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世》1（10）

第十章：气派主殿尽奢华 “生则死，死则生，入死地，若想生，汝杀汝。” 还未等二人琢磨那句话的意思，身后的那面墙就开口出了声，把墙上的那句话念了出来。 “这些蛇要活了，是它们在说话，你看不见尽头，我带你去尽头，快跑！”獠阴出了声，拽着善渊就是放开了的跑，那些婴儿蛇一个个都睁开了红眼，本来闭着的樱桃小嘴一张，竟是挂着诡异笑容的血盆大口，上面有一排尖尖的獠牙，嘴角都快占据了半张圆脸。 獠阴大概使出了有史以来最快的疯跑速度，大口喘着粗气，急刹在了尽头墙下，这块墙上的婴儿蛇还未来得及苏醒，獠阴心里念叨着目之所及，皆是尔等一生光景，若见尽头，便是答案这句话。 一生光景就是人的一生，善渊看不见尽头是因为他的寿命太长，长到看不见尽头，即是长生。而他獠阴能看见，证明他这辈子寿命有限，甚至很短。 尽头便是答案，生则死，死则生，能冲破尽头便是重生，就是墓室入口！ 獠阴脑袋灵光一现，拍了拍自己左手的鬼画符，小声嘟囔道：“快点，快点，关键时刻就靠你了，发挥你的实力吧！” 说罢，獠阴汇集了体内所有阴气，聚集在左手鬼画符上让其吸收，顺便吸了不少墓里的阴气，那刺骨的痛涌上心头，獠阴红了双眼，眼眶里能看到的尽是杀戮和血腥，这是别人从未见过的他那犀利凶狠的一面，他忍着剧痛抬起左手，借用鬼画符散发出的蓝光，向尽头墙面劈了过去。 随着轰隆的一声巨响，一阵刺眼的光盖过。再等獠阴睁眼时，封死的墓室入口已经被他劈开，呈现在二人面前，因为善渊看不见这番景象，獠阴拉着他就是一顿跑，进入了一个大殿。 这殿又高又宽，巨大无比，从顶到地面像是天与地的距离，獠阴二人站在里面都显得十分渺小。 獠阴深知善渊看不见眼前这令人震撼的场景，便当起了善渊的眼睛，为他解说道：“此女娲陵并非普通的墓室结构，它看着像一座建在地下的城。因为咱们现在身处的地方特别大，可以用天与地之间的距离形容它的高度，人界大海的一望无际形容它的宽度。这房顶镶满了鲛人族的夜明珠，像极了星辰大海，万年不灭。东方还雕刻了红色的太阳，西方对应着黄色的满月。天与地，日月与星辰，不愧是女娲娘娘，好大的手笔啊。” “去墙壁看看。”善渊闭上了眼睛，有些东西可以不用眼睛看，也可以凭感觉，靠意识。 獠阴听话，走到了墙壁下，眼前一亮，但没有平时看到什么那么惊讶的情绪起伏，语气却故意似的惊道：“这墙应该是神界大荒那边儿的石头做的，是青铜色的，这种神石可以防火御寒，终年屹立不倒。上面雕刻了壁画，在讲什么故事。这殿里还有九个柱子顶着，十个人围着能抱住一个那么粗吧，每一个柱子上面都盘了九条龙，还挂着用蛟龙油做的长明灯。” “先看壁画讲了什么。”善渊虽闭着眼，但身体却精准地对着壁画一直不动，甚至看不到他的胸腔起伏，平静的就像没有呼吸，如刀刻的脸闭上眼睛，也阻止不了他能洞悉一切，这让獠阴仿佛看到他仍在睁着那双深幽古井般的双眼。 獠阴缓过神，回头认真地观察壁画。这壁画中央上方，雕刻着一个人，由于把她雕刻的又大又醒目，栩栩如生地立在那里，很难让人不先注意到她。 这是个半人半蛇的女人，长得十分妖异，她的下方，跪着三个半人半蛇的男人，看这场面，应该是那个女人正在命令他们做事。 “我记得女娲族从未有过男人，都是女人，女娲也不许族人跟外族通婚，都是靠一个秘密法术繁衍下一代的，对吗？”獠阴的眼睛流露出天真无辜的眼神，但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带着疑问的语气问着看不见他表情的善渊。 善渊突然睁开眼，眼神又刚好对到獠阴的脸上，獠阴迅速变成了傻傻一笑的表情，只听善渊应了一声，表示肯定，又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你能看到了？”獠阴毫不心虚的问道。 “只能看到你。”善渊一本正经，面不改色的答道。 獠阴对着善渊傻傻的一笑掩饰着心虚，转头继续看着壁画，心里疑惑既然女娲族从未有过男人，那这壁画上怎么会出现男人呢。 獠阴顺着往下看，看见一堆人正排列有序的行动，好像是运着一堆东西上山的，并且这些人全是男人，这些男人的穿着明显与那女人差别开来，面部也被弱化，只能看出他们在干苦力。 整幅壁画只有那一个女人，这女人他越看越眼熟，不过一时间獠阴就像被卡住了一样，就是想不起来。 女人高髻簪花，眉目威严，神情严肃，看妆容是曾有段时间各界女子都喜爱追捧的酒晕妆，眉是远山眉。 通过酒晕妆，獠阴忽然想起，这画上女子，虽换了身行头，但他确定就是方才墓道中他看见的美貌女子，只不过壁画上的面容神态与之大相径庭，让人看了一时眼生，愣是看半天才认出来。这女子居高临下，凌驾于一群男人之上，妖异又霸道。 “这就是在讲女娲怎么命人修造这陵墓的场景，没啥可看的，不过可以得知，女娲族绝不是被灭族，这是有人蓄谋已久，我可没见过哪个族突然被灭，死的还这么体面，来得及修造这么一大地下城。”獠阴刚说完，便后悔了，这嘴太快了，没顾及得到善渊的感受，毕竟他青龙族就是被灭族的，多么惨啊，自己又中伤了他一下。 獠阴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扶着继续闭眼感知的他往前走。路过那龙柱的时候，獠阴为了调节气氛，装作洋洋得意说道：“等咱回去了，我也像落九那样搞些长明灯来，我是去向长得胖点的蛟龙借它的油呢，还是杀几条蛟龙回来呢。昆仑虚上的客人太多，家家户户都得来一个。这帮鬼客也不知修了什么福分，死后能得到我的照顾，我也太好了吧。” 说着说着，獠阴带善渊走出了这大殿。这殿的门在一座大雕像的后面，那雕像是个人面蛇身的女人，也就是壁画里雕刻的那位，獠阴在心里吐槽，也不知是什么人，把女娲雕刻得这么妖异，一点也不像个神。 獠阴路过这雕像的时候，只瞥了一眼，直接忽略了过去。 “刚刚身旁有东西。”善渊淡淡的说道。 “啊，是吗，你说什么，我怎么没看到？”獠阴大大咧咧的回道。 善渊没有说话，抽回了自己的手臂，自己凭感知往前走。 獠阴呆呆的看着远离的手臂，愣怔在原地，要不是二人的衣角还牵扯在一起，随着善渊走动獠阴被衣角拽了一下，獠阴才按着惯性走到善渊身旁，獠阴见手里落了空，他不用他扶着走，失望地撇撇嘴，强装不在意的淡定道：“那就是个女娲雕像，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要找的肯定不在这，咱们现在穿过甬道，找一找主墓室，才是关键。” 说罢，獠阴欲赶在他前面，带动着他走，突然被善渊按住了肩膀，低沉生硬的嗓音问道：“现在站的位置，这两边是不是有耳室？” 獠阴光顾着说话，没有注意两边，他顺着善渊说的方向都看了看，回道：“确实有，里面好像有东西，但这门做的好小。” 獠阴知道没有人能骗过善渊，即使他的眼睛看不见。而这次善渊是问他，不是用肯定的说法，是在给他机会，若他还不识相，那真是蠢货了。于是，他带着善渊进了左边的耳室，这门做的又窄又矮，只能一个一个进，獠阴够高的个子还得低头进，就别提比他高半头的善渊，更得弯腰才能进去。 “弯腰，别磕头。”獠阴进去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一下身后的人。 善渊刚进去，眉眼就快拧成了一把利剑，十分警惕的样子，严肃道：“这里不对，快走。” 话音刚落，身后的门就自动关闭了，獠阴怎么用力都没有打开，也没有找到机关。 “果然有问题，这门本身就是开着的，不符合常理，就是故意把咱们套进来，我早该想到的。”獠阴咂了下舌，准备在耳室里寻找别的出口或者线索。 这耳室跟那大殿比，大小自然差了不少，但按照普通墓葬的规模，这耳室都快比那些有头有脸的神仙主墓室大了。 不过这里可没有什么稀世珍宝，只有九口棺材按照阵型摆放，也没有大殿装饰的漂亮。 与大殿唯一一样的就是这地砖，通透无暇，好似山川上的冰面，獠阴不知这是取自什么材质，但一眼便能看出它很珍贵。 “这耳室里只有九口棺材，剩下什么也没有，它们是按着一种讲究摆的。棺材挺普通的，就是墨玉做的。九条龙，九口棺材，九。”獠阴想破了脑筋，带着善渊走近棺材。 獠阴上手摸了摸光滑阴凉无任何雕刻的墨玉棺，九口墨玉棺都是一头向中间一个方位聚拢，随即，他眼神坚定道：“我知道了，这是九龙归位，代表着九条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