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共剪西窗烛-Chapter 3
发现自己成绩好差，哇哇大哭
“艾莎尼？你在替我担心吗？”
就在艾莎尼纠结的时候，她听到了天鹅的声音。对方的语气似乎一点也不紧张，甚至还带有微微笑意。
“我没有！”艾莎尼感到自己的心事被窥探，顿时慌乱地反驳了。但是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自己也感到有一丝丝的心虚。
天鹅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的声音出卖了你啊……没关系的，如果实在没有机会，我也不会特别难过的。但是你还不能松懈，你坐拥这么好的环境，不好好利用才是该死呢。我呢，我是没什么起色了。”
她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不完整的眼墙。目前的环境完全不给她机会，她知道自己要是再想发展，只能等待风切的窗口期。那个窗口期到底什么时候会到，她也不知道，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这回赌输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还好，也不是完全一无所获。只要艾莎尼能拿到她该有的评价……
艾莎尼听着她有些落寞的语气，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什么？”天鹅抬起眼睛看着她。
“一开始你就知道自己的环境没我好不是吗？”艾莎尼问道，“但是你为什么还要用那种话来激我，甚至不惜以你自己为代价？我能不能达到C5，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天鹅微微一愣，一时间竟想不出来该怎么回答。
她当时的想法是什么？在最最开始，艾莎尼刚刚生成的时候……那惊鸿般的一瞥留在她心中的那种感觉是什么？她那么急切地对艾莎尼说出那句话的原因……她咬住下嘴唇。说不知道是不可能的，说是一时口快逞能，那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她在梦中见过多少次的身影。他从未在太平洋上绽放过便匆匆离去了，徒留散落一地的心之碎片和映衬在破裂圆镜中的梦。第一次见到艾莎尼的时候她几乎以为梦化为了实体，但是没有，相似却偏偏不一样的灵魂气息和名字里完全不同的音节都在无情地向她诉说一个同样的事实：她不是他……
她不是莫拉克。
天鹅的内心激烈地挣扎着。她怎么可能对艾莎尼说出口呢？从诞生以来和她说的所有话，都是因为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这样的话让她怎么说出口？那样既是对艾莎尼的不尊重，也是对莫拉克的不尊重。但是她必须要给出一个答案。面对艾莎尼探究的眼神，天鹅的内心天人交战了许久，终究还是开了口。
“任谁看到好环境被白白浪费都会难过的嘛。别想太多，追求高强度是我们的本能，况且你一直以来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的努力应该要得到相应的报答嘛。”
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点。艾莎尼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没有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天鹅松了口气，但就在此时，艾莎尼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对着她开口了。
“天鹅，加油。”艾莎尼的语气很认真，“你也是很努力的人。你比我努力多了，所以你的酬劳理应比我更高。”
天鹅的身体顿了一下。
“艾莎尼，有些时候不是付出多少收获就一定成正比的……我现在的环境……”
“别轻言放弃！”艾莎尼突然喊出了声，“你自己对我说过的话你难道忘了吗？你第一次巅峰之前你是怎么爆发的，那种时候的感觉，你难道忘了吗？说我的时候也想想你自己！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想看到你放弃的样子啊！”
一口气喊出一大段话，艾莎尼有些气喘，她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说：
“还没结束呢。我的第二次巅峰马上要来了，你可要赶紧追上来哦。”
天鹅沉默许久。就在艾莎尼以为她没有听见，准备再喊一次的时候，她抬起头来，对着艾莎尼轻轻一笑。
“知道了。”
“哦哦哦哦！开始了开始了！”苏迪罗兴奋地坐直身子，看起来比他自己成为风王的时候还要激动。
风切终究还是大发慈悲地放了天鹅一马。云图上可见散乱的对流重新井然有序地组织起来，扫描也显示底层眼正在修补。在云系的中心，眼区的轮廓逐渐开始变得清晰。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天鹅和艾莎尼谁能率先达到巅峰！现在开始下注！”环高几乎是立刻抱着一堆筹码跳上了桌子，秉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开始推销。
“五个币，艾莎尼！”浪卡非常捧场，马上凑过来应和，“不能丢了我们远洋台的脸！”
“那我赌天鹅！”莲花紧随其后举起一根手指，“三小时之内我要看到苏迪罗下台，天鹅的时代堂堂来临！”
苏迪罗：“你很讨厌我吗？这么希望我倒台吗？”
“你们两个够了！她们什么时候到达巅峰是她们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莫拉菲一人一拳砸在两人头上。
莲花抱着头哀哀地叫唤：“我们就是赌个博！又没干扰到她们！”
莫拉菲哼了一声：“那如果她们没达成预期希望你也别说话。”她转过头去看大屏幕，太平洋上一大一小两个台风静静地漂浮在那里，其下是涌动的云海。这几天天鹅和艾莎尼争先恐后地开眼和置换，他们这些围观群众的心情也随之起起伏伏。本以为艾莎尼将成为主角，没想到天鹅出乎意料地爆发了；然而天鹅看起来胜利在望的时候却遭遇猝不及防的打击，艾莎尼又有了更大的希望；现在……莫拉菲已经不想去想最后的结果了，到底谁会绝地翻盘也已经不重要。她只希望天鹅能够有一个她自己满意的结局就行。
两个大小近似的风眼都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清空。十几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片热闹的区域。最终她们中的哪一个将率先完成爆发？爆发之后的结果又会是什么呢……？
而此时在海上的艾莎尼心情也并不平静。她当然希望天鹅能够顺利迎来第二次巅峰，但是她也没有想到天鹅的速度竟然这么快。仅仅几个小时此前的疲态就不复存在，那段萎靡不振的经历仿佛从未出现过。而且……如同昨日重现一般，她再一次以惊人的速度赶上了自己。
天鹅，你一直都是这样吗？对别人来说可能要拼尽全力做到的事情，你却总是这样信手拈来吗？
艾莎尼咬了咬牙，还差一点，自己也要完成清空了……！还差最后一点！加油啊！
厚实的云层如涡旋一般旋转着，将低云一点一点甩到外围。随着眼内下沉气流的不断增强，一个清晰的台风眼慢慢在蔚蓝的海洋上睁开——
不对，是两个。
天鹅和艾莎尼，在这一天，同时达到了巅峰。
