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洗白张俊张铁脸的大神“中门对狙的实录并彻底驳斥其洗白张俊张铁脸的言论
逛知乎,又看到一个大神的奇谈怪论——所以一线将领都是主战派,我说张俊就是,他说宋史张俊传里根本看不出张俊主和,岳飞也附议和议,是不是也是主和派?我列出材料,“完颜构”曾说:“曩者张通古来,俊极宣力,与韩世忠等不同。”(《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百六十七绍兴二十四年七月癸丑)他还嘴硬这条也看不出,那我有必要教他知道绍兴九年第一次和议之时张俊和韩世忠有什么不同的表现:己丑,诏以黄金一千两附北使张通古,进纳两宫时,通古与报谢使韩肖胄先行,而京东淮东宣抚处置使韩世忠伏兵洪泽镇,诈令为红巾,俟通古过则劫之,以坏和议;肖胄至扬州,世忠将郝抃密以告直秘阁淮东转运副使胡纺,纺白之肖胄,故通古自真和由淮西以去。(同书卷一百二十五绍兴九年正月丁丑)淮西是张俊的防区,结合前面的材料“完颜构”评价张俊此时极宣力,张俊是什么作为怕是不言而喻吧。你说岳飞附和和议,但你知道他如何附和的么?看看这份奏议吧:(1)武胜、定国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湖北京西路宣抚使兼营田大使、臣岳飞上表言:今月十二日,准进奏院递到赦书一道,臣已即躬率统制统领将佐官属等望阙宣读讫,观时制变,仰圣哲之宏规,善胜不争;实帝王之妙算,念此艰难之久;姑从和好之宜,睿泽诞敷;舆情胥悦,臣飞诚欢诚拚,顿首顿首。窃以娄敬献言於汉帝,魏绦发策於晋公,皆盟墨未乾,顾口血犹在;俄驱南牧之马,旋兴北伐之师;盖制敌有经,要盟无信;莫守金石之约,难充谿壑之求。图暂安而解倒垂,犹之可也;顾长虑而尊中国,岂其然乎?恭惟皇帝陛下大德,有容神武不杀;体乾之健行、巽之权务,和衆以安民,乃讲信而修睦;已渐还於境土,想喜见於威仪。臣幸遇明时,获观盛事;身居将阃,功无补於涓埃;口诵诏书,面有惭於军旅;尚作聪明而过虑,徒怀犹豫而致疑;谓无事而请和者,谋恐卑辞而益币者进,臣愿定谋於全胜,期收地於两河;唾手燕云,终欲复雠而报国;誓心天地,当令稽首以称藩!臣无任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谨奉表称贺以闻,臣诚欢诚拚,顿首顿首谨言!(《金佗稡编》卷十《谢讲和赦表》,稍有点阅读知识的都知道,这篇虽言谢表,实则通篇与和议大唱反调,表达唾手燕云,报国雪耻的志向。
(2)臣待罪二府,理有当言,不敢缄默。夫虏情奸诈,臣于面对(时)已尝奏陈切:惟今日之事,可危而不可安,可忧而不可贺,可以训兵饬士,谨备不虞,而不可以行赏论功,取笑夷狄。事关国政,不容不陈。
初非立异于众人,实欲尽忠于王室。欲望速行追寝,示四方以不可测之意。万一臣冒昧而受;将来强敌叛盟,则似伤朝廷之体。仍望以此贴黄,留中不出,保全臣子。臣不胜至情伏乞睿。(同书卷十四《辞开府劄子》贴黄,这份贴黄则表明虏情奸诈,朝廷应该做好边防准备,防止对方撕毁和议)
哦,你管这叫附和?
我又举出绍兴十年北伐张俊先行撤退,使岳飞孤军的事例,他还问张俊撤到哪儿,岳飞撤军时刘锜和杨沂/存中还在阜阳,九月撤兵,1141年张俊问岳飞要修楚州,岳飞不同意修,什么时候说拆海州的事了?我才确定这位真是个史盲,于是我不得不把史料拍到他脸上:今年夏,敌人攻顺昌之时,陛下屡降宸翰,使俊援刘锜。俊但奏起发,初无引道之意。朝廷于是遣雷仲、王德援顺昌,俊苟留不遣。逮敌人既退,然后徐徐渡江,全军而出,仅能取已降之宿、亳,又不能经理。复不俟命而擅退师,使岳飞军孤,敌人复振,此俊之罪也。(《紫微集》卷二十五《为张俊乞赏缴奏》)/前者王德从大军至宿、亳之日,正岳飞与敌人鏖兵于京西之时也。成师以出,仅能收复两郡,乃擅退军,遂使岳飞军孤,敌势猖獗。议者莫不归咎,至今国言未已。(同书卷《为王德田师中除正承宣使缴赏奏状》)
庚午,右承议郎、通判、顺昌府汪若海特迁一官,以陈规言:围城之初若海毅然请援于朝也若海移书辅臣耳言:刘锜之胜且谓锜所统不过二万人,其中又止用五千人出战,今诸大将所统甚众,使乘锜战胜之后士气百倍之际,诸路并进,兀术可一举而破,甚无难者。今诸大帅,惟淮西最务持重,不肯轻举,宜以淮西之兵塞其南窥之路,俾京西之兵道河阳渡孟津,淮东之兵卷淮阳渡彭城,俾狭西之兵下长安淮蒲坂,则河朔之民必响应冠带而共降,乌珠可不战禽也。闻淮西之帅得亳便还,义士莫不叹息,甚为朝廷惜之。(《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百三十七)
而事实也是如此:(绍兴十年六月庚子)淮西宣抚使张俊既破亳州,遇大雨,士皆坐于水中,俊遂引军还寿春(同书卷一百三十六)/(绍兴十年七月乙卯)会张俊自亳州南归,金人谋知飞孤军无援,于是并兵以御飞。(同书卷一百三十七)
更可笑的还有,我说张俊他又扯到杨沂中,既然他说到杨沂中,我就给他捋捋,史料记载如下:(绍兴十年七月)癸丑,太尉、保成军节度使、殿前副都指挥使杨沂中为淮北宣抚副使,武泰军节度使沿淮制置使兼权知顺昌府刘锜为淮北宣抚判官,沂中自行在引兵出泗上,御史台、言朝议奉直大夫见阙五十五员乞从,上与放行磨勘,诏吏部先次放行三十员。
(绍兴十年八月)丁亥,淮北宣抚副使杨沂中溃军于宿州,初沂中至宿州,而以步军退屯于泗,金人诡令来告以有敌骑数百屯柳子镇,沂中以为信欲击之,或谏以为不可轻出,沂中不听,留统领官王滋、萧保以骑兵千人守宿州,夜沂中自将骑兵五千袭柳子镇,至明,不见骑而还,金人以重兵伏其归路,沂中知之,遂横奔而溃,沂中至寿春府渡淮而归,与保、滋相隔,参议官曹勋不知沂中所在,表闻于朝,朝廷大恐,令淮南州县权宜退保,金人劫沂中不得志,遂犯宿州,滋、保与战不利,金人入城,怒州人之降也,乃纵屠戮,自是,溃兵由淮河上下数百里间三三两两而归,其死亡者甚众,既而沂中自淮西复还泗州,人心始定。(《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百三十七)——综上两段材料:绍兴十年杨沂中是七月从行在临安到泗州,然后再到宿州,表演了一场横奔而溃后逃回淮西寿春,后来又畏畏缩缩回到泗州,哪个次元到顺昌(阜阳)了?
最后拍到他脸上的砖是张铁脸拆海州的英雄事迹,他好像也只看到一些宋史,《宋史》卷三百六十九 列传第一百二十八没有记载张俊拆海州,这也难怪,不过既然看到了也不得不把整个张、岳二人整个楚州之行拍到他脸上:(绍兴十一年六月甲戌)是日,张俊、岳飞至楚州,飞居城中,俊居于城外,中军统制王胜引甲军而来,或告俊曰:“王胜有害枢使意。”俊父名密,四月甲午得旨,以枢使称呼。”俊亦惧问:“何故擐甲?”胜曰:“枢使来点军,不敢不贯甲耳。”俊乃命卸甲,然终憾之。飞视兵籍,始知韩世忠止有众三万,而在楚州十余年,金人不敢犯,犹有余力以侵山东,可谓奇特之士也。(野史传曰:绍兴十一年…按兵楚州,行次镇江,时韩世忠人马入教塲,俊欲分其背嵬,飞曰:“不可,今国家唯自家三四辈以图恢复;万一官家复使之典军,吾曹将何顔以见之?”俊大不乐,及至楚州,俊谓飞曰:“当修城守。”飞不答者久之,俊屡强问,亦强答曰:“吾曹蒙国家厚恩,当相与戮力复中原;若今为退保计,何以激励将士?”【俊】又不乐,语颇侵飞,遂迁怒於二候兵,以微罪斩之;飞恳救数四不从。)时统制河北军马李宝戍海外,飞呼至山阳,慰劳甚悉,使下海往山东牵制,宝焚登州及文登县而还。俊以海州在淮北,恐为金人所得,因命毁其城,迁其民于镇江府。人不乐迁,莫不垂涕。俊遂总世忠之军还镇江,惟背嵬一军赴行在(野史:俊归,遂倡言飞欲弃山阳,专欲保江,桧风谏臣罗汝楫弹之,会飞亦自请解兵柄,遂为万寿观使)。(《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百四十)
其实我还有一块没拍到他脸上的砖:十月金人陷泗州。又陷楚州,金人侵泗、楚,张俊曰:“北南将和,虏(改作敌)谓吾怠,欲抒柘皋之愤耳,勿与交锋则虏(改作彼)当自退。”(《三朝北盟会编》卷二百六),请问,张铁脸如此作为不是主和投降又是什么?
在被我驳得哑口无言后他又说,如此我又能说岳飞撤军导致杨沂中军孤,好家伙,又在卖弄自己高超的阅读水平么?不顾具体事实套对方逻辑么?杨沂中战败,是因为他自己贪功心切轻敌冒进,中了敌人的诡计,导致横奔而溃,关岳飞毛线事啊?他后面还有张俊罩着(张俊和他关系又不错),他孤个DER军啊?
最后的最后,他又开始围岳救张了,问岳家军成军后和金人主力打过几仗,当时我没及时回答他,只用一句反问做结。我现在倒想给他看看这位张铁脸的英雄事迹吧,所谓的明州大捷,也是在“完颜构”威逼利诱下给他擦屁股的:俊上奏,乞海舟,朝廷欲其且留拒敌,报以方聚集遣行,上赐俊手书许以“捍敌成功,当封王爵”。而这场“明州大捷”很大程度是被夸大了战功,真实成色如下:二十八日,俊引兵御之,【小却】。于是虏人自城下呼请遣人来寨中议事。明日,俊遣姓徐人抵虏寨,虏因释甲与语,欲如越。官吏投拜拒之。自后相持不敢动。正月二日午间,西风,虏兵乘之叩西门,时俊与刘洪道坐城楼上,遣兵掩击,擒毙二酋。虏奔北,堕田间,或坠水。势当迫而鏖败之,而俊亟令收兵。要之,得失略相当,【仅能却之而已】。且张皇奏凯,而策勋其后。肆眚文云:“鄞水剿绝其大半。”盖谓是也。(王明清《挥麈后录》卷九)
六日,张俊奏云:‘二十九日、正月初二日,凡敌杀伤相当。’又得二十八日奏,及差人赍到二级。上命辛企宗以兵一千赴明策应。又出手诏,趣杜充、赵立、刘位,激励使战,以为后图。皆亲书示宰执,乃遣之。而辛企宗不行。七日,周望奏:‘常州有绯抹额贼众犯外城,知州事周杞守子城以拒贼。赤心队刘晏出战,败之。’又言:‘知秀州程俱率官吏弃城,保华亭县。又探建康人马皆焚粮草,收金银,稍稍渡江北去,自称李成人马云。’八日,张思正奏云:‘张俊出兵,击退虏骑。思正与刘洪道、李质分兵追蹑。’九日,张俊已自台州陆趋行在,意恐金人【小衄】,济师而来,力不能拒尔。(王明清《挥麈三录》卷一引李正民日记)
张俊方且以万人【杀获数十人之功】,冒朝廷不赀之赏,自明引军至温道路,鸡犬为之一空,居民闻来,逃奔山谷,数百里间寂无人烟(《浮溪集》卷一《奏论诸将无功状》,不仅逃跑还把明州抢了一通,怕不是所谓的战果是他们杀良冒功来的吧?)
此后收复建康,张俊的主力军队迁延不前,是刚刚成型的岳家军打的前锋,他本部并没参战;建炎四年下半年金军犯楚州,朝廷和赵鼎催促他去救援,他直接拒绝出兵并且按兵不动:(建炎四年八月)己丑…时扬承二镇已陷,楚势亦危,赵立遣人告急,签书枢密院事赵鼎欲遣神武右军都统制张俊往救之,俊曰:“敌方济师挞懒善兵,其锋不可当,立孤垒危在旦夕。若以兵委之,譬徒手搏虎,并亡无益。”鼎曰:“楚当敌冲,所以蔽两淮;若委而不救,则失诸镇之心。俊曰:“救之诚是,但南渡以来,根本未固,而宿卫寡弱,人心易摇。此行失利,何以善后?鼎见上曰:“江东新造,全藉两淮;若失楚,则大事去矣!”是举也,不惟救垂亡之城,且使诸将殚力,不为养寇自讨之计,若俊惮行,臣愿与之偕往!”俊复力辞。(《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十五)
绍兴四年,金齐联军入侵,张俊本来应从建康赴援,却“金人在淮甸,张俊军镇江府,趣渡江出战,有迟疑未渡之意”他主张划江而守,说:“避将何之?惟向前进一步,庶可脱。当聚天下兵守平江,徐为计。”并以“坠马伤臂”拒绝赶赴前线,绍兴六年和杨沂中打了一场藕塘之战,击退的是伪齐军非金军;如我上面所引用的史料,绍兴十年北伐,张俊也仅仅出兵没怎么战斗收复了宿州亳州便退回寿春,十一年春完颜兀术(宗弼)南侵淮西,二月十八日刘锜、王德、杨沂中、统制官田师中、张子盖在柘皋与金军一场大战,击退了金军一次进攻,而他并未亲临前线;三月,根据“金人渡淮,去已远”的错误情报,将刘锜远远打发走,自己和杨沂中准备耀兵淮上;不料完颜兀术(宗弼)三月四日用郦琼之计,转而袭击濠州,张俊得到急报,如遭雷击,“茫然失色”,又急急忙忙“驰邀刘锜”,共同赴援,三月九日他们到达濠州城外六十里的黄连埠时,该城已于头一天陷落,金军杀掠一番驱掳百姓而去;张俊又得到情报,认为“濠州无金人”,派王德、杨沂中引军进空城炫耀一番,以掩饰赴援不及的窘态,却不料金军在城中设下埋伏,伤亡惨重,张俊、刘锜、杨沂中只能向江南撤退。撤军后,又纵兵放火劫刘锜的军队:一夕,俊军士纵火劫锜军,锜擒十六人,枭首槊上,余皆逸。锜见俊,俊怒谓锜曰:"我为宣抚,尔乃判官,何得斩吾军?"锜曰:"不知宣抚军,但斩劫砦贼尔。"俊曰:"有卒归,言未尝劫砦。"呼一人出对。锜正色曰:"锜为国家将帅,有罪,宣抚当言于朝,岂得与卒伍对事?"长揖上马去。(《宋史》卷三百六十六 列传第一百二十五)事后张俊便咬开人了,回朝后诬陷岳飞逗留不进,刘锜作战不力。
这就是南渡以后张俊全部战绩,综上来看,他不就是个贪生怕死、偷奸耍滑又妒贤嫉能的老兵油子么?他张俊什么的跟金军主力交战,他能打吗?他打不了,没这个能力知道吗?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岳飞墓前跪在一万年再说吧!
说了这么多,我是衷心劝某些人多多阅读几本史料再来贩卖高论吧,脸面是个好东西,希望你要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