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李蔷华先生的【亡蜀鉴】谈开来

    朋友发来了李蔷华先生的【亡蜀鉴】视频让我欣赏，我认真的学习了一遍，真好。朋友也希望我能谈谈蔷华老。说来惭愧，我对蔷华老了解的不多，实在没什么可谈的。但当年我和刘老师、李老师聊戏的时候，向两位老师都问过程派传人的事情。我曾专门问过李丹林先生，程先生是如何评价李蔷华先生的。众所周知，程先生是一直不喜欢谈论后辈坤伶的，怕她们借他的评价“用以宣传”，抬高自己。李丹林先生说，程先生谈过李蔷华，就说过“她尽了力了”这么一句。程先生属于沉默寡言型的人，一直是惜话如金，从不肯多说一句多余的话。这五个字的评价符合他一贯的谈话性格，微言大义，如果细品的话，涵义还是很深的。今将此典故列于此，供研究蔷华老的专家参考。

   关于【亡蜀鉴】一剧的创排过程，我在“【亡蜀鉴】被禁演之真相”一文里做过详细描述。这里只谈谈程先生演出【亡蜀鉴】的一些演唱方面的特色。王龙章老师听曹先生绘声绘色的谈过，程先生【亡蜀鉴】这个戏，突出的是“悲愤刚烈”四字，因此从演唱到表演，这种情感都始终贯穿其中。

     程先生饰演的李氏，演唱上字字有力，喷口极为健朗，这在其它剧目演唱中是少见的。“闻言如在雾中走”四句，无有过多的装饰音，直接明了，突出压抑不解的心情。“钟会领兵”和“邓艾孤军”两段快板也异常刚健，既义正辞严，又苦口婆心。“果然他是卖国手”的“手”字紧接“眼见江油”，喷薄而出，“一旦休”先纵后收，悲愤无奈的情感一下就出来了。

 “李氏女哺娇儿”这段二黄，程迷都很熟悉和喜爱，千回百转，哀痛欲绝。最精彩的部分在“洒热血报国耻一洗父羞”一句上，据曹先生听程先生亲口讲他唱到此句时，“激昂慷慨之情，常不能自抑”，因此在此处他突出了两个地方的技巧，一处是“父”字用了一个极繁的小腔一收，然后在唱“羞”字时全力放出，一霎时如长空鹤唳，旱天惊雷，所有的悲愤倾泻而出，现场观众莫不深受感染。据曹先生讲，在上海黄金大戏院演出此剧时，他邻座为前安徽大学校长程演生，程校长为程砚秋先生的表演所感染，几近潸然泪下，对程的表演更是赞不绝口。

   蔷华老的演唱，咬字刚健，行腔质朴，情态动人。她在【亡蜀鉴】中的表演非常贴合剧中人李氏那种愤懑悲切的心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