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官城,150,双更一,拼运气的时候到了
第一百五十章 飞箭传书 林坛非知道徐培风向来心思缜密,善于谋划,便问道:“你从哪来?”徐培风瞬间明白了林坛非的意思:“我出完殡来的,已经交代了宁叔,如果我们久不见归就派人来接应,只是这个时间恐怕他们还没有烧完大纸回去,未必知道我们被困在了这里。”林坛非见徐培风已经安排了出殡,想必也找了方法替自己圆了体面,心里还是很感激的,但又放不下自尊立刻低头,只好别别扭扭的拍了拍徐培风的肩膀,淡淡的说道:“辛苦了。”徐培风笑笑,答了句:“应该的。”算是收下了林坛非隐晦的道歉。 林坛非动了动手指,暗暗催发,只觉得筋脉愈加的凝滞,他们没时间在这里等着宋濂和宁叔发觉出不对劲了,就算他们能等,恐怕楼下的人也等不及了。林坛非勾勾手指叫银果过来:“诶,那给谁,你过来。”银果心里直翻白眼,但还是听话地走到了近前,林坛非吩咐道:“你去,找一根粗粗的竹竿过来。”银果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到哪里去找。”徐培风按住正要说话的林坛非,走上前来笑着说:“这位姑娘,辛苦您了,您看看能不能帮帮我们。”银果根本不看林坛非,只对着徐培风说话:“为了我家公子,我倒是可以找找,粗粗的没有,不过细一些的倒是有一个。”银果说完走到门口,从柜子和墙中间拿出了一个扫帚,递给徐培风:“你看这个行么?” 徐培风又把扫帚递给林坛非,“行么?”林坛非接过扫帚,把手是一根拇指粗细的竹竿,勉强可以一用。林坛非轻松的把把手拆了下来,用剑劈开,取较小的一边再一分两半,用剑削平,一头削尖,做出两只支简易的箭,分别把两粒炸炮小心翼翼的绑在箭头,再把较大的一边两端劈出一个小小的缝隙,然后走到角落里,把古琴的琴弦全部扯下来捋成一绺拴在了竹板两侧的缝隙里,做成了一把简易的弓。此时徐培风已经知道林坛非要做什么了,走到窗边就着缝隙观察,向林坛非摇摇头。林坛非早就看好了位置,直接一跃跳上房梁,用剑柄逐块敲击着平棋,找到了一块声音空虚的地方,便用力一击,平棋掉落,露出了上面的青瓦。林坛非就着这个空隙拆掉了一臂见方的孔洞,利落地跳了上去。 林坛非趴在房顶上,这里几乎是城中最高的楼了,街面的情况一览无余。林坛非先是向下观察了一下前后街的情况,前后都有不少的人,虽然经过了伪装,但林坛非还是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是故意埋伏在这里的,再加上前厅坐着的人,少说也有百十来号的人。林坛非探头看着两边的情况,后街狭长又无岔路,如果被他们一前一后围在了里面,就插翅难逃了,走前门的话,虽然门外宽阔,易于逃脱,但要突围通过大厅里众多的杀手。林坛非闭着眼睛在心里推演了一遍,拿剑在两只箭上刻了一个小小的前字,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墓地的方向高高地射出第一支箭,又朝着另一个方向射出了第二支箭。林坛非看着两只箭急速的飞了出去,心中默默的祈祷着,自己恶贯满盈死不足惜,可苍天应该开眼,垂怜苏帛玄,只要他能顺利脱险,自己愿粉身碎骨,永不超生。 宁叔和宋濂先是送走了前来送葬的宾客,又带着兼观塘的人封完土,烧完纸,才一起往回走,宋濂心中直打鼓,也不知三当家的方法管不管用,有没有瞒过众人,于海林还在家里养伤自不必说,可连汪谢、陈大鹿也没来送葬,再加上少了许多的人,宋濂始终心存疑虑,一路上十分警觉,好在少主不在这里,他们倒是也没什么好怕的。一行人三五成群地往回走着,走出墓地不远,就见一个兼观塘的侍卫骑着一匹马疾驰而来。等马骑到近前,宁叔认出了这不就是刚才假扮少主的那个侍卫,他怎么又回来了,宁叔怕引起众人怀疑,忙抢先说道:“少主伤心虚弱,刚回去休息,你不在家里伺候着,跑这来干什么。”侍卫也机灵,跳下来马来,抱拳说道:“少主虽然虚弱,但还是不放心这边,特派我来看看情况,并要嘱咐二位几句。”宋濂示意众人先等等,拉着侍卫到一旁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侍卫把徐培风嘱咐他的话说了一遍,然后又说道:“我刚回去没多久,韩哥和郑哥都说听到了宋哥的炸炮,我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但他们都很肯定,说虽然声音很小,但一定是宋哥的炸炮,我们就四处寻找,最后在院子外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直竹箭,”侍卫从腰后抽出箭,交给宋濂,“他们都说肯定是出事了,已经带着人去了锦绣阁,派我过来给你们送信。”宋濂接过箭仔细看,箭头乌黑的痕迹确是自己的炸炮造成的,宋濂抬头看了宁叔一眼,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忧心忡忡,他们最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兼观塘,有人反了。 宋濂回头看了一眼等在远处的众人,心里过了一遍筛子,有了大概的人选。宋濂朝宁叔点点头,宁叔心领神会的跑过去,先把杭州塘的老吴和几个忠心的塘主给叫了过来,宋濂把事情简要的跟他们说了一遍,老吴当即表态:“我这就带人去,一定安全的把少主他们接出来。”其他的塘主也纷纷表示自己的忠心,摩拳擦掌的要去救人。剩下的人还等在原地,见这架势也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便纷纷都围了过来,想要问个究竟。宋濂知道,这些人还能来送葬,要么是压根不知道造反的事,要么是知道了但假装不知道,准备坐山观虎斗或渔翁得利。但无论如何,他们来送葬,就说明这些人还有所顾忌,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至少在明面上还不想和少主闹翻。此时的他们将何去何从,就看自己能否说服他们站在少主这边了。 宋濂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可嘴实在是笨,见围拢过来的黑压压的人群,急的额头都是汗,可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宁叔也看出了宋濂的窘迫,拍拍他的背,上前一步说道:“各位塘主,各位兄弟,少主有几句话托我转达。”众人听到这话,也都安静下来,等着听宁叔到底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