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染羡】一枝春 90 正因为爱你,所以不能

一个脑洞 禁二传二改 傲娇染×羡 冲客串 长篇,he 赠君一枝春 第四部 (结局篇) 莫失莫忘 第九十章 谁谓波澜才一水(二) 彼时去九嶷山之前,在那个月夜,魏无羡曾对无忧说,“墨染给我的,是他人永远也夺不走的、能让我一生回味的美好,他不记得我,也没关系,我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守护他的。” 几日后。在九嶷山,时影大师亦觉得墨染的毒十分棘手,给了些助眠的方子和法子叫墨染头痛时用,又说这毒十分邪门儿,当务之急是尽量不刺激墨染,莫要触发其头痛,唤醒情感记忆之法却暂时无解,时影答应再想办法,可是魏无羡也须得履行留下的诺言。 魏无羡借口与无忧和墨染道别,送下山来。 在客栈,墨染醒来之前,魏无羡拜托了无忧,因此无忧与魏无羡互换身份,无忧扮作魏无羡去九嶷山,而魏无羡,则戴了面具,是声音暗哑平日几乎不语的无忧。 墨染,你曾为了我不远万里,所以,这一次,若你仍记不起我,若你看见我会陷入回忆的魔沼里,我也可以,以你不知道的样子,以你听不出的声音,以另一个人的身份,默默守在你身边。 所以,时影如今看见的魏无羡,是无忧。 所以,后来的小太监看见的无忧,是魏无羡。 后来墨染从一醒来开始,他看见的无忧,都只是魏无羡。 每日服侍他起床穿衣的,是魏无羡。 那日他第一次想到过往、头痛欲裂支撑不住昏倒之前,他的双手,将人两只手腕抓到鲜血淋漓。那个人,是魏无羡。 小太监问魏无羡,无忧,手腕可还痛? 其实,对魏无羡来说,那些痛值什么,最痛的,难道不是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头痛而束手无策吗? 那一次,墨染寻不到他,发了脾气,后来魏无羡蹲下帮墨染系好常服的盘扣,墨染曾问他,“无忧,这皇宫里只得你和小徐子是我可信赖之人,你方才去了哪里?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我吗?” 魏无羡想说,陛下,我永不会离你而去。然他只是低头答,“无忧是陛下的暗卫,自然听陛下差遣。” 墨染又随口问他,无忧,你可有心悦的人? 魏无羡仍在系盘扣的右手略一停顿,借低头掩饰自己的内心,“回陛下,有。” 墨染又追问,是青梅竹马的采莲少女,还是哪家的名门闺秀? 魏无羡怕墨染问起来没完没了,飞快答,“陛下想多了,她…她不喜欢我。”他想起了从前,其实,墨染以前喜欢他的——魏无羡并不知道,他回忆起墨染的时候何其温柔,温柔到他平平常常的样子,竟让墨染生了无忧"今日竟十分好看"的错觉。 那个晚上,墨染不知怎么,翻了两页书,忽然又头痛了,小太监都拦不住,他扶着墨染,心里焦急又心疼,墨染什么也不记得,固执地觉得是自己不肯要他了,看着墨染满怀希冀地望着自己、那脆弱仿佛不堪一击的眼神,让阿羡心疼到快要扮不下去,他心里的声音不停地在呼喊,墨染,墨染,别怕,别怕,别难过,我一直在,我怎么舍得丢下你?我喜欢都来不及呢,我一直在的…… 那夜,本来他给了墨染安神香,谁知阴差阳错,墨染竟出来还撞见了送药的无忧,还以为那个无忧是他,推开自己狂追不舍,无忧哪敢停留,早去得远了。 为了掩饰身形,他的衣衫都要比原来的略宽阔些,彼时,抱墨染之前,自然是将那身侍卫的麒麟服快速抛至一旁。 今夜,墨染在他怀中痛哭,可他也不敢出声,他此刻声音是哑的,他怕墨染听出来是“无忧”的声音,若被发现了,以后还怎么以无忧的身份留在墨染身边? 魏无羡原本是打算默默守望着墨染的,墨染执着于梦里的那个人去哪里了,他迫不得已说三年后回来。 日日在人身边,他看见墨染迷惘好似江南春雨的眼眸就忍不住心疼,唯有墨染夜里熟睡时,他才敢在守夜的床榻旁,偷偷望着他,有时候没人的时候,太想墨染的时候,忍不住偷偷揽墨染一会儿,其实每次他揽着墨染入睡,墨染便会梦见他,醒来以后回想,不单不会头痛,还会欢喜好久,可惜,魏无羡不知道,墨染更不知道。 平日是守着墨染,可是他的侍卫身份哪能太多接触,他生怕被瞧出来,最多服侍墨染穿衣或是搀扶一下,而今,衣衫几乎褪尽了的墨染,以那样卑微的姿态对他说,求你了。 我可以把我自己给你。 墨染没了记忆,对魏无羡更是一无所知,但是他对魏无羡极执着,那样小心翼翼试探着,乞求着,又那样卑微的,怎么可能是他的墨染? 墨染低低呜咽一声,“求你……要了我吧……” 墨染的迷惘教魏无羡心疼,可他更心疼的是墨染的小心翼翼,他的墨染不是这样的,是高傲的、不屑的、潇洒的、霸道的、强势的、不由分说的、口是心非的,但绝对不是没有自信的、不是这样卑微的。 该不自信的,该卑微的,明明是他魏无羡才对! 那些不自信那些卑微,还有那一句“若你愿意,我做什么都可以”,则不亚于将魏无羡的心强摁进沸腾的油锅里头! 若是迅速被煎成焦黑的一团倒还一了百了,可怕的是慢慢慢慢被炙烤被吞噬被煎熬! 开头明明是发带蒙眼、黑暗中无比刺激无比诱惑,明明是渴久逢甘霖该何等快活,可是他的心逐渐血肉模糊逐渐痛彻心扉—— 舍不得他受苦、为何如今他却这样苦? 舍不得他流泪、为何他却在流泪? 舍不得他受哪怕一点点伤害、为何他这样委屈自己? 以墨染那样要强那样从不服输的个性,以他那样自大自恋又嘴硬、向来只得别人求他的个性,他那样骄傲,几时服过软、几时求过人?他心里该是有多害怕,有多无助,有多缺乏安全感,才会说“怎么样都行”,才会那样低着头求他,婉转地求他来看他一回,甚至,愿意那样求着自己,让自己要了他,只是为了换来一个或许实现不了的保证。 墨染对他说,“我,我不是对谁都如此随便,你别误会,我,我只会对你……” 墨染,我知道我知道的……你怎么这么傻? 我宁可是像以往不由分说上来便要硬来的你,也不愿意眼前这样哀求我的你——那不是你! 墨染中毒以后,表面看似浑浑噩噩随波逐流,内心里却对这段无法记起的情感格外敏感,他连对方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却对记忆里的红发带异常的执拗,对刚才的自己依恋顺从卑微到让人心疼,他心里百般爱他恋他想他,明明就在眼前,满腔情意却无法说出口,墨染,不要这么傻,既然头痛就别再回想、其他的都交给我好不好? 可怜的墨染,我魏无羡的整个人整颗心,原本就是你的,何须保证? 魏无羡缓缓抽回手,彼时墨染上半身衣衫已褪尽,攀着他,又摸索着想除了他的衣衫,他怎能让他的墨染如此?他慌忙攥紧了墨染的手。 墨染仍不死心,又趋近他吻他,魏无羡忽然明白了墨染头痛时的话——“你不如给我一个痛快”,为什么他深爱的墨染要被这样折磨?他为什么要看着墨染受这样的折磨? 墨染,你是想要我的心吗?都拿去好了,它一早就是你的。 墨染,你是想要我的爱吗?都拿去好了,它本来就是你的。 墨染,你是想要我的命吗?都拿去好了,它一直也是你的,你在,则我在。 墨染,我的心,我的爱,我的命,通通都给你,通通都拿去吧! 但是此时此刻,我怎能要你? 我的墨染,我不要他这样,我的墨染,我不能要他这般——你的骄傲,你的羽翼,是我永远永远永远会护着的,你的骄傲,比我的心、比我的爱、比我的命,更重要。 即便无法说出口,我还是想告诉你,别怕,墨染。我的墨染,是这世上最好的墨染,值得最好的呵护,你的阿羡没有不爱你,你的阿羡没有不在乎你,他很爱你,他最在意的人就是你,他爱惨了你,就是因为爱惨了你,所以才不能这样做,你明白吗,墨染? 他忆起从前。 “我的阿羡这么好,我怕你会不声不响地跑了。” “染哥哥,遇到你之后,我只为你沉迷。机关术几乎可左右万物,唯有你能左右我心。唯有你是我心上的机关,我的心门,只为你而开”。 “阿羡,怎么这么笨呢,我怎么会忘了你?除非你忘了我,否则我是不会忘了你的,便是不吃,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记得你。” 呵,那些过往,当初只道是寻常。 墨染,即使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你知不知道,我都会在心里默默对你说,“我的心门只为你而开”…… 还是避开了墨染,魏无羡忍不住流下泪来,那时那刻,蒙住墨染双眸的红发带,也濡湿成一片深红。 眼睁睁看着怀里的人颤抖着,昏了过去。哪怕是昏迷,仍抓着他的手。这个习惯,竟从不曾改。魏无羡心如刀绞。 墨染你这个笨蛋,你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忘了就忘了吧……我不想让你记得我了,不要了……我只要你开心地活着,只要你好好的!墨染,快给我醒过来…… 他的热泪纷纷坠落,砸在墨染的脸上,墨染的手背上。 那些泪,无论落在何处都不重要了,它们早跌得粉碎,像魏无羡疼到早就碎作千片万片的心。 注: “谁谓波澜才一水,已觉山川是两乡”,语出唐代王勃,本意与友人送别,是一水之隔、也是两乡。这里想代指魏无羡对墨染的那些相思,漫漫如万水千山,纵近在眼前,却脉脉不得语:一水之隔,也是两乡。 纯属虾说。 by happydays快乐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