除了打理那片菜地,也做起了摆渡的生意——其实也不算生意,除了你们姐妹,往来两岸的人少之又少。你最喜欢一天的事做完后乘着周深的船漂在河心,看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去。这时姐姐一般都在河岸边看捡回的书,她是怕坐船的,每次过对岸卖东西总是白了脸,断不会在这时继续给自己添乱。
所以只有你和周深两人漂在河上,他会点着天边如火烧的云和你说其他地方的日落与晚霞,说这个村子外还有更大的世界,然后依偎着你呢喃道“一定要出去,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他也会轻轻唱起无名的歌曲,歌声清越悠扬。你打趣他以后要当大歌星,让很多很多人听见这样美的声音。他这时会罕见地羞涩着笑笑:“如果有机会就好了,也许我真的会试试。”
你有时摸摸锁骨上的玉菩萨,觉得世上有没有菩萨已经不重要了,至少有周深在身边,他才像那个普渡众生的菩萨。你这么和他说了,他却失笑着戳戳你的脸颊,说:“我才不是,我连自己都渡不了呢。最多是一尊泥菩萨。”你翻过身,发丝垂落在他脸边,在他眼里看到了火势浩大的天空,看到肆无忌惮蔓延的嫣红色。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动不动。
“现在还能躲开哦。”你确信他听到了,却还是没有动静。下一秒你缓缓亲上去,于是他眼里又添了一个无所顾忌的小姑娘。
嫣红色将天空覆盖了,映在河面上,又蔓延到你们脸上。你看到河边的芦苇在窃窃私语,周深种的那块田上发了新芽,于是想不到以后和未来,只想溺死在当下。
等周深的谷物丰收时,姐姐说自己要出村子了。她目光如炬,望着对岸,一直望到出村大道的尽头。她的说辞和周深的无二,只是有了更多的坚定:“阿娣,村子太小了,菩萨也是没有用的,只有出去,我们才能活的更好。”姐姐问你想留在村里等她回来还是和她一起走,你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顶着黑眼圈郑重答复她:“阿姊,我跟着你。”
周深一早就戴着一顶草帽站在田埂上,不知道在做什么。听到开门声,他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欸?你改性啦?起这么早?”你简单说了一遍经过。周深点点头,似乎并不太惊讶:“好,那天我给你们送行。”
“你不走吗?”
“再走也走不远呀。”他带着笑看你,你才惊觉他仍然瘦的离谱,好像住下来这么久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还是像刚来的时候一样瘦削又惹人怜惜,甚至好像更瘦了。
你并不理解他所说的“走不远”,却尊重他的想法不再问了。
离开的日子很快到了,周深仍然一早站在门口的田埂上等你们,只是手上多了个东西,是被拼接好的瓷菩萨。他把瓷菩萨递给你,笑意盈盈:“菩萨保佑,阿娣要好好的。”你抱着那尊瓷菩萨,蓦然红了眼眶。你偷偷瞄了一眼阿姊,她对你点点头,于是你壮着胆子将系着脖子上的玉菩萨解下来,递给周深:“菩萨保佑,你要长命百岁,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的。”
周深送你们渡了河,出了村口,便不再往前走。他背对着朝阳摆摆手,这就是告别了。你怀里的瓷菩萨溅上一滴滴水珠,却不再回头。你第一次觉得朝阳比夕阳要惨烈的多。
事实证明周深是对的,姐姐也是对的。你们在村子外见识了很多,虽然有苦有泪,生活却比以前确确实实好了许多。只是,你还是常常想起夕阳下的少年。
又过了许久,你和姐姐终于决定回村看看。你们一路走到河边,发现村子的变化也很大。以前被拆除的佛像又重建了几个,铺了路、装了电灯,还把过河的木桥重修了。据说,河对岸被村委打造成了景点,时不时也有游客了。你四处张望,没有看到熟悉的那条船,心里总有些慌。由人领着过了桥,你看到了熟悉的草屋和田垄,只是仍然没看到周深。屋里空空荡荡,你一下慌了,抓着带路人开始问:“之前那个摆渡的男生呢?”
带路人一慌,说得磕磕绊绊:“他,他,他不是失踪很久了吗?听说你们走了的那天傍晚就、就有人看见他躺在船上飘走了啊。”
“当时大家还说他可能是犯病了呢,听说一开始他来村子的时候,村长就知道他有什么先天器官衰竭,所以才没有人收留他。原来你们不知道吗?”
你耳里再听不进声音,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边的火烧云。有风路过,温柔地拂动你耳边碎发,助长了火烧云的势头。天烧的通红,只是没有人再来渡你了。
周深视角:看着你们走远之后,周深才回到河边,环抱着自己蹲下。这几天他一直不太好,衰竭好像更快了,整晚整晚的疼。其实上次被亲时衰竭已经更严重了,他甚至没有力气推开你。他最近总有隐隐的预感,只能在心里庆幸你们走得快。
“回家……回家了。”他喃喃着上了船,只是划到一半便彻底失了力气。他仰躺在船上,眼中划过美到惊心动魄的晚霞——由夺目的红到淡粉、橙黄,再到淡黄、灰白,最后沉寂为灰色。他看不见了,可感受到的亮度也在一点点变暗。他最后哼起曾经唱给你听过的小调,感觉到嗓子也在一点点干涩、松弛,直到发不出声音。
他最后颤抖着手将玉菩萨含在嘴里,放任思绪漫游。
今天的晚霞好漂亮,你也看到了吧。
听说人死时口中含玉会使尸身不腐,这样下辈子你应该能很快就认出我了吧。
菩萨保佑,让她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身体越来越疼,思绪陷入混沌,周深最后迷迷糊糊地想:下辈子,菩萨能渡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