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李灿*你)
“我不需要靠近你的人生,冷漠而炽热的彼此陪伴,是最完美的爱。”
……
相当忙碌的毕业季令你焦头烂额,答辩,实习,考研……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堆满生活,似乎是在赶着你一天天活下去,却不知道何时为终点。
麻木疲惫的你却不愿意向身边的人发泄…你一直这样,似乎执着的等待一个人主动发现你的苦难,而用爱意包裹你。绝不是怨妇一般的抱怨与诉苦……但你撑不下去了。
一天晚上,你去便利店买了瓶酒,你怕自己第二天水肿,而反复犹豫着要不要喝。
拿起,放下,拿起,打开,却又放下…你把弄着瓶盖,眼神失焦的望着便利店外昏暗的街道。
唉。
你趴在桌子上深呼吸,想要冷静一点,你明明清楚你该保持稳定的情绪来应对一切,但是又想解放一直以来理智压抑的自己。
渐渐的,困意袭来,夏夜本不算凉爽,便利店的冷气却使你下意识抱紧抱紧了双臂。一阵自责涌上了心头,你咬紧了双唇。感冒了怎么办,现在难道是任性的时候吗……可是人类都能相当任性的在盛夏使人颤栗,我又算什么呢……你这样想着,拼命忍住泪水,你不能哭,绝不能哭。
此时,你闻到了一种不属于你的气味,你从不用木质调的香水,你有点害怕木质调带来的疏离和裹挟,但这个气味却从四面八方汇聚,带着一丝温暖,落到周身……
你的身上多了一件衣服。
你没有动,你很不解,为什么你被陌生的气息裹挟,却不想动弹,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
可如果今天,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自私的享受善意,自私的沉溺,自私的放纵,自私的活着,就一天呢?
你仍旧攥着酒瓶,衣服下的另一只手却捏的发白。
下一秒,你发冰的手也被温暖包裹了。
那个气息更浓烈了,你明显感觉到有人靠近了。
不可以,绝不可以,太危险了。
你的警戒心一瞬间占据了高地,大脑转的飞快,想着如何脱身。
少年明亮而沉稳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很近的,缓慢的说:“酒想喝就喝吧,下次记得多穿点,别担心,我现在就离开。”他轻轻拎起衣服,抽回了手。
少年音在耳廓炸开,你的一切防备都在被瓦解,热量和气息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你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你的生命中抽离了。
你的大脑里只剩下他的声音和一片空白,你猛地抬起头,却和他俯视的目光相撞。
呼吸都变得极其艰涩,似乎被冷空气限制,又似乎是被木质调麻痹,也似乎是大脑的宕机使你忘记呼吸……
微扬的眼角很好的中和了他其实十分硬朗的轮廓,单眼皮下的情绪模糊不清,你只觉得他在看你,而你,撞进了一扇,名为肆意的大门。
他扬了扬嘴角,你愣住了,很好看的弧度,像一只小猫,但眼中的暗流和极具侵略性的气场让这个完美的笑容染上了毒,你觉得自己的形容不恰当极了
像是美杜莎,是蓄势待发的狼
他披回了那件西装,拎起桌上的挎包,转身要走。你敏锐的看到他胸前的工牌上写着李灿两个字。
去他妈的理智,你烦躁的捋了捋头发,猛地站起来,抓住了他的衣摆:“李灿。”你叫了他的名字。
你暗自腹诽,自己明明没喝酒,居然做的出这种事……亲加……
你抓起酒瓶,拽着李灿出了便利店。
再也不想
压抑自己了。
你只觉得大脑充血,不知道要去哪,不知道做什么。
你的脚步开始变缓,很糟糕。
和香水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自嘲的笑了。你认识那么多的人,熟悉的,不熟悉的,都不曾觉得你脆弱过半分。人来人往,你看着便利店的人越来越少,不曾有人在乎你一眼。
只有危险,愿意裹挟你;只有猎手,把你当做猎物时,多看了你一眼。
那就陪他玩这场游戏,那就,死在他手里。
不想离开他,不想他离开。
可是为什么,连猎物,都做不好呢。
你迷茫地走着,不敢回头看李灿的眼睛,自己简直太无能,太懦弱,太没用了。
你放开了李灿的衣角,指尖发麻。你害怕质问,害怕他的嘲讽。
“如果信任我,那就闭上眼睛。”你的手再次被温暖包裹,你鼻头一酸,仿佛方才被抽空的心终于感觉到了温度。
“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那不如我们十恶不赦。”李灿拿走了你手里的酒瓶,衣服又回到了身上:“我刚才说要穿好衣服,是吗。”
李灿打开了酒瓶:“做什么选择都没错,但如果你不想做选择,那就都交给我。”
李灿轻轻含了一口酒,却没有下咽,而是对着你的双唇而来。
猛烈的,熟悉的气息再次靠近。你什么也不想做了,痛苦与否,快乐与否,你不需要世俗的牢笼了。
去他妈的期望与规划。
李灿顺势搂住你的腰,嘴角含笑。又是醉人的笑容,你轻轻闭上了眼,有什么酒,能比他的笑容更令人目眩……
当李灿的双唇完全覆盖住你的两瓣柔软,酒已经没有最初的冰凉。
你只觉得泪滴滚落。
只觉得热烈而滚烫,不知是眼泪,还是他的唇瓣,是烧嗓子的酒,还是疯狂的夏夜。
“原来在挣扎的人间,我们还能背靠背,还能在彼此面前肆意。”
……
你被迫咽下了这口酒。
李灿缓缓抬起头,道:“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你想要推开他一点,却被李灿的手更使劲的圈住——你默了默,这小子……
“你倒是变了不少,我推都推不开了……”你撞上他的目光,自曝自弃的拿起酒瓶,一口一口的灌着自己。
李灿眼神闪过一瞬间的酸涩,制止了你想要继续灌酒的手。
你手腕吃痛,看着玻璃瓶在脚边炸开了沉默的烟花。
他拽着你向一个酒店走去。你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他走。
去哪?不重要。做什么?也不重要。生也好,死也罢,他是撒旦,你只需和他一起背叛上帝,背叛世界。
一路无言,李灿握着你的手却越发的用力,你的手被抓的生疼。
疼好啊,比起压抑和麻木,疼的你理所当然的哭泣,疼的你被人理解的痛苦,疼的你无需故作坚强也无需无病呻吟……
你觉得自己终于像个活人,泪水无法止住的,流淌,决堤。
直到你被李灿摔到墙上时,酒精开始发作,疼痛与晕眩袭来,破碎的不是玻璃瓶,是理智,是心脏……
不,那是美杜莎的目光,是来自狼王的命令。
李灿清亮的嗓音染上了一丝沙哑:“有些人小时候总是要让我叫她怒那……”他笑了笑:“现在还想要我这么叫你吗,怒那?”
你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拽住李灿的领带:“现在是我要叫欧巴了……欧巴也可以叫我……康阿几?”你感觉到李灿的呼吸比刚才还要急促了几分。
你笑了笑,满意于自己成功的调戏,脱力的靠坐在墙根,裙摆滑落到了腿根。
今晚恐怕也就硬气这一次了。
“你是觉得还能让我不知所措吗?”李灿失笑,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又似乎觉得不满意,干脆解了下来。
“在我看来下次还是别穿裙子喝酒……或者换一条更好看的裙子陪我喝,怎么样——我的康阿几?”李灿脱下了西装外套,轻轻盖在了你的腿上。
李灿慢慢的把你拥入怀里,却再次用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包裹了你。
你感觉自己一直在颤抖,颤栗。
是猎物被猎手捕食时的恐惧,是弱者对强者的臣服。
李灿用领带把你的手绑在了身后,你刚缓解过来的手又被他禁锢住了。
他又露出了那样迷人的笑,嘴角却含着一丝克制,眼神中更是不带一丝笑意。
充斥着欲望,充斥着爱意。
你不敢看他,你在想,这小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时间真的过于残酷,改变了彼此这么多……却又极度的偏爱你,在特别的夜晚,把他用这样的特别方式还给了你。
“抬头,现在该叫我什么?”李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你。
你缓缓的抬起头,头发有些凌乱,有些碍眼。顶光灯太过刺目,晃你的视线有点模糊不清。
你还是强迫自己抬起了头。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