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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蓝】虹爹是怎样懵住的 十二

2023-06-25 00:00 作者:木重玖  | 我要投稿

    正文       此刻蓝兔心绪不宁,看着手里的小竹筒,再看看扣子都扣错了位的虹猫,只觉得他极不顺眼,头一回开始暗自回想自己当年究竟是为何对这人动了心。她想把手里的竹筒扔在地上,但考虑到逗逗炼制清丹不易不能浪费,只得自行否决了这一想法,乖乖按照医嘱喝了热水。       喝罢水,她把竹筒塞还给虹猫,牵起莎丽的手想要潇洒地拂袖而去,但经方才一番打斗自己仅是站着都有些吃力,小腿和脚腕儿又酸又痛,肚子也不大舒服。如此,她再次自行否决了接下来的行动,心头竟生出了些"处处受制,身不由己"的凄凉感。      寸步难行之际,她忽觉脚下一轻。       虹猫少侠像是终于醒了药劲儿,找回了些许往日的机智,以有效行动代替了无效解释。             他蹲在蓝兔跟前,引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肩头,提醒她揽好自己,而后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       "别乱动,我手疼,咱们先回家,到家了但凭夫人处置可好?"他先用一招苦肉计打断了蓝兔想要挣开他的念头,继而化不利条件为有利条件,边走边说,"头发挡眼了,帮我理一下。"       蓝兔本不愿理他,但想到他如此衣冠不整满山乱跑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耐着性子帮他把未束好的碎发挂在耳后。如此一来,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划过虹猫的额角,感觉得到他的太阳穴还在突突乱跳,心中的怒火不由得淡了几分。       "扣子也扣错了,帮我扣好。"       蓝兔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原则再次出手相助,这便感受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和尚未平复下来的急促的心跳。至此,她心头的气恼彻底熄了,仅剩了心疼和还未宣泄的一点点委屈。       虹猫少侠瞅准时间,见夫人神色有所缓和,趁热打铁乘胜追击,再次诚恳道歉:"蓝兔,昨日的事儿是我办得不妥,不该跟你打哑谜的,今日的事儿也是我不好,我是气我自己,也是有些后怕。"       蓝兔没接话,低着头揉了揉眼睛看着既疲惫又失落,牵着虹猫的一颗心直直沉入谷底。好在几位兄弟关键时刻仗义援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同蓝兔讲着北境归来一路上的见闻,以及山下发生的趣事。       "我跟大奔途径洛阳的时候遇着大祭司了,他跟我说此番归来必有喜事,你别说,还真叫他说中了。"       "对了,南市口那个画门神的怎么回事儿,画了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非说是我,我又那么老吗?"        ……        烟火气十足的家常话冲散了蓝兔心头的郁闷,待听莎丽说到大奔扮作新娘代替被抢婚的姑娘上了花轿,又将那位占山为王的悍匪迷得神魂颠倒时,蓝兔忍不住笑出声来。       几位剑主皆踏着自己独门轻功,有风穿层林的速度,又似闲庭信步一般有说有笑。蓝兔被虹猫稳稳抱在怀里,身上盖了莎丽的斗篷,同大家说笑了一会儿便倚在虹猫肩头缓缓闭上眼睛,打起瞌睡来。       见蓝兔终于平复了心绪,虹猫少侠悬着的心慢慢落下,只当今日之事终于揭过了。       才松了口气,怀里的人强撑着精神抬开眼眸,很是幽怨地看了看他,小声念道:"你竟然凶我……"       "对不起,我的错。"虹猫少侠心里咯噔一下,一面柔声道歉一面小声解释,"我一醒来发现你不见了,小六又是那样如临大敌的模样,急糊涂了。"       "我知道。"蓝兔宫主垂下眼眸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没过多久又委委屈屈地拽了拽他的衣襟,复又念道:"虹猫,你今天凶我了。"       她语气中没有埋怨没有气恼,只是带着一点点难过反复低声陈述事实。                   虹猫少侠心中的懊悔简直翻涌成了浪潮,恨不得自己找个角落原地面壁思过。       "蓝兔……"他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为了安抚夫人把一口大锅甩给了逗逗,"这安神香怎么回事儿,不是说能宁心静气吗,怎么我熏完这么暴躁,你是不是调错药了。"       逗逗满脸嫌弃地扭过头来,狠狠白了他一眼,紧了紧拳头,毫不留情地拆了他的台:"是是是,又是我调错药了,熏完我的安神香会变成万人嫌,人人喊打的那种。"       虹猫少侠被噎的哑口无言,蓝兔宫主却像小孩子告状一般一句接着一句。       "莎丽,他方才凶我了。"       "等下我帮你凶回去!"        "跳跳大奔,他吵我了。"       "等下罚他不许吃饭!"       "别,许吃饭。"蓝兔虽在闹别扭,但依旧像儿时那般别扭得极有限度,生怕等下这傻子真罚自己饿着,本想定条不会伤身的惩罚措施,但想了半天都觉得不忍心,轻叹一声干脆作罢,"算了,今日的事儿也是我不好。"       ……           说话间,微风送来杏花甜香、桃花清香,三山五柳伴着飞鸿点点,再转过小桥便到了西海峰林小院儿。沉郁不安的心情在看见家门的一瞬间得到了平复,两人默契地谁都没再提方才的争执,蓝兔引着兄弟们先行进门,虹猫和跳跳绕去溪边预备抓两条鱼回来。       推门而入,院子正当中躺着虹猫落下的腰封扇坠;走上回廊,是被带翻的盆栽和被撞倒的摇椅;打帘进屋,没来得及叠好的被子和匆忙间拆开的绷带掉在床边,奉香的瓷坛碎在地上,那张惹虹猫发火的留书漂在脸盆里,字迹已然模糊不清……       蓝兔愣了一下,完全明白了虹猫压不下的怒火缘何而来,再联想起方才一路上他全无辩驳,对着自己一遍遍道歉,心里不由得替他委屈起来。其实今日之事无非关心则乱,自己本不该同他置气的。       想到这儿,心里剩下的那一点儿不愉快随之散去。       蓝兔环顾四周,想先把有些狼藉的屋子院子略收整一下。还没轮到她动手,江湖盛传一个顶十个的金鞭溪第一跑堂像是被点燃了工作技能,大手一挥叫莎丽蓝兔先找个地儿自己玩儿会儿,把歪倒在石桌边打瞌睡的逗逗扛进屋安置好,卷起袖子风风火火拾掇起院子来。       蓝兔又想为大家煮茶倒水备上茶点,老板娘点着她的肩头又把她按回了椅子上,贴心地给她寻了靠垫儿和脚凳,轻车熟路地上燥间寻了茶点,怕蓝兔闲着无聊,把自己新买的团扇递给她:"今年兔年,给我绣只小兔子呗,慢慢绣我走之前绣好就成。"        "那我可得绣到猴年马月,你就能一直陪我了。"       "那我直接把你领回金鞭溪去,可好?"      "领走吧,省得我在家受气,怪可怜的……"       蓝兔这话本是玩笑,说到一半儿自己都听不下去了,笑着摇摇头专心思索扇面儿的花样。       须臾,莎丽沏好了茶,端着小茶盘坐在她对面,倒了盏淡茶递在她手中,扫了眼桌案上拿镇纸压着的几张方子,再看看蓝兔消瘦了不少的下巴,握了握她的的手心疼不已:"蓝兔,我是既高兴又担心啊,当年达夫人怀着欢欢,处处小心谨慎还是百般不适,看得我揪心。你可倒好,怀着身孕去剿匪,回来以后没少受罪吧。"       "嗯嗯,受大罪了,你快给我做点儿好吃的补补。"       前些天蓝兔怕虹猫自责,鲜少在他跟前诉苦喊累,两位挚友又都是男儿,有些话亦不好对他俩细说,眼下见了莎丽,她总算能一吐为快,从在金刀门就有点儿不舒服讲到因为闪了腰每日喝苦药,又从险些被杀手制住讲到今日破阵时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落脚到吃不下饭总爱胡思乱想……        "每日闷在家里静养,我人都快傻了,也不能练剑习武,只怕以后合璧要拖你们后腿了。       "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凤凰岛上在海里泡久了,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一到下雨天总觉得冷,穿再多也没有用。       "明明什么也没干,但总累得很,脾气也变差了,动不动就不高兴,现在就有点儿不高兴,你快哄哄我。"       ……       门外,回廊上,虹猫端着才温好的安胎药进退两难,心里五分自责五分疼惜,还掺着一分失落。       自打从金刀门回来,像这样带着撒娇意味的抱怨,蓝兔竟从未同他说过。       莎丽察觉到门外有人"听墙角"不动声色笑而不语,时不时给蓝兔添点儿水,看她说累了递了块儿牛乳酥给她。       末了莎丽品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问道:"这些你可同虹猫说过?"       "哪能说啊。"蓝兔支着下巴,想到虹猫这些日子的修仙状态就发愁,"他不说,但我都知道,他总是后悔拉着我去金刀门,也很害怕再出什么岔子。"       "对啊,他也什么都没说,你不照样看得出他的心思。"       "他也什么都没说……"       莎丽旁观者清,一语中的,蓝兔喃喃自语,跟着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       "你明白他,他自然也明白你,何苦打哑谜,为难对方也自己?"       一语点醒了门里门外两个"糊涂人",莎丽回味着自己这句押上韵的"至理名言"只觉得甚是满意,看蓝兔参悟似的托着腮思考,逗欢欢似的点点她的脑门儿,调侃道:"我难受、我不舒服、我紧张、我冷、我害怕……表达诉求懂不懂?小娃娃都会说的话你俩倒不会了,实在不行叫欢欢教教你们?       "长虹冰魄是战友,虹猫蓝兔是夫妻,你俩怎么不会自由切换呢,咱们团团是宝宝,你俩可好,紧张兮兮如临大敌,一个睡觉另一个还得自动戒备?”            "虹猫,别杵门口了,给我找个铜尺来!你家灶房是进过山贼吗?"       这会儿功夫,金鞭溪第一跑堂已然将院子收拾的利利整整,颇为嫌弃的看着被跳跳拆了,又被虹猫勉强修补好的厨房,一忍再忍最终忍无可忍,一掌掀翻支得歪歪扭扭的灶台,一面动手重造一边念叨:"你这漏火灶台,跟练过火舞旋风一样,烧饭真是屈才了。"       暴露了位置的虹猫少侠尴尴尬尬地答应了一声,干咳了两声端着药碗进了屋子,递上药碗看着夫人喝药,满腹心事不知从何说起。待一碗药见底儿,他脑海中回响着莎丽的话,颇为生疏地学着"表达自我"。       "晕。"       "苦。"       两人默契地别扭了一路,此刻又心有灵犀地同时开窍,在表达自我的路上循序渐进,以稚拙的方式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见蓝兔皱起了眉头,虹猫少侠先递了清水给她漱口,将早就准备好的牛乳糖喂她吃下,而后蹲在蓝兔跟前,点点自己额头上的一块红印子,恨不能把脑袋凑到蓝兔眼前:"撞门框上了,怕是撞懵了,话都说不好,惹你难过了。"        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       见两人找到了关窍,莎丽事了拂衣,拿着铜尺关门而去,往灶间寻大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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