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 比安卡篇——咫尺真理(64)
纯白的冬雪穿透碎裂为齑末的天窗,软弱的阳光也一同散射而入,让细小的玻璃颗粒与雪花晶体宛若光尘般闪烁,飘忽摇曳于圣者的棺木之上。残旧的黑色地毯沿着雪花铺就的道路断续延伸,仿佛十字架自高悬之处投射下的阴影,在一片雪白衬出同样寂静的漆黑。
“你没事吧?”教堂中央的大门轰然敞开,飘散的雪花在伴随着寒风钻入,斯诺横抱住怀中面无血色的金发女子,大步流星地走向严实的棺木,“...是不是感觉快要生产了?请告诉我一声。”
“...唔....”金发女子细软的发丝此刻已被滚烫的汗珠染湿,她死死抓住斯诺牧师黑袍的衣摆,只是默然咬紧牙关,偶尔发出抑制不住的痛苦呻吟。
“...你的丈夫呢?真的没有人陪同你吗?”斯诺将女子放在棺木上,后者仍旧死死攥着他的衣物下摆,他被拖拽着无法动身,只能略显急迫地朝向空无一人的寂静大呼,“..有人吗?有人帮帮忙吗?”
零星的难民们似乎睡着了,或者他们早已熟视无睹。
“..指挥官,在此期间一定要好好陪着比安卡小姐哦?”丽芙娴熟地戴上医用手套,在调试仪器参数之余还不忘叮嘱道,“...虽然理论上没什么风险...但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做这种手术...”
“...老实说...这可能是我这些年做过的最有意义的手术了。”薇拉半眯着眼,将一只透明的针剂推送入比安卡的后颈,顺手掸去了针尖上的水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请不要再灌输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术了。”指挥官尽力压抑下心中愈发激烈的忐忑,他握紧比安卡的手心,努力不让它像是在颤抖,“...紧张吗,比安卡?”
“...有一点,但绝对没有你这么紧张....”比安卡轻轻瞌上眼,嘴角的弧度有些类似于无数个清晨时分所展露的安然与满足,似乎是药物开始起作用,她的呼吸逐渐飘渺如云外的游丝,原本回应他的力度在一瞬绵软无力,“....没事的,指挥官....”
“..............”
“....深潜剂准备就绪,随时可以中断意识海的运作。”薇拉摊开被橡胶裹住的双手,做了个像是一切就绪的手势,“...发生一级偏斜,可控正常。”
“......明白.....”丽芙长久地呼吸着,纤弱的身体偶尔随着吐息而微微颤抖,她缓缓睁开眼,将细薄的刀片轻垂于比安卡腹部结构的耦合处。
“....唔...!?”女子滚烫的身体猛然一颤,躬身僵硬地蜷缩一阵,她抬起虚弱的眼眸,蓝色的眼眸中一闪而过黯淡却又莫名坚定的微光,她沉默地看着斯诺,将他往自己这边紧紧拖拽。
“........”斯诺长久注视着她,就算是不借助任何分析仪器也可以目测出她的生命在缓缓流逝,而另一只微小的生命也在她风雨飘扬的身体中徘徊,一切似乎只在一念之间。他并未迟疑多久,随后便脱下牧师宽大的黑袍,将它裹成一团塞入女子的颈下,“....我明白了...请让我尽力而为吧...”
“...........”女子微不可见地驱使着头部小幅摇晃片刻,这是她第一次向他表现意义上的回应,她沉默地分开双腿,默然咬紧苍白而肿大的下唇,晶亮的雪花轻盈地飘落于她白色的额头,转瞬间融为一滩透明的水渍。
“.....”斯诺将她散落一旁的头巾搭盖于她的身上,胎儿红紫色的头皮已然呼之欲出,他的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腹部,随后由徐及重得缓缓施加挤压的力度。他机械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内心只顾期盼眼前人不要过早殒命,或许是因为畏惧渎职,他不愿让自己的教区出现伤亡。
“....嗯....”女子的手指死死地抓挠着棺木的外壁,她紧蹙的眉宇流淌下细密的汗珠,沉重的呼吸在紊乱的沉浮,身下的生灵借由着她愈发微弱的力度一寸寸挪动而出,仿佛在懵懂而贪婪地榨取着她单薄干瘪的生命,直至她们存活或者一人枯萎的时刻。她艰难地凝视着破碎天窗外的柔软光线,苍白的颗粒在地心引力和她的呼吸之间艰难博弈,似乎在等待着谁将对方压垮,她仍旧沉默着,不发出一丝一毫多余的声音。
“....六角钳。”薇拉鲜红的眼眸在高亮的手术灯下愈发浓烈,她冰冷地发号施令着,等待着助手将器具递至她的掌心,一旁的丽芙正缓缓将外层的线圈用特制的磁铁吸附而起。
幼儿的头部已然呼之欲出,斯诺刚想伸手去牵引,却瞥见缠绕于它脖颈上的绯红脐带。
“....小姐,请先不要乱动。”他谨慎地将脐带从它纤细的脖颈间松懈,他只觉得自己的手指沾满了濡湿与温暖,一切都是如此柔软,但愈是柔软却愈是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那如若擂鼓地震颤在他的心中间歇作响,不似他在教区无人问津时而受的苦恼,而是一种全新的,近似有机生命的微妙感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白日的阳光稍显璀璨,但雪花也缭乱纷飞起来,气温在逐渐降低,整座教堂都是一个冰凉沉闷的棺木,深陷囹圄的人们似乎也在如此暗示之下,即将溺毙于甜蜜的寒冷之中。
“........”幼儿探出了头颈,但却再也无法让自己的双肩挣脱,堵塞在了关键的节点。因挣扎而筋疲力尽的两人在寂静的严寒下逐步丧失血色,女子本就苍白的面容已然冻结上一层冷固的薄霜。但这并非斯诺眼下最为关心的,婴孩的娇嫩肌肤根本无法承受这渗骨的严寒,绛紫蔓延上了它的头皮。
“...嗯...!”脐带连接着两个生命,似乎也让她们心有灵犀。女子忽然咬破下唇,似乎撰取了生命中最后的一丝涌泉,随后放声大呼起来。
“...小姐请不要着急,我们待会儿....!?”
终于,幼儿的双肩终于从她狭窄而逼仄的身体缓慢挤出,但正如一切不知轻重的蛮横终将导致后果,温烫的鲜血自她的双腿之间,从它的身体两侧不疾不徐地流溢而出,缓缓滴淌于素白的雪晶之间,以自身的温度去融化对方,形成一汪愈发丰裕的圣水,她宛若鲜血中的羔羊。腥甜的生命似水流一般,脆弱地生命似飘雪一般。
“....这....”斯诺茫然地注视着她身下逐渐涨溢的鲜血,胡乱地将手上的血液抹去,似乎想洁净自身沾染污秽。他的大脑并非一片空白,只不过里面装满了教义与神谕,哪怕念出上千篇的悼词,他所能做的事也不过在徒劳的自我安慰中频繁去质疑。
“...神...”女子忽然紧紧攥住斯诺的手臂,望向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请赐予我爱的人降临吧...”
“........”斯诺一时间哑口无言,他恍惚片刻,在心中默然跟随着她的诵念,似乎想将其铭记心底。
“....当冰冷的细雨打湿身体..
....当鸟语狼嚎....宣告黎明降临...
....请将他迎至.....青色涌水之底
请让他....化作.....明日天幕上的一颗明星.....”
“...神...请赐予我爱的人降临吧...”
“........”她仍旧重复着这听起来陌生的悼词,在这没有尽头的诵念中鲜血依旧流淌,沐血而生的婴孩再无窠臼与桎梏,它从毫无生机的外壳中挣扎而出,平静地躺在鲜红的棺木上。
“........”他注视着眼前脆弱如蝉翼的婴孩,又抬头凝视眼前已然被榨取得奄奄一息的金发女子,悲悯的哀恸有如子弹击碎他空阔的内心,在他的心间注射甜美而令人痛不欲生的情绪,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痛苦,但又如此充实。他轻轻抱起婴孩,试图将她递给同样伸出手去接取的母亲手中,“...要给她取一个名字吗?”
“.............”她微微张口,但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原本悬起的手臂如残烛般摇曳片刻,便与她的眼眸一同黯淡下去,彻底归于沉寂。纯白的冬雪穿透碎裂为齑末的天窗,软弱的阳光也一同散射而入,让细小的玻璃颗粒与雪花晶体宛若光尘般闪烁,飘落堆积于她原本澄澈的眼瞳之上,再也没有融化。
“.........”斯诺等待了很久,但仍是没能等到母亲呼唤婴孩姓名的一刻。
“....白色的雪吗....”他注视着天窗下飘落的无瑕雪花,将赤裸的婴孩缓缓搂入怀中,以自己的体温作为她生命的延续。她触碰起来有些冰凉,却似乎传递着一股温热的暖流,他在温暖中受到了感召,知晓了他日后一切言行的一切意义,寂静之中,从未哭泣的人在稚嫩地哭泣,“....那就叫你,比安卡吧.....我的孩子啊.....”
“....喏,记得轻拿轻放哦?”薇拉将怀中揽抱的柔弱男婴温柔地轻抚片刻,待他的哭声稍显低落,这才将他双手递至指挥官怀里,她意犹未尽地凝视着婴孩藕节般的纤细手臂,忍不住用手指上下摩挲,“..经手之后质量有问题我可不负责....嗯....这小手也太令人舒心了...”
“...你能别戳了吗?别人都皱眉头了。”指挥官他心惊胆战地看着薇拉一副对婴孩上下其手的夸大仗势,几欲将婴孩从薇拉眼下收走,他紧紧搂抱着怀中娇嫩的美好生命,目光又忍不住垂落于丽芙怀中的另一个稍显安然的生灵,“...丽芙...这个是个女孩儿...没错吧?”
“...当然啊~”丽芙微笑着逗弄着怀中正本能渴求温软衣物的婴儿,忍不住泛滥起眼眸中春水般怜惜与疼爱,频繁以鼻尖去轻蹭她娇嫩的脸蛋,“..是我最想要的乖宝宝呢——”
“...丽芙,能把她也给我抱抱吗?”
“..不能,指挥官不可以同时抱两个。”
“...喂!你们可以进来了哦?”薇拉伸手打开手术室的大门,向着门外大声宣布,那毫无顾忌的语气胜过一切刻意的平安。原本寂静的走廊瞬间被杂乱的脚步所充斥,紧接着一大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悉面孔便向指挥官涌来,下一秒他们便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喜的欢呼,就连平日紧绷的人此刻的笑意也自然无比,他们簇拥着指挥官和病床上的比安卡,嘈杂的调笑和吵闹让几个路过的医师都侧目而视。
“...恭喜比安卡分娩顺利!还有指挥官喜得一....不对!是龙凤胎啊!”事先准备好致辞的神威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上天赐予的双份幸福,不由得喜形于色,慌忙改口道,“.一男一女,那这样我们之间的争论不就完美解决了吗?”
“.......你这个...我说你啊你....”卡列阴沉着凌厉的眉宇,暂且压抑着破口大骂的冲动,“还好意思先比比安卡抱上孩子?不知道要先关照孕妇吗?”
“....确实如此...我看他就是太得意忘形了。”比安卡躺坐于床榻之上,温软的眉目间流露着近似纵容的嗔怪,她散落的金色发丝如同朝露中的瑰丽阳光,细细地熨贴于白色床单的沟壑之间。尽管她的眼眸中仍旧带着些许憔悴,但却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澄清,在翻涌夏日海潮中,是细软的沙滩与成片的盎然棕榈,“...请把他们给我,指挥官阁下。”
“...抱歉...”指挥官暗骂自己一声,便颤巍巍地将拿捏不好力道的婴孩分别安放于她的床头。
“......”比安卡的嘴角勾勒起安然而深沉的弧度,她轻撩起在耳鬓垂髫的淡金色发丝,让自己的额头轻贴于幼儿嫩滑而毫无起伏的肌肤,她缓缓闭上眼,似乎在默然感知着他们的心语,这是心灵相通之人的絮语,再也无人像她这般理解并爱惜眼前的两位精致的生命。
“.......”指挥官注视着眼前像是安然入睡的母子们,一时间突然凝涩住了如鲠在喉的话语,他环顾着前来庆贺的友人们,只是欲言又止地挠了挠头。
“...指挥官,喜得贵子就不想我们表示一下吗?”艾拉攥着莉昂的手腕,望向指挥官的目光带着一丝了然于感同身受,“话筒已经准备好了,向大家发表发表感想吧?”
“有什么想说的话,就向大家说吧,指挥官。”露西娅的笑意比往日灿烂许多,似乎那些封存的心绪如同阳光下的薄冰,终会蒸腾为清凉的空气,“...最好用好懂一点的语言,我想理解一下指挥官此刻的心情。”
“....唔...我就是想说...真的非常感谢大家....”在这欢聚一堂的时刻,指挥官却像是有什么深重的情绪积压于心,他还未说出几句言之无物的客套话,下一刻便抑制不住眼底涨溢的亮光,哽咽着流出滚烫的泪水,他失态地频繁拭去眼泪,却又愈发不知所措地轻声啜泣着,“...感谢比安卡...感谢..”
“...噫~怎么突然哭起来了?”薇拉像是嫌恶般皱了皱眉,她随手摘下医用口罩,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唉,指挥官还真是个差劲的男人呢。”
“...但依我看,指挥官本意并不是这样,他只不过是过于激动真情流露罢了。”库洛姆向指挥官投以理解一笑,但也仅限于让弧度表达出亲近与善意,“...希望指挥官能好好关爱您的孩子,成为一名被孩子信赖、爱戴的父亲。”
“....除了我们之外,一些地面的势力也发来了致电。”里在长串的通讯列表中罗列出可圈可点的邮件,“..比如九龙、阿迪莱以及联合航线,指挥官现在想听听他们的祝贺吗?”
“...哎呀,现在听什么通讯啊!现在难道不该是弟弟妹妹们感情联络的时候吗?”神威乐呵呵地似要去偷偷抱起安然休憩的婴儿,却立刻遭致了比安卡略显警惕的逼视,“....不过...好像他们的妈妈不太乐意的样子...哈哈....”
“...事先说好哦,我们已经决定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以后都给我们照顾。”艾拉的笑意不管怎么看似乎都是在煽风点火,“..这种交给你们男生,还是风险太大了。”
“....我对此持保留态度。”里似乎略显介怀地瞥了眼发自内心激起潜在保护欲的幼儿,“..如果是我和库洛姆的话..”
“...喂..你们那边的七实和卡列是省油的灯吗?”神威显然颇为愤愤不平。
“...七实生气了,这方面轮不到神威来说七实!”
“...喂你什么意思啊?皮又痒了?”
“.........”待到指挥官擦干眼泪平复好心绪,男女构造体们似乎已然开始就指挥官孩子的归属问题开始了旷日持久的论战,在一片气氛积郁的对峙之中,原本酣眠的婴儿们陡然惊醒,柔嫩的生命唯有在哭泣这一方面领悟力极强,他们委屈地啼哭着,像是柠檬在杯壁上涩涩滑过,一时间中断了两边的据理力争。
“....我说,你们要吵去外边吵....”指挥官左手提起七实右手拧住神威,难得将平日和煦的脸故作阴沉,“...不要打扰他们休息。”
“.......指挥官你倒是表个态啊!”
“....唔...居然被指挥官嫌弃了.....”
..................
“....总算把他们都赶出去了吗?”比安卡澄澈如洗的碧蓝色眼眸正沉淀着坦然而纯粹的柔情,垂眉的顾盼间不经意展露出浑然天成的姝丽与素雅,挺翘鼻尖下温软而惑人的唇线缓缓启合,为身为人母的她更添几分成熟的韵味,“...辛苦指挥官了。”
“....嗯?我们的孩子呢?”指挥官左右张望片刻,此刻病床前只有她一人正温软注视着他,他在床边坐下习惯性攥紧她的手掌,似乎想要沉溺于她如此美丽而虚弱的眼眸之中。
“....在哪儿呢。”比安卡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育儿箱,“..护士说要保持好他们的体温。”
“...如果她长大了,一定会和比安卡一样漂亮吧。”指挥官注视着育儿箱中两张有些丑丑的圆脸蛋,似乎是在饶有兴致地想象,“..他长大之后,一定要继承我的全部优点,尤其是在讨他妈妈喜欢这一点上。”
“....又在得意忘形了。”她似乎有些不悦地撇过脸去,但眉宇间又镌刻着淡淡的安然与欣悦,“.....分明临产前比我还要紧张,指挥官有时候还真是小孩子气呢....”
“...比安卡就不紧张吗?我可是随时都在担心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当然也会,但在那时我一直有在心中默念着那首祷词,心也就慢慢平静下来了。”比安卡轻轻仰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低矮的桎梏,能与白日遮蔽下的星空浮灵相对而视,“....总感觉,当我诵念起来的时候,有一个人一直在温柔地注视着我,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不用去猜,那个人肯定是我吧。”指挥官也被她的追忆所挑起好奇心,在她整理思绪之时
慵懒地插科打诨,“...毕竟你的丈夫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
“....不...这一次还真不是指挥官呢。”比安卡轻笑着摇摇头,内心地积郁却显而易见地体验于眉宇之间。
“.........”指挥官沉默着注视着她眼中的旖旎与柔情,忽然忍不住微笑起来。
“....你笑什么....”唯有在此刻,某人才会稍微袒露一丝少女般的羞涩与娇俏,她习惯性地闪躲着指挥官过于温柔的目光,脸颊不由自主地盈起含羞的丝丝绯红,“...直觉告诉我,指挥官又在盘算着什么事...而且多半会让我难以为情..”
“...我在想,比安卡真的很伟大。”
“....伟大吗....我只不过是想为指挥官做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比安卡,你知道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吧?”指挥官伸出手,在谈论的闲暇时刻为她梳理柔顺的鬓发,“...在我眼中...所谓神和奇迹之类的字眼总是华而不实的,就像是陈放于壁柜中使它蒙尘的精致茶具一样,或许看起来如此美好,但是也仅限于此。”
“...............”
“.... 那些高远而蒙尘的称谓占据了太多了崇高与美好,在我看来,人类所创造的字眼一开始便是为了修饰人类而使用,那些创造生命的人,那些创造人性的人,她们才是于黑暗中发散光亮的至善至美.....那样的人与“神”的差别,或许仅在于毫厘的字形之间。”
“....指挥官....”比安卡垂下眼帘,素白的脸庞已然在指挥官的授意与暗示下显现出愈发柔媚的色泽。
“...所以,创造了生命和人性的比安卡,在我的眼中.....便是神明一样的存在。”指挥官温柔注视着眼前羞怯的人,他的手轻轻搭扶于床沿,似乎想要再靠近她一些,“....比安卡也是我的信仰哦?”
“......?!”她像是被一缕坚硬的阳光撞开心扉,前者在空气中碎裂消弭,后者则在纯然的光线中缓缓洞开,显露出爱的阴影下一切藏匿的情思,“....我....”
“....我爱你,比安卡。”指挥官轻轻捧起她的左手,在其上留下代表着臣服与爱慕的吻痕,“..你最不虔诚的信徒正诉说着他唯一信奉的祷词。”
“....指挥官.....”一片晶亮纯白的雪花在柔软的风中如同迁徙般飘飞,茫然坠落于永恒的盛夏之间。但在如此耀眼的阳光中,她却并未融化蒸腾,只是在阳光的爱恋之下,与无处不在、无微不至的他彼此依偎。比安卡垂下羞红的脸颊,只是不知所措地将自己藏匿于他的衣领之间,她的鼻尖轻柔磨蹭着他的脖颈,透过衣物的间隙窥视他的脸庞,“....我也爱你,指挥官.....”
“....嗯....”他们抬起脸庞,在彼此的唇边稍作停留,随后在如同雪花般飞舞的阳光中相拥热吻,床单的沟壑中、悄声的情话俏骂中、婴孩稚嫩的指节之中,浓烈的爱意凝结为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