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白日西逝，玄烛方微”●灯肆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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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临近毕业，方玄烛整天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半夜回到别墅时，里外灯火通明却不见马嘉麒的人影，二楼房间的门也总是紧闭着的。

  他最近也很忙吗？ 

  “李婶，他……”

  “方小姐，有些事不应该知道，您忙完这段时间就请多陪陪马先生吧。”

  李婶低着头忙着做手头上的事，说出的话似是劝告又像是请求。

  “好的，我知道了。”

②

  “嘉麒，我发现了一家看起来很好吃的甜品自助，要不要去试一试？”

  虽然不知道清冷的某个人是否会喜欢甜品，但方玄烛还是尝试询问了一下。

  “甜品？”

  往日那平静的双眸闪过波澜。

  他居然也喜欢吃甜的吗？

  “你也喜欢吃甜的吗？那里有各式的蛋糕，和我一起去好吗？”

  分明就是在压抑着些什么。

   “提拉米苏好好吃，你尝尝这个。”

  方玄烛吃到令人幸福的甜品有些兴奋，稀里糊涂地用自己的叉子便想喂马嘉麒一口。

  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叉子上的蛋糕已经被面前的人吃了下去。

   “嗯，好吃。”

  他注视着她，喉结滚动了下。

   “你这么喜欢甜品，为什么没见你吃过呢？”

  面对她不经意间的提问，马嘉麒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然后便摘了下来。

   “可我哥哥不喜欢。”

  一秒，两秒，三秒，她所握住的叉子停留在那层可可粉上。

  窗外，猛地下起了瓢泼大雨，街上的人纷纷躲进商场里，大厦里，屋檐下。虽然此刻坐在甜品店里，手边还放着热乎乎的奶茶，但方玄烛只觉得，自己仿佛在那广场的正中间淋着雨。

   “下雨了。”

  

   “阿祺哥哥真的很喜欢蛋糕，但是嘉麒哥哥不喜欢甜的哦！”

  时隔经年，有一句话从记忆深处被唤醒。

③

   这就是方玄烛父亲想知道的秘密，他才是当年用漂亮的花花草草哄着她的阿祺哥哥。

  “叫我阿祺，是这个祺。”

  他拾起方玄烛顿在半空中的手，用手指在她手心一笔一划书写着。

  “不是麒麟的“麒”，是这个“祺”。”

  他握住她此时已冰凉的手指，轻轻地，又写了一遍。 

  “你很快就可以自由了，和你的母亲一起，去过平静的生活吧。”

  “我会去爱丁堡读研。”

   “好。”

  至于为什么选择爱丁堡这座老城，认真追究一下，大抵是因为爱丁堡浪漫、孤独、治愈，和他一样。

④

  这一夜，终于有人丢失了睡眠。

  谁又会在乎六月到底是属于春季还是夏季呢？ 

   “毒性已深入骨髓，各器官严重衰竭。”

   “已经将近二十年了，我自十岁起就替马嘉麒活着，替他机关算尽，替他铺好前路，替他被人下毒，只有我的心原原本本地属于着我，后来也被人拿去了。”

  她试着窥探他的秘密深处，而真相如今就血淋淋地呈现在这里。

  她也必定是爱上他了，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不得而知。

⑤

  方玄烛父亲因饮酒过度意外离世，她也终于可以和母亲远走高飞。

  出发爱丁堡的那一天清晨，马嘉祺托李婶带给了方玄烛一个行李箱。

  “马先生希望您用这个行李箱去英国。”

  “我们还会再见吗？”

  “方小姐想，就可以。”

⑥

  

  最后的学生时代短暂而充实，方玄烛也在爱丁堡和母亲开始了新生活。

  只是，有时会不免想到一个人。

2029年6月

  街角那家甜品店的蛋糕很好吃，相信他也会喜欢的。

2030年12月

  终于在爱丁堡的香水特调店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和他身上的很像。

2031年11月

  今天看到的那款风衣很适合他。

   

  多年以后，她偶然翻出了当年飞来爱丁堡的行李箱，隐秘夹层里有一封尘封多年的信，上面写着：玄烛起。

  里面有一朵风化的紫罗兰，和一张泛黄的字条：至此一别，再无来生。

   落款：马嘉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