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生三世人海中【纳西妲×空】
月升月落，又是一轮阴晴圆缺，新月将自己的身躯隐藏在世界的阴影之中，不见踪影，但人们并不会因此而担心，他们知道月亮还会慢慢地丰盈起来，照亮世间多少个相思的梦，只不过月亮那从未展现给世人的另一面究竟是善意还是自私，那就无从得知了。
蓦然回首，在蒙德的土地上已经自由游走了近一个月的时日了，这日早晨，空，纳西妲和派蒙像往常一样，穿行过蒙德的大街小巷，向着蒙德城的大门走去。
空气里突然出现了一丝别样的香气气，愈走向大门那香气愈发浓郁，像是一位老友在某处静静的站着，等待着一次偶然间的邂逅。
三人立刻明白，芙罗拉的花店又添新品了。
“一个月过得真快啊，今天我们就要去璃月了吧。”花香易逝，激起的是纳西妲对于时光的愁绪。
“是啊，要不买些什么，也好当个纪念？”空笑盈盈的，像是在享受这生命中惊鸿一瞥的美好。
“嗯，好。”纳西妲点点头，跟在空的身后，朝花店走去。
“芙罗拉今天看上去很高兴啊，花也很香呢，生意想必不错吧。”空走上前去，寒暄了几句。
“香吧？这些是我从璃月那边买来的，这是腊梅，这是山茶，经过我的精心照料长势很好呢。几位今天是来买花的么？”
“是啊，我们今天下午就准备启程璃月了，想买些纪念品，又觉得去纪念品商店买的纪念品有些过于庸俗了，觉得蒙德特有的花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所以就直接来找你了。”
“是这样啊，那几位随便挑吧。”
“这是……”纳西妲好奇地盯着一旁一些放在玻璃瓶上的球茎，空则是一直盯着纳西妲。
“这位小姐是想要风信子吗？”
“原来这是风信子啊，名字真好听！”纳西妲笑了笑，“它会开花么？”
“会的，它开花的时候长得很好看的”芙罗拉说着，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相片，照片上各色的花簇拥着，纷繁的花瓣构成一个圆滑的轮廓，长得很是玲珑可爱，“看，漂亮吧？”
“真的很好看诶！花的颜色是随机的吗？”纳西妲的视线在玫瑰和月季上逗留片刻，还是重新定格在风信子上。
“其实是可以通过球茎的颜色来判断花的颜色的哦，像这种淡粉色的球茎开出来的花就是粉红色的。”
“粉红色？！”纳西妲两耳一颤，“那我就要这个吧，空觉得怎么样？”
“要相信自己的品味嘛，挺好的，芙罗拉，这是摩拉，我的话......白色的就行了。”
“嗯，好，派蒙呢？”芙罗拉拿起一旁的白色球茎。
“啊？我？”派蒙回过神来，连忙用手拂去嘴角的唾液，一看就是被一旁的小吃勾走了魂，“我就不用了吧……”
“那好吧，这是两位的花，请拿好，愿风承载着永远的思念，陪着你们去向远方！”
“谢谢芙罗拉，生意兴隆啊！”
芙罗拉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淡淡地笑了笑：“和风信子的寓意挺般配的嘛……”
高空，将星辰和这个世界分割成两个互不可僭越的时空，而蒙德的摘星崖是少有的这两个次元间的联系。陡峭的山崖上三个身影正蠕蠕向上移动，就像是地上的蚂蚁慢慢地爬上一处砾石堆，并不自知自己是即将盖成楼房的少有见证者。
“呼呼……有些累呢……”纳西妲的气息明显地加重。
“要休息休息吗？”空停了下来，拿出手帕顺手拂去纳西妲额头上的汗珠。
“不用啦，时间宝贵，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纳西妲的双腿隐隐地在发颤。
“别勉强啦，”空微笑着蹲下身去，“来吧，我背你。”
“诶？！这……不好吧……会累着你吧……”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而且是你说的，时间宝贵，快点上来吧。”
“唔……”突如其来的惊喜让纳西妲的脸颊走了神，现在才反应过来，染上风信子的球茎般的粉红。双手撑着空的肩膀，向上一跃，骑到了空的脖子上。
“坐稳了？”
“嗯……”
空慢慢起身，微微前倾，两手护住纳西妲的小腿，细腻的触感和突然的触碰让空和纳西妲心里突然漏跳半拍。
“旅行者……我也有点累……”
“啊？这……我也背不下了啊……”
“那我去尘歌壶里面睡一会儿吧……”
“这样啊，行吧，到地方了我会叫你起来的。”
“嗯好！”派蒙熟练地从包里拿出尘歌壶，一脸得逞的表情钻了进去。
刚入冬的提瓦特，天空中的云将湛蓝色的领地尽数掠夺，却又白得不是那么纯粹，层层重叠中将阳光的耐心消磨殆尽，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
空气里是一片寂静，甚至可以听见不远处的千风神殿里遗迹守卫部件间摩擦发出的吱呀声，空和纳西妲都感到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真是奇怪，明明想说的话堆满心田，张口却是无言，唯有依靠身体上传来的温热的触感，才能意识到对方的存在。
就这样，一直走到了摘星崖的顶端，纳西妲从空的身上下来，派蒙是叫不醒了，两人就这样并肩地盘坐在地上，沉默是对此番景象最好的褒奖，直到零星的几点白星在视网膜上刻出一道冰凉细长的彗尾。
“诶？这是……”纳西妲伸出手，指尖和掌心间歇地能感受到零星的微凉，“是雪诶？！空！你看！下雪了！”
“哦？”空轻抚着脸颊上多出的水珠，“这是……蒙德的初雪啊……”
“在须弥可看不到这样的景色呢……”纳西妲的眼睛里有光，像稚嫩的孩童第一次眺望星空。
纳西妲突然发觉有什么东西盖在了自己身上，转过头去，透过在冷空气里液化的气息，看见了空那张模糊的脸，空的笑意隐匿在一片迷蒙之后，倒是像戴着面纱的倩女的笑，若隐若现里更加迷人。
“小心点，可别着凉了……”空的线条在取下披风后愈发清晰，那是少年的健硕与活力。
“嗯……”纳西妲愣了愣神，然后又看向远处，喃喃着，“和你在一起……真的好安心啊……”
“嗯？”纳西妲的声音正要溜进空的耳朵里，却被突然吹来的风打散。
“没……没什么……”纳西妲脸红着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抬起，“真美啊……”
不见太阳，时间都仿佛失去了刻度，雪花缓缓飘落，柳絮般乘风而起，上下起伏着像是摇篮里未眠的婴儿，俄而下得大些了，又像是归家的孩童一下子扑进母亲的怀抱，繁星落下，与这个世界依偎在一起，慢慢堆积成时间的记忆……
一片雪花来到视野中央，穿过石门间曲折的小径，绕过望舒客栈粗壮的枝干，再飞过归离原四散的遗迹，在山穷水尽的山头猛地一起，一处繁华的港口骤然出现在眼前，日近傍晚，璃月港的万家灯火熙熙攘攘的，灯光聚集之处，两小一高三道影子路过街头，朝往生堂走去……
“诶？胡桃？”派蒙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满面愁容的胡堂主。
“诶？是旅行者啊，稀客稀客啊。”胡桃勉强挤出一抹笑。
“胡桃看起来是有什么烦心事吧。”既然是胡桃，那空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唉，是啊……”胡桃撑了撑额头，“最近往生堂的生意格外得好……”
“那不是应该高兴嘛？”
“要放在平时，那确实应该高兴，但还有一个月就是海灯节了，订单大多是些预定套餐，大概就是失踪的人会订这个，这么多人失踪，总感觉有点不太安心呢……对了，你们是来找钟离客卿的吧，他应该还在听书呢，你们可以去……”
“不必了，堂主，我回来了。”钟离披着夜色踱步而来。
“啊，你回来啦，正好，我还得去处理个单子，你们先聊，我先走了。”胡桃说着，消失在夜色里。
“旅者，好久不见。”钟离看向三人，并未表现出特别惊讶的样子，倒是纳西妲显得有些惊讶。
“您……您好……”眼前这位男子的气场在空眼里很有压迫感，但更多的是安心，只是称谓的变化让钟离立刻意识到了异样。
“钟离……旅行者他……”派蒙向钟离简述了事情的经过。
“是如此么……”钟离的手中立刻凝聚起岩元素力，推入空的胸膛，“愿磐岩镇压邪祟。”
在纳西妲和派蒙震惊的目光下，空身上的饰品渐渐泛起金黄。空的眼神迷离些许，一会儿后又重新站定，看向钟离：
“好久不见……摩拉克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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