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也要不断前进的我们
跌跌撞撞也要不断前进的我们
1 星光
东京的夏天，同时灼烧着人心的慵懒与激情，蔓延成复杂的，无法简简单单用一种风格定义的夏季。拥挤的新宿街头除了趁着红灯跑到路口中间卡着秒匆忙拍摄什么东西的YouTube视频主和在隐约透出的焦急外几乎没有其他表情的上班族，还有着散溢出青春气息的开朗学生们。
“喂，暑假想好怎么过了吗？”
“我们乐队说好了要冲击正式的livehouse演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站上——下北泽GARDEN的舞台？”
“真好啊，我们球队可是要为夏季联赛搞地狱合宿集训啊，不知道我能不能撑下来呢！万一错过了你们的live岂不是亏大了？”
“嘛，你就安心训练吧，我们学校今年可是难得有机会杀进东京都八强，超越历史成绩啊，到时你也是创造历史的队员了！”
三名男高中生从路边的便利店走出，手中分别拿着饮料和小吃一类的东西，讨论着还未到来的假期愿景。
“那——你这家伙呢？”乐队成员的学生与球队成员的学生齐齐把目光投向二人中间的矮小男孩。
“呃……我……没啥想法啦……写完作业就宅在家里打游戏？”
“切，真没意思。”最为高大的篮球队员拍了拍小个子的背，“社团活动可是只有读书时才能体验的难得经历啊，毕业后不继续坚持也没关系，至少也比什么都不做来得有意义吧？”
“我，我可不是和外界隔绝联系哦！”小个子很想反驳，但实在是不好意思对好朋友暴露自己在做主播，于是叹了口气移开目光，“诶，是冰川老师！”
三位男孩的目光同时集中向前方，一位夹着公文包的瘦削男子也有些意外地看着三人组，与三人互相打了个招呼。
“比起这个，你们还是优先考虑自己的期末测验吧，大树，我记得你上个学期就因为成绩的事差点被指导老师禁止参加比赛了呢。”男子微笑着提醒三人不要忘记了学生的本分，略显暗淡的夕阳下，男子耳边的什么东西些微反光，像是造型特别的无线耳机。
“知道啦老师！”“是，老师！”“老师你放心吧！”三人异口不同声地配合答道，从语气来看，这位年轻男子似乎在学生心中还挺受喜爱。
“夏季联赛……又到了这个时候吗。”告别了学生们，男子不自觉地走进学生们刚刚出来的便利店，走向最新一期的体育杂志。
《八月燃烧的烽火，实力队伍资料全收录——全日本高校夏季篮球联赛前瞻》。
随手翻开目录，占据最大篇幅的果然就是学生们青春的秀场，排球、篮球……各项运动的夏季比赛。
东京桃和学园、北海道雪之峰高校、京都御神门高校……看着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男子的嘴边不自觉露出一丝微笑。
这道笑容很快就停滞在了下一页，在一线的豪强队伍之后，就是平均一队只有半页的广大二线队伍，实力最末的大概就会只剩列表上的队伍名字和成员名单……这样吧。
就在当下的二线队伍介绍页上，男子曾经最熟悉的那个名字出现了。
福冈星丘高校天马（Pegasus）队
【暌违七年，再次杀入夏季联赛正赛，全新的球场指挥官，能否再现当年传说控球后卫的风采？】
“时间，大概真的能美化一切吧。”
“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男子的眼中充满遗憾，合上杂志，慢慢走远。关注着店里情况的店员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事实上，若非下班时间忙碌，男子总会受到额外的关注。
助听器，双耳装载的并不轻巧的助听器，无时不刻不在宣告着他的身体缺陷。对男子而言，付出了无数汗水，他已经能依靠设备融入正常人的生活，而对于不熟悉的旁观者，他总归还是个稀罕的存在。
在大家重复听过太多次导致悦耳都变成了乏味的便利店入店音中，男子与新进来的客人擦肩而过，离开了这里。被男子合上的杂志上，对于天马队的最后一句评价如此写道。
【照耀至地球的星光，已经度过了无尽的岁月，在我们发现这些光芒时，或许闪耀的星辰已经悄然寂灭。这一次，愿我们能弥补七年前的偏见，全心全意见证脱胎平民的天马与诸神的激斗，直到最后。】
【——本栏作者 羽田】
2 帷幕
“时间来到最后一节，双方的分差依旧保持在两位数，天马队的情况不是很理想——但还有机会！”
大洋对岸的美国，其大学生篮球联赛有着气氛最为狂热的“疯狂三月（March Madness）”，毫不停歇的各大比赛，是球员、球队、大学、赞助商、以及职业联盟人员都全情投入的一场盛宴。
此刻，东京的这股热浪比那份狂潮微弱许多。但在八月的高温之中，高校夏季篮球联赛的正赛会场，依旧爆发着完全不输地球公转的激情。
福冈星丘高校天马队vs东京神山学园天照队
远道而来，来自偏远关西的平民球队，挑战东京有数的一流队伍，原本这组表面毫无悬念的对决是最无人问津的一场，但赛前的一则新闻，让无人关注的天马队瞬间火爆，热度直逼联赛的几支种子队伍。
【天马队的主力控球后卫，是一名聋哑人。】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流入正赛比赛日，随着阻隔要命炎热的强劲中央空调席卷了会场。
……
什么？聋子怎么可能打球？裁判吹哨都听不见吧？
…………
哈，认真的吗，队友喊配合的时候他也听不到吧，怎么打挡拆和切入呢？
………………
如果只是替补射手就算了，乖乖呆在底线定点展示基本功，也是可以实现。首发控卫？指挥全队？这队伍真的没问题吗？
……………………
这样的想法，不可避免地浮现在普通人中，当然，也包括体能远超一般人的其他球队球员们。
在一号球场的种子球队与前任豪门的激烈交锋之外，四号球场的对决暂时成为了人们最关注的比赛。
大多数人都打着为天马队加油的旗号。
大家都喜欢平民逆袭的戏码，尤其是平民之中，更有着一位聋哑控卫，要缔造无法想象的奇迹？
欢呼声与加油声一波接一波地回响，通过观众席与墙壁，通过震动，被球场上的精干男孩感知到。
从这些震动中，他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这与他无法捕捉到空气中的任何话语无关。
他了解此刻投在自己身上的这些目光，从自己作出决定起，这些目光就已经伴随了他数年之久。
所谓的加油，所谓的鼓励，不过是人们为了自己心目中的精彩好戏所添加的砝码。在一般的强弱对决中，或许其中还有那么一些真心的呐喊，但到了自己身上，任何期待，都更像是施舍和怜悯，伴随着正常人无法自知的高人一等。
“你会这样想，是因为你那颗高傲的心，将本可接纳的善意，都视作了不和谐的宣战布告。”
“骄傲的你和你眼中傲慢的人群，就通过比赛来分出胜负吧。”
“普通人的比赛在于分数和胜负，而属于你的战斗，还包括你与整个世界。”
教练与自己第一次见面后给自己留下的，那几道蕴含着无法拒绝的威严，却又温和柔软的字迹——在少年心头闪过。
用双眼确认裁判吹哨的喉、口动作，从队友的手中接过发球，纤细但线条凸显的手臂轻巧一拍，篮球便在十指的交替间开启了自己第四节第一攻的舞蹈。
皮球的每一次坠地都伴随着独一无二的震颤，哪怕是透过篮球鞋加厚的鞋底，少年也都了然于心。
即便经过节间休息也仍旧脸色发白的队友；完全没有动用什么高级战术就取得了大幅领先，如今只留下一名主力带替补，放松心态过渡着第四节开头的对手们；场边永远挂着温和笑容的教练；随着自己一同奔跑的裁判们……
一切都被少年所依赖着的敏锐双眼记录下来，运球的同时左手高举，比着食指、小指两根手指越过半场。
【二号战术，第二变种。】
每个球队都有且彼此不同的控卫战术手势，随着控卫的示意，指引着其他四名球员跑向预定的地点展开进攻。
天马队训练的二号战术，即少年挡拆后传导球，最终落位三分线外接内线分球投射。
原始的二号战术基于半场弧顶对称配置球员，控卫居中，两边各两名队友，而第二变种则采用“1：3”非对称布局，由控卫单独从三分线一侧的四十五度角启动，左右两侧分别是1名队友和3名队友。
让3名球员所在的强势侧，进行双重挡拆掩护的动作来为自己创造更大空间。
让只有一名球员的弱侧由得分后卫占据圆弧阵地的底角，吸引对手的一部分注意，强侧的掩护依次进行。
队伍中移动最快的小前锋最先向少年靠近进行挡拆支援，双手交叉护住下腹，侧身站在防守球员右边。
【谢了，羽田。】
少年无声感谢，重心下压，正式吹响这一轮的进攻号角。
将球交到左手，左脚轻踏一分，作出向左冲刺的姿势，吸引防守人员向左伸展身体。接着，在俯身向前的同时改变重心，左手大幅度横向拍球，在右手接到球的同时右脚横跨而出，朝着露出空隙的右方突破。
“好变向（Nice Crossover）！还是左手变向！”解说抓住机会跟上了赛场的节奏，“天马队的队员已经准备后后续的掩护了，来看看天照队要如何防守！”
虽然是很迅速的低重心变向，但只靠一招怎么足够摆脱东京的强队，被骗向左侧的天照队控卫右脚点地，维持着稳定的重心，用横移的步伐极速扑向反方向，展现出的是防守基本功中的基本功——迅速精确的侧向补防脚步。
但是原本的反方向已经有一位小前锋在等待他，扑出的身子贴在了比自己更高大的身躯上，无法直接跨过。就算对方后卫意识到了有挡拆，但身材的差距摆在这里，不是想绕就能绕开的，撞上挡拆的人墙后即便快速摆脱，距离也已经被拉开，不足以追上少年了。
“挡拆！注意换防！”
篮球并不是一个人或两个人的游戏，而是全队的拼搏，天马队小前锋羽田的上前挡拆也就意味着对方的另一名球员也获得了自由移动的空间。
天照队6号，小前锋上原拓海，神山学园替补轮换后，此刻留在场上唯一的主力，全队最强的王牌，从一片坦途的后方闪出，补位到了少年的身前，出色的臂展封锁了纤细控卫突入的全部道路。
——出球了。
被对方的王牌补防，少年近距离把球交给了还没远离自己的羽田，二人拉开距离，趁对手换防后的少许延迟为小前锋的进攻打开空间。换防后的以大打小，小前锋完全可以凭着自己的身体优势强行冲破对方后卫的阻拦。
“啊……不该直接换的啊……替补后卫顶得住对方的首发小前锋吗……”上原拓海自言自语了一句，举手指挥起其他的替补队友：“内线两人不要被拉得太开，注意等下补防禁区突破。”
抱着对方的主力会凭借巨大优势直插内线的考虑，拓海让其余队友内缩，自己则继续跟着出球后的少年。
“哈，不对啊。”看到少年的下一步动作，拓海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少年的脚步并未停止，完全没有考虑前进，而是继续沿着三分线游向弧顶，那里有着战术的第三步。
篮球的战术是动态变化的，因为十个人的球场瞬息万变，不可能每一步都按照预设的战术实现。能否在战术的途中直接进攻，能否在战术受阻的同时变阵，战术的制定者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让战术的每一步都对对方产生威胁，同时还留有足以作为保险的后手。
正如此刻，战术的第二步初步成功，但对方作出了调整，准备封锁内线，此时，少年执行的第三步便成为了再次逆转局势的关键手。
双重掩护，顾名思义，战术的主要执行者会受到两次掩护的支援。
越过了小前锋，令对方换防后，体型更为高大的大前锋已经在弧顶就位，准备为跑过来的少年挡下追击的上原拓海。而对应的应该换防的天照队大前锋，已经因为羽田的持球威胁向内线收缩，不可能马上回到外线协防。
越过第二重掩护，少年的面前，就会是一片空旷！
“没这么容易哦。”上原拓海直勾勾地冲向人墙一般的天马队大前锋，丝毫没有减速避让的意思，在二人即将碰撞时，拓海单脚转身，流畅地倚着对方的可靠身板，丝毫没有迟滞地直接越过了掩护。
“噢噢噢噢！出现了！神山的MVP！怪兽般的运动机能，电光石火！上原拓海的无球背转身绕掩护！简直是极速！”
在篮球场中，应对防守队员的掩护，自然也不是只有换防和硬撞两个选择。背转身，跨步绕前或绕后……绕开掩护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无论哪一种方式，要想保证迅速和有效性，前提是强大的核心力量和基本功的支撑。
身材过于笨重的内线，以及体重过轻的外线，在绕防守时都会有实施上的难点，而上原拓海的黄金前锋身材就可以做到任何情况下的轻松绕掩护。
上原拓海以一敌二，轻而易举地就破解了天马队战术的第三步，让天马队按照小前锋——大前锋——控球后卫路线三度转移的篮球，依旧处于自己的守备之下。
“实在是太可惜啦！明明天马队小前锋已经吸引了天照队内线的注意，抓住这个机会稍作突破后向外分球，应当是能给到控球后卫开阔的三分机会的！但上原拓海实在是太——强——了——直接无视了大前锋的掩护，死亡缠绕般的追防！”解说也被你进我退的攻防调动起了兴致，除了本职的激情外又多了一丝期待，“但进攻时间还有，天马队控卫拿到球，要重新组织下一次进攻吗？还是对抗到底？”
【…还没结束。】
少年听不到解说的高呼，他能感受到的是地面传来的上原拓海冲刺脚步的震动，这让他清晰地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有被双重掩护甩开。
【——要放弃进攻？】
已经绕过了大半个圆弧，来到了三分线另一侧四十五度角的少年屏住呼吸，开始施展出自己的动作。
【——不，我不能放弃。】
【——我要证明自己，可以正面对抗这样强大的健康球员。】
右手猛地发力，富有节奏感的运球被瞬间打破，身体朝向右方奔跑的少年右脚前踏刹车，整个人向左后方弹去，轻巧地完成了磨炼了无数次的后跳，手中的篮球已经被双手举到面前，预备好直接出手。
“居然选择的是反方向的后撤步三分！”解说的大嗓门为许多并不那么了解篮球动作的观众们稍作了普及，“后撤步可以面对贴身防守拉开空间，而横向移动中的侧后撤步，还可以利用防守方追防的惯性，在急刹车中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防守球员的体重越大，重新调整方向的难度就越高，可以说是小个灵活球员的实用招式！”
所以，哪怕是上原拓海用自己的反应同步刹车，身体的惯性也要让他花费更多时间才能赶到少年面前并跳起封盖。
如此强大的小前锋也无法在短短一秒多内控制身体达成如此复杂的连锁动作——
真的吗？
一心瞄准着篮筐的少年心头一震，双眼的余光看到上原拓海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里，仿佛没有受到重力的束缚，轻松地就完成了反方向的缓冲和爆发。
身材会带来灵活性上的劣势，但爆发力与臂展的优势，同样无可替代。一旦克服了惯性，即便距离拉开了一点，只要高大的一方用力一跃，小个子投篮的空间就会被轻松压制，甚至被直接封盖。
“但进攻时间已经到了最后，天马队的当家控卫，冰川！不得不出手了！”
维持着身体的平衡，跳起的少年扣下托球的手腕，篮球就像投石器的炮弹一样，顺着杠杆的发力方向被抛射而出。而上原拓海的双手也伸到了少年的眼前。
【等等，眼前？】
以对方的身高，只要用力跳起，手臂肯定会远远超出自己的头部，追上自己高举的双手，直接把球拍飞。
【居然……只是……伸到了我的眼前？】
少年没有再看射出的篮球，而是盯向了上原拓海。
对方的眼神中没有懊悔，没有嘲讽，没有懈怠，只有淡淡的审视。
仿佛在说：
【再拼搏些吧。】
【让我看看，你值得我们使出全力到最后一刻吗？】
“你这……家伙！”少年的口中挤出了几句嘶哑破裂，难以分辨的话语，因为他还没有系统练习过如何在听力障碍的情况下开口发声。
“三分命中！出色的攻防！福冈的沉默天马·冰川真星，面对东京的王者，第四节第一攻就直接当面拿下三分！分差只剩12分了！”
沉默的世界中，球员间的气氛突然变化，对方收起了令气氛紧绷的敌意，伙伴们也略微放松，暴露出身心的双重疲态。
不需要用双眼确认，这些信息已经让冰川真星明白，裁判吹哨了。
【大概不是超时或者犯规，换人？还是暂停？】
真星转头看向替补席，眼中所见赫然是天照队申请了调整阵容。
场下的四名主力有两名站起，接过了在上一轮攻防中表现不佳的替补控卫和替补内线的出场权。
绝对优势的体能与战术素养以外，还有着雷厉风行的阵容调整与轮换休息，以及通过合理休息体能充沛的主力。
真星咬牙握紧双拳，但又深知自己面对的是何等的绝境。
此前，天照队的主力阵容已经下场休息了大半节，自己带着天马队主力拼尽体能才从对方替补手中追至十余分。在对方主力下场前，分差数是——28。
这是一场看不到胜利希望，但自己绝不能在终场前放弃的战斗。
明年已是三年级的自己，不会再有下一个夏天。
这是一出注定以失败落幕的舞台。
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投身的八月狂潮（AugustMania）。
3 背影
【喜欢你的地方 有著奇怪习惯的地方/君の好きなところ 変な癖があるところ
面无表情却上扬的嘴角/无表情なのにキュっと上にあがる口角
给你个合格的分数 再熟练一点吧/合格点をあげるよ 上手くできてるね
夸奖著你的我 到底在凝视什麼/褒めてくれる 君はいったい何を见てるの】
深色装潢的卡拉OK房里，略显凄惨的气氛与欢快的歌曲截然相反，戴眼镜的小个子长发女孩接过同伴扔在沙发上的话筒接着唱起来。而被自己点的歌唱得理性崩坏的高个子马尾女孩像是个笨蛋一样带着哭腔扑到了另一名朋友怀中。
“吶——雪里酱，这下我是真的失恋了啦！！！他根本就把我当成陌生人，完全没有上次的回应！”
身材傲人的波浪发女孩名为雪里，看着友人失态的样子，亲昵地摸着朋友的脑袋：“好啦好啦，咲姬，表白失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还有那么多好男孩等着你呢，不要太伤心啦。”
“不是这个问题啊！”咲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乎忘了自己还趴在朋友的胸前，“我今天去了他们球赛的会场，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吗？”
“是什么？”
“冰川同学他居然失聪了！”
“诶？”“……诶？”
就连在唱歌的第三人也把脸扭了过来，不过，两位同伴的惊讶的表情，并不是因为消息本身。
“……你之前一直都不知道吗？”放下话筒的眼镜JK满脸怀疑地看着朋友，“你不会是为了说服自己喜欢上别人，把自己都催眠了吧？这叫什么……选择性无视？选择性遗忘？”
“什、什么啦，莫非你们——早就知道了？”咲姬带着泪光的表情扭曲了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啦！！！！！”
“小咲姬啊，虽然篮球队没有刻意宣扬，但也没有很封锁消息。冰川同学因为小时候耳朵严重发炎导致失聪这件事，在篮球队今年创造校史记录之后，只要是关心篮球队的学生都能了解到吧。”现在是一副“挺好颜”的雪里用食指挠了挠脸颊，“你既然没有特意问我们，我们都觉得去过球队的你已经知道了呢。”
“就是啊，我跟雪里私下都很佩服你呢，那种明明心意无法用语言传达到但还是用行动去建立联系的坚持和勇气——呃，那个，咲姬？”
眼镜娘的话语中断了几秒，因为本来已经收住泪水的咲姬又开始两眼汪汪。
“我说……咲姬啊，你说的上一次表白……该不会……”眼镜娘欲言又止，“……是隔着老远对着人家喊吧？”
“……”咲姬一言不合就埋头撞回了雪里的胸口，“我哪有这么傻啦——不过也差不多……是在他一个人看书的时候在他背后说的……”
“……这么一说，的确是咲姬你的风格啊。”眼镜娘日奈美叹了口气，“有时候会敏锐地察觉到大家忽略的事情，但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却总是反应迟钝，闹出不少笑话。”
“这样的咲姬酱才可爱嘛。青春，总是会有些意想不到的遗憾和误会？”雪里抚摸着咲姬的脑袋，然而怀中的女孩完全没有被安慰道的样子。
咲姬消沉地吐出话语：“一切都是我在自我感动啊……”
无论是最初的大声加油，还是渐渐鼓起勇气在校道上追着他的背影搭讪，到最终站在他的背后轻声叙说，所有的声音，没有任何一个字能通过冰川真星的耳朵，没有任何一道心意被少年得知。
在对方眼中，自己从头到尾，大概都只是个偶尔会来帮她们的朋友，球队经理七花，发水递毛巾的普通女同学而已。
女孩越说越小声，眼看着话题就要朝着“一切的努力，全部木大”发展，雪里赶紧打起了圆场：“虽然没有成功，但也意味着没有失败嘛，冰川同学说不定现在都不知道你喜欢他呢？他错过了你给他的机会，是他的损失嘛。”
“雪里，你这可是实打实的健全人的傲慢哦。”日奈美拿起了桌上的零食，“对于冰川同学而言，‘错过’、‘放弃’之类的词语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的世界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别人的声音。并不是咲姬拿错了钥匙，而是根本就没有门锁。”
“小日奈美，话不能这么说吧。”雪里抿起了嘴，“就算之前因为误会没有传递出自己的言语，但还有字面啊，之后写情书、加LINE好友的话，不也一样能走进冰川同学的世界嘛。”
“不是的哦，雪里酱。”咲姬抬起脸，露出一丝复杂的苦笑，“日奈美酱说的没错，冰川同学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给别人留下过位置。”
“赛前，我想从背后叫住他，结果再次被他无视……之后，我本来已经准备直接回来找你们了，但还是没忍住，留下来看完了我们学校的比赛。”
“输了哦，被东京的学校打得满地找牙，输得很惨。”
咲姬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上移的目光被浸润得朦胧而梦幻。
“我看到他沉默的背影，觉得有点不放心，于是临时想着去找七花酱，顺便再看看他。”
“然后，我在下场的通道里看到了冰川同学的表情。”
“……好可怕。”
咲姬牢牢抱紧了雪里，竟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不甘心的男孩子，会露出那么可怕的样子。”
“整个人好像都被黑气笼罩，目光像是死掉一样深邃虚无，浓厚的压迫感，让人怀疑是不是靠近过去就会被杀了。”
“然后，我掉头就跑了，一直追着冰川同学背影的他，在最后一次快要追上时，在知道了他的世界没有声音之后，明明从正面去面对就可以成功的我，成为了逃兵。”
雪里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零食吃了一半的日奈美也起身去再次点歌。
“回想自己一路的坚持，是不是都太自以为是了呢？”
“看到他在球场上胜利的样子就自顾自地喜欢上，自以为在身后发出的真心话就是最浪漫最含蓄的追求，自认为尽到了最大的努力，便在自我感动中抱怨起对方的不配合……”
“我真的有为他、为我们两个人的未来好好考虑过吗？”
“发现了我在害怕失败后的冰川同学时，我就明白了，我能享受他专注练习时的帅气，胜利后的光彩，却没办法承受他的骄傲，没办法承受他对胜负的执着。”
“最美好的感受，只能停留在他的背影上。”
“所以，我失恋了，放下了自以为能做到的傲慢，放过了他，放过了自己。”
日奈美突然切了歌，熟悉的轻快合成器前奏取代了还在半途的上一首歌，一支话筒被塞到了咲姬脸旁。
“别说啦，唱歌吧，这首歌你刚才还没唱完呢，重新唱一遍吧。”
“嗯。”咲姬从雪里身上爬起来，点掉眼角的残泪，接过日奈美递来的话筒，“雪里酱，日奈美酱，你们知道吗，这首《八月の夜》单曲专辑的C/W曲，是那首名曲《secret base~君がくれたもの~》的翻唱哦。”
“都是对再也回不来的美好过去的思念呢。”
【八月之夜 越来越强烈的我爱你/八月の夜 募る i love you
回家路上买的甜筒还没吃完/帰り道に买ったアイス残して
(想著下次)/(また次を)
想著下次/また次を
定要踏出那一步/どうにか作っていたんだ
微醺般飘飘然地走著/少しずつ酔う ゆらり漂う
溶解了冷冻保存的记忆/冷冻保存した 记忆溶かして
(再次与你)/(また君に)
再次与你/また君に
终於找到与你下次见面的理由/会える理由やっと见つかったんだ】
“雪里酱，日奈美酱，你们知道吗？”
“嗯？”
“什么什么？”
“篮球，真的很帅呢。以后，果然还是得找打篮球的男孩子当男朋友吧？冬季的比赛，我们也一起去给篮球队加油吧！”
“诶——当然可以啊，不过咲姬？你这么快就打起精神了吗？”
“嘛，毕竟是那个永远都心怀梦想的咲姬呢，担心她消沉什么的果然是我们多虑了吧？”
4 未来
“所——以——说——”
“为什么你要放弃篮球啦！”
“明明你三年级的时候已经那么强了，居然上了大学之后完全就不碰篮球了！”
“如果不是咲姬和我说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和我读同一所大学！”
东京，中野区，某餐厅。
肤色略深的健美少年一脸不忿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高瘦少年。
“该说是被打击到了呢，还是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极限呢。”已经带上了助听器的高瘦少年，正是顺利升学后的冰川真星，“贵为夏季联赛四强队王牌的你，不也没打算进军职业吗？”
亲手葬送了冰川真星唯一一次夏季联赛正赛之旅的上原拓海，此时完全没有球场上那个杀气腾腾的样子：“毕业后归毕业后，大学的比赛肯定要是要打一打的吧？哪有你这样直接彻底消失的——我还很期待和你在大学再较量一下的啊……”
“嗯？”真星双瞳一凝，“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当时其他人和记者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哈？你在说什么，第二天的报道不是都在猛夸你们队伍虽败犹荣，出了一个万中无一的特殊球员吗。我们明明是四号种子诶，胜利之后的风头居然都被你们抢完了。”拓海翻了个白眼，“早知道还不如全力把你们打个50分分差，让那帮家伙一点吹点都找不到。”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真星细品了一口杯里的饮料，“如果他们强调了你们以逸待劳的轮换，说明你们还没有全力以赴，那就说明他们在客观地评价比赛。”
“但当时的内容是什么？”
“《东京王者遭遇最大危机！》、《平民黑马第二节越过神山之顶》、《沉默的天马，仅差一步便能讨伐种子球队！》、《令人叹息！可能化身传说的控卫，遗憾首轮出局》……来来去去都是这些。”
上原拓海露出了“充满智慧”的呆滞眼神：“呃，所以呢？”
“说明他们只不过是在看你们的笑话而已。”真星叹了口气，“就连我的失聪，也不过是为了加剧戏剧效果而添上的注脚，没人在乎失败的天马队背后的故事，也没人在乎理所当然能取得胜利的天照队。”
“【一个残疾人带领的队伍居然给种子队伍添了这么多麻烦】，要表达的意思仅此而已。”
“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这个味道。”拓海微微张嘴回想着，“这群混蛋，根本就不重视我们两支队伍付出的努力和比赛本身啊！”
“是呢，何等的傲慢。”真星又喝了一口饮料，“所以我带领后辈们打完上半年的比赛就不干了，这终究不是属于我的舞台，放下我的骄傲，也是放过我自己。”
“就算这样……有空的时候私下玩玩也没什么吧？至于彻底不打了吗……”拓海嘟囔。
“你也别太高估我了，我当时可是个实打实的聋子啊。”真星笑了笑，“因为无法根据出手和砸框的声音判断抢篮板卡位，所以我没办法胜任内线，我试过当纯三分射手，但根本无法融入其他人发起的战术。所以，干脆我自己来发起所有的进攻，我自己从发球起就从正面观察全场九个人的情况。”
“我担任控球后卫，是大家对我的支持和迁就，而不是我有着这方面的特长。要是我一个人跑去街球场和非正式赛场，那可就真的是无头苍蝇，到处被人笑话了。现在的话，虽然我有了助听器，但这么贵重的东西就更不能拿去球场，免得被撞坏了。这其中的每一分钱，可都是家人的心血啊。”
“行了行了，知道你为什么不打了。”拓海泄气道，“我只是很喜欢你球场上的那股傲气和坚韧，和这样的对手战斗，自己也能够乐在其中，哪像现在这群明明有身体却软得不行的中看不中用傻大个。哪怕是校队级别，和他们打也完全没意思，无聊死了。”
“喂，冰川，那你毕业之后准备做什么？”拓海咬着吸管，口齿不清地换了个话题。
“我吗？”真星用手轻轻敲着桌面，“大概，会试着去当老师？”
“嗯……你看着还挺有老师样的，老师这种职业——我要是去的话，大概也只能当体育老师吧。”拓海笑了起来。
“每年的八月……不，每年的夏天，都有很多值得纪念的事情啊，不论是好是坏——尤其是对学生们。”真星也跟着露出笑容，“所以我想，去当老师的话，大概每年都能体会到那股激烈而美妙的氛围。”
“哼，你这家伙。”拓海眉毛一挑，立刻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宣传单拍到真星面前，“嘴上说着不要篮球，心里一直还惦记着当时的感觉吧？喏，今年的夏季联赛预选快要开始了，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
“你这么说，我完全无法拒绝呢。”真星接过宣传单，“不过，你们？是当时天照的队友吗？”
“啊，这倒不是，看时间也差不多——喏，来了。”
餐厅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看起来冒冒失失的女孩迈着有点恐怖的步伐擦着顾客和店员跌跌撞撞靠了过来。
“抱，抱歉，拓海君，我来晚了！”
“你啊，怎么又这样，女孩子家的能不能注意点。”外表粗鲁的拓海帮女孩打理起衣服来还挺温柔绅士的，“冰川，这是咲姬，刚才说过的，你以前的同学。现在和我同一个学校。”
少年抬头，女孩低头，二人第一次正面对视。
“你是……七花的朋友？当时来过球队的？”冰川认出对方后，连忙站起身来，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了。”
“嗯，是我。我和拓海一样，听说你不打篮球了，都觉得很可惜。可以的话，本来还想再给你加一次油的。”说完前半段话后，咲姬沉默着，看了冰川许久，最后拉了拉拓海的手臂，“不是还要去逛街吗？你怎么还一副跟冰川同学意犹未尽的样子？我要吃醋啦！”
“喂，你这话可太怪了。”拓海的脸上似乎出现了几道黑线，“好啦，冰川，今天就先聊到这吧，手机号我给你了，下次再联系。”
“别忘了要一起去看夏季联赛！不止是预选，正赛也要来看！这可是曾经属于我们的八月狂潮啊！”
看着这对小情侣闹闹腾腾地远去，真星不由得感叹——世界真小。
“将来啊……”直接离开拓海已经付过账的座位，真星在二人走出后不久再次推开了餐厅大门。
走出遮阳棚的荫庇，刺眼的午后阳光瞬间洒满了拓海的全身，实打实地告诉他：
夏天又到了。
“不知道我能不能像我的教练一样，当个称职的好老师？”
5 永远的八月
告别随着斗转星移流逝的过去，回到现在的夏天。
报道夏季联赛的体育杂志编辑部里，主编高兴地拿着几份资料走向一名员工。
“羽田啊，没想到你给自己母校写的这篇介绍反响还不错嘛，大家本来都以为你批判杂志旧文章的行为会惹来麻烦，但从结果来看，你的坚持反倒是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收获啊。”
“谢谢认可。”埋头在大叠文件后的高大男子抬起了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哪有什么污不污点可言，那些写出偏颇报道的人，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反而是坦诚地公开，能够给我们带来更多正面反馈——“
“不过，这其中确实掺杂了很多我的个人意愿，我一直都想通过正规的方式，给我的队长正名。接下来，我还想写一篇重新分析当年比赛的报道，从真正的战术和球场比拼的层面上，重演出那一战的热血。”
“呵呵，好啊。”主编的眼镜在白日下有些反光，看不清他的眼神，“如果你的母校能够再次突破你们创下的历史记录，在这次联赛挺进八强，我就打包票，替你要来一个旧天马队vs旧天照队的专栏！当然，现在这支天马队的报道，你也不能落下了哦！”
“谢谢主编！”羽田目送着心情不错的上司离开，送了一口气地看向隔壁桌的同事，“日奈美，你的点子终于实现了，接下来，还有机会再接再厉！”
“不是我的点子啦，这不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吗？”隔壁的眼镜员工拨了拨自己的长发，“再多的傲慢也会随着时间流失，剩下的只有被提纯美化的原初情感，这可是现成的报道素材。可是，哪怕在没有什么重要比赛的空窗期，这些素材都从没被人重视过，完全是浪费我们体育报道的宝库。”
“哈哈，也不止是被记录下来的事迹能得以美化或者反转，就连人们自己，也是随着时间不断与自己的傲慢和解的啊。”羽田感慨道，“谁能想到我们家那个准备用篮球对世界宣战的沉默指挥官，才刚升学，就变成了温和礼貌完全不运动的阳光暖男？而日奈美你这样对运动毫无兴趣的女孩子，居然成了体育杂志的美术担当？”
日奈美淡定的脸上略有泛红：“你在说什么呢，我原来很傲慢吗？”
羽田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在每个时期，不管谁，都会有自己的坚持和骄傲吧，但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八月到来又远去，一切热烈都会归于平静。”
“所以啊，当个什么都听不到的傻瓜也挺好的。”日奈美耸肩，“嗯，不是指冰川同学这种生理听不到但内心十分敏感的，而是指咲姬那种心里缺根筋，能快速放下让自己难受的东西的。那时候，她憧憬着的初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她明明眼神都要坏掉了，结果一首歌的时间就满血复活了，真羡慕这自我修复的心灵之力。”
“这么说起来，那时候的我们也很自以为是啊，如果主动点多问她一句，大概就能提前告诉她情况，她也就不用沉浸于误会中这么久了。就算从结果来看她没怎么受影响，但我们身为朋友，我们没有做好朋友应尽的义务，这也是事实——话说，羽田，你是不是夏联特刊写多了，怎么好好的夏天不用，本人都开始一口一个八月了。你把八月这词语印进脑子了嘛？”
“哈哈，八月嘛，那可是青春的代名词啊。”羽田露出了朴素的笑容，“比起新年的正月，或者是圣诞的十二月，让我们年轻人选，肯定还是会选八月的——可不是只有我们篮球才有八月的狂热啊。”
“这倒是，要不然，想要永远停驻的快乐，也不会变成【漫无止境的八月】了。”日奈美正了一下眼镜，一手键盘一手鼠标，继续工作，“装聋作哑也罢，真聋真哑也罢，人们的傲慢总会让人们追求着心中美好的事物，也让他们错过重要的事物。但正是借着这些遗憾，人们才获得成长，换个角度来想，每个月都可以是八月吧。”
“诶，日奈美，你的好朋友雪里和咲姬，不是都跟我说你是个话很少的阴角吗，怎么最近你一跟我说话就变成了话痨，你没事吧？”
脸颊上刚才还没散去的那点红色更加深邃，眼镜少女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谁让你……让我每天都像八月一样火热啊……！”
“……！” 办公室这个时常吵闹的角落，突然安静了下来，“那……我要收起我的傲慢，收回之前嫌你多管闲事的所有发言。”
“今后的八月，让我和你一起度过吧。”
良久，在周围同事无声的好奇注视中，已经彻底满脸通红的日奈美给出了回应。
“咲姬喜欢的那首《八月の夜》，我最近也很喜欢。”
“你也可以……多听听。”
【是心理作用吗?/気のせいかな
或是炎夏的错?/夏のせいかな
上升的体温/上がる体温
想缩短1米的距离 和你的世界/1ミリを缩めたい君との世界を
柔风扑扑簌簌吹过两人之间/さら さら さら さら なびくふたりの
仍然依然仍旧微妙的距离/まだ まだ まだ まだ 微妙な距离も
恍恍惚惚飘移不定的心情/ゆら ゆら ゆら ゆら 揺れる気持ちも
你轻轻碰触我的唇尖两唇一点一点地重叠/微かに唇が君に 振れる 触れ 溢れ】
~End~
简单的后记：
其实这篇短篇并不是单纯的歌曲二创，而是某次群友的内部写文娱乐活动中，以“八月”为主题进行的创作。由于在思考的过程中想到了赛赛这首特别应景的歌，写着写着，就变成了由《八月之夜》贯穿全文的日系青春故事了。有些自嗨，有些电波，没听过歌曲并不影响观看这篇小说，但如果听过这首歌，对体育有一定了解，应该读起来会更有感觉？
由于定位是短篇，所以虽然主人公们各自都有着非常精彩的人生和故事，但在本文中只能选择性呈现其中一部分有所关联的内容，争取做到“形散而意不散”的群像效果。说起来，在短篇里还寻求群像剧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如果对他们的其他故事有兴趣，我可以放（bian）出人物的具体设定，权当补充。
努力还原日系acg中的“青春味”，是我在这篇短篇中尝试去做的事情，至于效果如何，不妨交由看到了这里的各位来判断。
最后，针对故事中出现的几点要素，做一下小小的备注吧！
1. 美国大学生篮球联赛在事实上有着名为疯狂三月（March Madness）的赛事高峰期的别称，但以此为原型命名的八月狂潮（AugustMania）并不存在。不过夏季在现实中的确可以称之为一年中日本高中生社团活动，乃至所有年轻人所有活动的顶峰时期，正如我们的暑假，每年的夏季都有无数少年少女留下青春的回忆。
2. 故事中，咲姬被真星失利后的状态吓到的桥段，取材于某部大热门运动番还未被动画化的部分（大概），追完了漫画的朋友们，或许能够有所印象。
3. 《八月の夜》是女子乐队Siren Silent发布的同名单曲专辑的主打歌，专辑中另一首歌曲便是文中提到的日本名曲《secret base～君がくれたもの～》的翻唱，两首歌一个是对夏天回忆的追忆以及对未来的憧憬，一个是对童年真挚情感的呼唤，在某种意义上是相连相通的，都是经过时间洗刷后留存下的最纯粹的感情。
我认识赛赛，是从之前的邦赛联动开始，《八月之夜》就是我听到的第一首赛赛歌曲，非常喜欢赛赛早期简单好听的日系流行乐队编曲，更不要说赛赛的四位成员都是颜值实力具备的大美人了！所以——大家都来听赛赛的歌吧！虽然音频的版权比较受限，但各个平台都有搬运MV哦！B站好像就有！而这首《八月之夜》的音频的话，酷狗和网易云好像都有！就算在内地也可以支持正版！
所以大家都来听赛赛的歌吧！
所以大家都来听赛赛的歌吧！
所以大家都来听赛赛的歌吧！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Ov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