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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孤注一掷(节译三)

2019-04-07 22:21 作者:楓間嵐月  | 我要投稿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THE LAST DITCH》,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三章

 

尽管“信仰之火号”此时已然破烂不堪,但前往努斯库阿姆弗恩杜门提布斯的航行过程总的来说还算让人能够容忍。迈尔斯和他的船员们尽可能不与我们发生接触,【注:显然他们成功地避免了激怒凯恩,因为他并没有提起每天他都会遇到的几十名船员中的任何人,在这种级别的船上仅仅是沿着走廊里行走就会遇到船员中的很多人。】这对我们很是有利,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集中精神应付与兽人那即将打响的战斗,而不会因为防卫军与平民船员之间爆发的龃龉摩擦分心旁顾。就连玛格特下士也没能找到一个可以打架的对手,这种状况令她很是失望,却也让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信仰之火号”上四处弥漫的破败气息仍在折磨着我那操劳过度的神经,令我感到十分不安,因此我自然不欢迎任何进一步能够引发忧虑的刺激。我很了解卡斯廷和布洛克劳,知道他们和我一样被搞得心烦意乱,所以当舰桥传来“我们即将离开亚空间”的消息时,我明显能够感觉到团高级指挥人员之间弥漫着的那种如释重负。

 

“该登陆了。”卡斯廷将每一个人的感受用言语表述了出来。她望了我一眼。“我想你会搭乘第一班穿梭机前往地面吧?”

 

我点了点头,装作自己在仔细思考这件事。我会尽早搭乘穿梭机离开运兵船已经成为了团里的惯例,至少在预计到下面的登陆区并非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注:这里指的是登陆区已经被敌军火力覆盖。时是这样没错。这一举动巩固了我身先士卒的名声,并使我能在寻觅优渥住宿条件方面拔得头筹。从另一方面来讲,鉴于苏拉的热诚与组织能力,苏拉指挥的排几乎肯定会乘坐第一班穿梭机前往地面,而想到一路上要忍受她那空洞乏味的胡言乱语,这便稍稍减低了我对于先期登陆的兴致。

 

“我想这一回也许该让女士优先吧?”我建议道。显而易见,卡斯廷急于登上我们在未来几个月里将要驻守的这颗荒凉的冰雪星球,尽快开始捕猎兽人,要是此时不顺水推舟成人之美会显得有些失礼。她不会做出一个前手翻,毕竟那样有损团长大人的威严,不过她对我微笑时所表现出的热情远比我寄希望在努斯库阿姆弗恩杜门提布斯地面上能享受到的天气还要温暖。

 

“谢谢,”她说道。“我已经有阵子没有充当先锋了。”

 

布洛克劳远不像我们的团长大人表现得那么兴奋,他必须乘坐最后一班穿梭机,注:团长和副团长绝不会乘坐同一架穿梭机,因为一旦它因事故或是敌人的幸运一击坠毁,他们领导的这个团就会面临群龙无首的不利局面。并要在等候过程中处理所有能想到的突发状况,毕竟我们要用大约相当于正常数量三分之一的穿梭机将近千名男女士兵以及他们的装备、车辆、供应物资卸放到地面。不过他是一名优秀的军人,不会就这个问题与我们展开争辩,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给我留几只绿皮。”说这话时他脸上的率性表情显得略有些不那么自然。

 

“那么我最好去监督船只脱离亚空间。”我说道。尽管根据条例规定,在我们进入或是脱离亚空间时,必须派高级军官到舰桥上坐镇,但就像是搭乘民用船只时的许多惯例一样,这一做法的起源早已被遗失在了时间的迷雾之中,【注:这一做法似乎可以追溯到荷鲁斯之乱,彼时彼刻不相信船员的忠诚实属理所当然,因此有必要在每一个航行的关键时刻派人持枪在舰桥上坐镇。】而他们都要忙着准备开始我们的部署,根本脱不开身。

 

“这事儿你比我在行。”布洛克劳表示同意。上一次我们乘坐一艘民用船只接近一个冰雪世界时,我们全都挤在舰桥上的全息投影仪旁边,急着想要看看我们的目的地,但当时没有人预料到希米亚奥里卡尔凯会是以那样的方式受到了异形的污染,我认为我们都想让这回赶往努斯库阿姆弗恩杜门提布斯的旅程能从初始阶段就尽可能地有别于上一次。(事实证明,我们的确做到了这一点,但实现的方式令我们所有人始料未及。)

 

而与上一次航行的另一个主要的不同之处在于“心地纯洁之人号”的船长对自身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造强化,让他本人几乎变成了一件设备。这使得卡斯廷、布洛克劳和我唯一能够与他交流的方式就是亲自前往舰桥,所以我们在那里耗费的时间比一般的航行要更长一些,这也加深了我们对他以及他手下船员的了解。相比之下,迈尔斯以及船上的其他水手们全都与我们保持着距离,所以直到此时我都还有没去过舰桥。我们离开克洛努斯时是由布洛克劳完成了监督工作,显然当时他受到了冷遇。如果你身在政委会,有件事你很快就会习惯,那就是你周围的大多数人都会向你散发出阴郁的敌意,所以一点点的自命不凡根本就对我构不成任何影响。

 

就在这时,新鲜的坦拿茶散发出的受人欢迎的香气以及一股相形见绌的臭袜子味中断了我们之间的讨论,尤根没精打采地端着托盘来到了我们身边。“还有别的吩咐吗,长官?”他分发完茶杯之后开口问道。而我突然有了个主意,于是点了点头。

 

“是有那么件事。”我说道。“我过一会儿会去正式访问这艘船的船长,我认为带副官同往较为合乎礼节。”

 

尤根严肃地点了点头,他没有注意到卡斯廷和布洛克劳正在勉强抑制着脸上的笑容。不过我当时只是想要“回敬”迈尔斯对少校的失礼,那是他罪有应得,但以事后的眼光来看,我应该感激自己带副官同往的这一顽皮冲动之举。“那我最好去收拾一下。”他说道。在我看来,他这话过于保守。

 

好吧,他已经努力过了,不过船上只有我这唯一一个足够了解他的人才能够发现这一点。当尤根与我一同走在通往舰桥的走廊里时,他已经用一把严重掉齿的梳子理平了头发,而身上的制服不再像平时那样歪歪斜斜,这一次作训服的衣袖和裤腿或多或少地与里面包裹的四肢保持齐平。他依然携带着那各式各样与他形影不离的袋子和装备,悬挂这些东西的带子通常会以违反传统几何形状的方式在他的躯干护甲上拧成一团,但这一次尤根将它们隐藏在了瓦尔哈拉大衣下面,大多数其它世界的人都会把这种传统衣物与来自那个世界的团联系在一起,而实际上他们几乎不怎么会穿这东西。【注:冰雪世界的原住民似乎能够免疫其他帝国公民认为难以忍受的寒冷,只有当天气严酷到让他们想起家乡时,他们才会费心用厚实的衣物把自己包裹起来。

 

“你确定要把这两件东西全都带上吗?”我冲着他随身携带的武器点了点头。和往常一样,尤根挎枪的位置让他能够瞬间抓住握柄并扣动扳机,而他同时也把从格拉瓦拉克斯上获得的那把热熔枪负在了背上,并努力避免让这件笨重的武器钩挂到低矮天花板上垂下的固定装置以及那些狭窄的门道,而这样的环境在这种类型的船上往往太过常见。

 

尤根耸了耸肩。“我们的装备全都已经打包好准备装船了,”他给出的理由十分合理。“我没有地方来存放这件武器。”他指的自然是那把热熔枪。就像任何一名帝国防卫军士兵一样,在对待光枪的这个问题上,他把它看得与自己的右臂同等重要。

 

“有道理。”我表示同意。毕竟我也把自己的两件武器带在了身上,不过这并不只是出于谨慎行事的考虑。我的链锯剑以及激光手枪就和腰带还有帽子一样,是我制服的一部分,要是少了它们中的任何一个,我就会感觉自己好像是没穿衣服一般。

 

也许是由于我们随身携带的武器过于强大,我们在走廊里遇到的船员似乎都不愿意过来与我们谈话,甚至当我们离开分配给我们居住的区域并走出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之后,这种情况依然没有改变。不过我曾经搭乘过大量的星船,对舰桥的位置有一定的概念,所以我们也并不需要问路。我们遇到的大多数人似乎都极度专注于让“信仰之火号”上那些破旧不堪的系统维持正常运转,因而没办法分神旁顾。在我看来,这样也好。倘若他们中的某人表现得惴惴不安,我就把这归咎于副官与我大张旗鼓携带的武器上面。只不过以事后的眼光来看,我怀疑那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船上的安保措施似乎和他们的维修计划一样松懈,在有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之前,我一直认为我们会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舰桥。

 

“船员以外人等禁止入内。”可能是我们的靴子踩在没有对整的甲板上所产生的咔塔声引起了船员的注意,一个好管闲事的女人从附近的一扇门里冒了出来,声色俱厉地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她那身上衣的袖子上有条略有些磨损的穗带,这说明她可能是船上的大副或是别的什么类似的高级船员,再或者这艘船刚出船坞时她就已经和它在一起了。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她都以一种目空一切的眼神注视着我们,仿佛我们立刻就会顺从她的“权威”,而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臆断。

 

“我们是被派来监督位面转换的。”即便是对牛弹琴,我回应的语气中仍然保持着适度的礼貌。“迈尔斯船长应该在等我们。”

 

“他从没对我说起过这事儿。”女人皱了皱眉。我的副官笑了笑,他天真地认为这样表达善意的方式能够使得交流的对象安心,而我们那位自告奋勇的“路障”被吓得脸色苍白,忙不迭地为我们指明了方向。“往那面走。你们会看到一扇大门,上面写着‘滚开,说的就是你’的字样,那里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谢谢你,女士。”尤根决心拿出他最礼貌的举止来回报这位好心的指路人。

 

“不客气。”女人下意识地回应道,显然很惊讶他竟然具备语言功能。如果可能的话,她心中的惊讶怕是已经突破了生理的极限。“我得走了……”她比划了一个含糊的手势。“你懂的,我得去调整……嗯……那个什么……什么玩意儿。”她仓皇逃回了自己的“巢穴”,丢下尤根和我能够不受阻碍地继续前进。

 

“干得好,尤根,”我说道。“你处置得非常老练。”

 

……

 

“那里肯定就是舰桥。”当我们停在一扇光秃秃的金属门面前时,我的副官说道。门上用红油漆涂抹着我们先前被告知的那句“欢迎语”,根据那不规则的笔触来看,这活儿干得有些匆忙。那上面还绘有一幅相当生动的图画,大概是为了预防文盲人等的擅自闯入,整幅画看上去既让人不快又严重缺乏生理结构上的合理性。

 

我点了点头,伸手推开了金属门。缺乏润滑的门轴用一声响亮的尖叫向里面的人宣告了我们的到来。

 

“你们是不认字儿吗?”须眉倒竖的迈尔斯从船长宝座上站起身来向我们致以“问候”。一时间我还以为舰桥上只有他一个人,而我原本认为会在这里面忙前忙后的船员们似乎并不存在。但是随后,我发现在他身后的一排控制台上有一群弯腰驼背的家伙正在仔细观察着上面的仪器。大部分的工位上都是黑漆漆的,无人值守,还有几个位置被分配给奴工进行照管,而这一切都和自我们登船之后在船上发现的其它每一件东西一样破旧不堪。这个房间本身就和我多年以来参观过的大多数舰桥一样高悬着能够产生回音的圆顶,但光照条件显然要差劲得多。就像走廊一样,几盏照明顶灯已然失去了效用,而它们其它的同类也以闪烁的方式,清楚地向我们表明它们距离彻底失效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距我上一次看字儿确实已经有些时间了,”我说道。“但我不认为自己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成文盲。”我站到了一边,让迈尔斯能够充分地注意到尤根。发现他被吓了一大跳之后,我不动声色地掩饰住了心中的满足感。这里昏暗的灯光完美展现出了我副官那与众不同的外貌,将他天真地自以为是庄重的表情装点得更加阴森恐怖,而天花板上悬吊的大型显示屏射出的光芒突显出了他随身携带的武器,使它们立即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这位是我的副官——炮手尤根。我们到这里是来监督位面转换的。”

 

“哦,”迈尔斯来回打量着我们。“对了。”他不安地朝尤根的方向瞥了一眼,试图再次掌控主动权。我的副官卡在他与空气再循环装置之间,借助那东西朝船长宝座的位置稳定输送着他那独特的气味。迈尔斯脸上那令人生厌的毛发没能帮助他完全隐藏起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心中愈发强烈的不安。“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那我建议你温习一下相关的军务条例。”老实说,我和迈尔斯一样对那玩意不甚了了,当然没有必要让他得知这一点。天知道起初为什么要委派他来把一支防卫军部队送达战区。【注:可能是因为当时他的船正好就在克洛努斯,拥有的货舱空间足以承载597团以及他们的装备,符合军务部的征用要求,同时在某份可用船只名单中排在首位。

 

“说得对。”他努力缓和着自己讲话的语气,故作轻松地重新坐了下来,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准备开始位面……距离位面转换还有多久,柯林?”

 

“鬼知道。”舰桥上的一名船员让自己的双眼避开了迷幻菸散发出的呛人烟气,回答船长问话时连都头懒得抬。他暴躁地用自己的手掌根猛击面前的控制台。“我告诉过你应该多花点儿钱购置一些祝福油。”

 

“出了什么问题吗?”我的两个掌心感到一阵刺痛。当危险临近,我内心的偏执倾向开始发作时,它们就常常会以这种方式对我进行警示。

 

“当然没有。一切运转正常。”迈尔斯向我保证时所使用的腔调有些过于激动与响亮,这显然达不到他希望传达给我的安慰效果。

 

我又望了一眼刚才的那名船员,他再次猛敲了一下控制台,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盯着那上面的刻度盘。

 

“搞定了。”他把冒烟的烟卷移到了嘴角处,为了祈求好运,把大拇指折拢进自己的一只手掌。【注:这是这一地区很常见的一种手势,做法就是将拇指合拢在手掌上,其余四指平伸使得自己的手指看上去类似于帝国天鹰的翅膀。凯恩在他的回忆录中数次提到他也曾至少是象征性地比划过这个手势。】看到这个手势,我轻轻地拍了拍耳朵上的微型通讯器。

 

“我们马上就要开始位面转换了,”我对着通用指挥频道说道。“大伙儿最好打起精神来,转换的过程可能会很颠簸。”

 

嗯,我对这件事的判断并没有出错。我刚说完这话,一种熟悉的恶心感掠过了我的全身,让我呼吸困难,我在经历亚空间与实体宇宙的位面转换时常常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多年来我在不同的星球之间经历过无数次航行,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不适,但这一次它给我带来的感觉与先前截然不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令人窒息地包裹在了我的周围,那感觉就似不受时间控制一般。随后它突然破裂开来,让我得以能够再次呼吸。我能想到与之最为接近的便是在“复仇之手号”上的那次经历——那一回在佩里亚星系,一群兽人灵能者强行将我们的座船扯出了亚空间。然而至少这一次我没有产生原本与这种感觉如影随形的强烈头痛。

 

“你管这该死的情况叫什么?”迈尔斯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向着不幸的柯林走了几步。“你想让‘货物’认定我们没法正常驾驭自己这艘船吗?”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用辞有欠妥当,于是便带着一丝歉意望了我一眼。“我没有冒犯你们的意思。”

 

“没关系。”我言不由衷地向他保证道。我掌心的刺痛感愈发强烈,不过我起初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不安的情绪对我纠缠不休。显示屏再次显示出了满天群星,而不再是滚动的符文,这表明至少我们已经脱离了亚空间。我猜想那其中的一个小亮点就是目标星系的恒星,但此时我们过于远离它的引力作用范围,从这种距离看过去,它与其它星星似乎没有什么区别。我脑中灵光一闪,在投影图像上寻找着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想要证明是否有什么带有敌意的东西跟在了我们的后面。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家伙着实非常精明,它成功避开了船体上安装的监视器。

 

由于未能发现外部敌人的踪迹,我开始仔细观察舰桥周围的环境。我第一个选中的观察对象就是迈尔斯,那家伙仍在声色俱厉地责骂着他那倒霉的下属,他把那些激烈而又富有想象力的污言秽语运用自如,引得我的副官一脸钦佩地冲他点了点头。尽管我也觉得他的骂辞很有意思,但此时可不是停下来欣赏语言艺术的时候。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搭在了腰间的武器上。

 

“这不是我的错,”等迈尔斯停下来稍事休息时,柯林终于为自己成功地挤出了一句反驳。“我们进行位面转换时,盖勒力场出故障了。”

 

“力场失效了?”我急切地问道。我以前面对过恶魔,而且委实没有半分再与它们照面的想法。我记忆中的阿杜姆布里亚事件兀自历历在目。

 

令我感到宽慰的是,柯林摇了摇头。“只是有点儿不稳定罢了。”作为对船长的回应,他在自己的嗓音中加入了一丝愤怒。“几个月以来我一直提醒你要重新圣化防护装置。”

 

“好吧。”迈尔斯的前额上微微冒汗,他开始完全理解正是由于自己的不负责任差一点就让我们一同堕入地狱。“等我们一靠岸,我就马上找位教堂司事过来解决这个问题。”

 

“你最好说话算话,”柯林的语气就像是一名忠心的下属最终做出一个不想再继续争辩下去的决定。“但等我们靠岸,我还是会马上离开这艘船。”几名同船的水手点了点头,显然是下定决心要随他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劝你不要重蹈覆辙。”

 

“你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跟在我们后面?”我锲而不舍地追问道。直觉告诉我如果不得到他的保证将会铸成大错,而他点头前那片刻的犹豫根本就没有平息我心中的恐惧。

 

“给我提供完整的状态报告。”迈尔斯终于想起应该让自己表现得像是名船长,而经过片刻的犹豫,周围的高级船员们有些不情愿地执行了他下达的命令,其中一些家伙甚至是在突然发现指挥链上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空缺之后才无精打采地给出了自己的回应。

 

“你瞧,”当他们中的最后一个念完了那段冗长的“胡言乱语”之后,迈尔斯开口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一切正常。”

 

“其它操作席该怎么办?”我问道。“没有人负责监视它们的情况。”

 

“因为它们并不重要。”迈尔斯不耐烦地向离他最近的奴工打了个手势,就在舰桥上上演之前那一幕短剧时,那家伙一直在专心致志地旋转着旋钮和拨动着控制杆。“如若不然,你认为我会把它们放着不管么?”看来他能轻而易举地从我的脸上看出我对这问题的答案,随后他立即向奴工直接询问了情况,仿佛他刚才那句话只不过停留在单纯的修辞层面上。“西格玛七号,报告情况。”

 

“所有系统都在可接受的参数范围内运行。”那家伙用它内置的发声器嗡声嗡气地回答了船长的问题。迈尔斯回过头来冲我得意地笑了笑,那意思明摆着就是“我早告诉过你会是这样”。

 

“那另外一台奴工呢?”我第一次集中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不出所料,它也和它的同伴一样破烂不堪,金属部件已经生锈,肉体部分明显呈现出了一种不健康的苍白。然而它并没有专心致志地盯着面前的控制台,而是在不停地抖动,便仿佛是在打冷颤。我立即拔出了武器,尤根像往常一样跟在我的后面,平端光枪瞄准了那家伙。

 

“别开枪!”我们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迈尔斯便大喊了一声,阻止了我们的进一步行动,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骇。“它平时就是这个样子。贾伦,用力敲它一下。”

 

离那家伙最近的一名船员——显然是在关注柯林当前工作的一小撮人中的一员——慢慢腾腾地离开了自己的操作席,执行了船长的命令,用一把带有凹痕显然一直被用作此项用途的扳手狠狠地敲了一下奴工那强化过的脑壳。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随之不再颤抖,但也没有表现出恢复工作的迹象。它只是站在那里,缓慢地转动着那奇形怪状的脑袋,扫描着整个舰桥,而贾伦仍在它身边徘徊,显然是在考虑是否要重复刚才的操作。

 

“继续完成指定的工作。”迈尔斯抬高嗓门对奴工缓缓说道。在给大多数奴工下达命令时差不多都要采取这样的方式。

 

“输入开始,”那家伙的发声器嗡嗡作响,它把脑袋尽可能地转向了右边,而身体却开始朝相反的方向缓慢转动。与某些看到这些家伙会感到非常不安的人不同,我从来没有奴工吓到过,但此时这份从容不迫莫名地引起了我们的警觉,仿佛这具步履蹒跚由肉身与神学技术共同造就的集合体正对我们进行着评估。

 

“输入什么?”迈尔斯问道。他转身对柯林开始了问责。“是你趁我不知道又给这该死的东西分派了什么任务吗?”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柯林带着愤怒与疑惑转过身子盯着那台奴工。“详细说明输入内容。”

 

“输入继续。”机械怪物说道。我保证,要是我的描述有夸大其辞,那尽管让帝皇收走我的性命,我发誓自己从奴工那单调的机械语音中听出了一丝感情色彩。那声音中分明裹藏着轻蔑与恶意的嘲弄。我无视了迈尔斯,也不再留心他会说出些什么,毅然决然地扣动了激光手枪的扳机。

 

我不能说在我那漫长而又不光彩的服役生涯里经常会射击奴工,大部分想要干掉我的东西都是些有血有肉的家伙(或者说它们的组成部分与血肉相差不远。当然除非你要算上太空死灵或是亚空间里的一些奇异的原住民们,从传统意义上讲它们并不算是活物),但我不止一次与程序控制的战斗型奴工对抗过,它们总是会把我的制服弄得乱七八糟。此时那些经验派上了用场,它们能引导我射击敌人身上一处更加薄弱的部位,那就是插在它头颅底部的神经调节器。(当然,战斗型奴工的这一装置会有装甲防护,但民用型号为了便于日常维修会将那东西大敞四开地坦露在外面。不过我怀疑“信仰之火号”上的这些家伙没法从这一处置上获益。)光弹正中目标,在创口处擦出大量的火花,同时还带出了少量的鲜血与润滑油。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迈尔斯厉声咆哮道。贾伦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屁精一样放声尖叫。他向后倒退了几步,目瞪口呆地低头注视着溅在自己衬衫上的污迹。

 

奴工并没有被击倒在地,而是转过身子面对着我,双眼闪烁着邪恶的光芒。看样子那个被打坏的装置融化并与它那坏死的肉身合为了一体。它从配属给它的控制台上扯落了动力缆线,将它们缠绕在自己的四肢上,而那恶性的病变在它们之间蔓延游走,将劈啪作响的“连枷”与奴工的身体结合在了一起。“输入完成。”它沾沾自喜地向我们宣告说道。“我来了。”

 

“小心!”我大喊道,但还是太迟了。动力缆线就像是毒蛇一般蜿蜒前进,朝正在逃跑的贾伦扑了过去。电流穿过船员的全身,他抽搐了片刻,随后失去知觉倒在了地上。我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或者说只是因为触电而全身抽搐。我连忙用另一发光弹射穿了他的脑袋,随后再次据枪瞄准了面前这个成型的讨厌怪物。我已经来不及挽救船员的性命,但也许还赶得上拯救他的灵魂。

 

尤根自然无需旁人催促就立即举枪射击,他对准那个畸形的怪物接连不断地喷撒着光弹。那家伙把贾伦的尸体拖了过去,可怜的船员身上仍还环绕着一圈劈啪作响的电光,要我说,那既像是电流又像是大团的巫术之火。【注:凯恩在这里的描述十分可信,此前他曾多次遇到过不法灵能者。】随后在我的注视下那尸体也开始变得像是熔蜡一般,用溶化的血肉以及骨头充盈着我们面前这个生化怪物的躯体。

 

“舰桥上出现了恶魔,”我对着通讯器大声叫道。因为恐慌,我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我们需要支援。光枪挡不住那家伙。”

 

“我们能做什么?”手足无措的迈尔斯盯着那怪物开口问道,原本语气中的汹汹气势此时已荡然无存。

 

“逃命。”我回答道,心里也打定主意要这么做,同时也想弄清楚是否有必要用链锯剑为自己在那一小群惊慌失措地挤在门口的船员们中间强开出一条道路。“除非你想成为那家伙菜单上的下一道菜。”

 

不出我所料,他没有送死的打算,而是转身加入了逃命的队伍。尤根和我则继续向面前的怪物徒劳地喷撒着光弹,掩护平民们的撤退。正如我早已经向你们坦白的那样,这并不是我的第一选择,但我心知肚明,恶魔吞噬的血肉越多,它也会随之变得愈发强大。而不让迈尔斯以及他手下的乌合之众沦为这亚空间生物的小点心,将大幅提高我自己的生还几率,使我有机会在灵魂与肉体完好无损的状态下离开“信仰之火号”。除此之外,在这种情况下,我与尤根靠得越近越好。结果我们的运气委实糟透了,我们自己反倒成了离门最远的倒霉蛋儿。

 

“尝尝这个。”尤根以一种在我当时看来很值得称赞的轻描淡写口吻说道。他取下了背在身后的热熔枪。星船的舰桥上满是各种神秘的机械,不太适合让我们使用这件重武器,但我们可能造成的任何附带损伤都是以后的问题,而摆在我们面前最亟待解决的就是这只恶魔。我过去也曾遭遇过这类东西(不过感谢帝皇,次数并不频繁),【注:大部分恶魔审判庭之外的人只会获得一次这样的机会,而大多数人支撑不了多长时间。至少可以这样说,这使得凯恩能从这许多次遭遇事件中存活下来一事显得极不寻常。】所以我很清楚我们没法彻底杀死它。但如果我们能给这可怕的怪物造成足量的伤害,它就会被拉回到亚空间里。当尤根扣动扳机时,我本能地闭上了双眼,但还是感受到了热流造成的影响。那刺眼的强光穿透了我那薄薄一层眼睑,在我的视网膜上留下了很多闪烁的光点。我眨了眨眼,发现那讨厌的怪物疼得来回扭动,热流在它那些金属部件上留下了一些烧焦的痕迹,但看不出热熔枪对它的肉体造成了伤害,那东西仍像渐行凝固的脂肪一样不停地流动,扭曲成了更加奇怪的形状。

 

“牧师马上就到,”惊慌失措的平民全部逃离舰桥后,通讯器里传来了卡斯廷的声音。“在他赶到之前,你们能拖住敌人吗?”

 

“我们可以试试。”我瞄了一眼房门,谨慎地没有给出任何听起来像是承诺的东西。在我看来,我们不妨把它限制在走廊里,或者,更好的做法是把它弄到某架穿梭机的机舱里。

 

“它还在变大。”尤根说道。我猛然意识到他说得没错。恶魔周围的金属地板正在软化,就像是海滩上的波浪一样拍打着它那膨胀的小腿,看来船体本身也成了这个亚空间怪物的饲料。尤根再次击发了热熔枪,这一次我看到怪物的肉体冒出了气泡,喷出了汁液,那样子就像是一锅熬煮了太长时间的炖菜,而片刻之后肉体的表面就结出了一层金属外壳。

 

恶魔放声大笑,而怪物那令人厌恶的声音经过曾经属于愚蠢奴工——那个可怜的家伙如今被深埋在我眼前这个活生生的病变躯体的中心——的机械喉咙的过滤变得更加可怕。

 

“切断那些电缆!”发现了潜在威胁的我大声喊道。那些原本捕捉到贾伦并对他施以电刑的机械卷须正向着控制台迂回前进,最近的那一条在我的眼皮底下钻进了柯林曾经负责的操作席。我不知道面前的怪物取得这艘船的控制权后会做出什么事来,更加不想通过实践探寻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将链锯剑调至最大转速,在一阵飞溅的火花中切断了那根缆线。当那上面携带的电流通过武器传导到我身上时,那颤栗的感觉就像是一名星际战士一脚踢中了我的手臂。幸运的是为了应对类似的情况,链锯剑的剑柄经过了一定的绝缘处理,而且我的手套承受了剩余的大部分电流。实话实说,这样的感觉并不令人感到十分愉悦,但我毫不怀疑若是放任恶魔原本的计划得逞,我的感觉将远比现在要糟糕得多。

 

“电缆。没问题,长官。”尤根表示同意,他的语气和平时一样沉着冷静。副官开始用热熔枪连续喷射出热流,将他发现的缆线全都熔化成了残渣。而我则咬紧牙关,又动手切断了一条电缆。那感觉还是像之前一样难受。

 

然而令人感到不安的是,在整个过程中恶魔一直在放声大笑,仿佛它把我们的所作所为当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而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其中的奥秘。被我切断的电缆并没有像是它们应该表现出的那样乖乖地躺在地板上,而是仍在乱动。

 

意想不到的危险降临在了我的身上。趁我把注意力放在那堆由皮肉与金属组成此时仍在膨胀的混合物上时,那些被切断的金属“巨蛇”对我发动了突然袭击,把我牢牢地缠住。当那些触须开始收紧时,我挣扎着想要呼吸,肋骨被勒得咯咯作响,似乎它们随时都有可能破裂。我用尽全力,徒劳地想要抽出握有链锯剑的手臂。虽说恶魔没法通过这些电缆往我身上施加电流,想要实现这一目的需要进行物理连接,但此时我的眼前已经升起了一层灰色的薄雾,所以这也算不得什么安慰。恍惚间,我感觉自己被拉向了那个丑陋的存在,当它准备吞噬我的灵魂时,初生的恐惧开始猛烈敲击我的太阳穴。

 

随后我猛然发现原本牢牢绑缚住自己的金属带子从我身上脱落了下来,我再一次能够自由地呼吸。但这给我带来的并非单只是好处,我同时也吸入了那股熟悉而又浓烈的体味。

 

“没事了,长官,”尤根边说边把最后一根卷须从我身上拽开,把它扔在了地上,那东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不费什么劲就能把它们从你身上弄下来。”情况确实是这样,不过我怀疑其他人可能无法做到这一点,毕竟他们不具备尤根那种奇特的天赋。【注:尤根是一名不可接触者,他这类人是对所有形式亚空间力量具备一定天然免疫力的珍稀个体,正如我们从前提到过那样,在很大程度上,凯恩正是依靠他的这种能力才能从数次与恶魔为敌的经历中幸存下来,得以为我们讲述这个故事。】以防万一,副官立即击发了热熔枪,把它们熔成了残渣,随后转过身子再次面对那堆血肉与金属混合而成的可怕怪物。

 

“撤退。”我发现通往的门口的道路已然没了阻碍。为了掩护逃命,我又朝怪物开了两枪。恶魔快速移动了过来,想要挡住我们的去路。这一着正中我的下怀,就在这紧要关头它进入了尤根能力作用范围,那令大批诅咒之地的原住民感到不安的“光环”让它停住了脚步。尤根不失时机地再次击发了热熔枪,而这一次他给恶魔造成的伤害没有消失,热流在它的身体上打了个对穿,留下了一个丑陋的烧灼疤痕。被热流舔舐过的软化金属在昏暗的舰桥上泛着红光。怪物止住了笑声。随后房间里回荡起了它发出的那一声充满了愤怒与厌恶的咆哮。

 

“不要远离它。”我发现怪物那肿胀的皮肤上依然留有激光手枪打出的小型弹坑,而没有像之前那样消褪得无影无踪。心怀一线希望的我回想起我们在阿杜姆布里亚上与恶魔作战时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那时尤根让它失去了自愈的能力,我们又把一个连的火力全都集中在了那个讨厌的怪物身上,即便那样我们最终也只是侥幸取胜。

 

我犹豫了一下,想要弄清楚我们是应该充分利用手中这一点微弱的优势,同时向帝皇祈祷我们能够找出利用它的方法,还是应该趁着还有机会的时候抓紧时间逃命。然而我还没拿定主意,走廊里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有人用洪亮的嗓音念诵着由高等哥特语组成的神秘咒语,这帮我最终下定了决心。我不能让士兵们看到传奇的“凯法斯·凯恩”头也不回冲向逃生舱的模样,而且我希望未来他们还能为我提供掩护。因此,当牧师与他在赶来途中撞见的那个倒霉的班一起冲进舰桥时,我转身面对那堆正在逼近的血肉与金属的混合物,摆出一副与之相称的英雄做派,挥舞着自己的链锯剑。我的运气非常好,碰巧在两大块金属中间逮到了一块肉体部分,我把那东西从怪物身上割了下来。创口处飞溅出了一股相当引人注目的脓水。

 

“政委!卧倒!”牧师托普大声吼道,他已经习惯了不借助扩音器只用这样的音量把自己的声音送到礼拜堂的远角。我立即就听从了他的建议,而尤根和往常一样和我采取了同样的行动。几个小东西在我的头顶划出弧线,砸在恶魔身上爆裂开来。怪物以一种极为令人满意的方式放声尖叫。等我站起身时,发现恶魔身上大块大块的部分发出了嘶嘶的声响,皮肉融化,而金属升华成了气泡。

 

“强酸?”我对眼前这一幕疑惑不解,很想弄清楚他是从哪儿找到这么多那玩意的。托普哈哈大笑,听上去他是发自真心地感到愉悦。

 

“是圣水,”他说道。“我自己为它们进行了祝福。很有效,是吧?”

 

好吧,我没法反驳他的话。在正常情况下,我不会在这些只知打着帝皇旗号给人添乱的家伙们身上浪费时间,但我不能否认他们在处理这类事情上也能发挥自己特有的作用。我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恶魔就尖叫着朝我们冲了过来,它将两个控制台扯离了地面,用它们把几名刚刚赶到现场的士兵打飞到了墙上。

 

“小心!”我发出了警告,在千钧一发之际缩身躲开了那具正在融化的肉体向我们击打过来的卷须。我看准机会用链锯剑砍中了那家伙,但高速旋转的锯齿只是沿着它的身体划出了一道伤口。而尽管我拼尽全力,它还是用那足以在奇美拉上留下凹痕的力量结结实实地撞上了托普。可怜的牧师在这强大的撞击之下滑到了舰桥的另一侧。

 

“它不能这么对待帝皇陛下的仆人!”尤根的语气中充满了义愤填膺式的虔诚,他再次击发了热熔枪,这一次他在恶魔的肚子上开出了一个有他脑袋大小的深洞。我不清楚尤根本身的能力给恶魔带去了多大伤害,也不知道牧师那种宗教式的攻击又产生了多大的效果,【注:很有可能二者都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无论如何,这看起来像是给了恶魔致命一击。高大的怪物身子晃了几晃,在一众士兵齐射出的光枪弹幕的“帮助”下重重地倒在了甲板上。

 

“火焰喷射器!”托普吼道,他扶着身边的控制台站起身来,把用念珠装饰过的防卫军制式头盔摆成了一个过于洋洋得意的角度。【注:虽然许多附属于帝国防卫军的国教成员保留了他们的法衣,但也有相当多的人——显然这其中也包括托普——更喜欢穿着他们所在部队的制服,并会对它们进行适当的装饰。】看起来他那国教的标识已经不是第一次保住他的性命了,那些不及他虔诚的家伙不会有这样的好运。“给我烧了它!”

 

无法反驳这一决定的我站在了一边,三名手持燃烧武器的士兵向倒地的怪物喷撒出燃烧的钷流,猛烈地烘烤着这个看似突然小了一号的房间里的空气。地上升起了危险的蓝色火焰,这场面让我再一次想起了巫术之火。恶魔的吼叫声越来越微弱,它徒劳地挣扎着,将舰桥上本就杂乱不堪的控制装置弄得更加乱七八糟。

 

“这家伙的身体在萎缩!”不敢相信已经取胜的我又朝那跳动的烈焰中射了两枪,与其说我认为那会发挥什么实际的效果,倒不如说是在装模作样。

 

“它正在丧失对物质层面的掌控。”托普说道,他向前走了几步,开始吟诵驱魔咒。据我所知,他过去从未执行过这一仪式。但他此次在这上面表现出的投入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尤根用他的热熔枪加快了仪式进程。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爆裂声,那只丑陋的怪物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环视激战过后的舰桥,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伤者的呻吟以及钷素燃烧殆尽时分散在各处的余火所发出的轻微爆裂声。此时的舰桥上几乎找不到一座完好的控制台。

 

“放船员们返回舰桥之前,最好容我执行一次彻底的净化仪式。”过了一会儿,托普开口说道。我点了点头,仍在试图理解激战带来的毁坏程度。

 

“如果你认为有必要的话,那就随你吧。”我说道。“他们现在很难再使用这里驾驶飞船了。”

 

我的话甫一出口,一股恐惧带来的寒意便开始在我的肚子里打转,而我也完全理解自己那句话隐含的全部含义——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信仰之火号”就会成为我们所有人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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