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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山为王】【羡忘】【虐向 皇帝羡VS王爷叽】七步诗 四十&四十一(上)

2021-10-13 07:12 作者:我是天蝎座呀  | 我要投稿

第四十&四十一章(上)


    长安的黄昏阴沉沉的,暮色被大朵的铅云遮挡。空气很凉,在似有似无的薄雾中,几乎要结出霜花。


    又是一年的冬天,枯着枝干的红梅,等待着初雪的降临。李曦站在远处的草坡上,身边嬉玩的孩童跑过,执在手中的简易风车,绑在上面的小小木棍,随着翼片的旋转,敲打出“哒哒”的声音。


    犹如多年前,母妃殿外的编钟声,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李曦的心上。他望着不远处的校场大门,洁白的衣角随风摇摆...


    西陲孤烟,这如水墨画一般安静的夜,寒冷中亦是满目荒凉。栓在木桩上的战马,鞍配没有取下,在凛冽的冬风中,铁质的马镫发出“当啷当啷”的声响。


    军帐中,简易搭建的木板榻上,李暮睡得不是很安稳。连日的行军,让他有些疲累。炉火上,沸水翻滚出的热气轻轻薄薄的,飘在散开的发丝间,将幽梦带回了心念的长安——


“小兔崽子,你哪里来的这书。”中官打扮的宫人,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书卷,一边轻蔑地睨着被扣押在地的少年。“说出来打哪儿偷的,我让你少受点苦。”


    被反手羁押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几岁,那一身单薄的粗布衣衫,显示出他卑微羸弱的身份。


    少年没说话,倔强的眼睛慢慢垂下。“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怪不得旁人了。”话音落下,中官挥起手中的牛皮鞭,扬手狠狠地抽了下去。


    又长又粗的皮鞭,在空中扬出一道弧线,闷声落了下来。少年别过头,紧紧闭起双眼,认命般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剧痛与鲜血。


    耳后的碎发被一阵突兀的风吹扬起来,一个声音随之而来。“张中官,一本《诗经》罢了,何必滥用私刑?”


    少年惊诧地睁开眼,由于刚刚闭起的太过用力,视线稍微有些模糊。他转了转眼珠又仔细看去,那站在自己身前的人,略显陈旧的绫罗缎面,暗嵌着皇家绣纹,凌厉的剑眉下,一双狭长的眼睛折射出不容反驳的威严目光,而他的手中紧握着中官方才抽下来的皮鞭。


“启禀大殿下。”张中官丝毫没有退避,只是低头道:“内侍调教这些手脚不干净的侍童历来如此。并无不妥,还请大殿下不要干涉。”


“若本王偏要干涉,又当如何?”


    方才还满是嚣张气焰的中官,被这一句呛得不知再说什么,一口气闷在胸口,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而一直跪在地上的少年,也将这眼前人印在了心间。


    芷园的玉兰开得正盛,已是春天,只是空气中的寒意还未消退。火堆旁,黑衣嵌纹的大殿下,翻烤着手中的番薯。


    他侧头看看坐在板凳上的小少年,一身的灰土还没掸净,便紧张兮兮地翻着手中的书本,轻哼一声无奈般说道:“我说你啊,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韩中官伺候父皇二十余年,满朝文武谁敢不假辞色,你倒是毫不留情佛了人家调你去御书房的好意。”


“殿下若是嫌弃承安伺候的不好,一句话打发了便是。”


    烤熟的番薯香味慢慢散出来,李暮又加了一把柴,让火烧的更旺了些,走过去坐在承安身边,将番薯塞在他手中,自己拍了拍手上的碳灰,说道:“跟着我这个没指望的有什么好,填个肚子都得自己动手。”


“好与不好,臣自己说了才算。反正,殿下在哪儿,承安就在哪儿。”


    番薯很香也很烫,诱人的色泽随着掰开的动作,一点点映进眼中。院外的风还在不紧不慢地刮着,而火堆旁,一大半热气腾腾的番薯,重新递回到了李暮面前。


    李暮看看他,接过来,轻抿的嘴角扯开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洁白的玉兰花瓣在越来越热的初夏南风中,依依不舍的飘落在洁净的湖水中。


    灶台前,李暮棱角分明的脸颊上,蹭着几缕细细的面粉。天气很热,他的额角渗着汗,挽起的袖口下,好看的腕骨轻轻转动,将锅中煮好的细长面条,盛放进碗中。


    承安守在边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味一味的调配并不算多的几样佐料,最后还在碗沿边放了两根叶尖有些发黄的青菜。


    汤面的香味很淡,闻不出哪些特别的味道。李暮将面碗推到承安面前,兴冲冲地说道:“快尝尝...”


    拿起竹筷,承安挑起两根面条放进嘴里。


“怎么样,好吃吗?”李暮一脸期待地问道。


    嘴里的面被囫囵地吞下,承安看看他,轻笑着说道:“好吃。”


“欺骗本王,可是要治罪的啊...”李暮倚靠在灶台边,抱起手臂,蹭着面粉的脸颊有点泛红。


“臣从不说谎。殿下第一次做成这样真的很厉害了。吃了殿下的面,往后......”


    冷冷的风自军帐的缝隙处吹进来,落在枕边适时地钻进李暮的梦中,让后面的半句,有些听不清。


    木榻上的手拢了拢身上的薄被,翻身间,未散的梦依旧照着既定的轨迹,缓缓行去。——竹筷又一次伸进碗中,挑起面条送进口中。可只这一口,那道凌厉的剑眉便拧在了一起。


“哎呦~”李暮撇了撇嘴,将面直接咽下去。“这你都能吃进去,你才厉害。”


    沮丧的放下筷子,李暮拍了拍身上的面粉,抽出别在腰后的竹笛,撅着嘴走出了厨房。


    笛声悠扬,散了炎夏寒了深秋。院中的玉兰花树,也在阵阵秋风中飘落了最后一片残叶。


“来人啊,开门!”身后的熊熊烈火将木梁灼烧的噼啪作响,那些被殆尽的碳灰,让这间不大的寝殿,看起来摇摇欲坠。


“快来人,开门啊!”李暮死命地拍着门。但这扇常日中漏风的木质大门,却丝毫不为所动。


    李暮用尽力气去撞去踢,但都无济于事。烟尘呛得胸口发闷,呼吸越来越困难,发软的身体,与那倒塌的书架一起,歪倒在了被上了重锁的大门边。


    火舌无情地舔舐着周围的一切,好像一只张开大口的,饥饿的怪兽。暗嵌皇家纹的黑色衣袍,被三三两两的火星,点燃出一个个难看的焦糊窟窿。


“咔嚓嚓!”被火势完全燃尽的木梁应声而断,带着金黄的火龙,倒塌在李暮的眼前。


“父皇...是不是我死了...就皆大欢喜?”


视频指路:@树上有只甜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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