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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星辰》

2022-11-29 14:40 作者:sykc1235  | 我要投稿

读风沙星辰,有一种感受,水是生命之源,以前更爱喝水了,对于飞行,北非等有了更多兴趣去了解。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利比亚沙漠。战胜饥渴、劳累、海市蜃楼般的心中的幻象,最终获救。书里说夜晚的沙漠是粉红色的。 也更加的理解了,为什么有些人愿意去做一些危险但奉献的工作或者运动。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掌控超越的刺激感,另外一方面,不是因为他们不怕死,他们正是热爱生命不惧危险,想要为自己的生命留下印记。 关于目的和手段,这两个词的区别,也理解得更为多。比如说,费尽心机竭心尽力想要追求的物质,它是手段并不是目的。时刻要记住,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获得幸福生活。 关于生命的传承,我们必会经历上一代的离我而去,就像书里所说的一样,我们悲痛这是第二次被剪断脐带。但同时,这也是获得第二次生命的机会,责任也要进行传递,接下来就是需要你去顶天立地扶养下一代。死亡,对应着离开这个我们所熟知的世界,也代表着永生。 风沙星辰 圣埃克絮佩里 111个笔记 ◆ 导言 >> 对于他来说,在某种意义上,就连飞机也成了母性的象征。 >> 圣埃克絮佩里后来回忆说:“由飞机哺育长大的我,对飞机抱着孩子般的爱情,犹如婴儿对乳母的亲情。”这是因为他在空中的绝对孤独里,感受到了犹如憩息在母亲怀抱里的安全感。 >> 也正是在这个地方,形成了他日后的基本理念——“在人类的心中,必须留下伟大的事物,必须使人类回归到人类自身的伟大里。”在朱比角生活的两年,对他的一生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 >> 《风沙星辰》是一部使人从只汲汲营营于确保物质利益、政治企图和既得权力的现代,去重新认识很容易被忘记的人类在大地上的威严的书。 >> 圣埃克絮佩里满怀一夜致富的梦想,于是在1935年12月,驾驶最新型飞机起飞,但是就在前往开罗途中,不幸坠落在利比亚沙漠上。这次的意外,成了他日后写作《小王子》的背景。 >> 那个时候对飞行员下达的命令异常混乱,任务充满了危险,但对于他来说,“死亡早已经不是庄重, 也不是严肃,更不是悲伤,只不过是无秩序的标记罢了”。 >> 他一句英文也不会说,交不到一个美国朋友,日夜后悔抛弃在德军的压迫下挣扎的祖国。在这样孤独的生活中,他除了写作,没有别的寄托。在不到两年的逃亡期间,他写出了《战争中的飞行员》《给人质的一封信》《小王子》《要塞》的大部分文稿。 >> 在任务完成后的返航途中,他的飞机在葛亚湾上空被德军击落。圣埃克絮佩里就像“小王子”那样,永远从地球上消失了。始终保持着孩童般纯粹的感情和纯洁之心的他,留给我们的礼物只有“以精神的优势尊重人”这个教训。 >> 同时他也是50法郎票面上的肖像人物,巴黎奉祀对国家有功的伟人殿中,也刻有他的名字,圣埃克絮佩里早已成为法国家喻户晓的英雄。 ◆ 序 >> 关于我们人类,大地比万卷书教得更多。理由是:因为大地抵抗人类。人这种东西,只有在和障碍物搏斗时,才会发挥实力。 >> 我在阿根廷第一次从事夜间飞行的光景,现在依然历历在目。那是灯火在原野四处,有如星光般灿烂耀眼的黑夜。 >> 但是,在这些活生生的星星之间,夹杂着的紧闭的窗户、消失的星星、沉睡的人又是多么多呀…… ◆ 定期航空 >> 创下这两项纪录数年前的那个晚上,他脱下上衣,在灯光下两臂交叉,露出世上充满最大诚意的微笑,只是简单地对我说:“或许雷雨、浓雾和雪之类,有时会让你左右为难,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想想在你之前遇到这种状况的人,对自己说:别人能够完成的事情,自己也一定能够完成。”在他说话时,我摊开自己带来的地图,恳求他为了谨慎起见,和我一起重新探讨这条航线。 >> 飞行员与公务员混坐在一起,一点儿也不起眼……街灯一盏盏闪过,机场渐渐近了,这辆颠簸的旧班车变成了一只灰色的茧,人一旦出来,便是脱胎换骨。 >> 坐在我身边的公务员,你从来都没有机会从这堵墙翻过。这不是你的错。你就如同那些白蚁一样,用水泥将通往光明的一切出口堵住,建立你所谓的平静的生活。你在属于自己的小资产阶级式的安全感和习惯里面,在几乎令人窒息的乡村生活的礼仪当中舒适地生活。 >> 我不再抱怨这暴风雨的天气。职业的神奇,已为我开启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 明知道燃料在逐渐减少,我们每次还是向着金色的诱饵扑去。每次我们都以为那是真正的灯塔亮光,是我们在寻找的机场、我们的生命,但是不久我们就必须转向另一颗星星。 >> 从那个时候以来,我们在遥不可及的群星之间,犹如迷路了一般,寻找那颗唯一正确的行星——我们的那颗,唯一有着我们的眼睛熟悉的风景、我们怀念的房子和对我们怀着爱情的那颗行星。 >> 世间所有的财宝,似乎都栖宿在星座之间迷失的一粒尘 >> 埃上。天文学家聂利,为了找出那一粒尘埃来,面向星星,继续恳求。 >> 飞机在暴风雨组成的法庭面前,需要面对的是山峰、海洋、雷电这三个神,要从他们手中争夺自己的邮件。 ◆ 同事 >> 梅摩斯和几个同事一起开辟了从卡萨布兰卡到达喀尔,穿越桀骜不驯的撒哈拉沙漠的法国航线。 >> 当安第斯山脉的探险结束,飞行技术成熟后,梅摩斯就把这一段航程交给他的同事吉约梅,自己转而去探索夜航了。 >> 夜晚被驯服后,梅摩斯尝试征服海洋。 >> 就这样,梅摩斯征服了高山、夜晚和海洋。他不止一次落进沙中、山中、夜中、海中,但每次归来,都是为了再度出发。 >> 正因为如此,地球对我们来说,是既荒凉又富饶的。富饶的是这些秘密的、隐秘的、幽深的花园,但是总有一天,工作会让我们故地重游。或许我们的生活让同事们远离我们,没有给予我们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的充分时间,但他们一定在什么地方,在不知是哪里的地方保持着沉默,虽然被遗忘,但却又极为亲密!即使这样,如果我们穿过他们的道路,他们就会显示出火焰般的喜悦,摇晃我们的肩膀!当然我们已经养成永远都在等待的习惯…… >> 这是梅摩斯和其他人带给我们的教训。一项职业的伟大,或许首先就在于它能让人与人亲和这一点。真正的奢侈只有一个,那就是人与人的关系。只为追求物质上的财富而工作,那是在筑起自己的牢狱。这些过眼云烟的财富并不能提供任何值得我们为之生活的东西,只会让我们孤立自我。 >> 像梅摩斯这样的人的友情,以及因互相扶持度过艰难而永久缔结起来的同事友谊,这是永远也无法用金钱购买的。 >> 那飞行之夜、那千万颗星星、那清净的心情、那短暂的绝对力量,都是金钱所买不到的。 >> 艰巨的飞行之后,世界的新气象——树木、花朵、女人、微笑,这一切不是给我们在黎明时分才索取回来的生命添上鲜嫩的色彩吗?这些琐碎事物的合奏回报了我们的辛劳,并且那也不是能够用金钱购得的。 >> 我们感受到与精心准备好的节目所赋予的那种喜悦同样的气氛。实际上,我们是处在极端的贫困中:风、沙和星星。这简直是苦修会式的严酷。然而在这个沙的阴暗桌布上,在这个大地上,除纯粹的回忆外已经一无所有的六七个男子,却在分享着无形的财富。 >> 这个时候,我们的邂逅才变得完美。漫长的岁月中,人虽然并肩在同一条路上走着,但 >> 却各自封闭在自己的沉默中,即使有交谈,也是没有任何感动的话语。但是一旦面对危险,人就会抱成一团。人会发现,原来大家属于同一个家庭。通过发现别人的心,让自己变得丰富。大家安详地笑着,像是恢复了自由的囚犯,面对着大海的无涯,不由得心驰神往。 >> 事实上,跌倒时必须立刻爬起来,否则就会被冻成石头。寒冷使你的身体一秒一秒地变得僵硬,跌倒以后,多贪图一分钟的休息,就必须重新活动已经僵死的肌肉才能再次起身。 >> 你说:“在雪中,人会完全丧失味觉的本能。一连走上两天、三天、四天,人就只渴望睡眠。我也很想睡。但是我对自己说:‘如果我的妻子认为我还活着,一定相信我在走着。我的同事也一定相信我在走着。大家都信任我。而我却没有走着的话,我就是一个浑蛋。 >> 要拥有走下去的勇气,就不能去想它。麻烦的是,我无法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去控制自己。 >> “获救就是要踏出一步,再一步。重复这相同的一步……” >> “我敢断定,我所做的事情,任何动物都不可能做到。”这句话是我所知道的话语当中最高贵的。将人放在应有的位置,赋予荣誉,决定真正的阶级的这句话,一再重返我的记忆中。 >> 而吉约梅的勇气,全都是你行事端正的结果。那并不是你真正的品质。你的伟大在于感受 >> 到自己的责任,对自己、对邮件、对期待着的同事的责任。你的手中掌握着他们的欣喜,也掌握着他们的悲叹。你对在四处活着的人之间不断建设起来的东西负有责任。协助建设这样的关系是你的义务。在你的职责范围内,多少对人类的命运负有责任。 >> 如果那个死没有深深植根于自己接受的责任观念,那只不过是空洞的表现、极度的血气方刚罢了。 >> 他在为了自己的创造反抗死,在不断战斗的过程里,他是仁者、智者、王者,和吉约梅一样,他是真正的勇者。 ◆ 飞机 >> 我认为对现代技术过度进步心怀恐惧的人们,似乎将目的和手段混为一谈。只冀求物质上的财富的人,无法掌控任何对生活有价值的事物,这的确是事实,但机械本身绝对不是目的。飞机也不是目的,跟锄头一样,是一个工具。 >> 那架飞机飞得更高,这架飞机飞得更快。我们已经遗忘了为什么要让飞机航行。目前,竞争本身比竞争的目的更受重视。这在任何情况下都相同。对于不断建设殖民国家的殖民者来说,生命的意义就是征服,即士兵瞧不起拓荒者。但是这个征服的目的,最后难道不是使这个拓荒者在那个地方安居下来吗? >> 完美并不在于增无可增,而在于减无可减。 >> 创造的极致就是不露斧凿痕迹。同样,在仪器中,所有看得见的机械设置都逐渐消失,我们接受的物体就像被大海抛光的鹅卵石一样浑然天成。 ◆ 飞机与地球 >> 我们被旅途中这样曲折的道路欺骗,经过沿途看到的许多充分灌溉的土地、果园、牧草原。长期以来,我们一直将自己的牢狱美化。我们始终以为这个地球是湿润、温柔的。 >> 现在,我们是从宇宙的高度来衡量人类,通过我们的舷窗,就像透过科研仪器一样。现在,我们可以重温我们的历史。 >> 或许我也是感受到了要在这个从来没有被兽类和人类玷污过的土地上留下自己脚印的孩子气的喜悦 >> 我所踩的、站立的是纯粹的处女沙。把这个贝壳的尘埃有如贵重的黄金般从左手移到右手,再从右手移到左手发出晶亮光芒的,我是第一人。我是第一个扰乱这里的沉默的人。在从世界创造之初就从来没有长过一棵草的这个有如北极冰山般的东西上方,我是风吹送过来的一粒种子,是最初的生命证明。 >> 我只不过是在沙和星星之间迷失了方向,除了些许呼吸的舒适感,什么也不去感觉的一个人类罢了……然而仔细一想,这才发现我的心中充满梦想。梦想有如泉水般,没有发出声息地到我这里来,开始时并没有发觉让自己满足的这个舒适感究竟是什么。 >> 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有一座长着茂密的黑松和菩提树的花园。花园里,有我心爱的家。那个家所在的地方离这里是远还是近,以及那个家有没有温暖和保护现在的我的肉体的力量,一点儿都不重要。那个家的存在只是要在这里接受梦想的角色,我的思念一整夜都被那个家填满。由于有这个家,所以我的处境就已经不是坠落在沙滩上的可怜肉体了。我非常清楚,我是这个家的孩子,家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回忆:这个家的味道,充满我的心; >> 家的可贵,既不在于可以让我们住,也不在于可以使我们暖和,也不是因为那墙壁是为我们所拥有,而是因为不知不觉中,它会在我们的心中,积蓄无数温柔的感受。因为它会在人的内心深处,让我们的遐想如泉水般涓涓流淌。 ◆ 沙漠中 >> 在沙漠生活的那三年,我经常感觉到人们一点儿也不会为在矿物式的风景中消耗自己的青春而感到惧怕或慌乱,反倒是感觉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整个世界在老去。 >> 通常,人们不会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因为他们暂时生活在和平中。但当我们这些飞行员在抵达目的地的途中,不断前进的风的重量压在我们身上时,是可以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的。 >> 沙漠在月光下是粉红色的。 >> 屠杀俘虏并不是因为憎恨,而是因为轻蔑。 >> 在这里,他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在探险,而终究还是要回到故乡的,但后来他遗憾地发现:自己拥有的真正的财宝全都在沙漠中。比如:沙漠的魅力,夜晚,寂静,这片风和星的家园。 >> 他们登上俯瞰阿加迪尔的加斯巴赫山。 >> 他是自由的,但太过于无限制的自由,让他在地球上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他欠缺那份人与人关系的牵连,如果他要打破这种关系,伴随而来的就是眼泪、离别的悲伤、谴责和喜悦。也就是说,他欠缺把他和别人相结合,让他变成有重负的无数关联。然而现在,孩子们那数不清的希望重担都压在了巴克的心头上。 >> 这就是沙漠。在萧条的撒哈拉深处,上演着不为人知的戏剧,将人的热情煽动起来。 >> 朱比角、锡兹内罗斯、坎萨多港、哈姆拉干河、盖勒敏—塞马拉大区,都已不再神秘。 >> 1935年,在长距离飞行前往亚洲的途中,我在埃及,在靠近利比亚沙漠边境的内陆深处,被像黏鸟胶似的沙漠给抓住,那时候我已经有了死亡的心理准备。 ◆ 沙漠正中央 >> 突尼斯。 >> 出发前往班卡吉。 >> 我再次感到河流、森林和人类居住的地方似乎只是一些幸运的巧合。岩石和沙漠占的比例多大啊! >> 太阳渐渐消失了,在飞机发生故障时可以接待我的广袤的金色的土地也消失了,我看不见为我导航的标记,看不见出现在天空中可以帮助我避开障碍物的山脉的剪影。我进入了黑夜,凌空飞翔。我身边有的仅仅是那些星星…… >> 月亮不见了。除了星光,云雾弥漫。我看不见一点儿灯火,也找不到任何一个方位标。由于无线电联络中断,我在到达尼罗河之前不会收到由人发出的任何信号。 >> 大部分时间,我都待在黑暗里,待在和星星一样发出不灭而神秘的矿物的光芒、说着同一种语言的微小星座之间。 >> 在离飞机停靠点250米远的地方,我们就已经找到了一些扭曲的铁皮和钢板碎片,在飞机所到之处,沙尘四溅。天亮后我们才得知,我们几乎是以切线般的角度撞在一个荒芜的高原顶上的平缓的斜坡上。沙地上撞出了一个深坑,就像用犁犁过一样。飞机没有翻覆,而是像蛇一样,肚皮贴地,怒气冲冲,摇头摆尾,以270公里的时速向前冲去。 >> 我竭力寻找希望的理由,然而没有找到;我竭力寻找生命的迹象,然而生命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 我们走在弯曲的小山中腹,地面由被乌亮的小石子外皮整个覆盖住的沙形成。乍看之下,就像金属的鳞片似的。而所有环绕我们的圆穹形沙丘,全都像盔甲般发出亮光。我们坠落进一种只有矿物的世界中,我们被关在一种铁的风暴中。 >> 暑气高涨,海市蜃楼随之浮现。但那还只是初步的海市蜃楼,巨大的湖出现在眼前,但当我们一靠近就消失不见了。 >> 然而从我们吸干锡杯底的那一瞬间起,一座倒计时的时钟动了起来;在我啜干最后一滴的那一瞬间起,我开始走在绝望的路上。如果时间要像大河那样把我们带走,我不是无法阻止吗? >> “并不是为自己哭……”是的,是那样没错 ,事实上这是让人最难以忍受的。每次看到无数在等待着我的眼睛,我就感受到烫伤般的疼痛,感受到想立刻起身笔直向前方奔去的冲动。远方,人们在呼救,人们正在沉下去! >> 此时此刻,我最痛恨的莫过于感情的流露。我有一种迫切的需要,认为一切都是无所谓的。出生是无所谓的,活着是无所谓的,渴死也是无所谓的。 >> 我想起有关利比亚沙漠的事情。撒哈拉沙漠有百分之四十的湿度,这里只有百分之十八,生命就像水蒸气般蒸发了。 >> 躺在夜晚的火堆旁,我凝视着这个灿烂的果实,对自己说:“世人不知道一颗橘子有多么珍贵……”我又说:“我们被宣判了死刑。然而这次也是一样,这个确凿的事实并不妨碍我的喜悦。我手中紧握住的这半颗橘子,是我一生最大的喜悦之一……”我仰面躺着,啜饮自己的果实,数着流星。 >> 我们现在遵从其秩序活着的这个世界,如果不深陷绝境,是无法知晓其奥秘的。”现在我才知道死刑囚犯的那一杯朗姆酒、一支香烟的意义。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死刑囚犯要收受那样细微的东西,但他实际上从那里享受到许多快乐。如果他微笑,人们会以为这个死刑囚犯很有勇气,但是他是因为朗姆酒很好喝而微笑。别人并不知道,他改变了角度,把这最后一小时当成了他的整个人生。 >> 我们要离开这个受到诅咒的山丘,大步、笔直地向前走去,直到倒地为止。我以安第斯山中的吉约梅为榜样。 >> 若是我们迫降前已经过了尼罗河,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正一步一步进入阿拉伯沙漠内陆深处。 >> 三天以来,完全没有喝一滴水,我走了180公里…… >> 我发现沙漠中,根本就没有藏身之处,沙漠有如大理石般平坦。沙漠白天不会形成阴影,夜里则把我们变得赤裸,任凭风吹。没有可以让身体倚靠的一棵树、一堵墙、一块石头,风有如视野良好的平地上的骑兵队般四处追赶我。 >> 飞机不是目的,只不过是手段。人把性命豁出去并不是为了飞机。就跟农夫耕种,绝对不是为了他的锄头一样。但是人通过飞机,可以离开城市和他们的会计师,看出农夫的真实。 >> 我已经无法理解郊外列车上的市民,无法理解虽然相信自己是人类,但事实上经过他们没有感觉到的压力,已经退化成像蚂蚁般的东西的那些人。他们空闲时,是以什么充满自己那愚蠢的星期日呢? >> 我没有任何遗憾。我下了赌注,结果输了。这对从事我们这个行业的人来说也很平常。无论如何,我总算是呼吸过海风了。 >> 我不喜欢斗牛士,我爱的不是危险。我知道自己爱什么,那就是生命。 >> 就在他会看到我们的那个瞬间,他应该会在我们身上去除干渴、死亡和海市蜃楼。他已经开始在做会改变世界的四分之一的转身。他每动一下上半身,每动一下他的视线,都是在创造生命。在我看来,他仿佛是神…… >> 水呀!你没有气味,没有颜色,也没有风味,无法为你定义,人只是不知道你,品尝你。你不需要生命,你就是生命。你用难以言喻的喜悦满足着我们。 ◆ 人类 >> 我们非常清楚地知道,人类的一切都是矛盾的。 >> 我曾经觉得,我在沉睡中使用了一种奇妙的能力,可以让我拒绝现实世界的权力。我的身体还受我的控制,还没有打扰我内心的平静。当我把脸埋在臂弯里时,并没有感觉出任何可以将那一夜和幸福的一夜区别出来的事物。 >> 但他似乎没有想要醒来的意思,又重新朝着墙壁睡去了,就像要钻进母亲胎内的和平中,钻进深深的水下,钻进深沉的睡眠中去,拳头一紧一松,像拽着什么黑色的海藻似的。 >> 经验告诉我们:爱不是相互凝视对方,而是一起展望同一个方向。只有团结一致攀在一根绳索上,朝着同一个峰顶攀登并集合的,才算得上是同志。否则,在这个安逸的世纪,我们在沙漠里分享最后一点儿粮食时怎么会感到如此心满意足呢? >> 互相争论意识形态又有什么用处呢?或许一切的意识形态都可以证实,但一切的意识形态也有可能被推翻。而且这种争论,只会将人的幸福导向绝望。再说,在我们周围,人都显示出了同样的愿望。 >> 不管那有多小,当我们认识到自己扮演的角色时,我们才有可能幸福,在那个时候,我们才能和平地生、和平地死,因为赋予了生命意义,才会赋予死亡意义。 >> 我曾经近距离看过三个农夫在母亲临终的床边侍候,那当然是很悲痛的。因为脐带要被第二次剪断,这是第二次解开一个世代和别的世代的连接。 >> 但是我也同时发现了这个事实:经过这个诀别,他们也被第二次赋予了生命。他们依照他们的顺序,在将指挥权交给现在在中庭玩耍的那群孩子之前,这些儿子也在他们的顺序中成为主导,成为集合点,不久也将成为长老。 >> 他们的顺序,不管是儿子们还是女儿们,应该都会以他们的血肉,铸造出新的生命。在农村,生命绵延不绝。 >> 母亲死了,母亲永远活着! >> 虽然悲痛,但是这个世代交替的景象又有着非常纯朴的美,它把一具具白发苍苍的美丽遗骸抛在路上,通过脱胎换骨,向我尚未知晓的真理挺进。 >> 它用同样的声音来庆祝丧礼和洗礼,再次宣告了世代的传承交替。 >> 人在贫困中的话,久而久之就跟在懒惰中相同,是可以安身立命的。 >> 只有精神的风吹在黏土上时,才会创造出人类。 ◆ 附录:飞行员与自然的力量 >> 我从托勒劳的中继站起飞,朝巴塔哥尼亚的柯莫德罗·里巴达比亚飞去。 >> 在这些变化不定的感情纠葛中可以看出的明确感情,就是敬畏。 >> 萨拉曼卡峰是巨人……所以我对萨拉曼卡峰心怀敬畏。 >> 但是只要那肉体的戏剧本身不显示其精神的意义,就不会触及我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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