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纯爱】红，白，皇家蓝 第三章（5）
以下为短信内容
2019年10月30日 下午1:07
“我讨厌那条领带。”
【白痴殿下】“什么领带？”
“你刚才发到ins上的那个。”
【白痴殿下】“它怎么了？一条灰领带而已。”
“对啊，为什么不试试带图案的。而且，别对着你的手机皱眉头，我知道你在皱。”
【白痴殿下】“在皇室，图案是一种‘意见的声明’，皇家成员不能把这些‘声明’穿在身上。”
“在ins上玩玩嘛。”
【白痴殿下】“你就是我人生这锅粥里的那颗老鼠屎。”
“谢谢夸奖！”
2019年11月17日 上午11:04
【白痴殿下】“刚收到了一个5公斤重的包裹，里面是你妈的竞选徽章，还印着你的头像，这是你搞的鬼？”
“只是想让你家蓬荜生辉，宝贝。”
【白痴殿下】“我只希望你让这笔竞选资金花在了该花的地方，我的保安还以为是炸弹，肖恩差点带了搜爆犬来。”
“哦，这笔钱绝对值，现在更值了。代我向肖恩问好，我有点想他了。”
【白痴殿下】“你想得美。”
“众所周知，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亚历克斯的母亲在西翼的走廊来回踱步。
“你的意思是，”亚历克斯半喊着，小跑跟上母亲，“每年的感恩节，那些火鸡都花着纳税人的钱住在威拉德酒店的豪华套房里？”
“没错，亚历克斯，它们是——”
“政府总在浪费！”
“现在宾夕法尼亚大道的车队里有两只40磅重的火鸡，叫玉米面包和肉馅儿，我们没时间把它们挪到其他地方了。”
亚历克斯不假思索地道：“把它们放到这里来。”
“哪儿？你是偷偷在房子里搞了个养殖场吗，孩子。你告诉我，在这个受历史法律保护的房子里，我该在哪里开辟出一块地方放火鸡，直到明天它们被赦免呢？”
“放我房间，我不在乎。”
她直接笑道：“不可能。”
“酒店房间不是也一样吗，妈妈，放我房间里吧。”
“我不会把火鸡放你房间的。”
“求求了，放我那儿。”
“不行。”
“放我那里，放我那里，放我那里——”
那天晚上，当亚历克斯凝视着两只史前猛兽冰冷的眼睛时，他有些后悔。
“它们知道，”他给亨利发短信道，“它们知道我剥夺了它们五星级酒店的住宿条件，偷到了我房间的笼子里来，一旦我转身，就会成为它们的盘中餐。”
玉米面包在亚历克斯沙发旁的木板箱里，空洞地盯着他。农场兽医每隔几个小时就来一次，亚历克斯一直在问她火鸡们是不是要咬人。
在套房里，肉馅儿再次发出不详的咯咯声（gobble：狼吞虎咽，也有火鸡叫声的意思）。
亚历克斯晚上本来确实是有事干的，直到他从CNN上得知安置火鸡要花费巨额的开销。他当时正在观看昨晚共和党初选辩论的集锦，还要完成一篇考试的大纲，之后再研究一下他说服母亲给他的竞选工作的人口参与统计。
而现在，他只能呆在自己给自己制造的监狱里，发誓在赦免仪式前照看这些火鸡，他才发现自己对大型鸟类根深蒂固（deep-seated）的恐惧。他想在沙发上睡会儿，可谁知道这两只天杀的恶魔会不会趁他睡着撞破笼子，把对方杀死。突发新闻：两只火鸡死在总统之子的卧室里，赦免仪式遗憾取消，总统之子恶劣地终止了火鸡赦免仪式。
亨利安慰他，让他发几张照片。
亚历克斯趴在床边，他几乎已经习惯了每天给亨利发短信。时差并不重要，毕竟他俩作息时间都不正常。亨利会在早晨7点给他发打马球的照片，并在凌晨两点收到亚历克斯戴着眼镜、手里拿着咖啡、和一摊笔记一起躺在床上的照片。亚历克斯不明白为什么亨利总是不回他在床上的自拍，他觉得自己的床上自拍很搞笑。
“我觉得它挺好玩的。”亨利说到。
“那是因为你没听到它诅咒一样的叫声。”
“是的，众所周知，火鸡叫声是所有动物里最邪恶的。”
“你知道吗，你就是个混蛋。”亚历克斯二话不说，给他打了电话，“你可以先听听再告诉我你的想法——”
“亚历克斯？”电话那头，亨利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困惑。“你在凌晨三点打电话给我，让我听一只火鸡打鸣？”
“当然，很明显，”亚历克斯看了一眼玉米面包，畏畏缩缩地道，“天，他们好像要把你看透一样，玉米面包知道我干过的错事，亨利，它想让我赎罪。”
他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沙沙声，脑中浮现出亨利的样子：穿着他的石楠灰色睡衣，在床上翻了个身，也许还打开了台灯。“那就让我听听它们的叫声。”
“做好准备（brace yourself），”说罢，他打开了扬声器，煞有介事地把话筒拿到火鸡前。
整整十秒，什么都没发生。
“它叫得真惨啊。”话筒中传来亨利慵懒的声音。
“这——好吧，这没有代表性，”亚历克斯激动地说，“我发誓，它们整晚都在嚎叫。”
“嗯，它们当然在叫。”亨利嘲弄道。
“不是，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要……我现在就抓一只让它给你叫。”
他跳下床，来到玉米面包的笼子旁，感觉就像他把自己的性命攥在手里，想要证明一件事。
“呃，你要怎么让火鸡开始叫？”亨利问。“你可以试试自己‘咯咯’一声，看它们会不会跟你叫。”
亚历克斯眨眼，“你认真的吗？”
“我们在春天会去打猎很多火鸡，”亨利老成地说道，“诀窍是想火鸡所想。”
“那我该怎么做？”
“所以，”亨利指挥道，“按我说的做，你要尽可能靠近它，我的意思是，走到它面前。”
亚历克斯仍然攥着话筒，小心翼翼地靠上铁笼栏杆，“好的。”
“和火鸡用眼神交流，和它心意相通，取得它的信任……让它成为朋友而非敌人……”
“好……”
“用火鸡在马略卡岛买栋别墅……”
“哦，我他妈的恨你！”亚历克斯吼道，亨利因为恶作剧得逞，哈哈大笑。亚历克斯愤怒的叫声吓到了玉米面包，引得它也发出“咯咯”一声大叫，这又吓到了亚历克斯，使他发出一声毫无男子气概的尖叫。“该死的！你听到了吗？”
“抱歉，什么？我耳朵已经被震聋了。”
“你真是个流氓。”亚历克斯骂道，“你猎过火鸡吗？”
“哦，亚历克斯，英国是不能猎捕火鸡的。”
亚历克斯回到床上，把脸埋进枕头，“我倒希望玉米面包真的杀了我。”
“不是……好吧，我确实听到了，而且……真的很吓人。”亨利说，“我明白了。所以，琼恩在哪里？她不跟你在一起吗？”
“她要和诺拉一起过一个闺蜜之夜，当我发短信请求支援时，她们回了……”他用单调的声音念道，“‘哈哈哈哈哈哈，祝你好运，’然后是一个火鸡表情和一坨便便。"
“很正常。”亨利说。亚历克斯可以想象他认真点头的样子。“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要跟他们熬通宵吗？”
“我不知道！我猜，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你就不能换个房间睡吗？你家有几千个房间吧。”
“好吧，但是，呃，如果他们逃跑了呢？我看过侏罗纪公园。你知道鸟类是猛禽的直系后裔吗？这是科学事实。我卧室里有猛禽，亨利。你想让我睡得好像我一闭上眼睛，他们就不会冲出围栏占领这个岛一样？好吧，才不可能呢。”
“我真的要挂了。”亨利告诉他，“我们的刺客训练有素，他们会在晚上来，而且神不知鬼不觉，会把你的死伪造成一个愚蠢的意外。”
“窒息式性行为？”
“在厕所突发心脏病。”
“天哪。”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我还以为你会用一种更人性化的方式杀死我，比如用丝绸做的枕头蒙住我的头，温柔缓慢地让我窒息，只有我和你，非常浪漫。”
“哈，嗯……”亨利咳了一下。
“无论如何，”亚历克斯爬上床，“火鸡会先杀了我。”
“我真的不认为——哦，你好。”电话中传来沙沙声和包装纸折皱的声音，还有听起来明显是狗的沉重的鼻烟声，“这小伙子是谁呀？大卫在向你问好。”
“你好啊，大卫。”
“他——哎！不是给你的，摇摇先生！那些是我的！”话筒传来更多的沙沙声，还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听起来像是被被冒犯的喵喵声。“不，摇摇先生，你这个小混蛋！”
“摇摇先生是什么鬼？”
“我姐姐的蠢猫，”亨利回答，“这东西得有一吨重，还想偷我的雅法蛋糕，它和大卫是朋友。”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我想睡觉！”
“好，但你也在吃雅法蛋糕。”
“雅法蛋糕，天啊，”亨利叹道，“我这辈子都要被一个脑子不正常的美洲穴居人和一对火鸡诅咒了。”
“然后呢？你还在干什么？”
亨利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当涉及到亚历克斯时，他总是叹气。他都惊讶房间里居然还有一口空气给他叹。“还有……别笑。”
“好。”亚历克斯欣然说道。
"我在看一场英国烘焙大赛。"
“有意思，不过并不难为情。还有什么？”
“我，呃，可能……敷着那种看起来特别渗人的（peely：病弱苍白的）面膜。”他飞快地说道。
“天啊，我就知道！”
“我已经后悔跟你说了。”
“我知道你有一种特别贵的斯堪的纳维亚式护肤方法。你有没有那种，比如，镶有钻石的眼霜？”
“没有！”亨利噘嘴反驳道，亚历克斯不得不捂着嘴，以防自己笑出来。“听着，我明天要公开露面，好吗？我没想到要被你这么仔细审问。”
“我没有审问你。”亚历克斯说:“我们都必须注意形象。你喜欢烘焙，是吗？"
亨利说:“因为这真的很减压。所有东西的颜色都很柔和，音乐很放松，每个人对彼此都很友好。而且你还可以了解各种各样的饼干，亚力克斯，真的是各种各样。当这个世界看起来很糟糕的时候，比如被两只火鸡缠住了，你可以系上围裙，消失在饼干王国里。”
“美国烹饪比赛节目和这个完全不同。他们都汗流浃背……还有夸张的背景音乐和镜头剪辑，”亚历克斯说，"烘焙大赛看起来就像该死的曼森录像带."
“我觉得这解释了我们之间的许多差异。”亨利说，亚历克斯微微笑了笑。
“你要知道，”亚历克斯说，“你有点让人吃惊。”
亨利顿住，随后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不完全是个无聊的大混蛋。”
“哇，”亨利笑了一声，“我很荣幸。”
“我觉得你有自己的深度。”
"你认为我是个愚蠢的芭比娃娃，对吗？"
“不完全是，我觉得你只是……无聊，”亚历克斯说，“我是说，你的狗叫大卫，挺无聊的。”
“之前想过叫他鲍伊。”
“我——”亚历克斯的转头定住，“你是认真的吗？搞什么鬼？那为什么不叫他鲍伊呢？”
“这不是很明显（Bit on the nose）吗？”亨利说。"一个男人应该有点神秘感。"
“我想是吧，”亚历克斯说。然后，因为他没闭上嘴，直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为了在上课前晨跑，他七点就起床了。如果这些火鸡不能终结他的生命，疲惫会。
“亚历克斯，”亨利认真地说。
“什么？”
“这些火鸡不会像恐龙那样把你咬死，你也不是《宋飞正传》里的那小子，你是杰夫·高布伦（《侏罗纪公园》的主演），快睡觉。”
这句话比想象中更让亚历克斯开心，他忍住了笑容：“你先去睡。”
“我会的，”亨利说，亚历克斯又感受到亨利话语中那点古怪的笑意，老实说，这整个晚上真的，真的很奇怪。“你一挂电话，我就睡，不是吗？”
“好吧，”亚历克斯说，“但是，如果……如果他们再乱叫呢？”
"去琼恩的房间睡吧，笨蛋。"
“好吧，”亚历克斯说。
“好。”
“好的，”亚历克斯又说。他突然意识到他们以前从未通过电话，所以他以前从未想过如何挂断亨利的电话。他不知所措，但他仍在笑。玉米面包盯着他，好像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我也不懂，伙计。
“好的，”亨利重复道。“所以，晚安。”
“酷。”亚历克斯懒懒地说道，“晚安。”
他挂了电话，盯着手里的手机，好像这样就能解释他周围空气中的弥漫的静电流。
他抖掉它，拿起枕头和一捆衣服，穿过大厅到琼恩的房间，爬上她的高床。但他无法停止思考还有什么事是没解决的。
他把手机拿了出来。短信道：我发了火鸡的照片，所以我也得看到你家宠物的照片。
一分半钟后:亨利躺在一张铺着白色和金色亚麻布的巨大的、富丽堂皇的、丑陋的床上，他的脸看上去有些粉，应该是刚刚擦过。枕头的一侧是一只小比格的头，另一测是一只肥胖的暹罗猫，它蜷缩在一张雅法蛋糕包装纸周围。亨利的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但他的表情看起来温柔而愉快。他的一只手被头枕着，另一只手举着手机自拍。
“这是我每天都要忍受的东西，”亨利在短信里打字，“晚安，这次是真的。”
以下又是短信
2019年12月8日 下午8:53
现在电视上在播邦德的电影集（Bond Marathon），你知道你爸是个小甜心吗？
【白痴王子殿下】你最好别再说这话！
本期重点词语：
Gobble:狼吞虎咽，也有火鸡咯咯叫的意思。
Deep-seated:根深蒂固的
Brace oneself:振作起来；做好准备
Peely:病弱苍白的
Bit on the nose:表示非常明显，没有歧义。
宋飞正传：90年代的美国情景喜剧，主人公杰瑞·宋飞是个不太成功的脱口秀演员，是个话痨，Henry可能嫌Alex太烦。
Bond Marathon:一开始毫无头绪这玩意儿表达的啥意思，之后在外网上找到了相关的消息，说的是感恩节的周末，电视上会从早到晚播007，记不记得书里亨利他爸是个邦德的演员来着……（来源链接：https://www.dispatch.com/story/entertainment/television/2022/11/23/holiday-tv-viewing-grinch-elf-christmas-vacation-thanksgiving/69657193007/#:~:text=James%20Bond%20marathon%20BBC%20America%3A%20Friday%2C%20beginning%20at,a.m.%29%20and%20%E2%80%9CFrom%20Russia%20with%20Love%E2%80%9D%20%2812%3A30%20p.m.%29.）
原文：Casey Mcquinston
翻译：桥本环奈の腿
仅为娱乐交流使用，侵权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