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ch Cross the mirror》初章
前奏·忧伤的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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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肯尼基的萨克斯乐——《世界》，的旋律消散到虚无的天空中，沉寂的校园骚动起来，先是数十人冲向校门，接着是数百人同时走出班门，结伴着，独自的，走上回家的路程。
教室后排的那群男生无视了讲台上的班主任，提着轻薄的书包从前门冲出了教室，如同一群挣脱枷锁的猛兽，没有哪一个人愿意和来之不易的假期过不去。
班主任没有打算阻拦这一切，即便被无视是不可忍受的事，但他很清楚自己无法阻拦这群贪玩的高一学生。同时，玩心重导致的结果是成绩的不良，但他也曾和他们聊过，其中实在管教不了的，他也不得不放弃然后承认自己的不足。但这个班里并不只有这样的学生，他的班级是全年级二十个班里年纪前一百人数最多的，更何况前十名里有一半在这，年终奖也不会少。这么想的话，似乎很不错。
他拿上手机就走了。
欧阳雪雅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手上的水笔不停的在作业上留下优美的字符。她想在冬天的日落前完成了这本英语寒假作业。
班里稀稀落落留下几个人。
很快，除了雪雅只剩下了四个女生。
欧阳雪雅早就成为了这所学校的名人，既是因为完美的长相和诱人的身材，也因为稳居第一的成绩。从入学到高一上学期的时候结束，她始终霸占了公告板上的第一。同时，不断有男生对她表白，也不断传出某个男生被她羞辱的气急败坏的消息，所以还让她被带上了“冰山美人”的外号，她本人对这些事倒是不在乎。这些是是非非的绯闻让她在开学后的几天内“声名远扬”，简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老师们没有因为这些事影响对她的印象，老师们始终对她评价很高，即便在纪律上有所不足，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例如：不穿校服。
和其他成绩优秀的学生一样，她也有自己的“小脾气”。她愿和其他人一样穿着普通的校服，而是穿着自己的衣服，比如现在冬天，一件雪白的羽绒服包裹和遮掩着一件性感的紧身白毛衣和褶皱短裙，保暖白丝裤紧紧的贴着纤细的长腿，高鞋邦的雪地靴向外伸出几挫白毛，加今天披散着顺滑的长发，在人群中无比的耀眼。但即便这样，她也不能和那些浓妆艳抹的“社会人”做比较。
剩下的三个女生背起书包，向雪雅走去。她们也穿着符合各自性格的服装。
其中一个带着方框眼睛的小个子女生，小心翼翼的向雪雅打招呼。
“你好。”
她是雪雅在三人中唯一觉得可以交流的一个。
雪雅重重的放下笔，响声吓得这个女生忙用一本本子遮住脸。几只手指从长袖子里露出来。
另一个气质成熟的长发女生将文学少女护到身后，不怀好意的笑着。
雪雅也报以僵硬的假笑。
“有什么事吗？”雪雅温柔的说。
“这次我们不是来折磨你的，不过，我们寒假里有一个旅行，我们想请你一起去。”她缓缓的说。
“什么旅行会想到我啊。”
“你的父母不是在杭州么，我们就打算去那。”她嘴角阴险上扬。
雪雅的眉头一皱，不满流露在她脸上。这个女生还在刺激她的精神。雪雅清楚，如果她拒绝，她就输了，但她宁愿被嘲笑这一次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可能没时间呢，你们就自己去吧。祝你们玩的开心。”
“哼！懦夫。”两人身边一个狂傲不羁的短发女生斜挎着包，手叉着腰，轻蔑的看着雪雅。“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走吧！”她不耐烦的嚷嚷着。说着，拽起文学少女就向外走。
“那么，开学见，学雅……”成熟少女诡异的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很快传来了门上锁的声音。
“什么！”雪雅慌忙跑向被锁上的前门。
“这样真的好吗？”文学少女小声的嘀咕。
“不是还有窗吗？”短发少女邪笑着说道，将几排沉重的箱子堵在门口。
“这群家伙……”雪雅不论怎么尝试也无法用外开的门撞开箱子。
她无奈的回到位置上，重新投入自己的计划——在日落前，完成英语寒假作业。
一切似乎从未发生。
但她静不下来。每多呆上一秒都让她变得更加烦躁。
幸亏这是一楼，即便被堵上了门，她也可以从靠着灌木一侧的窗子爬出去。
“这群家伙真是没完没了……”她无奈的叹息。
这三个人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和她作对，莫名其妙的，毫无理由。这三个人很早就像一个团队，不管做什么，总是形影不离，不过在她们的合作下确实可以完成很多了不起的事情，但能力和为人是不能看做一个同类项的。也许纯粹的嫉妒吧，谁也说不清。
她读到一篇文章，马上联想到了入学时纠缠自己的那群男生。
“切！”她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
“一群满脑子污秽的家伙”她想，“扭曲的价值观下还能活的这么舒坦……一见钟情？不就是见色起意吗？”
她更加烦躁。
“啊！怎么有这么多破事！”她想，“说起来，如果是他的话……”
“不过么，以他的性格，这怎么也不可能。”
脑海里浮现出过去与他所经历的事，每当想起他的脸，雪雅白净的小脸上不觉出现淡淡绯红。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该走了。”
她收拾好东西，瞟了一眼被堵死的门。
“要是他在……”如果她的力气再大一点，也不会被两堆箱子堵住。
不善运动的她艰难的爬上床栏，此刻，尽管已经不可能出现老师，但此刻她唯一希望的就是不要窜出任何闲人。
她的一只脚还悬在半空中，一个黑影缓缓再前方树丛外的大路上走着，然后停在林径的那头。
她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但她此刻别无选择。她也是被迫的。如果后门没坏，她也不用这样。要是前门没被堵上……
她匆忙跳下，双手紧紧捏衣摆，羞红了脸，低着头，匆匆绕开那双黑色运动鞋所在的位置。
那双黑色运动鞋的主人突然喊出了她的名字，低沉却年幼的声音是如此熟悉。
她转过身来，一个阴郁的少年，向右倾斜的留海几乎就快遮住了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一双无神的眼，没精打采的看着她。深黑色的帅气夹克，淡黑色的棉裤，还有那双普通的黑色运动鞋，无一不在强调他孤僻的性格。
“啊啊啊……那个……”哪怕是被他看到自己不雅的行为，还是让她羞愧的抬不起眼。娇小脸烧的更红了。
谁知男生没有说什么，反而温柔的露出笑容。不知为什么，笑容在他脸上显得如此不合适。
“走吧。一起。”男生说。
“嗯嗯！”雪雅的头像打字机一样飞快的点着。
她迈着小快步走到他身旁，两人并排着，雪雅的头刚好可以够着他的肩膀。
一直到了公交车上，两人一句话也没有。
他两坐在后排的双人座上。车上空荡荡的，时间确实很晚了。男生托着下巴，随意的靠在窗户上，专注的看着窗外。夕阳铺下金色的锦绣，不论是街道，还是两旁的树木，全都被染上了辉煌的金色。观赏大自然的神迹，是他最大的爱好。比起复杂的现实，这个单纯的世界似乎更加友好。雪雅在乖巧的坐在一边。
对侧的一个大叔偷偷的羡慕着这对“小情侣”。他把他们误认成了情侣。他的目光也很难离开正一个人害羞的雪雅。纯净灵动的大眼，可人的绯红小脸，冰肌雪肤，加上诱人的白丝玉腿，更加上娇羞的神情，如此让人浮想联翩，而那个男生却如此不解风情，有这样的美人坐在身旁，竟然连头也不回。大叔猛然意识到自己正陷入恶性的臆想，赶忙拿出手机开始神游。
大叔在下站下车了。车上只剩下雪雅和男生两个乘客。
“欸呀！明明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关系还这么冷。”她想，“至少，聊上几句。”
“那……那个……”
“对了。”男生打断了她。“来我家吃晚饭吧。”
“晚饭？”
“对啊。你家也没人，一个烧多麻烦啊。”他露出关怀的微笑。似乎只有在面对她时，男生才能露出稀有的快乐。
她没有理由拒绝这份邀请。她摆弄一束长发，手指将它缠起又放开。她的头发非常顺滑，但是看上去怪怪的。天然卷让她的发梢向上大幅度的卷起，就像一片乌黑的鱼钩。
两人的家庭是如此相似。父母出远门，常年在外，随两人的成长，对家庭的感情越来越淡，男生甚至不清楚自己父母的工作。现在，两人与父母的联系变成了定时打进卡的生活费，以及猝不及防的慰问电话。两人每个月省吃节用省下很多钱，加上两人从初中到现在高一的奖学金，平均都有一万多的存款。他们不用在钱上担心太多，更何况今年校第一和第二的奖学金都有四千元。
直到夕阳吝啬的收起最后一束光，公交车才缓缓停在简陋的终点站。冬天开始展现它独一无二的恐怖，夜晚才是它的主场，哪怕上一秒还有阳光无私的温暖，下一秒都会变成寒风呼啸，即便在相对温暖的南方也是如此。
刺骨的西北风席卷了一月城市所在的盆地，没有什么生命可以逃过一劫，尤其是屋外的世界。小区外的桂树和针叶松也是如此，狂风摇晃着它们，叶片间摩擦着沙沙作响，听上去就像被撕裂的旧报纸。刺耳的妖笛吹奏起冷酷和绝望的交响乐，魔鬼正紧握着隐形的镰刀，一寸寸收割着万千生灵的魂魄。在这远离城市的地方，似乎变得更加荒凉。远处比人还高的杂草激烈的摇摆着。
年迈的司机向手心哈着白气，双掌来回摩擦。小区门卫室里，一群老人开始在热空调下打牌。小区里排屋规整的排列着，却只有屈指可数的开着灯。
他带着雪雅走入寒风里，他知道雪雅已经在发抖，右手习惯性的将她搂入怀里，一股金色的能量从他的手掌传进雪雅的身体里。这股能量不仅给她带来舒适的温暖，还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谢谢。”雪雅温柔的道谢。
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他回过头看向几公里外的群山，乌云正步步紧逼的向这儿移动。
通往他们家的路变得漆黑且阴森，唯有两旁暗淡的矮路灯带他们顺着路线前行。经过雪雅家，隔壁就是男生的家。一楼的厨房灯亮着，从纱窗可看见两个走动的人影。
男生打开指纹锁。紧接着一个穿着女仆装的怪女人从厨房转出来，热情的迎接两人。
“欢迎回来舰长大人，还有雪雅女士。”她微微向前鞠躬。
“你好丽塔。”雪雅回礼说。
男生在一旁默不作声。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休息一会后入座。”她语气恭敬的像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
这个叫丽塔的女人长相很奇特——棕灰色的齐肩短发遮住了左眼，只能看见右眼玫红色的瞳孔。连穿着也很特别——除了像情趣扮演的女仆装外，还有性感的黑色的渔网蕾丝手套和长袜，头上戴着和衣服同种黑白花色的发箍，脚上穿着一双黑亮的镂空高跟鞋。显然，三人之间关系非常亲密。
“他们也来了？”男生问丽塔，显得不耐烦。
“是的，叔叔和阿姨也在。晚餐也是我和阿姨一起完成的。”
“这两个家伙……”
他快步走向厨房。
“怎么回来这么晚？被罚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来。在一架细长的金属凳上坐着一个看上去六十余岁的胖女人，一脸和蔼的咧着嘴笑。“诶呦，雪雅也在啊，快快，饿了吧，来吃饭。”她身上有上个世纪农村人直爽好客的冲动。
“好的阿姨。”雪雅温柔报以微笑，也没有拘束，直接就答应了。雪雅很清楚会有一场拌嘴，但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参与来的好。
男生皱起眉头，眼睛凶狠的看着老女人，“你还坐着干什么。”
“等你们吃好啊。”
男生提高了嗓音，“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有什么好等的？”
“没事的没事的。”老女人依旧笑着，她对这样的态度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别傻坐着，快去吃饭！外公呢？”
“在外边搞花。”她说。
“真是的……”他转过头对一旁的丽塔淡淡的说，“你也别站着了，去吃饭吧。”
“是，舰长大人。”
饭桌是一张带着玻璃转盘的红木圆桌，雪雅和丽塔静静的围着它坐下，厨房里男生还在和老女人吵架。餐桌上面摆着几盘精心制作的菜肴——加了猪油的炒包心菜；酱香四溢，色泽红润的红烧肉；撒上了一片葱末，放入去腥的生姜，还加上了生抽的鲫鱼；一大碗经白糖调味的绿叶豆腐；一盘点缀着几颗小番茄和葱末的盐薯条；还有丽塔自制的蛋挞。
当然，即便走过桌前，这些也无法吸引男生一点注意。他径直走向连接花园的大门。昏暗的灯光中，一个老人背着身蹲在栅栏下，和蔼的脸上已满是皱纹，但是身体依旧健壮且精神的让不少年轻人都要自叹不如。他叼着一根烟，穿着厚皮外套，在寒风里摆弄着一根被刮断的藤条。
男生径直走向那个老人，从他手上夺过那只新点的烟，狠狠的揉成了一团。
“别烫着手。”老人回过头，和蔼的笑着。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抽烟。”和刚才比起来，他的态度温和多了。
“我很少抽了。”老人不服输的辩解。
“不行！”
“好好，不抽了。”
“吃饭了。”
“马上马上。”他继续摆弄着手中的藤条。
“这根紫藤肯定死了。”男生说。
“不会，还能活。”老人说。
男生环顾四周，自己在这住了几年，却很少走进这个花园。
“那些蔷薇肯定死了，拔了吧。”
几株蔷薇藤在两棵昂贵的海南黄花梨下瑟瑟发抖。
“先别，再看看。”
男生注意到老人半秃的脑袋上，几块斑白的头发在风中凌乱的飘着，一股酸意涌上心头。
“这个寒假你不用再来了管这些花了。”
“那谁来管啊？没人管要死的。”
“丽塔。”男生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个女孩子啊，她确实能干，你要多和她学学。”
“那你们就不要来了。”
“我们不来又没事，你怎么照顾好自己？”
“这个寒假我想自己过，我当然可以照顾好自己，你们又没有试过。而且你还有片田要管。”
“那我们明天不来咯。”老人打趣的说。
“你和外婆去说。”
老人将藤条绑在栏杆上，缓缓站起身，拍拍男生的背。
“走，去吃饭。”
即便外表看上去没什么，但男生却充分感受到老人的年迈。每次和他们见面的时候，他总是不敢回忆起他们过去的样子，更不敢想象未来，他害怕，也是固执的不愿承认他们已经老了的事实。成长，总要伴随别离，至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重要的东西，没人会愿意知道。
晚饭后，老人对老女人说明了男生的想法。
老女人的反应比以前平淡太多，大概是因为丽塔。她答应不再来，换之以前，她们是绝不会答应的。
“你一个人办？”
丽塔优雅的品着红茶，放下茶杯对担忧的老人说，“请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雪雅也跟着说，“没事的阿姨，我也可以来帮忙的。”
“两个女孩子照顾你，可别太丢人了。”
“不会的！外面风越来越大了，你们快点走。”
“好好。”老女人带来的袋子，“那我们走了。”
他们向门口走去。
雪雅和丽塔站起身，陪他们走到门口。
“再见。”
“叔叔阿姨再见。”
两人向两位老人道别。
外边下起了小雨。老人开着一辆沉重的电瓶车，披上雨衣，载着老女人走了。
男生没有离开吃饭的位置，他看向窗外黑压压的乌云和电闪雷鸣的夜晚。丽塔和雪雅回来收拾桌子。
他对她们急促的说了一句，“我出去一趟。”
一团金色的光芒笼罩他头部以下的身体，接着光芒凝聚成一套黄褐色的装甲。他冲进院子。背部一对架子状的翅膀喷涌出天蓝色的光粒子流，如同粘稠的流体，但却给他带来强大的推力，他消失在夜空中。
……
已经快九点了男生仍没有回来，但是雪雅和丽塔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她们知道他在做什么。
雪雅疲惫的扑到男生家二楼的沙发上，脱下厚重的外套，剩下紧身毛衣，像一只小猫一样舒展着身体。丽塔打开电视，优雅的坐在雪雅身边。
“雪雅女士，您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别叫我女士了，怪生疏的。不怎么样，至少今天不好。”她把头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慵懒的说着。
丽塔会心一笑，安慰她说，“有被欺负了么，来摸摸头。”
雪雅像一只温柔的大白猫，乖巧的顺着丽塔的抚摸。
“她们把我锁在教室里。”她抱紧枕头，“不过逃出来了。”
“看来要给她们个教训。”丽塔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雪雅接过遥控器，随意的切换着频道。她突然想到什么。“丽塔啊，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你明明还不应该了解他，而且他说话有时候还那么毒。”
“理由吗？”她温婉的笑笑，“过去，在那次经历，他愿意不顾自己的生命来保护我。这样的笨蛋，可不多见，而在我最迷茫的时候，他为我指明方向，让我作出了正确的决定，所以我认可他。至于他的为人，我早就清楚了。”
“他怎么样啊？”
“表面上敌视一切，心里面确实如此温暖。他愿意主动承担责任，明明当时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他却愿意那样拼命的救我。”
雪雅有些不爽。
“而且，你不觉得他口是心非的样子很可爱嘛。”丽塔兴奋起来。
“不觉得。”她的头埋在枕头里，小脚扑腾着，“不过，他对我们确实很好。”她的脸上有一丝绯红。
轰隆——
一道雷电从空中劈下，落在不远处的水面上。
“啊！打雷了，叔叔阿姨早到家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道，或许，他又去了别的地方。”丽塔说。
他早完成了护送任务，但是现在，他一个人站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山头上，直面暴雨。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因为他想。或许，大自然的电闪雷鸣加上狂风暴雨，可以洗净他的迷茫，让他对未来看的更透彻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