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现实

十年以来，幻想乡到底经历了什么？

经历过一次又一次异变的人们祈求着和平，他们早已厌倦，一切的一切都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走向了现实。

寺子屋里，上白泽慧音翻开了幻想乡的历史，而这十年的记载可以说，几乎不存在。十年的和平换来的是没有任何发展的十年，如果去问一个幻想乡的居民，问他如今的科技发展如何，得到的答复会是：“科技，没什么发展啊。”

这是可悲的吗？很遗憾，这并不是。

著名的文学家查尔斯·狄更斯曾经在他的著作《双城记》中写过这样一句话：“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科技的发展让幻想乡达到了从未达到的高度，在河童们的不懈努力下，哪怕击落陨石，都是能轻易做到的事情，毫无疑问，这是最好的时代。

但是，这也同样，是最坏的时代——科技并没有让人们富裕起来，使得整个幻想乡陷入到了一个不稳定的、虚假的和平之中。曾经为了维持稳定而去解决幻想乡异变的巫女，陷入到了一种不得不接受他人周济的尴尬境地。人们表面上还尊敬灵梦，但是背地里却在议论着一个悲哀的事实。

“只不过是个没用的被人养着的闲人罢了。”

然而，可悲的却是，面对这样的讨论，灵梦早已淡然处之。

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永远只在于一点，那就是——是否有用。

如今的幻想乡，人们享受着科技发展带来的红利，但是那真正的利益，却掌控在极少部分人的手里，这是一个靠着资本推动，在不断的利益争夺所带来的驱动下，所建立起的一个接近完美的乌托邦。

但是一切都被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彻底打乱。

五年前，一场瘟疫席卷了幻想乡，永琳设立在人里的临时医疗点在一日之间爆满。许多人得病，而且不单单是人类，甚至妖怪也患病了。一个问题也就此暴露出来——生活在这个科技空前发展，社会空前繁荣的幻想乡的人们，难以承担这场疾病所带来的巨大医药费用。

而在那个时候，永远亭的铃仙，擅自决定，对绝大多数无法承担医疗费用的人实行暂时记账制度——由永远亭承担将近所有的医药费，而这笔费用被记到了病人的账下，等病人有能力偿还时再进行偿还。

这是一次便利，不是吗？很多病人都相继痊愈，这场瘟疫的影响对幻想乡来讲，真的可有可无，可有可无到了当三年前铃仙拿着医疗账单挨家挨户敲门的时候，人们都忘记了这件事。

接下来的故事，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

三年前，铃仙拿着曾经的医疗账单挨家挨户地敲门，而在那一年，永远亭的净收入是上一年的20倍。绝大多数的人们被赶出了家，房产由银行充公，折算金额，在整整一年，幻想乡总资产的近50%都流到了永远亭。

正如铃仙所说的那句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永远亭。”

但是妖怪们呢？人里的人们倾家荡产的近80%，而妖怪，不到10%。至少我们要知道一点，铃仙可不会因为对方是人类或是妖怪而去降低账单上的医疗费。对于绝大多数的妖怪来讲，那所谓的医疗费，只是一个数字，虽然这个数字很大，但还没到完全支付不起的程度。

人们跑去找巫女说理，但是巫女却无法惩罚铃仙，因为铃仙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登记在案的。

这还不如那个异变频发的时代，不是吗？

而巫女对人们来讲，也越来越淡化，虽然宴会还是经常会有，但是从三年前开始，已经没有人打算去参加了。毕竟除了妖怪们之外，谁都无法承担宴会所带来的高昂费用，这已经是一个不受争议的事实。

那么便需要重新来平衡这个幻想乡的信仰了，尤其是在这个信仰不断缺失的时期。于是，由八云紫倡议，蕾米莉亚、堀川雷鼓、风见幽香、古明地觉、神绮、西行寺幽幽子、博丽灵梦、八意永琳、圣白莲、丰聪耳神子等众多人聚集在了一起，商议出了一个似乎是绝佳的方案——举办一场空前绝后的大祭典，让整个幻想乡的人们重新获得信仰。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建议，这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让幻想乡的人们都得到信仰的机会——至少妖怪们是这么认为的。

“当灾难降临之时，所有的人都要以肉身之躯，去承担一切。”

一直监视太空的天眼收到了一个讯号，来自于一块从外太空飘流而来的陨石，天狗们收到这个讯号之后，便积极组织人手开始破译，同时把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通知给了八云紫。

八云紫思考了许久，觉得这件事不得对外声张，于是召集了茨华仙和摩多罗隐岐奈，商量接下来的方案。

“那时候我提出了一个建议，提议八云紫，如今的科技已经足够繁荣，完全没必要去招惹麻烦，但是这个建议被她们给排斥了。”摩多罗隐岐奈如此说道。

很快天狗们就接到了命令，在破译完那个讯号之后，把这块陨石进行击落，由天狗们负责守卫和接收。而当时，负责跟大天狗共同监督这个接收过程的人，正是茨华仙。

随着一道划破夜空的白光，陨石被击落了，一切似乎都如约而至。

陨石真的能操控人的心智吗？实际上，这不可能，经由数十年、百年，甚至千年万年所形成的心智，是无法被轻易操控的，但可怕的是这种快速的同化能力。与其说，这是操控，不如说这是同化。

“这实际上是一种对人内心欲望的发掘，所谓的果实，只是一种助推器，把所有人的‘我想做’变成‘我要做’。”

在上白泽慧音的病房里，黑影站在角落处，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了，似乎找回了曾经的那种感觉，众多同类坐在一起的感觉。在我跟随封兽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这很完美，不是吗？黑影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那么这个世界会不会迎来更多的同类呢？

堀川雷鼓正在准备着接下来的演唱会，为了这场演唱会确实准备了好久，不过幻想乡大祭典上，还会需要我们去表演的。

再过几日，就是河城荷取公布最新发明的日子，如今有巫女作为保证，河城荷取对陨石的研究，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让河城荷取感到奇怪的是，早苗似乎经常来弗雷切装配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神奈子和诹访子不一天到晚管这管那了？不管怎么说，和早苗小姐一起工作还是较开心的。

另一边，红魔城迎来了特殊的客人，客人是来自人里的人类，是受稗田阿求所托，前来红魔城送信给八意永琳。

红美铃收下了信，将信转交给了十六夜咲夜，咲夜并没有看信上的内容，来到永琳的房间里，将信交给了永琳。永琳仔细看了一下信的内容，她愣在了那里，如今铃仙在永远亭飞扬跋扈，公主是根本不管吗？这是不可能的，除非公主出了什么事情。

“咲夜小姐，我要回永远亭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