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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归矣十载 第十九章 说东北话的老外

2022-01-11 15:34 作者:阿颜嗣  | 我要投稿

吴邪自然不知道这“尸碣芷”是个什么玩意,好在老痒比较识趣,主动介绍:“这东西是天山特产,一般只有登山遇难的冰尸耳朵里才会长,而且离开尸体两个小时以后就会失去药性。也就是说,我要在两小时之内制药完成,并且呦呦得马上把它喝下肚,才能有效果。”

吴邪才不管这东西是哪儿长的,啥药性。他现在被一个吃奶的娃娃绑着,自然哪儿都去不了,琢磨这些全是在白费脑子。

老痒一看吴邪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嘿嘿一笑:“要不咱仨新疆走一趟?”

吴邪白了他一眼:“歇着吧你,这玩意你敢做出来,我还不敢给他喝呢。”

呦呦“啊啊”叫了两声,一边拍吴邪的手,一边指老痒手里那张译稿。

“怎么?你真想吃啊?”吴邪戏谑地说道,低头看向怀里的呦呦,却发现他竟然一脸认真的表情,郑重地点了两下头。

吴邪汗毛都竖了起来,硬着头皮换语气又问了两遍,发现呦呦是真能听懂他说话,而且坚定的表示,要吃那古籍上记载的药物。

但这药必须即采即食,吴邪一想到要带着呦呦爬天山、找尸体,头都大了。爷仨商量的结果是:等呦呦满周岁再吃这药。

然而,三个月后发生的一件事,让吴邪不得将这个计划提前。


十二月初的时候,杭州了一场冬雨,气温突然冷了下来,游客自然也少了很多。

这天没什么生意,吴邪抱着呦呦坐在堂屋的暖风前昏昏欲睡,王盟却从外面带了个人来。那人穿着一身黑羽绒服,包得很严实,看不清长相,但身板看着很魁梧。没成想,帽子一摘,竟然是个三十岁左右的老外,一头浅金色的头发,蓝灰色眼珠,方脸盘,还有点像布拉德·皮特。

吴邪愣了一下,随即意兴阑珊,因为这些年经历了裘德考的一番洗礼,他对外国人有点厌烦,不是很想跟他们做生意。

不过这老外并没有介意吴邪故意摆出的嫌弃表情,很有礼貌的用一口地道东北味儿普通话问吴邪:“吴哥好,我是老痒同学,他在你这不?”

吴邪警惕起来:“他好多年没来了,您找他有事吗?我可以转达给他母亲,他什么时候回来让他联系您。”

老外遗憾地叹了口气:“嗐,这可咋整。那啥,我叫来迪维洛夫,上学时候他们都叫我老来。前两年老痒出国前,给了我这颗耳钉,他说要是谁跟我问这耳钉的来历,就立刻来这个吴山居找他。”说着,老来将左耳朵上戴着的耳钉摘下来,放到柜台上推给吴邪:“上周我去喝酒,有个女人问我这东西哪儿来的。这不,把他们甩掉,我就来了杭州。”

吴邪一看那耳钉就毛了,因为那是一颗六角铃铛。

吴邪暗自咬牙,故作随意地拨通老痒的手机,冲老来笑了笑,电话一接通,就阴阳怪气的对那头的老痒说:“喂?阿姨,我是吴邪啊。老痒回来了吗?我这铺子里来了个他老同学,叫老来,送来个铃铛。老痒回来,让他来我铺子一趟好吗?”

“你让他别走,我马上到。”老痒答应一声,便挂了电话。

吴邪招呼老来在铺子里等一会儿,抱着呦呦,看着柜台上那个六角铃铛发呆。而呦呦似乎对这个叫老来的外国人很感兴趣,一直好奇的盯着他看。

老来十分上道,赶紧掏出张红彤彤的毛爷爷,折成一朵小花,递给呦呦。呦呦伸手去接,吴邪这才回过神来,将他两只小手扒拉下来:“不能要叔叔的东西。”

老来上前一步,将小花塞进呦呦围兜里:“哪有头回见孩子不给钱的!老痒是我兄弟,你是老痒兄弟,四舍五入这小宝宝就是我大侄子了。必须拿着啊,不拿就是看不起我!”

吴邪心说:四舍五入是这么用的吗?不过面对这么自来熟的“外国大兄弟”,也不好太冷硬,只好对呦呦说:“快谢谢叔叔。”

呦呦不会说话,便抱着小拳头朝老来拜了拜,老来高兴坏了,也抱拳跟他对着拜了一会儿。

就这么着,吴邪抱着呦呦陪老来玩了有一个小时,终于等来了老痒。

老痒一进屋,老来立刻站起来跟他拥抱了一下:“哎呦我去,你回来咋不给我打电话?”

老痒看了一眼柜台上的铃铛耳钉,对老来说道:“我昨天才回国,还没来得及跟大伙儿联系呢。跟你问这铃铛的人甩掉了?”

老来点点头。

老痒跟老来寒暄了一会儿,两人勾肩搭背的,要带吴邪出去喝酒。吴邪举了下怀里的呦呦:“你们去吧,我还得看店。”

晚上,老痒一个人回了吴山居。吴邪见他目光清明,不像是喝醉了的样子,便也没说什么。

老痒见王盟已经下班了,对吴邪说道:“咱们聊聊?”

吴邪点点头,从柜台下面取出那枚青铜铃铛,推到老痒面前。

老痒看着那铃铛发了会儿呆,最终还是将其捏了个粉碎,对吴邪说:“我蹲监狱那会儿,在里面认识了一个老犯人。那老头是贪污进去的,当时他听说我是倒斗进宫的,就给我讲了他进监狱前的事。”

接下来,老痒给吴邪讲了一个故事。

九十年代初,东北工业改革,各种权钱交易横行,一大批国有资产以极低的价格被收购,流进个人腰包。以前被打压的地痞流氓,借着改革开放东风,一转身成了“民营企业家”。而以前社会地位较高的工人纷纷下岗,成了“盲流”。为了生计,很多人开始干起刀口舔血的买卖。这种资本的野蛮生长,最终导致东北地区的黑社会团伙一度十分猖獗。

当时,这老贪污犯就是他小舅子那什么“帮”的保护伞。老贪污犯靠他小舅子的娱乐场所上供,三年敛财上千万。按说,那个年代,如果只是搞黄赌毒,也不会那么快被纪检委盯上。坏就坏在,他小舅子去逼债的时候,抢了人家传家的古董,又转手把这古董送给他。

这古董据说是一方翡翠印章,个头非常大,就算不是古董,单论体积和雕工,在当时都能拍上亿。与这印章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套青铜铃铛。从小到大,一共五枚,每个的棱角都不一样,但大致是从二到六,每多一个角,铃铛就大一圈。摇晃起来非常难听,这老贪污犯摇了那么一下,脑瓜瓤就疼了半宿,直觉这不是个好东西。

老贪污犯也知道那印章值钱,不敢随意拿出来示人,更不敢去变现。便只把那几枚青铜铃铛拆开,单独拿到黑市上去变卖。其中两只最大的五角和六角铃,分别被一个美国人和一个日本人买走,剩下三只小一点的,后来也很快被内地的几个神秘买家带走。

可是三只小铃铛脱手不到半个月,从首都来的调查组便将老贪污犯堵到了家里。

在审讯的时候,人虽然是在当地纪委的“招待所”,但老贪污犯直觉这些调查员并不是纪检部门的人。因为他们问的问题,关注点非常奇怪。大部分都围绕这几枚铃铛的来历和去向,而不是他这些年干的勾当。

这老贪污犯当时还心存侥幸,一问三不知,妄想靠死不承认负隅顽抗一下。但是没多久,负责审讯的人便告诉他,他小舅子撬开他家门,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逃了,他妻子疯了,没过几天,他儿子在美利坚开车冲进河里,被救上来后成了植物人,目前已经被调查组接回国。

老贪污犯这才意识到,审自己的这伙人不对劲。为了苟命,赶紧将几个铃铛的去向和盘托出,甚至主动交代了翡翠印章的事,并猜测他小舅子带走的东西就是那个。但因为他自己并没有跟买家直接接触,便只提供了掮客的联系方式。

后来他在看守所又待了大半年,才被重新提审。好在这一次换成了正经纪检部门,老贪污犯“喜极而泣”,积极交代完自己的罪行,不久便上法庭进监狱,成了身负无期徒刑的劳改犯。

但是入狱一年后,老贪污犯再次被拉到外面“协助调查”。这回他才知道,那印章和铃铛根本不是什么传家宝,而是从一个辽金时期的王爷墓里盗出来的陪葬品,出土就是国宝,贩卖就是无期。

这次“协助”的具体细节他没有描述,只是告诉老痒,那个神秘部门的人让他去认“人”,有照片,有录像,男女老少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戴着一枚六角青铜铃样式的耳环或耳钉。

调查组问他,这些人戴的铃铛跟他当时卖出去的那颗最大的形制是不是一样的,他看不出来。后来又给他看到了那枚翡翠印章,听他说是真的,便将他放回了监狱。不过那个部门没有给他申请减刑。

老痒讲到这,看了看吴邪怀里熟睡的呦呦,对吴邪说:“但我认为,这次‘协助调查’肯定不是只辨认东西那么简单。因为我听到这个故事是在2002年,那个老犯人95年入狱的时候是58岁,并且已经是肝癌早期了。但我认识的这个‘老犯人’,看外貌最多40岁,身体非常好,完全没有任何疾病。甚至我出狱时,他连鬓角的白头发都黑了。”

“返老还童?”吴邪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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