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
想象一个世界:
虚无而无一物。
一个事物出现,牵动细线,出现思绪,聚焦细节,拓展延伸,模糊而宽广,
随后便消失,由细线保存它的痕迹,于是它隐去,它不再可触碰。
自然而需要注意,好奇与警觉铸就却不可用意志干预。
于是或许便不能看到现实,囿于果壳中的无限空间。
我想看看其他人的世界,我想看看他人的基底,他人的假设,他人的信念,他人的逻辑,让我看到一种让事物永存的秘诀,让我看到现实中的问题解决。
天然横在人们面前的沟壑于我亦然,让我构建出一条道路,让我挣脱太多太多,让我能够自我期许,让我能够随我所欲,让我能够不受束缚,让我涵盖太多而不感慨太多,让我能够坚定于一物而不浮想联翩。
于是我背离了自己的本心,压抑了自己的潜能却发现不敌于人,我败给现实却无法取胜于想象,空有感慨却空有感慨,时光穿梭而时间流过,意念所及却不可伸手,远观以理却无法近得如物,于是我痛苦地扩展着我周遭的狭小的世界,经验不成为欣喜,框架周而复始,时间蹉跎而我只可击节哀歌,我不解而不明,我感慨世界,我感慨人生,我只可吐出豪言壮语,抽象名词来抚慰我的哀伤,然而现实平静地运转,现实不需要太多评判,现实自宇宙初生便已存在,不需要人们的欣喜哀嚎,不需要用情感,只是一种精密而全面的逻辑,于是世界运转,人们解决问题,生存的竞争从古延续至今,我们仅仅是前人腐烂的碳构成的个体,渺小而微不足道,就像是计算机随机指派的0和1,于是大浪淘沙任其沉浮,时间与逻辑在人脑中较量。
歌谣自然是可以成的,无端的理由让这句话成型,问题没有解决,一个警钟敲响,世界仍然空无一物,丝线牵动出思绪,于是混乱而不堪,于是只能用逻辑去联系,去说歌谣是因为能够抚慰想象的困境,去说问题未解决又来自内心的恐慌,去用逻辑来表明自己的未有逻辑,去用约束表达自己未被约束时的情形。
于是现实了解了梦境,梦境却不了解现实,因为现实不需要梦境,现实需要的是决定、动作和最终的改变,现实不屑于与梦境为友,现实可以说梦境所言太过绝对,现实亦可以说梦境所言极为有洞见,从不会有梦境的胜利,因为没有人认为精神上的胜利是真正的胜利,梦境与现实的交战在梦境尚在时便已落败,梦境赋予梦境自身的胜利最终会被现实抹去,就连梦境曾经存在的思想亦可改变,我们改变了历史,我们掌控了现在,我们能引导未来,而梦境只能在自己的体系中去体会自己曾有的胜利,去重复一边又一遍前人曾经疑问的问题,或享受或痛苦,最终流逝。
于是现实取得了胜利,于是世界就是我们这种样子,我们从不需要飘渺的事物,我们需要的是精准、客观的决定,我们需要正视我们的现实。
于是现实告诉我我的思绪仍然矛盾,于是我也未能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