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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我×贺峻霖//仿生人的梦

2022-11-14 16:58 作者:酸奶为葡萄味  | 我要投稿

禁一切 私设OOC致歉

灵感由好友星赎提供标题及思路

联文:触不到的你(一年前古早联文)

全文1.3W+

BGM:비행기 (飞机)—미아(Mia)/백년해로(白头偕老)—鲜于贞雅



爱非爱,当仿生人开始拥有人类感情那一刻开始,便注定被销毁。




00.


当机器人成为寻常事物,这个世界会是怎样?又或者当机器人拥有人类情感,这个世界又会怎样?



01.


2975年,一个全新的世界。科技发达,机器人早已成为普遍现象。随处可见各类型机器人,他们或在工厂、或在居住区,或在工作区,人类与机器人的相处逐渐一致而和谐。


研究所顶楼,仿生机器人研究室。


“仇玥 ,有人来找你。”鎏银大门滴答一声被开启,刘耀文迈着长腿正颜厉色朝我方向走来。他脸色似乎并不怎么好,我放下手头工作转头,“谁?有什么事吗?”


刘耀文脸色极淡,即是身穿带有仿生人研究所所属服饰脸上依旧冷冰,就好似放置在极端地区的冰冻子,又硬又冷。


“你知道的,苏藜。她来问问你把严浩翔到底怎么样了。”


我捏了捏手中蓝色档案袋,嘴唇僵硬扯出一抹笑,将0615机器人相关资料推至一边,对刘耀文说,“让苏藜进来吧,严浩翔的事情,也该同她说说了。”


刘耀文听到单单只是轻挑一侧眉,表示惊讶后从0615号研究室离开,临走之际不忘警戒我,“你要清楚什么是该干,什么是你不该干的事情,严浩翔的死对你伤害很高,不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对其他人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他说话说得极过分,却也说的在理。严浩翔是在一场大火中走的,为了救我。所以刘耀文反感我的一切,我可以理解。我在他的眼中是个十足的疯子且认为我十分的不可理喻。


0615的开发和研制都是由刘耀文和严浩翔参与,两个人单是方案修改不下百遍,经过两人的反复比照确定了方案,终于在八月十六号确定0615号最终方案。八月十六号那晚1475实验室发生火灾,在研究1475号相关性能太过于专注而忽略已经蔓延至身边的火源,等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将死于这场无法自救的火光之下,严浩翔出现了。他已经换上便服,蓝色衬衫黑色直筒裤,我在烟雾缭绕下见他如疯一般向我冲进来。各种实验器械在火光中噼里啪啦的响,身上被灼热的厉害,我有些难受险些呼吸不畅。临近昏迷之际,依稀之间伴着烧焦的器械与厚重呛鼻化学试剂味道,闻到一股熟悉的衣料香,淡淡的熏草香,是专属于严浩翔的独特香。火势渐大,大到我看不到严浩翔的神情,只能感受到急促呼吸声才知道他不顾上涨的火势一意孤行到1475实验室救我,等我醒来我已经躺在医院,身上浓厚刺鼻的消毒水味儿让我有些恍惚,身上每一处都是疼的,撕裂的使得我整个人脸皱成一团痛苦呻吟着。身上粘连的各种化学物质不得不使我停下手里的研究工作静养了十个月等我养好身子回到实验室中,刘耀文便告知我,严浩翔为了救我死在1475实验中。我去质问刘耀文为什么不去救严浩翔,而刘耀文回答是,实验室火势巨大完全进不去,严浩翔把我救出后为了1475实验室其他人而选择再次进去救人,当他反应过来要拦住严浩翔他已经进去了,随着一声巨响火势彻底变大,火光覆盖了整个实验室。后来,救援队扑灭大火他整个人被火势烧的看不清面貌,被一同而来的医生宣布抢救无效而死亡。我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刘耀文则是另一番解释,称其为我的伤势过重在医院昏迷不醒,等我醒来,已经按照国家对科研人员的仪式已经吊唁埋葬完毕,所以对我选择在严浩翔埋葬后的一个星期后再告知我。


因为我是他的女朋友和未婚妻有权知道这一切。


刘耀文走的果断干脆,背影中我察觉到刘耀文对我极度的怨念和对严浩翔死亡后执念行为的种种不理解。在严浩翔生前,刘耀文与严浩翔来往密切俩人又住的近,话题居多的同时同为研究狂人,0615号型号是二人共同负责,从拟定到确定的过程皆有二人负责。在0615这个研究室中他二人是公认的科研狂魔,为了研发和提供相应方案而选择整日浸泡在实验室中。


慢慢收回目光我将视线看向浸泡在青氧气隔绝罩中0615号仿生人。刘耀文那番话我仍在考量,我知道0615的问世对这个国家乃至这个世界都意义重大,况且0615号机器人与我死去的男友足够相似。设计0615时我承认我存在私心,严浩翔为救我葬身火海这件事儿于我无异于晴天霹雳,我悔恨我懊恼,我恨那天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我而是他。因为执念太深,在我无法控制自己心境的时在0615建模建成严浩翔相似模样,只为了让这个无处安放的念想有处可放。


刘耀文作为严浩翔的好兄弟在得知我的所作所为第一时间停下手里工作,疯一般跑到0615号实验室质问我为什么要怎么做。他说,他可以理解我失去爱人的疼痛,但人死而不能复生,他是为了你死你为什么不放过自己,为什么要追求已经去天堂的人而对自己的研究产品心生歹念,去做一些不可取的行径,去满足自我的私欲。


是啊,我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那份执念太深重,深重到我无法去忽视,无法坦然去面对严浩翔已经死亡的事情。我做不到完全安之若素,即便是科技发达的今天。


0615号机器人是既1425、1634和1323三个机器人多次失败后汲取失败经验所集结而成的仿生机器人。他有着普通人所没有的体质与网络接收功能,他可以感知一切预判自然灾害并根据自然灾害提供相关应对措施。他的面世则代表国家最先进科技技术。


0615号面貌与常人无疑,他有着如人一般的肌理,细腻而真实。真实到可以看清面部细小的毛孔与脸上的绒毛。我盯着隔绝在青氧气罩中的0615号机器人几分恍惚,看他时总会再次想到死去的未婚夫,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用钢管狠狠的在脑袋上重重一掷,每每想起悲伤、懊恼、悔恨等多重复杂的情绪总会让我忽视0615只是一个机器人并不是我的未婚夫。



实验室的门叮的一声,应声而开。我循着声音只一眼便看到苏藜,她脸色并没有我想象中好。整个人的状态就如同看到红幔布的公牛,气势汹汹,有一种要我赶尽杀绝的意思。苏藜脸部潮红,身上穿着的白色大褂随着剧烈的喘息而跌宕,我从蓝色册子中找出遥控器将开放0615号舱门关闭,随手拉出离身边最近的转椅敛下情绪,恢复往常,慢条斯理坐下等待苏藜开口。


“为什么要把0615号设计成严浩翔形似模样!”苏藜厉声质问,磅礴而汹涌的胸口是大海一般翻滚,苏藜感情失控了。我得出结论。


苏藜对严浩翔的感情,从严浩翔追求我那一刻到我和他在一起再到订婚,时间之久,我心里一直很清楚,在严浩翔死后,接受不了这个讯息的除了我便是她。她的感受我完全感同身受。


“苏藜,我知道你对严浩翔的感情,所以我的对严浩翔的情感就和你一样。”我的意思,不要再问。


苏藜不傻,听得出我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她愤而在我面前笑出声,疾步走到我面前狠狠盯着右手却指向放置在0615号机器愤声指控。


“仇玥,这就是你对严浩翔的感情吗?”苏藜开始冷嘲热讽,“你别告诉我,这就是对严浩翔感情的证明?严浩翔为了救你而死这件事对你我伤害很大我心里有数,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对严浩翔的寄托放到一个毫无人性的仿生人身上!你这样对不起他!你知道吗!”苏藜的指控声嘶而力竭,说到最后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双手撑住实验器械找到最后一点力,“仇玥,你好好想一想,你这样做是否真的对得起严教授,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趁现在0615号还未公开你还有修改和反悔的余地。”


苏藜临近最后还是同我留足了情面。她并不希望有第二个严浩翔出现,她对严浩翔的感情如同涓涓细流,平缓而温和,她是个极其富有魅力的女人。作为一个女人她知道自己的感情该如何怎样合理的表达,合理的阐述她对严浩翔的感情,虽然那段感情最后以苏藜的无疾而终而收场,但她洒脱的性子我却十分的欣赏。只因对口与女性间科研人员的心心相惜。


苏藜离开了,她的背影带着寂寥消失在朋克世界中,一如既往像她对严浩翔的感情一样。


苏藜那段话使我不得不开始思考——0615号形似严浩翔这件事儿该不该继续执行下去,而这个疑问在临近0615号发布会得到答案。



02.


苏藜那晚之后便再没来过0615研究室,同样的刘耀文也是。苏藜与刘耀文的诫告在我心口浓墨重彩的添上一道,该不该让0615形似我死去的未婚夫这个问题困扰我许久。随着时间逐步推移,距离0615型号的发布会不过四天,而这个问题则一直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


两天后,我如常埋进实验室中苦干,太过于忘我研究数据从而使我忽略已经打开的大门和临近脚步声,等我从繁琐的程序代码中堪堪回神,马嘉祺已经在我临近一侧椅子上坐好,手里拿着的恰恰是关于0615最后信息的总和。


“什么时候来的?”我问。


“刚刚,就在你沉迷于繁琐的代码研究的紧皱眉头的时候。”马嘉祺说,口吻上十足戏谑。我停下手上敲打动作意外挑了挑眉,马嘉祺顺应朝我递来0615最后信息数据报告,“这是最后一次信息整合,对于你要把0615形似严浩翔这个事情我有所耳闻,你能力过硬且要把0615建模形似严浩翔这件事情,我不想再对你多说什么,刘耀文和苏藜已经说的足够多,你决意已决,讲所谓的好坏又有什么意义呢?”马嘉祺的话讲的并无道理,相反的是无比的中肯,整个研究所无一不知晓我对严浩翔的感情。当一段感情成为执念在心上滋生发芽,所谓的劝导和后果便已经不是可以挽回的问题。


我没忍住笑出声,又忍不住朝神色上板正的马嘉祺而开口打趣,“我是个怎样的人,你对任何人都有人都有所了解,0615是我投入心血的研究同样的也是严浩翔投入最多的作品,我并不希望他离世之后由他负责的0615型号仿生人到最后留不下他的一丝痕迹。”


“明明都是借口,”马嘉祺反驳我,“你身为一个科研人员,你知道在最后不可能没有严浩翔相关署名,仇玥,不要为自己的私心找借口,你骗的了自己,骗得了其他人,唯独骗不了我。” 


“所以,你来只是要和我说这个事情是吗?马嘉祺你既然知道我心有所想,我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即便是也是不行。”


马嘉祺闭口同我不再多谈。


“你认为你所做的这个事情是对的,你问心无愧就行。”


马嘉祺的话说得曲折委婉,似在我脊骨处旁敲侧击,有意将我敲醒,有意将我从废墟之中拉出。


蓝色档案袋被顶头上方漂白灯光照得泛着白光,折中弧度照向封锁0615号气囊幕布之上,灰蒙蒙的。长达十五寸电脑屏幕中循环一页又一页的代码,排列整齐代码符号排列成并不规整的矩形。白色输入符号,一顿一闪,我回头单单只看一眼,0615号相关功能已经完善完毕,只需按下Enter键所有信息将会被全部录入,而录入则标志0615将会是是一个完美、合格的仿生人。



仿生人展会大厅,大厅中央被镤美灯光照的分外亮堂。放置如同多骨诺米牌各类型仿生人驻停在展厅两道安放,罩着钢化的玻璃宛若真实存在的人类站立守望者。0615号作为这次展会的重点项目被安排放置在最顶头。0615号作为可以代表人工智能的完美作品,通体雪白似皎白明月,肌理清晰透过看到藏匿深处的电路脉络,唇色殷红展露无遗是犹如在断壁悬崖之下遗世独立的野玫瑰,他的鬓角与常人无异,高而挺拔的鼻子像是在平原之上拔地而起的山坡,悬而陡峭,嘴唇锐利的如同世间最锋利的刀。与其说,他是一个合格完美的仿生人,倒不如说他是世间最完美的艺术品。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展会大厅渐渐聚满人。人群如江边水波扬起波澜,或大或小,无一不讨论0615。苏藜揽着刘耀文穿着得体西装与礼服,相伴走到我这里,而此刻,距离0615号发布仅仅只有半个小时,我低头看了看手上腕表,时针已经指到十二点整。


马嘉祺几乎是卡着点来。见到他,我并不感到意外,0615系列发布会他格外看重,原因无他,只因0615曾是严浩翔接管仿生人。我不知道该怎样准确的描述他与严浩翔之间的关系,不同于刘耀文炙热而直白的涌动,马嘉祺对严浩翔更像是一个艺术家对完美作品的执念,那几近是烧灼的窒息的濒临死亡的感觉。严浩翔死后,马嘉祺曾不吃不喝一个星期,在确定严浩翔是为我而死之后对我开始一种疯狂的打压,像石磨研磨谷物一样形式的压榨,直至在整理严浩翔遗物期间从他锁定的木箱里找出一封遗书,一封用撕碎的纸屑与粘稠的米浆混合而成的胶水状固体,封的严丝合缝的信。我几乎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信封拆开。


那是一封用古老泛黄的羊皮纸撰写的一封信。收件人有两人,一个是我,一个是马嘉祺。起初在看到收件人为马嘉祺时我有些意外,在我印象之中,这俩人的接触仅限于对0615的工作交接,平日只是点点头。但信已经翻出,总要按照严浩翔生前的意愿去交给马嘉祺。


在记忆深处,马嘉祺在收到这封信的反应很是激烈。他抖颤着双手慢慢地低下他昂贵的头颅,在我不解的眼神下流出哀恸的泪水。我听过这样一句话,人在极度的哀伤之下流出泪水是咸的,喜极而泣的泪水是甜的,那么马嘉祺的泪水究竟是甜还是咸?或者是苦?


我站在白浊的冷光下一头麻线的想着,而匍匐在地的马嘉祺在完整的看完那封信之后流出了另一种眼泪。煜下灯光那眼泪晶莹剔透犹如清晨雨露。那么这次眼泪是甜是咸亦或是苦呢?这个答案恐怕只有流出眼泪的马嘉祺知道。


那晚之后,马嘉祺对我是另一种模样。我无从知道严浩翔那封信究竟写了什么,或许他在信里提到要马嘉祺好好对待我,否则他绝对不放过他的话,但我转而又想这种威胁人的话术并不会在严浩翔嘴里说出。只因他该是天空中皎白的月亮,衣服上的米饭粒而非是墙上的蚊子血,是绅士是温柔的。


随着大屏幕倒计时五个数后,独属于0615的发布会正式开始了。马嘉祺敞开的衣领胸口处别着采音话筒,不需要特意去对准嘴唇根据声音大小而进行收音透过电流从扬声器扩出。他鲜少穿着一身极为淡雅的颜色,是一种在窑瓷经过长时间烧制后的海天色,正装外套领口边或袖口边是汝窑瓷器中的冰裂纹复刻而出,正装虽严肃在冰裂纹映衬下正装却不显得正了。层层叠叠如簇拥而连绵不绝的山脉,层层错落有致的分散,构成的是如坼裂冰块。


“参阅0615的大家,中午好,欢迎来到属于0615发布会现场,我是这次研究0615系列仿生人代表人,马嘉祺。”马嘉祺周围气场是淡漠的,他的眼光却又是炽热的,我站在台下被他的气场刺的浑身哪一出都不舒服。口语之中抑不住的轻佻,话如玉盘之上的大珠小珠,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响着。


马嘉祺发言阔论高谈,生隙间不免有人提出疑问:“你们怎么敢确定0615同系列的机器人不会出现故障?不会产生人类的情感,只是机器人?”一经问出台下轩然大波,讨论的重点不在关乎0615的相对性能与体验。马嘉祺的脸在听到问题的一刻变得僵硬,我察觉到别在马嘉祺胸口的话筒颤了颤,目光所致,他胸口跌宕着,透过收音话筒我听到细微的喘息声,马嘉祺紧张了。提问者是个女士,人群之中她一身红衣长臂伸展,目光如炬死死盯住马嘉祺,我环着臂打量,我很期待马嘉祺能给对0615系列有疑问的人能有一个怎样的解答。


马嘉祺深深一口气,跌宕的胸口渐而变得舒缓,他又恢复以往神态。


“对于0615系列是否会出现故障或者产生人类一样感情的两个问题,作为代表人我只能用很客观的方式告诉你们,并不会。”马嘉祺徐徐悠悠的说,声音穿过话筒冷冽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他说的极为笃定,笃定的认为0615系列并不会出现任何披露,我站在台下笑马嘉祺狂妄自大,承诺一旦放出如果与设想结果相反,那么最后便是惨重的代价作为收尾。


“真是狂妄自大。”刘耀文没忍住出声,我转过头单单只是看上一眼便转回马嘉祺方向,我想看看他会怎样说下去,那个红衣女子又回提出怎样的问题,我很期待。


“马教授这是有十足的把握?”显然这是在反讽,台上的马嘉祺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起伏,眸光依旧淡淡,像神仙对世人生老病死的漠视一般。台下女子笑了,笑容璀璨,“比起你这样说,我更喜欢马教授用实际行动告诉我,0615系列会不会产生人类的感情,如果有那么便证明你们的研究不过如此并把0615进行销毁,如果没有我自己会摘掉4474系列研究头衔不再参加关于仿生人系列的研讨会。”


4474?陌生又熟悉的仿生人系列,紧皱眉头有关4474系列研究人我丝毫没有半点头绪……


“方溪。和马哥呛声是方溪,他的前女友。”刘耀文淡淡开口解释,展厅的冷白灯生硬的照在赏阅0615系列每个人的脸上,那是不同于太阳灼烈的光,是一种几近冷峭的光似月非月的光。台下的方溪眉宇间盛气凌人,像被大火屠杀尽的森林,台上的马嘉祺周身弥漫清冷孤傲如清冷冷的水。


“方溪原是负责1323系列的仿生人,但因为工作不严谨导致整个实验组失败,她也就离开了,她和马哥自小相识,因为对机器人的热爱便进入同一所学校,两个人在仿生人上展现优于常人的天赋根据国家规定作为优秀人才输送到这里。”刘耀文讲到这儿些许惆怅,眉头舒展不开生生皱成川字,“我一直不是很明白点他俩分手或许并不是性格不合,总觉得还有其他原因,但每次问他,马哥都选择避而不谈,好像这件事儿对他伤害很大……”


我说:“据我所知的方溪,是个急性子,做事一向疯癫,马嘉祺恰巧又是慢性子,说话拐弯抹角,你觉得这样两个极端的性子在一起能不发生摩擦?”


刘耀文听完感到意外,“想不到你也有八卦别人的一天,看不出来啊。”


“没什么看不看不出来,马嘉祺和方溪本就是极端,即便是在一起也不长久,”我顿了顿,向着方溪所在位置看去。方溪红妆素裹分外妖娆,不可否认的方溪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美人,常言美人身上美人骨,单是凭骨子里的气质她在人群中便已是夺目的存在。


马嘉祺开口一如往常:“你的这个建议我没有采纳的打算,0615系列并不值得一个还没出世的仿生人的承诺作为交换,不过……”马嘉祺顿了顿,却把目光对向我,“但不可否认,0615系列还有更多的bug并没有被察觉出,所以关于0615实验的正式开始,而与0615进行实验的则是……”


巨大的灯光一瞬间打在我身上,白浊灯晃刺的眼睛生疼我几乎条件反射遮住眼睛。那边马嘉祺慢则慢悠悠的公布。


“仇玥。”人群爆发出的惊呼使得我迅速晃过神,目光所至,台上马嘉祺嘴角蜷着一抹得意的笑挑起眉兴致盎然盯着我。我从心里咒骂,狠狠唾骂马嘉祺不受控制的思想,胡作非为的主张。


“那么就让仇教授上来来接受此等殊荣吧。”马嘉祺微笑带头众人纷纷鼓掌,我在台下颇有被赶鸭上架的意味。刘耀文和苏藜在身旁已然开始催促我,忍着怒火咬住牙关裹挟怨气就这样上台。距离马嘉祺不过一尺距离,他侧身为我让出道路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马嘉祺歪头朝我挑衅,大拇指向着封闭在特殊材质的0615挑眉继而浅浅扯出一抹笑。


彻底走近0615,正如展览会对0615介绍,他的表面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不管是面貌还是肤质。宽大大衣口袋0615启动遥控器红灯闪烁,我从口袋拿出在众人好奇眼色之中按下开关。轰隆一声长响,众目之下封锁罩体被打开,罩子伴着威亚钓丝逐个飞升,0615彻底面世了。


我察觉到身旁的马嘉祺瞪大了双瞳,“怎么可能那么像,怎么可能那么像,这不对……这不对……”马嘉祺显然开始自我怀疑,我屏住呼吸,按下启动按钮,0615睁开双眼,他赤身裸体迈着僵硬的步子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步伐缓慢犹如耄耋之年色弱体衰老人。


“他叫什么……”马嘉祺缓过神僵硬转动脖子问我。


“贺峻霖。”我说。我招招手唤来苏藜拿出准备好的衣服交予到贺峻霖手里,并告诫他:“记住你是贺峻霖是一个人,去幕张里穿好衣服,我等着你。”


他只是僵硬的点点头,缓慢地像是进入慢倍速的电影里缓慢地行走着。他周边的世界是极速快速的,在参阅0615真实样貌的那些人情不自禁举起手机记录这一场景,手机下的视角如多台架构的双眼,记录0615的一举一动,口袋里响铃闪烁打着光,我拿出手机接听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宋亚轩惊惶无措的声音,“仇玥不好了,他不见了!”


“他是谁?”


“贺峻霖!!”宋亚轩生怕我不知道贺峻霖是谁,在电话挂断之际说:“0615,他换完衣服便不见了,我派人去找发现整个展馆里都没有他的身影,他跑了。”


“所以我急忙和你打电话,你应该知道他在哪!”


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我顾不得陷入自我怀疑的马嘉祺还有看热闹的刘耀文和苏藜,环视一圈后果断撇弃向着拥挤的人群挤去。我看到展厅外排成一排相机对我猛烈拍照着,距离展览厅十米处播报最新消息。眼下顾不得那么多,我冲开挤挤插插的拍摄群跑出展览馆。


腕表上红点一闪一闪,那是贺峻霖的目前所在地,距离展览馆有五公里。心上焦虑,我担心在他智力没有开发的前提下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我焦急在原地踱步。刘耀文与苏藜跟了过来丢个我一把钥匙指着停滞在路边的摩托车说:“去吧,也许骑那个能追到他,趁他还没走远。”


钥匙放置在手心是冰冷的,挂件却又是暖的。握住钥匙在手中紧了又紧,回过头我朝苏藜道谢,随后飞身骑上摩托车带上头盔向贺峻霖所在地骑去。


我并不知道该怎么说明白对贺峻霖的感觉,但目前他与我来说是我的艺术品,而我则不能让我的艺术品丢失。


风吹的格外的大,冷冽的风刮的脖子生疼,像是被人拿一把刀架到脖子上,每往下一寸雪白皮肤之下微微渗出血,附着在刀面顺肌理脉络潜入胸口中。我缩了缩脖子,加快了速度。



我终于看到贺峻霖了。他穿着一身耀眼的红坐在河边背对我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红色背影在我眼里是那么的落寞,落寞的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是孤独的。周围色彩或许是炫彩夺目的,而贺峻霖的世界我好像只是看到了黑白色,没有颜色的颜色。为了不让他有所察觉,我只好悄悄的放低身子一步步贴近他。


“贺峻霖。”我说,“转过身来看着我,我们回家。”


“回……家?”他仍旧没有转过身,低头对着松软的地面捶打着,我摸不准他在干什么,在他得沉默与我的无措之下,我擅作主张坐到他的身边就这样一直静默着,听着远处传来阵阵号角声与游轮引笛声。


在这个机械化的世界,我好像从未没有这样放松过感受到风,这样的感受记忆中还是在严浩翔生日那晚。


温柔又桀骜的他身着皮夹克,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拿着两罐啤酒把我带到江边,严浩翔说:“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个愿望,就是希望可以坐在江边大口大口吃蛋糕听着游轮引笛声闷着一口一口的啤酒,不过这个在我十八岁那一年便实现了,不过那个时候只是我一个人……”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转过头面向我继续说,“现在不一样了,这个愿望在我二十五岁时不在是我一个人,而是有你在了。”


在严浩翔柔情似水的眼眸中我看见了他外表下的柔软,我咬紧牙关不顾他手中的蛋糕与啤酒投进他的怀抱中抽泣大声说着,像是把未来的几十年的岁月全部诉说出来,“以后每一个生日我都愿意陪着你到这里来!”


后来那抹怀抱消失了,消失在被燃烧的实验室中,火光之下那晚江风也一并消失了。二十五岁的江风一晚,蛋糕与啤酒只是匆忙的在我人生中留下惨重一笔,是落子投湖还是浅墨消散,我分不清,只是觉得心上格外的痛,而痛在何处,我又无从知道。


贺峻霖有着和我死去的未婚夫模样形似百分之九十,看到他仿佛又看到了我的未婚夫。


痛,不知觉又加重几分。


江边晚风吹动我细软发丝,模糊我整个面容,贺峻霖机械又茫然的声音在我耳边悄然得响起来:“我为什么叫贺峻霖,你又是谁?而我们为什么要回家?”


他问出的问题在我所设想中偏离。我摸索冰凉的钥匙扣望向看不到尽头的江说:“因为只是贺峻霖不是任何人,而我是仇玥,你的朋友,因为是朋友所以我们要回家。”


他转动他僵硬的脖子慢慢的面向我,向我伸出手,“你好仇玥,我是贺峻霖。”


骨节分明有力的手指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我眼前,透过雪白如凝脂的肌理我看到了清晰的电线脉络,他只是一个仿生人,不是真正的人,我如是告诫自己。


“仇玥,牵住我,我们去私奔。”他说。


我看着与严浩翔形似的容貌迟迟不敢放下手,正如马嘉祺所说,他与他太像了,像到即便是与他最亲近的好友相见不能分清的地步。


“阿严……”我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等我晃过神,贺峻霖修长的手依旧在原地停留,他依旧茫然朝我歪了歪头表达了他的疑惑,“阿严是谁?”


“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我的爱人。


在贺峻霖眼里看来“朋友”一词是个极其陌生的字眼,就好像是他为什么叫贺峻霖仇玥却从来不和他解释一样,而他为什么会认识仇玥?这样的想法开始在贺峻霖系统里扎根蔓延。就好似仇玥私欲的欲望在最深处扎根一般。


03.


贺峻霖最后还是同我回来了。离开江边之际,我拽住贺峻霖冰冷毫无温度的手臂说:“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贺峻霖看了看我,始终保持他茫然若迷的姿态,“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到这里,只是……”他顿顿指向大脑皱紧眉头说:“我的大脑告诉我,我应该去那里,那里很重要。”


很……重……要?我在心里默念着。科尔江是我与严浩翔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份记忆不止有我记得还有他。贺峻霖那份关于科尔江江边的记忆我无从知道,就和严浩翔写给马嘉祺那封信件一样,信里究竟什么内容,是否关于我,我不得而知。


贺峻霖还是那样看着我,想刚开智的孩子一样。


我将贺峻霖安顿在家,封闭门窗之后再三告诫,不准和任何人开门,可以透过显示屏看一看外面都是谁回来告诉我,贺峻霖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不准许同其他人开门。


我说:“因为人心险恶不可测,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贺峻霖只是指又指脑袋说:“我的大脑告诉我,我可以分别,我可以做得到。”


我听出他言外意,知道他意有所指。临别之际,回过头又一次再三告诫——在家乖乖等我回来。贺峻霖精瘦身体僵直点点头,用零点五倍速的声音同我说,“我——会——的——”


而在那一刻开始我便知道去实验室是刻不容缓。



马嘉祺很早便在实验室,等我来到他已然坐在巨大屏幕面前。巨型电脑中马列整齐的数据,毫无疑问是0615,准确的说,是贺峻霖的。


“贺峻霖脑海中的各项数据,是你做的吧。”这并不是个疑问,是十足肯定。


马嘉祺转而笑出声,食指指向滚动的数据源,“我想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为什么选择和0615进行实验的是你,0615为什么会有有关你和严浩翔的回忆,我知道你很急切想知道,但先听我说。”


我深深吸气压抑怒火,扯出一张皮笑肉不笑的一张脸来,“好,你说我听。”


马嘉祺始终淡漠,他对这个世界冷漠的比他手下的仿生人还要冷漠。我厌烦他这个样子,无比厌烦。


“当初严浩翔留给我的那封信,信中的内容我想你一定很是好奇对吧,好奇我对严浩翔的感情还有严浩翔与我是怎样的感情?”马嘉祺讲到这里将目光投向贺峻霖那方位置。巨大的红点如夏夜萤火尾翅散发光点,我不由得想到昨晚独自一人在江边的贺峻霖。


黑夜江边的一抹赤红,比晨起太阳还耀眼。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马嘉祺口中每一句就像踩着我的脊骨狠狠的捶打着,我心有不甘,但我想要的答案却在他手里死死攥握。


“你到底想怎样,说还是不说!”我没有十足的耐心了。


“着什么急。”马嘉祺指向实时监控贺峻霖那块屏幕,“那块数据是严浩翔生前便已经存在里面,不止你还有严浩翔,他似乎就知道自己便要去赴死,所以在死去前的一个星期以0615为媒介在0615初始系统里填入大量只属于你二人的回忆……”


“所以他才会去科尔江……”


痛,又一次加重,这次重到让我喘不过气。


马嘉祺亦然自言自语,在我混沌感受心尖处丝丝缕缕犹如数万蚂蚁啃食树木的疼痛时,他手里不知多了一张书信纸。是我印象中的书信,是严浩翔那一封!


“这封信里他说要我好好照顾你,他也说他从开始便知道我对他是个怎样的感情……”马嘉祺话锋陡然转到我,“我知道你很好奇我和你的未婚夫是怎样相识相知的对吧?”


我点头不否认。


马嘉祺继而继续道:“年少的喜欢造就我现在喜欢的女生都是他的那一类人,方溪也是,想必刘耀文应该同你讲过我和方溪的过去经年。”


我腹诽:其实并没有。


“我和严浩翔自小便相识,家庭因素各方面的重合让我与他开始心心相惜就像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一般。但各方面太过于契合原因,自此开始在我心里产生一种微妙的不同于常人的情感。那就是像艺术家手中被精心雕琢的璞玉,极其完美的艺术品,就如你对贺峻霖的感情一样。”


马嘉祺所表达的感情使我感觉无比荒谬,简直比六月飘雪还要不可思议。在我印象之中毫无关联的两个人在我知晓的时间里竟然还有一成这样的渊源,除了荒谬与荒唐我想不出其他词去形容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马嘉祺全然没有意识到我逐渐崩盘的脸色,仍旧自言自语。


“方溪,你可以认为她是我对严浩翔的感情寄托。因为他俩简直太像了,各方面的像,神态上说话上思考上,我在她身上每一处都能看到严浩翔的影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疯子?那你认为的没错我是疯子,十足的疯子。所以在得知严浩翔为了你死在实验室中我便要报复你,让你这一辈子为你而死去的未婚夫而产生内疚,一辈子困在他因你而死的内疚里!”


“所以你一开始只是假意劝导我,实际还是让我将0615面貌做成严浩翔的样子是不是?”


“是。因为我想看你彻底疯狂,疯狂到分不清你我!分不清这个世界!”他说到这里,将他那张疯狂犹如圣经中撒旦那张脸彻底面向我,“他的那道程序是我设计的,在你开始焦急往实验室赶来的过程中,我便已经把0615相关程序启动,我想他此刻脑海中的程序已经全部打开了,所以,仇玥接受我的安排吧,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马嘉祺离开了。将他所有的秘密倾诉处之后忽视我错楞的一张脸带着撕碎的那封信消失了。


脑底一隅那抹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在滚动的大屏幕外我又看见了严浩翔。他无比温柔捧着我的脸指向还未成型的0615说:“他以后就叫贺峻霖好不好?”


我问为什么,严浩翔不言不语眼神缱绻至使盯着被黑色幕布死死包裹的0615,。


“他终将代替我好好爱你。”


画面消散,我仍在偌大的实验室中。原来一切只是虚影,只是我心中所臆想。




贺峻霖看到我回来便将手里一切东西放下,忙急忙慌将我大衣脱下放到沙发处。他身上系着围裙,是阿严常穿那件,我看着那张几近是同一张脸的贺峻霖心上是被弓弩射穿箭头所伤开出一朵艳丽之花,伴随灼烈的刺痛我痛苦皱眉捂住胸口脱离开贺峻霖。


他只是愣住半响又回到厨房忙碌。敞开的厨房里飘着淡淡饭菜香与菜刀敲击声,我开始恍惚,恍惚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恶作剧。菜刀声断了,我也从恍惚中清醒。


贺峻霖从厨房端出饭菜,他说,来吃饭都是我爱吃的。饭桌上在我出神间隙摆满一桌正如他所讲全是我爱吃的,我又一次开始恍惚,看到他便像是看到了严浩翔,看到了我的未婚夫我的爱人。


我说:“谢谢你。”


贺峻霖只是朝着笑着,我从他空洞的眼睛里又似看到了他。我终于理解马嘉祺那句话意思,当一个完全相似的物件出现在自己面前,第一感觉那便是留住,只可惜我的替代品只是替代品,完全没有自主思考的物件。


贺峻霖已经开始要求我尝尝他的手艺,我拿住筷子没有选择动。桌上菜色丰富多样,组成是一副如梵高笔下明亮的向日葵般耀眼,我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做吗?贺峻霖老实摇头很是窘迫。


他身上照旧穿着那身耀眼如落日夕阳的红色运动装。


“你果然什么都不懂……”话还没说完,贺峻霖便突然打断我,“我可以学,只要你愿意教我,我可以学。”我凝视那张几乎没有血色的一张脸和毫无情绪波动的瞳孔,真的可以吗?在内心深处反复质问着,我迫切的需要个答案……


直到——他说,请你相信我,我回让你变成想要的任何样子,因为你就是我的唯一。


机械之声与感情充沛的一句话,满是矛盾的一句话却引我发笑,舒展眉头我低头笑了。


就当我傻好了,傻到可以相信仿生人的任何话。



正如他所说,他学会了我教他的一切,从说话到举止再到如何“爱我”。仿生人不眠不休,是一台永动的发动机。当我从床上醒来,贺峻霖已经在准备好早餐,我坐到餐桌上吃着煎好的蛋喝着刚好入口的牛奶,贺峻霖则在后远处修剪花枝。照着我死去的未婚夫样子他学了全部甚至比他做得还要好,我逐渐享受贺峻霖给我带来的便利与美好,甚至脑海中萌生出一种想法: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维系几天,贺峻霖便不见了,连带着那封书信和我曾经与严浩翔的约法三章。等我意识到刘耀文和苏藜已经拿着马嘉祺语音电话过来。


“仇玥,你现在是不是很着急?着急找不到贺峻霖而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还是说贺峻霖会销毁拟合严浩翔最后的回忆?”


马嘉祺说的那些话我已经不想听了,不知道从何时起贺峻霖一切行为举止便不再我的掌控之中,我慌张甚至害怕,我害怕贺峻霖会做出相关疯狂的事件,开始蓄意报复这个社会。


“随你怎想,现在必须把贺峻霖找到!”


我夺过刘耀文手中的钥匙朝心中所想位置一个个找去,结果皆是一场空。手腕上红点不在闪动,我猜贺峻霖是把这个系统关闭了。我无助蹲在地上懊恼自己所有行为,事件发生一切是有征兆的,为什么没有发现。


十二月五日天空飘雪,把整个世界模糊到看不清一切。手里握着的钥匙扣彻底冷了,握住硌手有冰凉我却感受不到冷。雪飘落的各处都是身上宽大的羽绒棉服上挂着还未消散的雪水便被冷空气冻成冰结在衣服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等我来找你吗?”


我猛然抬头,眼前映入一张脸,是贺峻霖,是我找了整整一个星期的贺峻霖。


“都知道了?对吗?”我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他,只将头一低再低,不想让他看到我因为他走失而惊慌失措的一张脸。


“一直蹲着干什么,想让自己变成思考者吗?大腿不会麻吗?”


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想问他他是不是知道这一切,“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是,”贺峻霖很坦诚,“在你忙碌时,关于我的那份报告从档案袋里飘出来,你完全没有注意,我是无心看到的,所以仇玥,我自始至终只是一个仿生人对吗?”


“我……”话到嘴边我却不知道怎样说,“对不起。”我只好道歉。


“对不起我什么,是因为我长得像你故去的爱人对吗?所以才对我这样特殊对吗?仇玥,我试图理解你所想所答,即便是我脑海中程序只有那些,我努力去理解,结果我看到那份报告,相当于直接在我身上浇灌一桶冷水,仇玥你能理解吗?”


“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所谓的解释已经没有任何用了,我只能道歉,只能道歉。


“你让我拥有感情,拥有自我的感知,所以我的结局是什么……告诉我。”


贺峻霖原本完美无瑕的一张脸嘴角处却足足裂出一道五厘米的伤口,我看到了盘根错节的电路,贺峻霖那张脸上是不完美了,做人还是仿生人。


我沉重的挤出两个字,“销毁。”贺峻霖握着的那把伞随着声音掉到雪地中伫立着,“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后,在不合格处执行。”


贺峻霖在雪夜中消失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了。那封实验报告最终又回到马嘉祺手中。



04.


仿生人销毁处,贺峻霖站在机械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身上从一身惊奇的红换成丧气的白,他像是慷慨赴死的人,我站在距离销毁处不过两米处的位置静静地看。


“你知道吗?他是主动找上我的。”张真源站到我身旁向贺峻霖的位置说,“他告诉我,他已经不合格了,尽快将我销毁吧。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要求的仿生人,当年的7747也不像0615这样。”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一切,包括他是仿生人。”张真源接过我的话茬,“所以他选择主动找我。”


“他来主动找我,有一瞬间我以为我又看到了严浩翔,要不是我我知晓严浩翔已经死去这个消息,我都真的会认为他还在。后来刘耀文朝我发来一份报告,我才知道他就是0615,严浩翔生前投注心血的0615。”张真源再次将目光投到被机械光照亮全身的贺峻霖,“物是人非,你又一次看着你爱的人死在自己眼前……”


随着马嘉祺一声令下销毁,我看着贺峻霖如被撇弃的娃娃一般送到了火炉里。剧烈燃烧的火炉毫不留情的在贺峻霖身上焚烧着。我听到张真源说,浩翔对马嘉祺的感情就如同被火焚烧着的贺峻霖一样,直白莽撞的闯进马嘉祺的世界,并在马嘉祺的世界留下浓郁的一笔,马嘉祺与严浩翔是兄弟对你是爱人,贺峻霖则是对你俩感情的承载体,他的结局只有一个……


“便是销毁。”


大火烧死了他,也烧死了他,最后只留下我无尽的回忆。或许这是一场梦,或许睁开眼他又回来了。


在张真源焦急的眼神中我选择闭上眼睛,永远的闭上眼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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