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小说《无尽的束缚》（32）开膛手杰克诞生

        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是杰克此时心中最为深切的感受。

        自从在那天因为疼痛而几乎晕厥之后，他曾一度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操纵了。只有模模糊糊的几个单词曾若隐若现地进入了他的脑海，尽管这些还不足以拼凑出那个夜晚的全部真相，但是他也知道了些情况。他在那场猎杀游戏里担任了那个神秘人口中的监管者一职，杀死了托比。不过幸好，那场游戏似乎还是史密斯先生取得了胜利。每当想到这里，杰克都长舒了一口气。至于托比，即使是在清醒了以后，杰克也觉得他死不足惜。

       但是，他是如何从孤儿院出来的，从那天起过了多久，史密斯先生现在在哪里，这些问题的答案他一概不知。在询问了别人之后，他大致确定了一点，离那场游戏至少已经过了几个月了。而且在教会孤儿院发生了那起恐怖事件后，警方封锁了内幕消息，并对外宣称发生了一起抢劫杀人案。随后，这件事和它背后的真相也逐渐被人遗忘，雪藏。不过，由于教会孤儿院暂时无法运行，包括白沙街孤儿院在内的其他的孤儿院得以重新开张，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不管怎么说，既然找不到史密斯先生。那么，我还是回去找里奥叔叔吧。他们知道了教会孤儿院发生了大事，也一定很担心我吧。”杰克回想起过去和里奥一家相处的日子，不免也有些暖心的感觉。毕竟除了作为他老师的史密斯先生，也就里奥一家会将他视作亲人吧。如果没有里奥叔叔收养了自己，真不敢想象自己当时在被父母抛弃的情况下该怎么活下去呢。

       “印象里，里奥家应该住在这里。。。诶？”杰克按照自己的记忆中的地址来到了里奥家，眼前的景象却令他吃了一惊。

       只见里奥家的大门被砸开，里面的一些比较值钱的家具统统不见，满屋子都是一片狼藉，玻璃碎渣，破碎的酒瓶子，还有各种各样的垃圾都被撒得遍地都是。在一旁的墙壁上更是被画满了各种“还钱，”“赖账的孬种”还有其他一些不堪入目的词句。

       “这是。。。怎么一回事？”杰克瞠目结舌，这几天的经历令他脑子一片混乱，几乎无法再思考眼前的场景。为什么？本来那么幸福和睦的家庭，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喂，那边的那个小子。”这时，旁边一个过路的老人注意到了他，急忙劝阻道，“别离那地方太近，要是被那帮讨债的看到，说不定会讹上你的。”

       “老，老爷爷，您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几个月前，我，我路过时这里还好好的。”

杰克还没从看到这副惨像时的震惊回过神来，有些结巴地问道。

       “嗯？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都没有看报纸的习惯吗？”老人皱了皱眉道，“这件事闹得可大了。听说啊，这家里的男主人被他的一个律师朋友给骗了，买了个设施相当差劲的军工厂，结果被骗了好大一笔钱，最后宣告破产。”

       看向这幅破败的情景，老人也不免有点同情。“而且更伤那男主人心的还是他的老婆。”

       “又，又发生了什么？”杰克的内心几乎崩溃，但还是勉强坚持着。

       “嗨，其实啊，那个律师早就已经和那个女主人好上了。那男主人一出事，他们就直接跑了，连自己的女儿都顾不上了。据说还是男主人自己找了个孤儿院送走了女儿，然后回来就在那个军工厂自焚了。你年纪还小，不懂得，女人那点事，我们过来人才知道啊。”老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

       “那，那你知道这户人家的主人叫什么名字吗？”杰克试图做最后一次挣扎。

       “这个啊，有点印象。名字报纸上也有刊登，好像叫里奥.贝克吧。”老人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听到了这名字，杰克差一点都没有站稳。没有任何的问题，全部都对上了。甚至有那么一刹那，杰克都希望自己没有回来看到这一幕，他宁愿自己仍然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至少这样，在自己心里，杰克还能抱有一丝希望。毕竟自己终究还有一个家，还有一对尽管没有生下自己，却将自己细心抚养过一阵子的父母，还有一个样貌可爱，很喜欢种花的妹妹。但是现在，全没了。杰克感觉自己的希望就好像用肥皂水吹出的泡泡，很绚丽，却转眼间就被毫不留情地刺破。

       杰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那个喋喋不休的老人分别的。他只是感觉自己现在好像一具行尸走肉，不知该何去何从。

       为什么？就为了自己的生活，就要连自己孩子的希望，人生也要牺牲吗？过去那对抛弃自己的父母是这样，现在，就连里奥的妻子，那个看起来温柔善良的女人也是这样。

       为什么？

       杰克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静静地吹着晚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看着自己左手上由五把刀片组成的爪子，杰克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漠，阴森。一股淡淡的杀气蔓延开来，几只碰巧路过这里的流浪猫纷纷惊慌失措地逃窜开来。

       “喂，你，你做这里干嘛。。。谁家的毛孩子，嗝，麻烦。。。”杰克缓缓抬头，只见一个喝得烂醉，满脸浓妆艳抹的女人正不耐烦地在旁边站着，嘴里不清不楚地骂着什么。

       “为什么，你们这种人渣。为什么要这么做？！”杰克蹭的站起身，亮出了自己左手上锋利的爪子。

       “嗯？你，你要干嘛！啊！！杀人了！杀人。。了。”那个女人惊慌失措地呼喊求救，可是杰克的利爪干脆利落地刺穿了她的身体，鲜红的血液撒了满地。女人缓缓倒下，当她最后看向夺走她性命的那个凶手时，却有些惊讶地发现，杰克的脸上既不是杀人之后的兴奋，也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而是满怀着悲哀与痛苦的泪痕。

       第二天，这起杀人案以其凶手作案手法之残忍和尸体极高的下饭程度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往后，随着越来越多同样的女尸出现，开膛手杰克的名字开始广为流传。

      而正当所有人都对这一系列事件感到恐惧，愤怒，甚至是幸灾乐祸时，有一个人却默默地站在早已被废弃拆除的里奥一家前，许下了诺言：“主教先生，您的意思我终于彻底明白了。请相信我，我会承担起自己身为他老师的义务，将他领回正道。我，史密斯，向您还有已经安息了的里奥先生，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