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中带傲/微吃瘪/纯爱/he】喜欢，就该说出来
写在前面的碎碎念：
本文为5000粉文第二篇，（原）主题为：外冷内热又有些笨拙的傲娇妹妹吃瘪但he。为什么加个（原）呢，说实话，这篇文章可能外冷内热还算比较明显，笨拙、傲、吃瘪几乎都不算明显，娇的内容倒是挺多的。其实也想过引入一些强吃瘪的要素，但思来想去还是删掉了，所以可能娇的部分会更多一些。
本文字数约1w1+，欢迎各位在评论区提出你们的意见与建议，你们的评论是我持续更新的最大动力
我拎着保温饭盒站在学校门口，心急地望向校门里面
离下课铃声打响还有三分钟
冷风呼啸着，宛如刀子划过我的脸颊
而这样的我在一群大叔大妈里也算是格外显眼了
不远处汽车喇叭声一直在响着，有时是一车独秀，有时是百车争鸣
每次站在这里，我都会在心里感慨父亲和阿姨的不容易
当时的自己还是觉得这都理所当然
但现在自己亲身站在这个位置上才明白他们有多辛苦
轻快地音乐响了起来
人群也躁动了起来
几个保安大叔尽力维持着秩序，但也很难抵挡住家长们对自己孩子的关切之情
第一个男生冲入了我的视野
身边的一个中年妇女急急忙忙地挤了过去
“宇杰啊，最近怎么样啊，学习怎么样啊——”
“妈，没事，我最近挺好的，不用你操心——”
很快，学生逐渐多了起来，校门口的吵闹声盖过了身后刺耳的汽车喇叭声
我的目光在学生里找寻着
她和她的几个同学正有说有笑地走到校门口
感觉她好像又瘦了一点
我也努力往前挤了挤
“潇潇——”
她听到了我的声音，脸上的笑容很快就转变成带着一丝丝不满的愠色
“不用喊那么大声，我听得到……”
她挤了过来，压低了声音
在人声鼎沸的人群中几乎要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来，这是你的晚饭，里面还有些零食……”
她什么也没说，接了过来
“最近有好好吃饭吗？我怎么觉得你又瘦了啊——”
“哎呀好了，你别管这么多，我好得很，成绩也没退步”
她好像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倒是你自己，是不是最近又熬夜加班了？你看看你黑眼圈都——”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咳了两声，不说话了
“总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的目光在躲着我
我站在校门外，她站在校门内
而就在五年前，她站在校门外，我站在校门内
那时的她究竟是什么心情呢，和现在的我一样吗
还有很多想问她的事情，但很可惜，时间有限
她的身后有几个同学在喊她的名字
“好了，我走了啊，拜拜”
“嗯，拜拜”
她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开了
我看着她，向她轻轻挥了挥手
她和她的同学好像在聊着什么，她们几个笑的很开心
然后她突然又回头看了一下我
我愣了愣，对她挥了挥手，笑了笑
她很快就转过头去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慢慢退出了人群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深蓝色的天空中几颗明星闪烁着
风也更大了
钻进车里，打开暖风暖暖身子
我明白自己的感情，但我不清楚她是否能想明白她的感情
有可能她现在对我的态度是她的伪装
也有可能，这是她逃避这段感情的手段
我也很清楚
还有半年，她高考结束，上了大学之后
我们的感情就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结束了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她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我大概也会遇到心仪的结婚对象
这份幼稚却异常执着的感情，最后大概会我们人生的一个小插曲
这样结束的话，好像也不错
如果要说的话，我的人生轨迹发生偏差，是在我小学三年级
也就是母亲离开这个家的那天
哦，不对，那个女人不配这两个字
我依然记得那天，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某天
被父亲接回家的我在黑暗而冰冷的家里待了三小时又二十五分钟
我一直忍着没有哭
但当父亲独自一人回到家的时候
我们两个抱着痛苦了一场
那时的我是因为害怕与恐惧而哭泣
全然不知当时父亲的心情
那之后，平时感情丰富的父亲再也没有在我面前哭过一次
也再没笑过一次
后来我长大了才知道
那个女人留给父亲的只有离婚协议书和一封信
我不知道那封信里面写了什么
我只知道，后来班上有些人会喊我“小杂种”
他们说
我是那个女人和别的男人生的
那个女人跑了，把我和父亲抛弃了
我气得跑回了家，哭着扑进父亲的怀里
可是父亲只是擦干我的眼泪
后来小学六年级，我和那些人打了一架
我不是他们的对手，被他们打的鼻青脸肿，送到了医院
父亲把我接了回去，什么也没说
然后我们换了个城市
那年我12岁
而下一个转折点，也就是我来到新城市的同一年，我刚上初一的第一个周六
我和父亲吃完午饭，我收拾完碗筷准备洗碗的时候
一向寡言少语的父亲走了过来
“儿子，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
手上的动作没停下
“我打算……再婚了”
“嗯，我支持”
不知道他跟我说这个是想要表达什么
我其实无所谓
父亲看我这么轻描淡写地同意了，好像有点惊讶
“你没有什么想法吗，比如新妈妈的情况……？”
“没有，只要老爸觉得好，那就挺好的”
放下了手中的碗，看着父亲
“老爸这几年的辛苦我也看在眼里，虽然你也不没跟我说过”
“如果老爸真的遇到了真的喜欢的人，我也没有资格拒绝”
父亲的嘴角动了动，可能是我比他想象的还要成熟
但并没有展现出笑容，好像还在顾虑这什么
“如果她……带了个拖油瓶呢？”
“只要老爸不介意”
他的笑容再次回到了脸上
“那，今天下午，我们和她们见个面吧，到时候她们会来我们家——”
看着父亲像个大男孩一般的兴奋，我继续洗着碗
晚饭时分，父亲和我站在楼下等着她们
初秋的傍晚依然有些炎热，但好在晚风很凉爽
在不远处的拐角，传来了拉杆箱的声音
一位女性和一个小女孩
父亲向她们挥了挥手
当时他们具体说了什么我忘记了
我只记得那个躲在新妈妈身后不停打量着我的那个小女孩
她紧张地抓着新妈妈的手，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好奇又紧张地盯着我
“……来，潇潇，叫爸爸”
“……”
她紧张地躲在那里不出声
“没事没事，慢慢习惯就好”
父亲看了看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抬头看着那位女性
坦白来说，她没有姣好的容貌，也没有苗条的身材
甚至她的手上和眼角早早地出现了生活磨砺过的痕迹
但是，说不定这样才是最好的
我向她轻轻鞠了一躬
“妈妈”
她好像有些惊讶于我的懂事，笑的很开心
父亲也很开心
“从今往后，潇潇就是你的妹妹了，你可要当好一个哥哥啊”
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点了点头
只要他们开心就好
那天晚上的晚餐吃的什么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那之后潇潇也慢慢接受了父亲和我
虽然是两个破碎家庭的重组，但我们可能比一般家庭还要幸福
因为我们都清楚，这份幸福，是何等的来之不易
三年之后，上高中的我选择住校
只有两个星期能回家一次，回家也只有一下午加一晚上的休息时间
而每次回家，潇潇总是要缠着我
“哥哥回来很累了，潇潇就别缠着她了”
她双手握着我的胳膊使劲晃着
“不嘛不嘛，我就要哥哥陪我玩——”
“那你先去把作业写完！”
“那，那我要哥哥陪我写作业！”
“潇潇！”
“没关系，妈”
我看着阿姨笑了笑
“看吧，哥哥都说没关系了！”
每次都会以阿姨的失败和她的胜利而告终
她把我拽进她的小房间，锁好了门，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张张卷子
“哥哥你看！期中考试我可努力了！考了班级第一呢！”
“真的啊，潇潇真棒！”
她骄傲的扬起了头等待着我的“奖励”
我们之前约好了，如果她考的好就让我给她摸头
而如果考了班级第一，我就要满足她一个愿望
我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她一脸开心的笑容让我的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扬
“那这次潇潇想让我做什么呢？”
“嗯……”
小小的她陷入了沉思，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一脸兴奋地看着我
“下次，下次妈妈和爸爸给哥哥送饭的时候，我也要去！”
“这个不行哦，妈妈不会答应的”
“诶？”
兴奋瞬间转化为了失望
“你还记得上次你来的时候抱着我的手哭着不让我走吗？”
“这，这次不会了，肯定不会了！”
叹了口气
“妈妈不会信的。我每次大休回来你都要缠我很久，你觉得妈妈会相信你能忍住吗？”
她低下了小脑袋，轻轻晃着我的胳膊
“这个不算数，换一个吧”
“那，那我再想想吧……”
“嗯，慢慢想也没关系，不过——”
我看了看她桌子上一笔没动的作业
“现在还是要先完成作业吧？”
她又兴奋了起来，用力点了点头
我坐在椅子上，她坐在我的腿上
“潇潇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就来问哥哥吧，哥哥会一直陪着潇潇写完作业的”
她笑着点点头，然后聚精会神地开始写作业
她很聪明，其实对于她来说即使没有我的帮助她也能顺利完成作业
但她总是要找几道题故意“不会”
“哇，哥哥好厉害！”
每次我解出来她提出的“难题”，她总是会夸张地呼喊着
我也只好配合着她，轻轻摸摸她的小脑袋，还要问问她听没听懂
通常作业在晚饭前就能写完
在吃完饭后，她还会拉着我一起打游戏，让我听她说这两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因为我周日要早起返校，很快就到该睡觉的时间了
不过今天的她好像格外黏人
“潇潇！哥哥明天要早起，要睡觉了！”
她死命地抱着我的胳膊，一副绝对不放开的表情
我苦笑着看着阿姨
“妈，我来劝劝她吧”
我蹲下身子，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她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
松开了我的胳膊
“这才乖嘛，来，赶紧睡觉去吧”
她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在即将进门的时候回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向她点点头，挥挥手
“晚安”
“晚安……”
然后极不情愿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真是的……”
阿姨愁眉苦脸地看着她
“真是谢谢你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最近特别黏你……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没事没事，都是一家人嘛，她是我妹妹我自然要宠着她啊”
阿姨的目光里是赞许与认同
“妈你也早点睡吧，明早还得麻烦您早起给我做早餐呢”
“嗯，你也早点睡啊”
我点点头，看着阿姨走进她和父亲的房间
关上门后还能听到阿姨的感叹声
“小祥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
懂事
这是从那件事之后，我听到过的最多的评价
大人们都夸我懂事
可是真实的我——
“吱——”
她的门拉开了一小条缝
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我看着她，点点头
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生怕弄出任何一点响声引起阿姨和父亲的怀疑
我把她扛到肩上，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嘿嘿，哥哥真聪明~”
房间门一关上，她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我的胳膊
“不过先说好，仅限这一次哦，而且还要用掉你考班级第一的愿望奖励”
她用力点了点头
虽然她还是小孩子，但一张单人床挤我们两个人还是有点勉强
她几乎是紧紧地抱着我的身体
“挤不挤？”
她用力摇了摇头
“那，那我继续说了，之前说到哪了？”
“之前你说到你的朋友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哦对对对！”
她突然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之前她不是来我们家玩嘛，我就给她看了哥哥的照片，结果她就说‘潇潇你要不就把哥哥给我吧’，那我哪能答应啊——”
她压低声音，滔滔不绝
那时的我虽然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被同龄人表白过
但是被小学三年级的小女生说喜欢，还是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我也明白，小孩子说的喜欢多半是开玩笑的，很快她们就会喜欢上别的什么
“——最后我跟她说了好久她才放弃了哥哥”
原来是感到了哥哥被抢走的危机，所以她才会这么黏着我吗？
“那潇潇有喜欢的男孩子吗？”
她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当然是哥哥了！我最喜欢哥哥了！”
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不算哥哥呢？”
她用力想了想，然后很坚定地回答我
“没有！”
我只是笑了笑
“哥哥！我是认真的！我真的真的真的最喜欢哥哥了！”
“嗯，哥哥也喜欢你——”
“哥哥！”
她气鼓鼓地盯着我
“哥哥你是不是觉得小孩子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啊”
“难道不是吗？”
“才不是呢！”
她的拥抱更用力了一些
“那你说说你觉得什么叫‘喜欢’呢？”
“喜，喜欢就是……就是……”
她支支吾吾的，什么也没说出来
“总，总之，我是真的喜欢哥哥，真的！”
“好好好，我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谢谢你喜欢我哦”
“那，那哥哥也是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了”
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不过是作为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诶——”
她用力锤着我的后背
“哥哥！”
然后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时间也不早了，这下你真的该睡了”
“我不要，我要和哥哥睡在一起！”
“潇潇别闹了，真的要睡——”
“不行！除非哥哥真的喜欢上我，不然我就要一直陪在哥哥身边！”
她用力抱紧我的身体，摆出了一副绝对不松开的姿态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绝对……绝对要让哥哥……喜欢上我……”
“绝对……要当……哥哥的……新娘子……”
终究她还是慢慢睡着了
我把她轻轻抱起来，送回她的房间
放在床上，好好地盖上被子
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承认，在和她相遇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了这个妹妹
但是我现在还没办法断定这份喜欢究竟是兄妹之间的感情还是更进一步的喜欢
那时的我只能将这种感情粗暴地划分到兄妹之间的喜欢
那天之后，她就渐渐地不再黏着我了，态度也稍稍淡了下来
最后一次见她流泪，是她和父亲阿姨送我去上大学
她站在检票口帮我拎着行李，眼角闪着泪花
但是她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抱着我不让我走
我明白，她长大了
上了大学之后，回家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一年才回去一次，回去也就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小时候那个黏着我的妹妹不见了
现在的她出落得亭亭玉立，但她对我的态度更加冷淡
我一度以为我们的关系也就止步于此，最后还是变成了普通的兄妹
而在大四寒假的最后一天，发生了一件小事
父亲和阿姨坐在茶几的一端，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你要回来工作？”
我端坐在茶几的另一端，点点头
“三方已经签好了，也提前实习过了，今年夏天毕业了可以直接入职”
而她则是早早的睡了
毕竟现在她是个高中生了，走着我当年的路
“一方面家这边的薪资待遇还可以，再就是也比较方便照顾家里——”
父亲和阿姨没说什么
但他们下一个话题确实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虽然我们也不是想给你压力，但你也确实要考虑找个对象了，你这四年大学也没听你说谈个恋爱——”
“暂时……暂时没打算，还是先等工作和收入稳定了，再考虑恋爱和结婚的事情”
“也行……儿子，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们相信你对自己人生的把握，我们也不拦着你——”
总之，是通过了
之后又聊了一些社会的经验，工作的经验，交际的经验
这场畅谈一直聊到深夜十二点
我躺回到自己的床上，闭着眼
脑海里都是自己规划好的未来
努力工作攒点钱，然后在合适的时间谈场恋爱，和合适的人结婚——
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她的形象
实际上，我倒也并非“不知为何”
我很清楚，在六年前的那天晚上，她说的“喜欢”
我当真了
哪怕是混合着兄妹之情的喜欢，我也不得不承认
我也喜欢她
可是这六年来，她慢慢疏远了我，对我也慢慢冷淡了起来，也有了自己的圈子
大概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
而这六年来，我对她知之甚少
她再也没来找我彻夜常聊过，每次我想要和她好好谈谈的时候，她总是会避开我
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聊过天了
令我稍稍安心的是，她好像并没有染上什么奇怪的习俗
只不过她对我这么冷淡，大概已经不喜欢我了
不过也好
理智告诉我，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
我们是兄妹
我们之间有六岁的年龄差
我们终究只会是兄妹
从某种意义上，我能遇到她已经是用尽了全部运气了
这之上，不再奢求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然后是轻轻地啪嗒啪嗒脚步声
我没有睁开眼，只是听到来人轻轻说了一句
“哥哥，你醒着吗？”
很久没听到她再称呼我为“哥哥”了
那之后她只会叫我“哥”或者“老哥”，或者没有称呼
我没回应她
我想知道她想干什么
她慢慢靠近，然后趴在床边，坐在地上
就在我的耳边
“笨蛋哥哥……”
她悄声说着
“那天晚上为什么要把我送回房间啊……”
那天？是哪天？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而且哥哥你为什么要回来工作啊……明明我都打算放下你了……”
“明明我都想好了……就这样慢慢做回普通兄妹的……”
“你要是回来工作的话……我不是就会……”
她轻轻拉了拉我的被子，替我把肩膀也盖好
“对不起，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喜欢哥哥什么的，暂时还……没办法在你醒着的时候告诉你……”
“如果……如果未来还有机会的话……我一定……”
她的吐息靠的很近
“哥哥……我喜欢你……”
她的唇轻轻触碰着我的脸颊
好像持续了很久很久
她的手也没停着，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
过了一段时间
她离开了
她的一切存在仿佛都消失了
我睁开眼，大口喘息着
她已经离开了
刚才发生的那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
如此虚幻而不真切
但作为证据的吻还残留在我的脸颊上
那种火辣而滚烫的感觉
心脏跳得很快
我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
“即使她喜欢你，你们也不可能”
但这份高涨的情绪，却怎么也消解不掉
胸中被压抑许久的感情在怒吼着
又是两年
她再也没来过我的房间
那天发生的一切，越来越像是一个梦了
而过年期间，由于学校组织的补课，她和我也没有多久的相处时间
甚至我也没跟她说过多少话
就这样，我们的故事不出意外的话，就会这样走到尽头
昨天她高考出了成绩，虽然我也很挂念她，但还是没能问出口
只是从父亲和阿姨那里了解到
她发挥相当不错
自然我也替她高兴
当然我也明白这也就意味着什么了
“听说你妹妹今年高考？”
临近下班时间，部长突然出现在我的工位旁边
“嗯，对”
在这里干了两年，部长好像很器重我，我们私下的关系也不错，偶尔也会去喝点酒
“考的怎么样？”
“总之考的还不错”
“恭喜恭喜啊，你这不得给大家伙发点糖吃？”
他一声吆喝，附近的同事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向我这边看来
“一定，一定，明天就给大家带点——”
“而且这么好的事，要不咱俩今晚出去喝一杯？”
“我请客！”
“不，不行，还是得我请客”
我摆了摆手
“好，你请客”
他倒是也不客气，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今天没开车上班吧？那就还是老地方”
我点点头
他下班倒是早些，所以提前去了
而我则因为一点小事所以稍微拖了一下
在公司旁边的购物中心的三楼，有一家我们经常去的烤肉店
而我走出电梯门的时候，看到了旁边的电梯里走出了三个女孩子
她和她的两个朋友
我和她都愣了一下
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毕竟这里离父亲和阿姨的住所还有点远
她身边的两个女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
“诶，她不是你哥吗”
“啊，我，我们是潇潇的朋友，我叫——”
其中一个女孩向我伸出了手
我握了握手，也跟另一个女孩子握了握手
不过她们两个兴奋的表情好像有些奇怪
“你们，来吃饭吗？”
“嗯，是啊，我们去吃火锅——”
大夏天吃火锅……感觉有点无法理解年轻人了
不过她的表情好像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哥，你怎么会在这”
她的语气依旧冷冷的，没什么特别的感情
“下班了和朋友出来喝点酒”
我对她轻轻一笑
“你开车了吗？”
“没有，你放心吧”
“这样啊，嗯……”
她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诶，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烨”
怪怪的，她们虽然认识我的模样，但是却不知道我叫什么？
她没有跟她们说吗？
她们两个看了看彼此，点了点头
“果然姓不一样……”
我看了看她
她的表情更黑了
她不想被她的朋友知道她和我是重组家庭的孩子吗
过去的那段伤痛涌了上来
我有些后悔
但那两个人的表情好像完全不是这样
她们不是对我们重组家庭感兴趣
好像是对我有兴趣
“那，那我们也可以叫你哥哥——”
可惜两个人还没问完就被她强行打断了
“好了，走了”
她拽着两个人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就走了出去
“诶，不是，我还没加他微信——”
两人几乎是被拖走的
我向她们挥了挥手
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还是要赶紧赴约才对
我着急地跑到了那家烤肉店，他已经把肉烤上了，酒也倒好了，就等我人了
“抱歉啊，稍微慢了点”
“没事没事，这不是正好赶上吗”
他把烤肉翻了个面，然后向我举起杯子
“来，庆祝你妹妹高考考了个好成绩！”
有点无奈地对着他笑了笑
我看你只是想喝酒吧
不过还是和他碰了个杯
溅出来的啤酒滴在烤盘上，和烤盘上的五花肉一起发出了滋滋声
和他只是喝啤酒的话其实也还好，只会有些微醺，并不会醉到神志不清
而且我们两个明天也都要上班，也不能喝太多
所以在喝了几瓶之后，我们就改喝饮料了
我们从我之前的家庭开始聊起，然后聊到我和她相遇、小时候关系密切、长大后又慢慢疏远
当然，我对她的感情，还有她对我的感情，我都没有跟他说
在他眼里，我应该就是个普通的哥哥，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叛逆期妹妹
仅此而已
“哎呀，想想我高中的时候也叛逆得很啊，那时候处处跟家里人对着干，都不知道和我那个姐姐吵了多少架了……”
“诶？我第一次听说你还有个姐姐”
“表姐啦表姐，她比我大五岁，我们小时候玩的挺好的，但是后来我俩就越来越不对付——”
较大的年龄差，兄妹与姐弟
我喝了一小口杯中饮料，装作毫不在意地问了句
“现在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他想了想
“大概又回到小时候了……这样？”
然后他把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
“只是我长大了，知道她是为我好，在乎我，所以我也会给她相同的关心”
“其实我们的关系一直没有变差过，只是当时的我不懂她的好心——”
放在一边的手机发出了震动
我看了看他，他点了点头
是她打来的
现在她应该还在吃饭才对啊，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喂，怎么了？”
听筒里不是她的声音
“啊，烨哥，我是潇潇的朋友啊——”
眉头一皱
“她怎么了？”
“她……她……”
对面支支吾吾地
“你们在哪？”
眉头一皱
“不，不是，就是……她……喝多了……”
喝多了？
她们喝酒了？
虽然她成年了也可以喝点酒
但是三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在外面喝醉了
怎么看怎么都很不安全啊
她难道不清楚吗？
“你，你能不能来……把她带走……”
但是听上去她的朋友没喝多啊
“你们在哪，我这就去”
不过也好猜，毕竟这里三楼也就一个火锅店
挂掉电话，收拾收拾外套
“怎么了？”
他看着我，有点不明所以
“那个，我妹妹今天和她同学出来聚餐，然后喝醉了，就在附近，我去把她送回家”
“哦，那你赶紧去吧，这顿饭我先结账”
我对他赞许地笑了笑
“当然，明天记得给我钱——”
我就知道
白了他一眼，走了
那家火锅店其实离我们不远，甚至没有用五分钟我就到了
她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她的两个朋友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桌子上也没有我想的那样摆满了酒瓶，甚至只开了两瓶啤酒，还都没喝完
“我，我们没灌她酒……”
“她，她只喝了几杯就醉了……”
原来她酒量很差啊……
以后不能让她在外面喝酒了
“这样……我知道了，你们帮我把她扶到我背上吧”
一阵忙活之后，我背着她走向我的住所
毕竟现在我也没办法把她送回老家，就只能先送到我那里睡一晚了，然后明早再送她回去
打了辆出租车，很快就回到了家里
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去客厅睡沙发了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也不敢有任何情绪波动
她是我妹妹，仅此而已
躺在沙发上的我，只盖了条空调毯
虽然离我平时入睡的时间还早得很，但毕竟刚才也稍微喝了点酒，现在有些困了
墙上的石英钟默默地走着
月光从落地窗洒了进来，照亮了半个客厅
而我蜷缩在沙发背的阴影里
这样就好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起
我猛地抬起头
她从卧室的方向走来，身上披着凉被
“为什么？”
她的语气依然冰冷
可是她的声音却在颤抖
“为什么即使这样，哥哥也不肯对我动手？”
“潇潇，你，你在说什么啊”
我有些慌张
“你，你不是喝醉了——”
“我根本没喝”
“那只是我拜托她们演的一场戏而已”
她还在一步一步地靠近我，虽然很慢，但仍在靠近着
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点一点挪动着
“为，为什么你要这样——”
她打断了我的发问
“当我听到哥哥着急地跑过来看我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
“可是，你接下来却什么也没做——”
“就像哥哥对待妹妹一样……”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本来不就是兄妹吗”
“我才不要！”
她紧紧攥着被子，歇斯底里地喊着
“哥哥难道不喜欢我吗！难道我在哥哥眼里一点魅力也没有吗！”
她低下了头，轻声抽泣着
“我不想离开哥哥……”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以为……哥哥因为我是个小孩子……所以才不会有那种喜欢……”
“但是为什么……即使是现在的我……哥哥也不肯喜欢我……”
我的喉头哽住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如果在这里告诉她我的真心
那她一定会很开心吧
但是之后的日子怎么办？
父亲与阿姨会支持我们吗？我们的朋友会怎么看我们？
我渴望正常的人生，渴望正常的家庭
我不想再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
所以我只能压抑自己的内心，将我对她的感情深深藏起
她又怎么会懂？
如果我在这里拒绝她
我们的日子就会恢复正常吧
终有一天她会忘掉这段感情的吧
对，只要在这里拒绝她——
她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不知何时凉被已经滑落
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她的身上
好美
她轻轻一推，将我推倒在沙发上
我和她藏在了阴影里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
她的唇贴在了我的唇上
笨拙而不成熟的吻
温热的液体流过我的脸颊
想要放弃一切
想要不顾一切的告诉她
我喜欢你
我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
不只是兄妹的喜欢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她松开了我的唇
她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哪怕是在阴影里，她的眼睛依然闪闪发亮
果然还是
喜欢
“对不起……”
“我——”
她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
“我知道了……我也，我也能明白……”
“毕竟这几年我对哥哥……一直都很冷淡嘛……”
“哥哥不喜欢我了……我也能理解……没关系的……没关系……”
她仿佛失掉了所有力气，瘫在我的身上
她的手也慢慢松开了
“但是……哪怕只有今天……只有今天一晚上也好……”
“让我最后跟哥哥撒一次娇吧……”
“最后一次……好吗……”
“那可不行”
轻轻将她抱在怀里
“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妹妹啊”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哥哥……？”
“潇潇，我喜欢你”
“从很久之前，我就一直喜欢你”
“不仅是兄妹的那种喜欢”
“可，可是，哥哥你不是一直都对我说——”
“我骗了你，所以我才要对你道歉”
她想要擦掉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真的，真的吗？哥哥你不是在骗我吗？”
“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
她破涕为笑，搂住了我的脖子
“那哥哥要证明给我看！”
她闭上眼睛，小脑袋微微上扬
如她所愿
胸中滚烫的感情喷涌而出，仿佛要将我们两个灼伤一般
她动用了她的一切来感受我、回应我
舌头、牙齿、手指、鼻子
还有每一寸肌肤
她心急到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样
我们剧烈的心跳就像是在一遍一遍的告诉彼此
“我喜欢你”
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松开了我的唇
“哥哥，这次，这次我又考了班上第一，所以哥哥能实现我一个愿望吗？”
“当然了”
就像小时候那样
但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
“我想要哥哥”
她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她的愿望
“我想要哥哥永远陪着我，一直到生命的终结”
“这不是当然的吗？”
紧紧地抱着她，一辈子都不想松手
“所以，哥哥，我们去床上睡吧，我想和你一起睡”
“我想把这几年来没能对你撒的娇，统统补回来——”
有些感情，是只会出现在夜晚的世界
我们彼此的温度与味道飘散在空中
如果能一直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我轻轻握着她的手
至少现在，我要紧紧握着她的手
清晨啊，请不要到来
醒了，但没完全醒，身体还在睡眠状态中，但意识已经被闹钟叫了起来
当我看到身旁的少女时
完全清醒了
长夜已尽
她一丝不挂地躺在我身边
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是如此的美丽而纯洁
但
是我亲自破坏了这份纯洁
而且她还是我妹妹啊
巨大的背德感和愧疚压在我的身上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我把她抱了回来，然后她跟我表白，我答应了她，然后她要我和她一起睡
然后她紧紧地抱着我，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喜欢
“没关系……因为我喜欢哥哥……所以没关系的……”
她咬着牙忍耐着痛苦，故作轻松地对我说了这句话
完了
我坐在床边低着头
昨晚喝了酒，脑袋有点不清醒
我怎么能答应她啊！
明明就应该拒绝她才对啊！
我这样做就是对她的不负责！甚至还——
我已经没资格做她的哥哥了……
她翻了个身，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我坐在床边，她便扭动到我一旁
“早呀哥哥——”
近乎撒娇的方式抱住了我的腰，在一旁傻笑着
我没有回应她
“哥哥起这么早干嘛啊，再陪我睡一会嘛……”
还是没有回应她
不是我不想回应，而是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我喜欢她是真的
但我想保护她的生活与未来也是真的
可是我却做了那种事——
“哥哥……你，你后悔了吗？”
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声音低了下去
抱着我腰的胳膊也松开了
“哥哥后悔了……也……没关系……”
她傻笑着
“哪怕只有一晚……只有这一晚能让哥哥的眼里只有我……也可以——”
“笨蛋潇潇”
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我从来没后悔喜欢上你”
“我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你……”
“因为我的冲动，你的未来可能……”
“我无所谓哦”
她听到我不后悔的承诺，语气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因为哥哥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嘛”
“可是……你和我毕竟还是兄妹，首先爸妈那边——”
“没关系，我和他们说过了”
“诶？”
我惊讶地看着她
她自信满满地看着我
“在高考前一天晚上，我就跟他们说了”
“‘我喜欢哥哥，我想要和他结婚，高考之后我就跟他表白’”
“那，那他们——”
“当然是同意咯”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
只是笑着
原来我才是那个笨蛋
一直畏首畏尾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
不去做怎么知道前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不去做的话
无法实现的梦想最后一定无法实现
在这一点上，我还不如她呢
“哥哥？”
“没，没事……”
我俯下身，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好了，我要收拾一下准备上班了，在那之前就先把你送回到家里——”
“我才不要呢”
她耍赖一般躺在床上打着滚
“我就要待在哥哥这！”
“不行，你夜不归宿他们会着急的——”
“可是，我，我想和哥哥待在一起嘛”
她坐了起来，嘟着嘴抱怨着
“而且我还想试试和哥哥早晨吻别啊，晚上迎接哥哥回家啊，还有给哥哥做爱心午餐，帮哥哥洗澡——”
“最后一个就不用了吧……”
“总，总之，我就是想提前体验一下嘛……”
她傻笑着看着我
叹了口气
“算了，随你吧”
“耶！”
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新的睡衣扔给她
“你在家就先穿这个吧”
简单的洗漱一下，穿好外套
她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虽然看上去脚步还有些不稳，甚至还踉跄了一下
“小心一点啊”
眼疾手快上去扶住了她
“哼，还不知道是因为谁呢”
她小声娇嗔一声
但眼角满是藏不住的幸福的笑容
“你要上班去了吗？”
“嗯，你要好好看家哦”
她替我理了理衣服和领带，点点头
然后搂住了我的脖子，踮起脚来
在我的嘴唇上轻轻一吻
“这是出门的吻别~”
她松开了我的脖子，微微一笑，对我挥了挥手
哪怕这一幕未来我会看成百上千次
我也会如今天这般感到幸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