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文学（三）——乐府民歌
第十一课汉代文学（三）——乐府民歌（非文学主流）
【非文学主流】是在民间自然而然的发展，但并不被视为重要的东西。是有采集部门，但这个部门并不是很重要。 本身艺术价值不见得很高，但后来对文人创作的影响很大。
以歌曲配合歌词的娱乐形式，其实汉代宫廷也有。
一方面为了配合文人书写辞赋，但皇帝并非只有这一种娱乐方式。皇帝独处的时候，有抒发自我抒情的需要，这时候用的就是楚歌。
同样的流行歌谣，宫廷流行的是楚歌，民间用的就是乐府民歌，民歌入宫廷中被贵族喜欢、享用是南朝时期（宫体诗）。
"宫体之名，虽始于梁，然侧艳之词，起源自晋，晋宋乐府，如《桃叶歌》《碧玉歌》均以淫艳哀音被于江左，迄于萧齐，流风益盛，其以此体施于五言诗者，亦始晋、宋之间，后有鲍照，前有惠休，特至于梁代，其体尤昌。"
在汉初的社会，不限于宫廷，都挺流行楚歌，因为刘邦是楚国人。
武帝雅好楚辞，庄助、朱买臣具以此得幸。 ——清•毛先舒《诗辩坻》（楚辞实际上是楚歌）
上之所好，下必盛焉。因为帝王的喜好，使得楚辞“苞括宇宙，总览人物”的这种装点帝国气象的艺术特色得以空前发展，文人“时时间作”，“诸生竞利，作者鼎沸”，汉赋成为进身之阶。好楚辞的风气从开国到武帝都很流行。
1.汉代歌谣
（1）楚歌乃是汉初社会上，特别是宫廷中最流行的歌谣。如项羽《垓下歌》、汉高祖《大风歌》、汉武帝《秋风辞》：展现先秦所无的命运无常的悲观意识。
“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垓下歌》项羽）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大风歌》汉·刘邦）
因人生短促而期望生命的永续。
楚汉之交到汉初期，这种感受越来越清晰。而要把这样的感受变成一种文类的主要特征，就要到东汉的《古诗十九首》。古诗十九首以这样的意识为内容，加以独特表现。
很多意识形态、很多感受模式、很多书写对象，都不是一夕之间变成书写主流的，文学史永远是在一个渐进发展中起伏消长。古诗十九首特别把时间推移的悲哀，人生无常的无奈，发挥得淋漓尽致。
*东汉时《古诗十九首》把悲观的意识进一步发挥。
汉乐府民歌是「汉世街陌谣讴」（《晋书 ·乐志》），两汉所探集的民歌后世大都重又散佚，今存者仅六十馀首。
2.“乐府”一词之源流：
1. （1）最初是指主管音乐的官府机构（“府”这个词就与官府有关），始于秦代。1977年秦始皇陵附近出土的编钟即铸有“乐府”二字。
（2）汉惠帝（汉代第二任皇帝）有“乐府令”之职。武帝（中间经过两任皇帝）扩充乐府机构的规模，其任务包括制定乐谱、训练乐工、搜集民歌、制作歌词、重视采纳民间和西域的“新声变曲”（与官府所藏的不一样，民间和西域的都叫新声变曲）
西域到汉的交流就在武帝时达到很高的程度
至西汉末，乐府规模发展到八百多人。汉代将乐府配乐演唱的诗称为“歌诗”（李贺的诗集叫《李长吉歌诗》，因为李贺大多数所作多乐府诗，非律诗，长长短短，押韵，类似诗，所以叫“歌诗”），此种“歌诗”在魏晋以后亦称“乐府诗”。（有时候是官府名称，有时候是与官府搜集的歌曲有关的作品名称）
2. 乐府的基本特色与释义：
顾炎武《日知录》卷二十八：“乐府是官署之名，……后人乃以乐府所采之诗，即名之曰乐府。”
至武帝定交祀之礼物。……乃立乐府，采诗夜诵。 ——汉•班固《汉书•礼乐志》
自孝武立乐府而采歌谣，于是有代、赵之讴，秦、楚之风。皆感于哀乐，缘事而发，亦可以观风俗知薄厚云。 ——汉•班固《汉书•艺文志》
（3）魏晋六朝文人用乐府旧题写的诗，无论合不合乐，也一概称为“乐府”。
题目与内容的分离。乐府旧题，内容新诗
“借古乐府写时事，始于曹公。”——清•沈德潜《古诗源》，自曹操之后，文人采用乐府旧题写作。
大陆学者吴大顺：透过文史资料的考证，魏晋时代，歌与诗是对称的，两者是结合的，可是乐府不一样，“乐府”只是官署的名称。（歌：音乐性；诗：文学性）
可是到南朝（很重要的一个变化）时，诗就是叫徒诗（只有诗文本身，，不是为了配乐而演唱，纯粹的诗句。这时候的而乐府包含歌（歌谣）与乐府（乐府诗）。
※诗歌→诗（格律，四声八病）。徒诗观的建立，为声律说、声韵学的发展做铺垫。因为诗歌要脱离音乐而进行，所以得从文字本身的发音去创造节奏感和韵律感。而依照字的平仄、高低来写诗歌），而乐府包含歌（歌谣）与乐府（乐府诗）。
声律说在齐梁期间发展。
佛教的声明论。
（4）唐代出现了不用乐府旧题只仿造其声律特点写的诗，无论合不合乐，也一概称为“乐府”。为了区别，我们称之为“新乐府”。“以其辞实乐府，而未尝被于声，故曰新乐府也。”
新乐府运动
杜甫是新乐府的首创实践者，但他并没有在概念上去做清晰的主张，也没有去推广，是自觉的创作。有了理论意识的，真正去推动倡导新乐府的是元稹、白居易。
感佩于杜甫的写实精神，将其援引为新乐府运动的中心思想，给以清晰的定义，以此为创作的标准。
“即事名篇”
就事件为诗歌内容创题（不同于曹操的旧题新做，乐府诗的发展脉络），内容与精神意识想通。
杜甫是《兵车行》、《丽人行》、《古柏行》、《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等，传承“感于哀乐，缘事而发”的写实精神。
歌行体：歌行，我国古诗的一种体裁，音节、格律比较自由，形式采用五言、七言、杂言的古体，富于变化。古代乐府诗的一体。后从乐府发展为古诗的一体，音节、格律一般比较自由;采用五言、七言、杂言，形式也多变化。
宋·姜夔 《白石诗话》:“体如行书曰行，放情曰歌，兼之曰歌行。"
明·胡震亨《唐音癸签·体凡》:"（乐府）题或名歌，亦或名行，或兼名歌行。歌，曲之总名。衍其事而歌之曰行。歌最古；行与歌行皆始汉，唐人因之。"
白居易作品《长恨歌》、《琵笆行》也是如此。
不用乐府旧题，但在诗题、诗体上保留乐府诗的特点。“xxx歌/行”
李白大量运用乐府旧题写诗，如《蜀道难》《关山月》《长干行》《将进酒》，用乐府旧题写新内容，即旧瓶装新酒。）
（5）宋元以后，“乐府”又用作词、曲的别称，如《遗山乐府》、《东坡乐府》。与宋元曲词对音乐的依赖有关系。（元好问，字裕之，号遗山）
3.汉代乐府
成帝巅峰期。
（1）关于汉武帝时期“乐府民歌”和“乐府歌辞”的区分：
武帝所立乐府或以民间歌谣入乐，或以文人诗诵入乐。
如果是采民间歌谣入乐的就叫乐府民歌，如果是以文人诗诵入乐的就叫乐府歌辞。
同早期的乐府不一样，早期乐府涉及宗庙乐章，偶尔兼采民间歌谣使用，规模不大。但因乐府的设立，民间歌谣得到1.整理保存，2.受到重视，形成汉代重视歌谣的传统。
（乐府设立的意义）
后人称乐府所收录的诗歌为乐府诗，或称乐府。乐府诗被视为古诗的一个类别。
（2）关于汉哀帝时期裁撤乐府官历史事件的可能影响：
汉哀帝：“罢乐府”以为是“郑卫之声。”
《汉书•礼乐志》明确记述：当时的乐府员工，经过裁减，太乐机构。
由此，西汉保存的乐府民歌很少，东汉乐府中收录了大量民歌。
两汉乐府诗（51:00）
4.两汉乐府诗类型
宋·郭茂倩《乐府诗集》把乐府诗分为十二类：
郊庙歌辞，燕射歌辞，鼓吹曲辞（胡乐新声变曲），横吹曲辞，相和歌辞，清商曲辞，舞曲歌辞，琴曲歌辞，杂曲歌辞，近代曲辞，杂歌谣辞和新乐府辞。
（1）鼓吹曲辞：《战城南》《有所思》《上邪》
《上邪》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李白的《远别离》与《上邪》
非常巧妙的把政治和爱情相结合，爱的忠贞不渝：
《远别离》 李白
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乃在洞庭之南，潇湘之浦。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日惨惨兮云冥冥，猩猩啼烟兮鬼啸雨。我纵言之将何补？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雷凭凭兮欲吼怒。尧舜当之亦禅禹。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或云：尧幽囚，舜野死。九疑联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帝子泣兮绿云间，随风波兮去无还。恸哭兮远望，见苍梧之深山。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脱化）
楚辞体、散文体、诗歌体
汉乐府民歌中的女子：
《有所思》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瑇瑁簪， 用玉绍缭之。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鸡鸣狗呔，兄嫂当知之。妃呼豨！秋风肃肃晨风飔东方须臾高知之。
妃(bēi)呼(xū)狶(xī)¹！
¹妃呼狶：妃，训为“悲”，呼豨，训为“歔欷”。
秋风肃肃¹晨风飔(sī)²，东方须臾(yú)³高(hào)⁴知之！
¹肃肃：飕飕，风声。²晨风飔：据闻一多《乐府诗笺》说：晨风，就是雄鸡，雉鸡常晨鸣求偶。飔：凉。³须臾：不一会儿。⁴高：是“皜”、“皓”的假借字，白。“东方高”，日出东方亮。
汉代民间的妇女的地位相对来说与男性是平等的，有汉代文献和歌谣的记录，当然绝对来说是不平等的，只是相对。
“健妇持门户，亦胜一丈夫。”（《陇西行》）承认女子的地位和能力。（性别差异观）
（废礼送客出，盈盈府中趋。·······取妇得如此，齐姜亦不如。）
但是在唐代，对“健妇持门户”持相反的态度，如“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杜甫《兵车行》），杜甫认为男女职责混乱，家庭结构失去秩序，即将崩溃，社会组织、伦理道德也分崩离析，是朝政衰落的表征。
反映时代意识与审美。
汉代气象。
缇萦救父。
（2）相和歌辞、清商曲辞对后来影响较大。（1:11:00）
汉世街陌谣讴
《江南可采莲》文人通过莲花，莲叶去构建江南水乡。
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莲的象征：1.美女 2.爱情 3.高洁人格 4.佛性佛心 5.祥瑞
修辞手法：1.象征 2.比喻 3.白描 4.谐音双关 5.对比）
《白头吟》女子对爱情的贞坚与追求。
相和歌辞：琴瑟、琵琶
平、清、瑟三调——清商歌辞
相和歌辞和清商曲辞中保有较多的汉代民歌
相和歌辞是乐府诗集中的一类，盛行于汉魏时期。其中，平调曲、清调曲、瑟调曲可能被视为清商曲辞的来源。
清商曲辞是乐府诗的一类，隋以后又称清乐，盛于南朝，南朝乐府，绝大部分归于清商曲辞。“清商”以清调以商为主音得名。清商乐是三国、两晋、南北朝兴起并在当时音乐生活中占居主导地位的一种汉族传统音乐。它是晋室南迁之后，旧有的相和歌和由南方地区汉族民歌发展起来的“吴声”、“西曲”相结合的产物，是相和歌的直接继续和发展。
李白《清平调》被视为清商曲辞的延续。
西汉民歌歌咏的多是生死无常，以及死亡所带来的绝对性的归零，生命终究无可救赎的绝望。其带来的感受被东汉推为心灵的主流。《薤露》《蒿里行》都是挽歌，送葬时的歌词。
①西汉的乐府诗中很多生命无常的感慨，如：
《薤露》
薤上露，何易晞？ 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薤露：古代挽歌名。
《蒿里行》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人命不得少踟蹰。
罗敷——美女的共名 《孔雀东南飞》中的罗敷
②采桑女题材与美的描写
桑，在远古时代，神话学中都带有性的意味，跟女性的生育、诞生有关。
“伊尹生于空桑，即其地也……”英雄的特别诞生。云梦、桑林、社稷。于祭祖时于桑林相会。
孔子。
女子于桑林工作高禖祭祀使得桑林成为生殖的象征。高禖，即女娲，女娲是生育之神。
农地野合，天人感应，五谷丰登
桑树多籽，猴性淫，生殖崇拜。
感染生殖——感生
《诗经》中的采桑活动。“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
采桑女成为文人写作常用的主题。
“秋胡戏妻”
不断反复出现的有固定的结构的东西叫原型。
由于采桑是离开了闺阁的限制与保护，脱离闺阁的门槛暴露在开放的空间，容易受到路过的男人们的猎艳的调戏。在此背景下，很容易产生伦理道德问题。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一方面要从事经济活动，一方面难以遏制青春荷尔蒙的萌动，逾越礼教。
从西方理论来看，《陌上桑》为虚构的叙事诗，并非没有现实依据，只是情节发展不完全符合现实发展。
第一段，对于罗敷的美的描写是完全不符合现实的，采桑女打扮的珠光宝气。故意来写罗敷的美，用外在美丽展现内在道德之美，具有“香草美人”的意涵。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怒怨，但坐观罗敷。”
但：只；坐：因为。
“停车坐爱枫林晚。”
惊艳，完全忘我，这种美的体验是很难描述和表达的。
那应该怎样展现这种美的体验呢？这里引述——如何描写美：
(德)莱辛著，朱光潜译《拉奥孔》：《论“诗与画的界限”》
时间性与空间性的艺术是不同的。
诗是时间性的艺术（在时间中逐步呈现内容）
画是空间性的艺术（一次性展现）
艺术家必须要了解艺术的本质，采用最适合的方式打动读者。采取相应的技法来表达艺术。不能描写美的状态，而要描写美的效果。只有美的效果才能够在完全不同的欣赏者的心中唤起完全相同的感受，美给人带来的震撼。时间性艺术对于美的描述的关键。
诗经通过局部进行白描，是画的表现方式，稍显逊色，《陌上桑》通过描写美的效果，充分向读者展现了美的震撼力。
《佳人歌》更进一步用美的效果，描写佳人的神秘性，危险性，稀有性。
（李夫人死前拒绝见面）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道德高度
诗歌讲究抽象的美。
艺术高度跟时代无关。
③ 汉乐府诗表现了生动活泼的想象力。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宋•郭茂倩《乐府诗集•鸡鸣》
古代儒家价值观非常注重伦理，伦理是用血缘来建构的，但是妻子是外系，通过联姻的关系来进入到家族，所处地位很特别，她又属于这个家族又不属于这个家族，推荐聂绀弩的《论怕老婆》中对老婆所怕的精彩描述。
这类的人的家族会有一点矛盾。古代有所谓的七出之条，有三妻四妾的条列。
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佚名《悲歌》
（车轮转来表达内心七上八下，非常彷徨不知所踪，那种无法安定的心情。也用在描述饥饿上）
④离骚与汉乐府表现了同样的主题：
美女入室，恶女之仇也。 ——宋•郭茂倩《乐府诗集》
嫉妒，衔恨。
众女嫉馀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 ——屈原《离骚》
集体正义的施暴
⑤对自然的描写体现社会道理
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展转不相见。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长跪读素书，书中意何如？上言加餐饭，下言长相忆。——《饮马长城窟行》
（1）“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
“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对大自然的季候变化的细致观察，体现人情冷暖。
一个萧瑟的季节更能够感到秋风的凛冽，这时候就更能够感受冷风的强悍与无情。
“海水知天寒”。
“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
到底要不要经历这些呢？就仿佛是一个问题，到底要做一只快乐的猪还是做痛苦的苏格拉底？
（2）关于“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引发的思考：
【提问】为什么送我双鲤鱼呢？这个鲤鱼到底是什么？装信的东西。那为什么要做出鲤鱼的形状？
【过渡】其实在有些百姓日用而不知的日常行为、种种造型里存在着源远流长的概念、积淀、深厚的象征意义。——关于鱼。
为什么要用于鱼？这么多形象为什么要用鱼？
鱼里装的是信，表达相思之情。
【先说结论】闻一多考证认为，“鱼”多子，跟生殖有关，有夫妻、情侣的象征。
【求证过程】闻一多从民俗、民谣和古诗中，考释鱼的隐语（双关），指出古诗和民歌中，鱼为配偶、情侣之意，打鱼、钓鱼隐指求偶，烹鱼、吃鱼喻合欢或结配。闻一多先生《说鱼》早已发而明之。鱼，因其旺盛的生殖能力而成为两性的隐语，盖源自远古先民以鱼为图腾的生殖崇拜。“鲂”、“鱮”是鱼类中的两种，在《诗经》中亦多为两性的隐语，既可比男性，亦可代女性。（姚老庚《浅谈闻一多从古诗中研究古人的“性”》）
【引述赵国华《生殖文化崇拜论》对鱼的象征意义的研究】：随着母系氏族的发展，鱼的象征意义有着一系列的变化。在母系氏族社会的早中期，远古人类是以鱼来象征女阴；到了后期，鱼又发展成为象征女性的意义，不再是身体的一部分；而后又发展成为象征男女配偶和情侣，因此变成了爱情的象征；现在也象征吉祥、幸福。爱情是人类所渴望的，所以得到了爱情，也就得到了一切的祝福。
鱼从远古象征的演绎：女阴——女性——配偶爱情——幸福吉祥。
【引述国外著名学者】：古欧洲（在古希腊、古罗马之前的时期），多瑙河畔等地下考古发现，里面的墓葬建筑提供了建构古欧洲文化的依据，古欧洲的墓葬建筑在我们探索新石器时代的死亡和轮回观念所需要的人工制品、象征符号、语境等，提供了非常宝贵的信息。
石雕刻在卵形的石头上，因为卵也是生命的象征，指向生命的起源。“天地混沌如鸡子”，卵的概念指向生命起源。吞卵受孕。
同样，在这些古怪的三角形祭坛里面，祭坛本身还存有许多动物的遗骸，最奇怪的是，在这些遗骸里面，鱼占据了重要的位置。一些体积大一些的鱼骨是最常见的。即鲤鱼、鲟鱼、梭子鱼以及鲶鱼。值得注意的是，这些鱼骨被发现时都是完整的。”（这意味着它们是作为祭品，被人完整地放在那里的。不是被切开被吃掉的。它们都属于再生女神，无疑是用来换求女神的帮助的，让死亡不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另一种开端）
【结语】作者不是刻意地的赋予它生殖的意义，才去用这个造型。只是这个造型为什么会用在这里，显然反映了当时的一个很普遍的文化的习惯，这个文化习惯背后有着非常长久的文化历史。
文学史不只是文学而已，其实背后牵动的是整个人类生活，精神风貌，生活处境中，有的是有历史的渊源，有的是人类文明的相同性。
从我们熟悉的文本发现背后的内涵，从而去超越局限，扩大知识。
乐府诗总结（2:25:50）
汉世街陌谣讴。
5.汉乐府民歌的特色舆文学成就
（1）内容上：继承《诗经》“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的写实传统，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尤其是第一次具体而深入地反映了社会下层民众生活的艰难与痛苦。
诗经终究是贵族的作品，有其阶级特性，不能具体如实地反映底层人民生活。
《孤儿行》《东门行》
六月收瓜。将是瓜车，来到还家。瓜车反覆。助我者少，啖瓜者多。愿还我蒂，兄与嫂严，独且急归，当兴校计。（将：推）——《孤儿行》
里仁为美。
乐府诗直接表现社会风俗的浇薄，诗经有所避讳，是统治者王道仁政的表现。
（2）形式（指语言文字的组合）上：突破四言体与骚体，使用了杂言体与五言体的新诗型。
鲁迅《汉文学史纲要》：“诗之新制，亦复蔚起。骚雅遗声之外，遂有杂言，是为乐府。”
表明其清楚的看到西汉乐府多杂言，但是这个杂言的形式里五言的形式越来越多，总而言之，西汉多杂言体，杂言体后来直接发展为唐代自由奔放的歌行体；东汉以后，文士慢慢进入到乐府诗创作中，于是五言的这种整齐的形式越来越被采用，所以东汉后多五言，东汉中后期文人的五言诗也日趋兴盛，五言诗体孕育成熟，成为魏晋南北朝最主要的诗歌形式，也是中国最主要的诗歌体式，即便在今天也是如此。。
（3）表现手法上：奠定了中国古代叙事诗的基础，在这之前没有那么多具有情节的、冲突的，后代的叙事诗在分类上都归属乐府体，往往在诗题上以“歌”、“行”为篇名，即是对此一传统的继承。《汉书·艺文志》谓之「皆感于哀乐，缘事而发」，这个“事”即表明更高度的叙事性质，其中大多探第三人称，以短篇的形式选取生活中一个典型的片段来表现，使矛盾集中在个焦点，透过这个典型的片段，又因为具有高度的代表性，能表现广阔的社会背景。
（4）表现了激烈的直露的真挚感情。比如《上邪》
（5）不少作品表现了对生命短促、人生无常的悲哀，反激出及时行乐与游仙思想以为抗拒，而在魏晋南北朝更成为文学尤其是诗歌的中心主题。
《薤露》《蒿里》→十九首《生年不满百》《回车驾言迈》
什么时代氛围塑造什么思想。
想起了方瑜老师的话，如果一个时代的人们觉得活着是一件充满痛苦的事，那么这个时代的统治者就是失败的。
虽然在行乐，但背后还是很害怕失去，于是就反激出一种游仙思想。追求长生，金石寿。
魏晋南北朝的山水诗、宫体诗有许多对于现世享乐的反应，表面的快乐背后隐含了强大的悲哀。（想起了三岛由纪夫《春雪》中的清显）
整个六朝的诗就是以悲哀为主调。
总而言之，在汉乐府诗歌里面，对人类的存在本质这一方面的深刻的痛处的揭示，意义重大。它迫使后来的人们不得不直面生命的存在意义，具有哲学价值。变成了一种让人去促进自我觉醒的一种重要的力量。（未知生，焉知死。知死方生。）
《天问》《兰亭集序》追问时间、历史、人类。
（6）表现了生动活泼的想象力。朴素的比喻象征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