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的玫瑰》同人文Heart of Stone剧情线梳理6
上一篇细节很多,所以整章详细翻译。这一篇又会粗线条一些。 1787年6月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一年多。 这年六月中旬,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公主索菲病了。6月19日,小公主索菲夭折了。 玛丽王后痛不欲生,不再踏出小特里阿农宫,只和孩子们待在一起。不幸的是,哪怕这样大的损失,也没有得到民众的同情。在他们眼里,玛丽王后穷奢极欲, 任性放荡,甚至有人觉得索菲的夭折不过是报应。王后听到谢谢评论,更加悲伤了。她几乎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用陪伴孩子化解悲痛。于是她陪孩子们玩的更多。 奥斯卡像忠诚的骑士那样陪伴王后,但对她本人来说,这个情况也很艰难。看着玛丽王后跟孩子玩的场面格外扎心,尤其是奥斯卡后来获知小王子夏尔刚好只比她的儿子小整整一个星期而已。看到夏尔王子渐渐长大,奥斯卡就会想起自己的儿子,而且痛苦地意识到自己作为母亲的缺席。所以她反而庆幸王后在小特阿农宫居住而不是在凡尔赛宫,这样她就不用经常去看望他们了。 现在看到王后沉浸在悲伤中,奥斯卡更痛苦了,她自己似乎也进入了哀悼中。当然她自己的孩子很健康,她哀悼的更像是她失去的做母亲的体验。站在一个经受丧子之痛的女人旁边,奥斯卡感到命运是多么的不公。玛丽愿意用一切换回索菲,她却抛弃了孩子,还对他不闻不问。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坏人,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玛丽王后的大儿子乔瑟夫对奥斯卡很依赖,这个敏感的孩子察觉到休了一年病假的奥斯卡和过去不同了。他安慰她说,别担心,我也经常生病,所以我们要抱团啊。 就在索菲去世一星期后,乔瑟夫对奥斯卡说,我害怕- 我担心我会死,特蕾莎会死,夏尔会死。这样妈妈就剩一个人了。 奥斯卡试图安慰他,每个人最后都会死,但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乔瑟夫说,我担心是因为波林夫人说小孩很容易去世,现在巴黎每天都有很多孩子死去。 奥斯卡猛然一惊。惊惧在她心头迅速蔓延,她的手都开始颤抖了。她看着乔瑟夫惊恐的眼神,自己也开始慌了。她意识到自己很久没去那所房子看他们了。 --------- 奥斯卡到达那里的时候正是傍晚。她依旧远远望着,奶娘抱着孩子在门廊的摇椅上打瞌睡。正当她深吸一口气,就要打定主意走过去的时候,安德烈从一旁步履匆匆返回了家。他看上去很是体面优雅,穿着深色的套装,看起来似乎像个职员或是律师,腋下夹着厚厚一叠报纸。安德烈走上门廊和奶奶打招呼,两人说着孩子的事。 奥斯卡看到安德烈把报纸放下,从奶奶怀里轻轻接过孩子,走进屋里。 这时候门廊上没人了。奥斯卡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她呼出一口气,靠在墙上。 不,现在不要。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再跟他们说话吧。今天还是不了。 她想象不到自己这样一个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的人,居然没有勇气面对一个男人。 也许是因为,这是唯一一个她彻底袒露过完整灵魂和完整身体的男人,并且她为此感到羞耻。 或者是因为她把他和她的亲生骨肉都从她的生活中毫不留情地驱逐了出去,犹如他们一文不值。她为此感到更加羞耻。 她是一个铁石心肠的恶魔。她为此而羞耻。 1787年10月 又几个月过去了,奥斯卡还是没有鼓起足够的勇气再去那里。每个月她只是按时存好抚养费,然后把自己灌醉。每个月二十号就像钟表倒计时,她要等整整一个月,到了这一天才感觉自己是个有血有肉,活着爱着的女人。第二天,她又戴上面具,变成了那个毫无感情的恶魔。 然而这一天,一切都变了。 她按照往常那样来银行存抚养费,但银行柜员尴尬地挠了挠头,在一堆文件里找寻了半天,拿出一张纸,对奥斯卡说: 小姐,出了点问题。 问题?奥斯卡惊讶道。我一直都是往这个地址汇款的,一直都没什么问题的。 小姐,很抱歉。这个月初那个辖区支行给我们发来了一封公文,说收款人好久没去他们那里取汇款了。您从七月往后,汇去的所有款项都无人认领。 奥斯卡震惊了,过去两年从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谢过柜员,匆忙上马赶到了安德烈一家的住处。路上还去那间支行把她三个月的抚养费取回。当然,她汇款用的是假名,不然就太冒险了。 她一赶到那里,就发现不对劲。奶娘哄孩子的摇椅倒在一旁,旁边的小桌子上花瓶里的花束早就枯萎。房子大门洞然大开。 奶娘?她有点犹豫地开口喊道。安德烈?你们在吗? 她稍微迟疑了一下,终于第一次走进房子,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房子里面就像是被飓风席卷过。家具、瓷器碎片、书本、纸张四处散落。她痛心地扶起一把翻倒的椅子,捡起几本书。她在房子内巡视一周,又看了看整洁的厨房。整栋房子有三间卧室,床上没有被褥,屋子里也没有任何私人物品。 家具上已经落了一层薄灰,看来这所房子已经被废弃了。奥斯卡在可能是儿童房的那间房子里伫立良久,房间角落里有一个久已不用的摇篮,挨着墙放着一张装饰着床框的小床。挨着另一侧墙的是两个抽屉柜,里面本该装满了衣服和玩具,现在却空空如也。 奥斯卡注意到窗帘上粘着的纸做的小马,她小心地触碰这些精心剪裁折叠的手工。这些装饰一看就知道是安德烈的手笔。他们小时候,经常用纸制作装饰品,用剪刀剪,再用不那么灵巧的小手涂胶水粘贴。安德烈的纸马和纸蝴蝶总是比她做的精致许多,因为她总是没有耐心好好做。她会想起安德烈和她交换了无数次的手工,这样她父亲就不会因为她的潦草而责骂于她。安德烈总是把她放在第一位,然后才是他自己…… 想到这里她感到一阵痛。奥斯卡紧紧捏住窗框,花了一会才平静自己。她需要清醒的头脑来搞清楚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她离开房间前,从地板的角落里捡起了一只小小的木马。她对自己发誓,如果找到他们三人,就把这木马还给儿子。 她走下楼(这里应该是作者bug,前面说过是平房的)开始整理地板上四散的纸张。这些有房屋文件、收据,但大多是安德烈手写的稿件。他是在报社工作吗?她看着这些笔记,皱起眉头。这些文章很像是自由主义者、反帝制人士写的那些报纸评论。那些文章是安德烈写的吗?这是他消失的原因吗?奥斯卡开始把这些纸张堆叠到一处。她和他们划清界限也好, 不然安德烈还会卷入更糟糕的事。当然,这些报纸也不是完全非法的,但时局充满了不确定性,还是不要和贵族为敌。奥斯卡不理解安德烈怎么会涉足如此危险的事。他毕竟有一个儿子要照顾呀! 这世界上,你是最没有资格对他品头论足的人。奥斯卡听到自己内心有个声音说。另一种声音于是沉默了。 她开始整理废弃的书籍。卢梭、伏尔泰、孟德斯鸠。为什么安德烈没把它们带走?她把书放在刚才整理的纸堆边上。 整理了几分钟后,杂物堆下面的地板露了出来。奥斯卡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纸张里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还是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没有地址。她又四处张望了一遍,然后走向几乎全空的书柜。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在书柜边上,明显能看到浅色地板上有一大滩血迹。作为训练有素的军人,奥斯卡一眼认出这是血迹。这血迹已经有些时候了,可能已经是几个月前的。 这可能就是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留下的!奥斯卡感觉自己的腿开始发抖,她无力地跪在地上,恐惧地看着地上的血迹,脑海里呜呜作响。 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