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特推文《摆烂法则》
真千金被找回后,作为假千金的我摆烂了
真千金被找回后,作为假千金的我摆烂了。
她想住我的房间,我就搬去了客房。
她想要我的衣服,我就让她搬空了整个衣柜。
她想要爸妈的疼爱,我懂事得给他们留出空间和时间。
直到她还想要我的未婚夫——
我面无表地看着她:“妹妹,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1.
真千金被找回来后,纪家特意举办了一场宴会。
台上纪夫人和真千金纪安乐相拥而哭,要多感人就有多感人。
台下作为假千金的我顶着众人幸灾乐祸的眼神,平静如常。
我的耳边响起刚刚偷听到的话。
纪母说:“安乐的养父母早就死了,我派人去查过,他们并不是暮云的亲生父母。看来当年的事,并没有露馅。”
纪父:“那就好,不管如何,暮云都必须留在纪家。”
……
那我的亲生父母在哪儿?
当年的事又是什么事?
“哎呀呀,安乐小姐真可怜,明明她才是纪家的亲生女儿,结果被某人鸠占鹊巢二十年,害得她受了二十年的苦啊。”
我的死对头何宁突然坐在我身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纪家为了遮掩当年抱错孩子的丑事,只能委屈安乐小姐,向外人宣布纪家其实有两个女儿。小女儿走丢了,现在才找回来。”
见我不说话,何宁的笑容更明媚了:“纪暮云,你现在的处境很尴尬吧?纪安乐一定恨不得把你赶出纪家吧。”
我慢悠悠地抬眼看她,没有否认。
纪安乐确实如她所说,在见我第一眼的时候,就哭闹着让纪夫人把我送走。
可是纪父纪母都严词拒绝。
我最初以为他们舍不得精心栽培了二十年的我。
可听到那段话之后,我猜测其中还有隐情!
内心的念头刚刚落下,就见纪安乐朝我走来。
她穿着华丽的礼服,佩戴着昂贵的珠宝。
却给人一种纯粹的乡土气息。
她高昂着下巴,用鼻子看着我:“姐姐,妈妈刚才对我说,我想住哪里都可以。”
我放下酒杯,笑容温和,瞧不出破绽:“当然,这里是你的家。”
“那我想住姐姐的房间也可以吗?”
她的话一说出口,我就注意到变了脸色的纪夫人。
我眼里闪过讥笑,面上不动声色:“当然可以,你是我的妹妹,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纪安乐冷哼:“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本来就是你欠我的!”
“安乐!她是你姐姐,你要注意分寸!”
在大庭广众下,抢了自己姐姐的房间还对她甩脸色。
一向温柔的纪夫人第一次严肃地斥责她。
纪夫人当然不是维护我。
她只不过看中纪家的颜面,就算是她的亲女儿,也不能丢了纪家的脸。
我目睹纪安乐委屈地红了眼,丝毫不顾及在场的宾客,狠狠瞪我一眼,扭头就跑回了房间。
纪夫人表情讪讪:“让各位见笑了,安乐刚被找回来还不习惯这种场合。”
跟任性刁蛮的纪安乐一比,站在纪夫人身边落落大方的我更显得可贵。
何宁神色复杂的对我说:“这真千金是不是忘了把脑子一起带回来?”
2.
纪安乐有没有脑子我最有发言权。
她回到纪家之后,脑子里装的只有一件事——把我赶出纪家。
宴会结束当天,我回到楼上就看到她把我的东西全部扔了出来。
一片狼藉。
她得意又挑衅地看着我:“现在你的房间是我的了。”
我没有生气。
甚至表情都没变,让佣人把东西搬进客房。
纪安乐以为我怕她,得寸进尺:“你房间里的衣服我都挺喜欢,珠宝我也喜欢。这些东西花的都是纪家的钱,那就是我的,你一件都不许拿!”
行啊。
都给她。
我可以说是逆来顺受。
纪安乐越发得意,照顾我的佣人很不理解:“小姐,夫人都说了你也是纪家的女儿,你怎么任由她欺负?”
我怎么可能任由她欺负?
我现在不离开纪家,是因为我怀疑纪父纪母手里有我亲生父母的线索。
我甚至怀疑,当年我被抱错,都是纪父纪母一手策划的阴谋。
我留在这,忍让纪安乐,为的就是找到事情的真相。
但这些事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我假装受了委屈,隐忍不发,声音低落:
“她是爸妈的亲生女儿,时隔二十年才被找回来,我当然要让着她。更何况爸妈对我一直很好,就算是为了报恩,我也会一直忍下去。”
第二天,纪家的佣人中就传起了流言:【养在身边的和养在外面的果然不一样,咱们大小姐才是大家闺秀。】
【可不,这纪安乐也太刁蛮了,仗着自己是先生太太的亲骨肉就随便欺负大小姐,简直上不了台面。】
【听说昨晚她还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欺辱大小姐,半点家教都没有。】
流言传进我的耳朵里,我轻轻扬起了唇角。
相信纪安乐听到这些话,一定会被气得发疯。
如我所料,当天下午纪安乐就在纪家大闹一场。
她指着两名瑟瑟发抖的佣人,质问我:“是你指使她们的对不对!纪暮云,一定是你说我坏话!”
我难过的咬住下唇,眼尾泛红:“不、不是我,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别装了,这个家里除了你还会有谁跟我作对!”纪安乐冷哼一声,转身就去闹纪母:“妈妈,你有我一个女儿还不够吗,你现在就找人把纪暮云送走,我不要她留在纪家!”
我知道怎么哭最让人不忍,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
声音细微的颤抖,我强忍哽咽,望着纪父纪母:“爸,妈,自从妹妹回到家之后,我一直在忍让妹妹。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让妹妹如此讨厌我。”
“既然妹妹想让我走,那我就走吧,只要她开心就好。”
纪安乐:“爸!妈!现在就送她走,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啪!”
纪母突然抬手打了纪安乐一个耳光,打的她呆愣在原地。
她也许想不通,明明对她百依百顺的爸妈为什么会为了我打她。
而我却在这一瞬间印证了内心的猜测。
纪父纪母一定有秘密。
这个秘密有关我的亲生父母,和当年抱错的事……
3.
“你记住,暮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永远都是纪家人。”
如果不是深知纪父纪母的本性,我恐怕会因这句话感动。
此时的我,面上楚楚可怜得落泪。内心却平静得如一池死水。
纪安乐捂着被打的左脸不可置信极了,她张了张嘴,最后畏惧于纪父纪母的威严不再胡搅蛮缠。
纪家终于安静了下来。
但这份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晚上,在所有人都休息了以后,纪安乐闯进我的房间。
她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眼睛红肿:“你究竟给爸妈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明明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依旧让你留在纪家,让你做纪家的大小姐。就连我都要在你之下!”
她想不明白的事,我同样也好奇得很。
我抬眸,不着痕迹地打量纪安乐。
她是纪家的骨肉,有些事让她去做,应该会很简单。
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我撕下白日里的伪装,有恃无恐地靠在床头。
倨傲,眼神中充满不屑。
“我凭什么告诉你,要问你就去问你的爸妈,反正你只要知道,不管我做了什么,他们都不会把我赶出纪家。”
纪安乐下意识否认:“不!爸妈绝不会纵容你!”
我望着她的眼睛缓缓勾唇,恶意明显:“是吗?那你大可以试一试。我也很想知道,如果我轻轻地把你,从楼梯上推下去,他们会不会狠下心把我赶出纪家。”
纪安乐的脸瞬间惨白,她后退了好几步,指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半分钟,她才开口:“不,你在撒谎,你一定不敢。”
我嗤笑,直勾勾的望着她充满恐惧的眼睛:“敢不敢是我的事,就看你有没有勇气来试一试。”
纪安乐不说话了。
我收回视线,懒洋洋的发了一个哈欠:“妹妹,我好心提醒你,你如果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只能从你爸妈身上下手。记住,动作要快哦,否则我可不能保证我会对你做点什么。”
她走后,我疲惫的躺在床上,不停地回想这二十年来的生活。
在别人眼中,我是纪家千娇百宠的大小姐,爸妈恩爱,对我也十分宠爱,没有其他豪门的肮脏事情。
可事实上,在我有记忆开始,纪父纪母就从没有抱过我,关于我的事都交给了保姆,他们毫不关心。
后来在我五岁时,他们强迫我学习各种才艺,只要我哭闹或者做的不够好,就会被关进小黑屋里不给吃不给喝。
即便我哭哑了嗓子,不认错,他们也不会放我出来。
到了上学的年纪,我只能考第一,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不然等待我的,就是我不忍回想的惩罚。
我长到二十岁,大大小小的事都必须遵循纪父纪母的安排。
我像是他们手里的傀儡,木偶。
我不止一次怀疑我究竟是不是他们的孩子,为什么他们眼里没有半分为人父母的温情?
直到纪安乐回来,我才发现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我在沉重的梦境中睡去,第二天早上七点,身体比我的意识率先醒来。
餐桌前,大概是我昨天晚上的那番话起了作用,纪安乐没再找茬,安静地奇怪。
纪母却十分欣慰:“这样才对,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孩子,以后要和睦相处。”
纪父也说:“最近假期没事,你们两个正好跟我去公司一起实习。”
4.
我和纪安乐被安排进公司。
我大学主修金融,进入策划组后算是专业对口,如鱼得水。
而纪安乐相反,她被安排做秘书助理。
这原本是一份轻松的工作,但她仗着自己是纪家的千金小姐,反过来使唤人家秘书为她服务。
秘书有苦难言,只能私下里偷偷抱怨。
【这位新小姐简直野蛮又粗俗,这才几天啊,我就经常看见她和一堆狐朋狗友出去鬼混。】
【诶,我有一次在洗手间撞见她在抽烟,那样子一看就知道她在抽什么鬼东西……】
【这话可不敢乱说,小心被她知道了找你算账。】
……
我留心纪安乐的动向,她在公司作威作福,回到家后一直讨好纪父纪母,根本没从纪父纪母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我自知不能操之过急,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
二十年都忍耐下来了,还差这一时半刻吗。
三天后,纪父把我叫进了书房。
他难得和蔼地说:“你还记不记得顾家的小少爷顾怀瑾?”
听到这个名字,我眼神一动,“记得。”
“他高中毕业后就去了国外读书,前段时间他回国继承家业,现在是顾氏集团的执行总裁。”
纪父说这样一定有所图谋。
我压下心中的反感,顺从地问:“父亲想说什么?”
“虽然咱家的公司发展势头不错,但顾家才是龙头老大。如果你能嫁给顾怀瑾,我们两家联盟,这才叫相得益彰啊。”
纪父眼里透出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和顾氏合作后的未来。
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我心中冷笑,却故作犹豫,“父亲为什么不让安乐去,她才是纪家的亲生女儿。”
纪父狠狠皱眉:“让你去自然有我的道理,不该问的别问。”
我乖顺地低下头,眸色暗下去。
对纪父纪母来说,把亲女儿嫁给顾家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可他们偏偏选了我。
我想,这一定跟那个秘密有脱不开的关系。
我必须要尽快知道。
……
周五晚上,纪父纪母带着我和纪安乐赴顾家的宴会。
伴随着优雅轻快的音乐,宴会的主人公终于出场。
顾怀瑾。
我默念这人的名字,脑中浮现出少年的他骑着机车在路过我身边时停下,“乖学生,放了学就回家?要不要坐哥哥的车去散散心?”
我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高脚杯,耳边同时响起他的声音:“好久不见,让你给哥哥打电话怎么一个也不打,真是狠心啊。”
他的声音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稳重之中透着几分欢快。
我的心蓦地就漏跳了一拍。
我强装镇定:“好久不见。”
“啧,也就两年没见,怎么都不会叫人了?”
他略有不满,可眼里却充满笑意。
他似乎永远都炽热。
“你就是怀瑾哥哥吗,我是纪安乐,是……暮云姐姐的亲妹妹。”
我的眼神一顿,侧头就看到纪安乐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典型的少女怀春。
她羞涩一笑,眼眸亮晶晶地瞅着顾怀瑾:“怀瑾哥哥,我第一次来顾家,你能陪我去花园逛一逛吗?”
我的情绪不受控制地烦躁。
这是一种自己珍视的宝物被人觊觎时的感受。
“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他客气疏离的拒绝。
纪安乐却假装听不懂似的:“啊?怀瑾哥哥在忙什么,我可以帮忙。”
他一笑,炙热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忙着讨好某个跟我生分的乖学生。”
烦躁的情绪一扫而空,我看向气急败坏的纪安乐,难得幼稚地朝她勾唇一笑,炫耀挑衅的滋味十足。
5.
“亏我两年来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能尽快回来。结果某个没良心的,居然连声哥哥都不叫。”
他带我到花园中,远离了人声。
他轻声说着,似乎在抱怨,但更接近于重逢的高兴。
我也很高兴,终于又和他见面了。
“怎么一句话都不说。”顾怀瑾打趣道:“难道还真的跟我生分了?亏我高中的时候牺牲周末时间帮你补习——”
“没有。”我轻轻摇头,唇角上勾,“我也很想你,顾怀瑾。”
在我十七岁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像一轮太阳,有时候比太阳还耀眼。
他是那么的自由、热情、真诚,让人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
他帮我补习的那段时间,是我二十年来最高兴的。
但少女的心事一直藏在心底,从没告诉他,也不敢告诉他。
直至他走后留下一个电话号码,我早就烂熟于心,却一次没有拨出去。
怕他身边有其他女生存在……怕他早就忘了我。
还好,他没有。
我凝视他的眼睛。
他同样也看着我。
万籁俱寂,似乎所有的心事都无所遁形。
半响,他突然笑了:“昨天纪叔来到顾家,他和我父亲商量让我们两个人订婚。”
我的心突然一沉。
左手用力握紧。
他恍然未觉,视线半寸也不移:“你怎么想?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跟他们说是我的原因。”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愿意,他就会跟我订婚?
是因为喜欢我,还是觉得跟谁结婚也无所谓?
我沉默了许久,他耐心十足地等待我的回复。
我紧握的左手越发用力,维持着清醒,却说不出一个字。
终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伸出手,掰开我紧握的左手,“我本来不想今天就跟你说这件事。”
“但你要体谅一下等了三年却没等到一声回应的心情。”
“我喜欢你,更尊重你。如果你不愿意,我、我就会……”
他突然卡壳,皱眉深思。
我低笑,一颗心快因为他涨满。
无法想象多年的暗恋,居然得到了圆满。
我点头:“顾怀瑾,你的机车还在吗?”
“之前拒绝了你,现在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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